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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珉:矛盾,循环,平衡(揭示人生真相)——平衡与折腾

世俗人生的内容和意义是折腾,人若不折腾的话,生活就是一场“空”了。可是某个俗人说,我就喜欢一场“空”的生活,能做到吗?如果你是一个俗人,是一介凡夫,没有修行的功德成就,那就绝对做不到!

人要折腾,是一件顺应本性、轻而易举的事情;相反若要明心见性、回归人生本来的“空”境,则需要极高的修养才行。就是说人要“做事”非常简单,顺乎本性就行了;而要“休息”却不容易,必需极高的修行功夫才能做到。世界因人的折腾而精彩,因为人顺应本性的需要,便会折腾出五彩缤纷、光怪陆离的花样来。人顺应本性折腾,无论成败,自己和他人都能体会到或长或短的快感。世俗生活只有一种至高无上的状态,就是快乐,别人失败我快乐,我失败别人快乐,有时我们最大的快乐,就是别人悲惨地流血和死去,这既是矛盾,也是平衡。世俗人生的精彩内容只有“成败”二字,世俗人生的精彩不会给失败者留下空间,失败者的人生会让成功者快乐得发疯,成王败寇永远是世俗社会和人生的重要法则。喜欢快乐并获得最多快乐的人,自然会热爱生活、热爱折腾、热爱战斗、奋勇杀敌,让失败者死无藏身之地——这就是世俗人生、社会的重要内容。

人生折腾是超力设计的,那么这个超力是从哪里来的呢?我前边已经讲过了,支配芸芸众生折腾的超力是内在的,虽说内在,却又是外在超力植入人体的。人生折腾就像一场木偶戏表演,控制折腾表演的是超力,因此人折腾起来身不由己。佛家讲的财、色、名、食、睡五欲,就是超力植入人体的;人具备这些欲望,就自然喜欢那些为了争夺财、色、名、食、睡的折腾。超力把世俗“木偶人”的眼睛全都蒙起来,让他们自得其乐、自得其苦地瞎折腾,而只让佛道高人睁开眼睛、明心见性,看清楚是“谁”在玩“人”。超力玩弄世俗人生的这场“木偶戏”,就是如此简单。

人生折腾的动因,就是我前边说的“折腾液”。“折腾液”发挥的是主要作用。人生折腾和经济学讲资源配置一样,有两个前提:一是资源的稀缺性,二是人的自利本性。如果人生的各种资源相对人生的欲望和需求而言是无限丰富、应有尽有的,那就没有人生折腾了,而是每个人都像一头大肥猪一样躺在窝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地过日子。在这种情况下,你对一个人说“门口马路上有一块黄金,你赶快去拿回来吧”,这个人也会无动于衷的,因为黄金满世界都是,随时随地可以拿取,何必要专门跑到马路上去拿呢。可是虽然人生的资源是稀缺的,但世间每个人都没有自利的本性(折腾液),任何经济物品都优先让与他人,而自己只需要维持基本生存的物质条件,或者自己宁愿冻死、饿死,都没有任何欲望,都不与他人相争,这样世间也不会有人生的折腾。

超力规定资源稀缺和人性自利这两个前提,其目的是要赋予人生折腾的内容和意义。超力规定资源稀缺和人性自利这两个前提,也同时说明:任何地方和任何阶段的人间世界,都不会有绝对的“平均”、绝对的“有”和绝对的“无”。世俗人生正是在“有”、“无”和“平均”之间,才生龙活虎地折腾起来。人人都为“有”而折腾,但永远不会人人都“有”;人人都为“平均”而奋斗,但永远不会人人都“平均”——人生的内容正在这里,人生感觉有“活头”、活得有“味道”的意义也在这里。

因为超力的存在,人生折腾一方面是被动的;同时因为活人的存在,折腾也是主动的。首先世俗之人的“做”是身不由己的,因为这是超力安排给他的“工作”。《圣经·旧约》的“出埃及记”讲了上帝施行“两面手法”,致使埃及法老和以色列人折腾的恶作剧,《圣经》诠释家考门夫人就说“父神为我们编就一生的乐章”,因此人生的“闹剧”、“恶作剧”是由超力导演的,理解这一点至关重要,这是灵哲学的重点。但是另一方面,人也会主动地去折腾,这个人生的真相,不是“我们不做谁做”,而是“如果我们不做,我们做什么?”你不“做”,你的人生就是空白,因此你必须找事来做,在自造快乐的同时也自寻烦恼。一方面我们被迫去“做”,另一方面我们必须去“做”。你要我做,可是我不做,结果就做不好;或者我去做,但没有被迫责任,也同样做不好。所以这两个“做”既是矛盾、又是循环,通过循环来实现两者都“做”的平衡。那么我主动去做呢,它又有一个矛盾、循环和平衡,就是填补空白人生。

我们知道这个人生的真相,有何积极意义呢?比如你写文章,从生存的技术角度看,自有它的功用甚至极大功用,你总要做出一个成败和好坏来;但从人生的整体和本源上看,那是你不得已和填补空白的折腾,你写得再多再好也不会有什么作用。看清这一点,你就不要为“坏人”和“坏事”而忧愁怨愤和牺牲快乐,社会生态自有它丰富多彩的平衡机制。并不是你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就可以改变超力赋予的折腾本性。好些古圣先贤那么伟大,写了那么多惊天地、泣鬼神的文章,他也不能说服和改变其身边很亲近的人。因此你不要为不能成就去烦恼痛苦、劳命伤身。如作家老舍,当人们敬爱他时,非常地体面,是一个“人民作家”,要 “为人民服务”;而当人们不敬爱他时,不给他虚荣时,他不能从世俗的折腾中走出来,就变成臭狗屎一个自杀了。如鲁迅、郭末若、巴金等,概为世俗知识“造神”造出来的所谓“文化大师”,其实也都是自利的世俗凡夫,超力植入的人性没变。但你不要忌妒他们,不要去为他们不高兴,因为世俗人生的内容和意义是知识折腾,也包括远离“真神”而自造“假神”的折腾。远离“真神”而自造“假神”,这本身也是矛盾、循环和平衡。

有句俗话很有意思,叫“捏住怕死,放了怕飞”。它是说的社会管理吧,但人生、社会中的好多关系都是这样,就是左右都怕,不得自在,这也是一种平衡。我研究经济学,知道这句话是讲政府宏观调控的,就是一松一紧,这本身就是循环,就是平衡啊。当然社会管理也是这样,“捏住怕死,放了怕飞”,需要一松一紧地调节(循环),才能实现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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