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y there be enough clouds in your life to make a beautiful sunset.
“愿你的生命中有够多的云翳,来造成一个美丽的黄昏。”不知为何,突然喜欢上了这句话。也确实是,在生命中,只有积存到更多的云翳,才会在晚年看到美丽,绚烂的落霞,在自己的天空看到美丽的黄昏。
于是我开始思考,思考从出生到现在的种种。其实想想,每个人都是赤裸裸的来,最终也要赤裸裸的去,但这个世上却没有一个人是注定寂寞的。我不知道如何解释。它始而卑微、渺小;继而强健、壮大;终而逝去、消亡。这可能就是生命的规律吧。我只是觉得自己的生命好像河流。到达了一个地方便不想再前进,但我知道,我若停下,我将会成为一片死湖,一点一点的被炙热残酷的太阳晒干,最后蒸发的一滴不剩。
从过去到现在,我始终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一个会悲伤,会撕裂,会寂寞,会用微笑掩盖一切会傻傻看着天空的孩子。很多时候,我会望着天空失神,直到看到脖子酸痛,眼中噙满泪水,但仍不愿低下那颗小小的脑袋。
在这个秋风萧瑟的季节,我似乎渐渐的学会了用习惯的眼光去看到一切。习惯的看着地面被雨水打湿;习惯的闻着空气中因太多水汽而腐烂发霉的味道;习惯的安静感受着自己最近淡淡的慵懒;甚至习惯了自己最讨厌的黑夜。
我一直素面朝天,手脚冰凉,有人告诉我说Tina好像吸血鬼。一直是很苍白的面容。或许在他们的印象中,中国人似乎就该是黄皮肤,黑眼睛。可我也不知道,我的脸为何如此苍白,我的眼睛为何会有淡淡的棕色。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得,其实我很会照顾自己,可是我却三天两头的生病;其实我不怎么会哭,可是眼中却经常弥漫着散不开的雾气。我不是很喜欢笑,但是我每天笑的比谁都放肆,我也不想说太多,但是却总是叽叽喳喳个没完。
有人说我该像太阳花那般温暖,也有人说我是个像狗尾巴草一样的女人,坚强到让人难受。陌涵告诉我我有时会偏激,安梵告诉我我不该如此撕裂。确实如此,我是该让自己更加的平静。生活,本来就有喜有悲,有苦有难。那些东西都会随着时光的变迁成为过眼云烟。那些无关风月的事没什么好在意的,求的只是心安理得不自愧罢了。我也想做个安静的似止水的女子,从来不在别人的生命中留下什么,也不带走什么。
有人把我比作奇异的无足鸟,我也希望如此,我也希望会有稻草人温暖的胸怀让我停留。可遗憾的是我并不是只美丽高贵的无足鸟,我只是只普通的会在冬天独自承受寒冷拨开积雪寻找残缺谷粒的麻雀,一直就算死掉都不会有人在意的小麻雀。我就这样时而安静,时而有些声响的扑腾着自己并不有力的翅膀。直到有天累了,从空中掉落,静悄悄的没入尘土,深藏地下。
说实话,我讨厌很多东西,我也喜欢很多东西。只是现在我最讨厌的竟是自己。我说不清为什么。我讨厌着弹琴时弹到流泪的自己,我也讨厌会为一个故事,一首曲子心酸的自己。
我很喜欢班得瑞的《初雪》。当我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时,我仿佛看到了那年冬天那场安静而纯洁的春雪。那淡淡的伤感让人心碎。那反复的旋律中似乎在诉说着什么。那些哀伤却美丽的过往,无力却充实的现在,还有那毫无概念的未来。
日子就这样毫无痕迹的过着,像逃逸到泥土中的雨滴一般,过去了,就不再回来。这样的日子,伴着阵阵秋雨,反反复复却又有些不同的走过。而那些雨,也像断了线的珠子,噼噼啪啪的掉落,于是便有了一地碎玉飞溅开来。有时它也像情人的泪光,温柔,澄澈,还带着丝丝缕缕的哀怨,所以便有了一川烟草,满城风絮飘摇的柔情与悸动。这就是秋雨吧?在有风无月的夜晚,总有说不出的寂寞与莫名其妙的哀愁。
就这样,窗外花树飘摇,窗内残灯明灭。东风无力低吟,风中落叶飘零。声暗泣如游丝。
算算时间,明天就该中秋了吧。只是这季中秋要我一个人度过,我不知道美洲大陆的月亮是否会像华夏大地那般明亮,我只是隐约感觉那晚的月会冰凉如水。但也许,那大大的圆圆的柔和的故乡月会出现在我的梦中。
突然想起东坡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确实,长长久久,千里婵娟。在这个花影疏淡的夜晚,我将心折成纸船,悠悠的飘过那漫漫夕海。只为亲吻那让我魂牵梦绕的土地和那些莺飞草长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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