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说：要要，你以后可不能找个子矮的女孩当媳妇。

　　
　　我笑，不娶，肯定不娶。
　　
　　要要是个男孩子，生长在一个环境非常好的家庭里，所谓的非常好，是因为家庭和谐，而不是坐拥千万金。从小受到亲友溺爱，小时候，据说是在11岁的时候，也就是初一，海拔还不足160，于是妈妈说，完了，跟他爸爸一样长不高了咋办？所以妈妈就很担心要要长不高。现在要要脱了鞋子也有1米78的个子，妈妈当然高兴，所以要一个高个子媳妇，好让子孙以后都不要矮个子。要要什么都听***妈的，但有时会擅作主张，因为他知道，妈的学历不高，有些东西还是妈所不知道的，于是他就已妈妈的利益为中心，不说什么，只是想看到妈高兴。
　　
　　几年前的一个晚上，要要趴在妈妈的床上，听妈妈说他小时候的事，妈妈说得很随意，小时候家里做了点生意，家底还不错，后来因为我，要躲计划生育，于是就到外面住，当地的一些所谓的执法人员便将房子拆了，粉碎了，就是说，把我们的家粉碎了，虽然我还在怀里，但我知道姐姐肯定是跟着跑的，那是，她们应该幸福的看着属于她们的漫画，看着精彩的电视，而不是这样，东奔西跑。
　　
　　等回到家时，看到的便是奶奶和爷爷在残落得台阶上坐着，眼中应该是哀怨，或者，有那么些恨意吧，准确的说，毕竟媳妇不是自己亲生的。于是，一切的罪名是由妈妈来承担，爸呢，默在一旁不出声，那时还为自己辩驳，说他本不想要这个儿子的。
　　
　　妈说，她回到娘家时没有说什么，只是没有再回去，不是爸爸养不了这个家，他很有钱，听外婆说是非常有钱，但他烂赌。所以妈也很忌讳我赌，每当念头我玩点什么过了2,3百的时候就说我也想学爸。而爸也说我不好好读书，觉得我很对不起他似地。妈说那年我爸在外面输了钱，她被外婆拉回娘家不让她回家，我还在猜，是不是赢了你们就不那么做了呢？爸爸和奶奶他们硬是接了回去，我笑，你们那时候还真有意思。
　　
　　那年1岁，晚上生了一场病，第一个醒的是妈，她第一时间便发现我不对劲，于是送我去医院，姐姐说，我眼睛都泛白色了，我想那时候，奶奶又在抱怨妈妈没照顾好小孩子吧？那你们何尝对我做过什么呢？
　　
　　以前一个妈妈的朋友说干嘛硬要这个男孩子，多费心，还把家里弄成那样，妈妈说，他就是喜欢这个儿子，什么代价都愿意付。那时，我认为还是旧中国。1994年。
　　
　　上学了，成绩顶尖，初次在众人面前锋芒毕露，到了4,5年纪更是势头很好，从未考过第二名，全校。大家一致认定以后很好，是个人才。没有人说妈的选择是错误的，做这一切，我到了后来才发现那是因为我只是想让妈开心，仅此而已。
　　
　　妈说，不要在学校谈恋爱，我一直都当做是禁令，后来不知道怎的，可能是现代的孩子接触世界比较容易，所以早熟吧，但对于很多朋友在某方面，我还真是自愧不如。小时候听姐姐说得多了，想得也就多了，于是我想什么总是善于人前。
　　
　　妈说，她在她外婆那里的那些日子，很想念我，算算时间，那时，好像正甜蜜的陶醉在迷茫里，背后的阴影一大片，一大片。年前，说妈为什么要男孩的那个女人，好像从某个地方打工回来了，带着三个儿子，我笑道，你的儿子真多，多得全跟你出去打工谋生，可怜每一个拿到初中毕业证的。
　　
　　高中时，面对四面八方而来的同学，朋友，情感，纠葛，屡屡不清，家中，妈能与什么人有纠葛，交流。姐姐嫁人了，工作了，爸爸也工作了，奶奶每天到是活的清闲，每天除了打打麻将，就是跨个篮子慢慢地晃上街，有时节日来临时，边忙活起来，尤其是过年，儿女都回来看她时。妈会想到我，不时问我，冷不冷，要不要带点衣服过去，钱够不够，帮我打去，我不想妈来这里，因为我不想在这样的地方让妈误会我在学校干了什么。我只有淡淡应付。。。
　　
　　做什么，都怕她受伤。
　　
　　周杰伦的那首《听妈妈的话》不就说了吗？想快快长大，才能保护她。现在不知道算不算长大，当过年，叔叔，姑姑都回来时，才发现现在的我比起他们那些在外面多年的老手真的很嫩。
　　
　　如今，我没有再对谁有任何的抱怨，就算你们曾让我的母亲受伤，如今打个电话听到奶奶的声音，明显的老了很多，毕竟我的记忆里的奶奶那时还整天走来走去，又是精神。她当年有什么故事，我不知道，也可能永远不会知道，爷爷去世后，爸爸更加照顾奶奶了，而所谓的出人头地的孝子，孝女如今呢？以前我会经常跟奶奶闹别扭，小时候也会因为奶奶态度不好而大发雷霆，而如今，我也知道她的时间并不是很多，我只有做一个孙子该做的事，毕竟她的另一个孙子还没长成，虽然已是恋爱达人了。就算谁再无声的默念着什么，我也只是做我自己该做的事，她是我的奶奶，是我爸爸的妈妈。
　　
　　我不知道酒后喝醉说的是不是真话，当我看到一个所谓的孝子脸色通红地指着自己的妈妈骂时，是怎么样的愤怒，她做了什么?她能做什么，她就算多么不好，毕竟她是你的妈。奶奶对我的好没有另一个孙子多，可能是我和他在地域上的差异吧，他是常年不会来的，回来对着自己的奶奶说话，像是在一个迷路的小孩子在问路，那样的陌生。我不计较什么，更没什么可计较，当父亲将我扶持成人时，我该做的便是养起自己的父母和他们的父母，就算是许多人一起，但我也会做我因该做的，不仅仅是责任，是一个支撑家庭的东西，爱。
　　
　　所以当我看到那些垂败的年青男女时，我便不由得生来厌恶感，或许是那时我的性格就变了吧，变得轻易动怒，变得不会同情，变得轻易毁坏自己的感情。
　　
　　男人，是个让多少人汗颜的字眼？这个，妈没说。
　　
　　在学校摇头晃脑地灌着啤酒，哈哈奇谈男人二字，于下在宿舍又开始自己的恋爱传奇，说着自己又如何甩了多少个女孩子，然后计划着下一个女孩子是谁，来给自己洗衣服云云。妈说，别丢那人，我还是笑，也只是说说，我怎会向他们，没教养的孩子不就是这样吗！
　　
　　归途，后路，天下，还是一所单房。灰色，永远是形容这种感觉的主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