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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记官制度之提倡:他们不是临时工


无恒产者无恒心。

无稳定的事业预期,也难以期望有稳定的职业实践。

很多人说检察院的书记员没有法院的书记员管事。比如,法院的书记员可以直接给检察官打电话,但检察院的书记员很少与法官直接联系,法官基本不用操心手续的事情,甚至有些能干的书记员还代为起草简单的司法文书。

这一方面有职责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还有一个更加稳定的职业预期,比如在法院每年有一定比例的书记员可以遴选为事业编,相比于合同制,待遇和稳定性可以提高一大截。虽然与法官有差距,但至少可以作为一项工作稳定干下去。个别检察院也有类似的机制,但是相比于法院来说机会少很多,很多检察院就没有类似的上升通道。正因此,法院书记员队伍的稳定性更强。

这种稳定性也会带来法院在司法流程运行的相对稳定性和成熟度。

记录、手续问题看似简单,实者对办理质量具有重要的影响,这直接决定了程序的公正性和司法效率,进而影响了司法公信力。而且还要与方方面面的人员打交道,其成熟度、稳重度关乎机关的整体形象。

能够有一个能干、稳定、可靠的书记员能让法官、检察官少操多少心,否则可能处处都是雷。

有人说检察官助理可以从从事类似的工作啊,而且实际上权力清单上还写了类似的职责。固然也是可以的,但是不要小瞧了记录、手续这些工作,新手未必干的熟练。而且检察官助理是检察官的过渡性阶段,更多应该参与证据审查、调取、庭前准备等实质性工作,程序性工作更多的应该由书记员来完成。

书记员其实也是一种正式的司法职业,他的名称叫书记官。台湾地区的书记官就要履行、文书、研究考核、总务、资料、诉讼辅导等事务。书记官的行为对外会产生相应的法律效力,程序性的权力也是一项重要的司法权力,具有特定的、独立的司法地位,应该享有稳定的职业预期,以保持队伍的稳定性。

根据保密的相关规定,合同制书记员不能处理一定密级的文件,但事实上这些书记员所记录的提讯笔录、所办理的文书手续有些就是重大敏感复杂的案件,他们过手这些重要信息,但却没有一个稳定的身份,显然与办案安全的管控规定不协调。

在司法改革的改革背景下,不断落实司法办案责任制,检察机关基本办案单元司法功能不断强化,很多也配置为1+1+1(1名检察官+1名检察官助理+1名书记员)模式。原来公务员编的书记员基本都转成了检察官助理,书记员作为承办人的职业准备功能基本消失。书记官作为一种相对稳定的司法职业融入检察办案组织的趋势基本显现。但是苦于没有稳定的职业预期,合同制书记员无法完全踏下心来做事,某种意义上影响了检察机关办案的效率和程序流转的成熟度和稳定性。

检察官要操心检察官助理的事、检察官助理要操心书记员的事,检察官没有充分享受到实体辅助和程序辅助的司法改革红利,心不能完全静下来,基本办案组织内部的职责分工仍需优化。

这个关键点就在于检察书记员的稳定度。

破解之道就在于书记员制度的建立

这应当成为法官、检察官正规化、职业化、专业化的配套性制度安排。

这是以最小的行政付出成本获取最大的司法收益,这是一项性价比相当高的司法改革措施。

但是为什么他们要的这么少,却总是得不到?

主要原因在于我们并没有太重视书记员所从事的工作,更深层次是我们对流程性、程序性的司法工作重视程度不够。为什么后勤都可以有事业编,而参与司法工作的书记员没有?长期来说,这对司法规范化和司法公信力无益。

具体考虑,可以设置一定比例的事业编指标,每年定期从合同制书记官遴选,比如20%,逐年适当增加一定比例。同时在事业编书记官再优选择若干书记官长,负责管理、培训书记员的工作,并可吸纳为公务员。

职责来讲,可逐渐将检察官助理的程序性职责向书记官转移,尤其是事业编的书记官可以承担相当比例的程序性事物和辅助性司法实务,使得检察官助理有时间辅助检察官从事实质化审查工作,检察官可以腾出时间思考案件的核心问题、权衡起诉裁量、拓展诉讼监督工作,发挥审前主导作用,提高出庭能力,发挥指控和证明犯罪的主体作用。检察基本办案组织的内部分工将得以优化,检察基础效能将得到更加充分的发挥。

书记官虽然从事的是基础的、繁琐的司法工作,但他是司法大厦根基不可分离的一部分,其稳定度直接关系到司法效能的稳定度,其积极性的发挥也直接影响司法效率,其能够规范履职必然关乎司法公信力。

他们是司法职业共同体的一员,不是永远的临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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