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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古厝系列(8)陈氏五楼—陈宝琛故居

螺洲作为八闽首县的古集镇,临江而居,镇上古迹众多,这里重教兴学,人文荟萃,里巷成市,素有“小福州”之称。位于仓山区螺洲古镇店前村的陈氏一家,自明初至清末500多年间中进士有27人,陈宝琛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陈宝琛(1848-1935),字伯潜,福建闽县(今福州仓山区螺洲镇)螺洲人。清道光年间刑部尚书陈若霖曾孙,曾任清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21岁中进士,随后其兄弟六人中三人进士三人举人,为省内绝无仅有,创造了“六子科甲”的奇迹。1911年为毓庆宫宣统皇帝授读,任光绪皇帝、宣统帝溥仪皇帝的老师。溥仪在《我的前半生》中也曾这样评价陈老先生:“唯一的智囊,唯一的灵魂”“最稳健的人”。其人生第一首《御制诗》就是8岁那年为陈宝琛祝寿而写。

中法战争后因荐人不察被连降五级,闲居在家二十五年之久。归里居住期间致力于发展家乡教育事业,曾掌教鳌峰书院,大力推行新学,创办了全闽师范学堂即福建师范大学的前身,并出任首任校长,培养出大批师资力量,使得各大中小学堂在短短数年普及八闽大地。1935年陈宝琛病逝于北京,享年88岁,得逊清谥号“文忠”并追赠“太师”,葬于马尾区君竹村登龙岭。

陈氏五楼,也称陈宝琛故居,是末代帝师陈宝琛贬官后回乡建的归隐之所,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陈宝琛的私宅园林。陈氏五楼始建于清光绪年间(1885年),初建赐书楼,再建还读楼、沧趣楼,后建北望楼,最后建晞楼,于民国初年竣工,历时25年之久,规模宏大。有鱼池假山、庭院花园等,占地面积4113平方米。园中心为一长方形荷池,池南边堆叠有假山,其中靠着西墙的山最有名,是天山落下的铁陨石,上刻着“铁石”二字。池南边是凉亭和草坪,环绕着圆池和凉亭,园的三面建有五楼,集南方私家园林和北方庭院风格于一体,能与曾为福建第一园林的三山旧馆相媲美。自2005年始几经修复,1983年公布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2009年公布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

花园里的假山、鱼池、凉亭

陈氏五楼之赐书楼

赐书楼源于陈宝琛曾祖父陈若霖故宅的赐书轩,为双层木构小楼,面阔七间,进深三间。赐书楼为五楼之首,幽雅宁静,用以珍藏皇帝所赐书籍,由书法家翁方纲题“赐书轩”匾,楼前一幢面阔三间的平屋为陈宝琛出生地。清嘉庆年间,道光皇帝常赐御书给陈若霖,陈若霖随即在家乡府邸内建赐书轩,珍藏御书,以报皇恩。陈老先生建此赐书轩还意在于激励子孙以学至上,其儿子陈景亮、孙子陈承裘、曾孙陈宝琛等人皆进士出身,这与陈若霖的赐书轩以及陈氏家族注重读书的家风有很大关系。

1911年,陈宝琛在毓庆宫为皇帝授读,宣统皇帝赐予陈宝琛更多御藏图书,为报皇恩,陈宝琛在赐书轩后门建新楼,更名“赐书楼”,将赐书轩的清帝御赐书籍和翁方纲题匾移入。据记载显示,赐书楼存书量高达一万五千多册,其中包含《百川学海》《曾文正公手书日记》等一些宝贵典籍。陈宝琛因此也被誉为“藏书之富,甲于闽中”。

陈氏五楼之还读楼

赐书楼东后侧为还读楼,取意于陶渊明的“既耕亦已种,时还读我书”,为陈宝琛藏书之处。螺州地势低洼,常遭洪水,因而还读楼建有架空层,不仅有利通风,还可起到防潮作用,更好地保护书籍。该楼为木构双层小楼,面阔四间,进深五间,是陈氏五楼的第二楼,也是一座私人的藏书楼,为陈宝琛所建。陈宝琛酷爱读书,搜罗有大量的民间善本、珍本3万余册,其数量比赐书楼更为可观。楼中还有陈宝琛的手书联:“至乐无声唯孝悌,大羹有味是诗书”,为福州地区最大的一个私人图书馆。解放后这些图书多为福建省立图书馆、省博物院和福建师范大学图书馆所收藏,光师大的“陈宝琛书室”就有古籍三万多册。

陈氏五楼之沧趣楼

陈氏五楼的第三楼名为沧趣楼,位于园的池北面,赐书楼右后侧,沧趣含有归隐的意思,名字取《孟子》;“有孺子歌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灌我足,”是陈宝琛珍藏金石书画之所。该楼为双层土木结构,面阔五间,进深四间。楼前有鱼池、假山、凉亭,颇具庭园风貌,回廊墙上原嵌有五方唐代墓志,于文化大革命中散失。

1884年中法战争爆发后,陈宝琛力荐唐炯、徐旭,因唐、徐战败,陈宝琛被部议连降5级,隐居乡里20多年,建沧趣楼以自娱。楼内大量贮藏古玩、金石、书画,如吴道子的画,唐寅的彩色仕女画,郑板桥竹诗等,是福建省内最大的一座私人博物馆。陈宝琛还常在此接待众多福州文人高士,如陈衍、林纾、严复等,其著作《沧趣楼文集》2卷便在此楼问世。

陈氏五楼之北望楼

陈氏五楼的第四楼名为北望楼,位于沧趣楼左前侧,坐南朝北。北望不仅是楼向坐南朝北,更有“丹心朝北阙”的寓意。楼前是末代皇帝宣统赐联:“尊礼元臣扶玉杖;父亲旧学拜丹书。”1912年辛亥革命爆发后,溥仪被废,陈宝琛回乡建北望楼,内高挂溥仪盛服临朝的巨幅照片及陈列祭器等物,以寄托自己的情怀,足以见其牢固的忠君思想。

北望楼分前后两楼,前楼面阔三间,进深二间;后楼面阔五间,进深一间,由于建筑精巧华丽,又俗称“小姐楼”。古代小姐家们大多遵从古制足不出户,所以小姐楼建在陈氏五楼的最里面,居于高墙大院之内,有回廊曲径,修林茂竹,还有清池流水,如同一座苏州园林,精巧又盎然生趣。

陈氏五楼之晞楼

陈氏五楼的第五楼名为晞楼,为五楼中最后建成,也是五楼中唯一一座坐西朝东的建筑,位于还读楼和北望楼之间,为双层木构小楼,面阔五间,进深二间,单檐歇山顶,楼名出自于嵇康《养生论》中“晞以朝阳”之句。此楼阳台上还放置有水泥浇制的桌椅,为陈宝琛晚年与家人乘凉迎风听雨、观日赏月之所。

陈氏五楼的整体建筑风格不仅具有浓厚的中国传统文化元素,又不失现代西方建筑气息;既讲究人文,又做到与自然的和谐统一,颇具文化品位。所建的五座楼有三座楼与读书有关,并都有大量藏书、金石书画和文物古玩,在当时人们还把龚式大通楼与陈氏的沧趣楼并称。整个建筑凝聚了陈宝琛一生的忠贞与贡献,每个细节都倾注着陈宝琛当年的用心,每个台阶都是三阶而上,分别代表秀才,举人,进士,步步高升,让我们不仅能体会到陈宝琛当时的生活场景与优雅的文化氛围,更能领略到其高尚的处世哲学。

资料来源:《福州古厝》、闽都大家_福州新闻网、遇见福州官方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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