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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说唐朝的藩属国“流鬼国”是现在的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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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1.15 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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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鬼国是中国古代文献中经常提到的一个位于北海的小国,北海就是今天的鄂霍次克海。古代的国和现在的国家并不是完全相同的概念,古代的国,有的只是一个方城,有的是个部落,而国名里有个“鬼”字也不稀奇,在中国古代,远离中原的地方都比较原始和落后,所以,中原王朝给他们起的名字,多多少少都带有一点儿贬义词,说他们是东夷、西戎、北狄、南蛮,这是华夏与四夷之分的文化元素。例如:最有名的是“鬼方”,是商周时居于我国西北方的少数民族,其活动载于《汲冢周书》、《易经》、《山海经》、《古本竹书纪年》、《史记·殷本纪》和出土的《小盂鼎》及商周甲骨卜辞中。那时,漠南地区多次发生讨伐鬼方的大规模战争,甲骨卜辞载“鬼方易”,即鬼方向远方逃走或迁走,现在已经证明,鬼方就是南西伯利亚,东起贝加尔湖西至巴尔喀什湖一带。所以,流鬼国的人是实实在在的人,不是鬼,他们是古代活跃在东西伯利亚地区的原住民,自称为“伊捷尔缅人”。

《新唐书·东夷传》:流鬼国,去京师一万五千里,直黑水靺鞨东北,少海(鄂霍次克海)之北,三面阻海,多沮泽。有鱼盐之利,地气早寒,每坚冰之后,以木广六寸,长七尺,施系于其上,以践层冰,逐其奔兽,俗多狗,以其皮毛为裘褐,胜兵万人,南与莫曳靺鞨邻接,未尝通聘中国。,贞观十四年。其王更三译而来朝贡,授骑都尉。

《资治通鉴》第一百九十五卷: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中之上贞观十四年(庚子,西元六四零年)......辛丑,流鬼国遣使入贡。去京师万五千里,滨于北海,南邻靺鞨,未尝通中国,重三译而来,上以其使者佘志为骑都尉。

《通典·北狄·流鬼》:流鬼在北海之北,北至夜叉国,余三面皆抵大海,南去莫设靺鞨船行十五日。无城郭,依海岛散居,掘地深数尺,两边斜竖木,构为屋。人皆皮服,又狗毛杂麻为布而衣之,妇人冬衣豕鹿皮,夏衣鱼皮,制与獠同。多沮泽,有盐鱼之利。地气冱寒,早霜雪,每坚冰之后,以木广六寸,长七尺,施系其上,以践层冰,逐及奔兽。俗多狗。胜兵万余人。无相敬之礼、官僚之法。不识四时节序。有他盗入境,乃相呼召。弓长四尺余,箭与中国同,以骨石为镞。乐有歌舞。死解封树,哭之三年,无余服制。靺鞨有乘海至其国货易,陈国家之盛业,于是其君长孟蚌遣其子可也余志,以唐贞观十四年,三译而来朝贡。初至靺鞨,不解乘马,上即颠坠。其长老人传言:“其国北一月行有夜叉人,皆豕牙翘出,噉人,莫有涉其界,未尝通聘。”

来长安的流鬼国首领名字叫可也余志,他是流鬼国部落大酋长的儿子,他们部落在以物易物时,从黑水靺鞨人口中得知南方的唐朝非常强大,物产也丰富,他们就学习黑水靺鞨人,其首领派自己的儿子带着善意来跟唐朝交流。唐朝和流鬼国的这次交流,则是第一次让欧亚大陆边疆地区进入了中原王朝人的视野里。

当时流鬼国应该是处于原始社会的末期,还没有金属工具和武器,人们以渔猎为生,不会骑马,居民在五万人左右。在前来贸易的黑水靺鞨居民口中,他们得知了唐朝的强盛和富庶,当时流鬼人首领孟蚌派他的儿子可也余志,慕名来唐朝朝贡。

可也余志在黑水靺鞨提供的向导和翻译的帮助下,到了唐朝首都长安,唐太宗封前来朝贡的可也余志为骑都尉,也就是授予了从五品的官职。这次册封,标志着流鬼国对唐朝藩属关系的确立。但遗憾的是,此后流鬼国与唐朝的交往,现存史料中都没有了记载。公元九世纪初,粟末靺鞨人建立了渤海国,北并黑水都督府,其境内各部被迫停止了与唐朝的藩属关系,流鬼国与唐朝的联系必然被切断。

流鬼人与汉民族,在经历唐初的这匆匆一瞥后,又被历史的重重烟障所阻隔,更让人费解的是,唐朝之后,曾统治过库页岛的辽朝、金朝和元、明、清三朝,关于她们的史料,也未提及与流鬼国故地的民族有过什么交往,今天,我们只能说时过境迁,中原王朝如此强大,都改朝换代了,一个小小的溜鬼国,更可能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唐代流鬼国的地理位置,学术界历来争议不断,但堪察加半岛说得到了多数人认可。清朝咸丰年间,何秋涛在《朔方备乘》中首次提出这一观点。“《唐书》明言流鬼国三面阻海,则一面通陆可知。库页岛在海中,四面阻海,与流鬼不得为一地。考库页岛东北隔海为俄罗斯国之甘查甲部,亦曰堪察加,亦曰冈扎德加。其地东南西三面皆阻海,惟北地与疴哥德部相连,其为古流鬼部无疑。”

民国时期,外国史家也纷纷注目于流鬼,不过与中国学者不同,他们使用的手段更为多元化。如德国学者司特莱利用民族志,从人类学的角度对原始史料中的记载加以印证。“兹以著名学者司特莱百余年前所著之《堪察加志》比较之。”日本学者则从考古学的角度出发加以论证。和田清博士以来,佐藤达夫、天野哲也从考古学的观点出发,发表了流鬼之国为堪察加半岛说。

新中国成立后,堪察加半岛说被大多数学者所认可。具有代表性观点,如《贝加尔湖以东地区的历史真相》:“根据这个地理位置,'流鬼’无疑是指今天堪察加半岛一带的居民。”《黑龙江古代民族史纲》:“按其(流鬼)三面阻海的地理环境和去京师万七千里,其地应在堪察加半岛。”《东北民族史略》:“在靺鞨族以北的地方还有流鬼族,大致分布在堪察加半岛上。”孙进己更进一步指出:“流鬼部当为今居住于堪察加半岛之科里亚克人和伊捷尔缅人。”

堪察加半岛西濒鄂霍次克海,东临太平洋和白令海,南北长约1,200公里,最宽处约480公里,有两座沿半岛延伸的山脉,有127座火山,有许多喷泉和温泉,植被大部为苔原植物,渔业是唯一重要的经济活动,特别是沿海捕蟹业,也有少量农业及牛和驯鹿放养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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