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山楂树

文/独钓寒雪  整理/雪  莹

   还在几个月前，顾总就邀请我参加其旗下《武汉铁道报》文艺副刊的一个笔会。当时正看过《山楂树之恋》电影不久，还没从那场凄美纯真的旷世之恋的气氛中走出来，一听说会址放在静秋与老三的故乡举办，则欣然应允了。　　　　后来顾总告我，我去还带有一个任务，就是要代表局文联讲个话致个词。局文联与我过去工作单位同属一个部门，在去年文代会选举中，我好象还挂有局文联副主席还是常务理事这类虚职，加上文联秘书长战生兄要到部里去开会，于是我也只好冒充领导作“指示”了，这个活不难。
　　　　其实，我参加这个会，还是想借此机会，会会全局的文友，这里面有诗人、摄影家、小说家，虽然都是业余的，却坚守铁路文艺这块净土上，巳属不易，且不少人巳有许多优秀的作品问世，包括在这里经常发贴的很有才华的“强哥”。在会上，我向他们表达了我对他们的敬意！
　　　　另外，还得借这个机会，感谢一下报社几位编辑，负责副刊编辑胡先生原是襄铁报社老编辑了，与我从未谋面，算是神交。最近，接连在他版面上，发表了拙文《买菜转型中》、《夏日往事》，特别是近期又发表我的《想起一个人》，据胡编告我，许多人读了这篇感伤的短文，欷嘘不巳…。我想，王先生地下有灵，也会欣慰。不仅我还记得他老人家，而且从此有许多人知道了，这个世上曾有过王先生这样一个人。
　　宜昌是一个适合人居住的美丽中等城市，成立武汉铁路局后，因工作关系，我来过多次。
　　我平生第一次到宜昌，是在1975年左右，也就是静秋到生产队学农写教材的那个时期。此时，我巳是湖北安陆棉纺厂细纱车间的一名检修工。这个厂当时是中纺部定点厂，设备很先进，全国和省内不少纺织厂都到安陆厂来学习，其中宜昌棉纺厂就有一个小女孩，曾短期做过我的徒弟，实习完就回去了。
　　不久，领导让我带队，回访宜昌棉纺厂。这个厂在宜昌市郊区伍家岗，青山绿水，那砖砌石铺的街面，洁净如洗。所以，我看老谋子电影中的学校、工厂、家属区等场景，总有种似曾相识在哪里见过的感觉，也许与我曾生活工作在多个县城经历有关。
　　当我突然出现宜昌棉纺厂车间的时候，我的小徒弟是没有想到的。小姑娘一袭短发，穿着带有蓝色背带的工装，在这洁白的世界和隆隆的纺机面前，显得清秀与洒脱。对于我的到来，分明是很高兴的，一个劲儿向小姐妹们介绍：我的师傅来了！其实我这个当师傅的，时年也仅有21岁。小徒弟母亲也在这个车间工作，是个挡车工。早听女儿说过，师傅很照顾她，没想到师傅原来是个文质彬彬的小伙子，于是执意要请我下班后上她们家去吃饭。
　　我婉言谢绝阿姨的好意，一是当时我带队，同行人太多，我一人独行不好意思；二是我以为，同是出门在外，身在异乡为异客。萍水相逢，照顾一下别人小孩是应有之义，何图有报？在宜厂呆了两天，临别的时候，小徒弟有点依依不舍的感觉。可我当时萍踪飘忽，正考虑从安陆调回武汉，哪里还顾得上情寄宜昌呢？所以，始终保持着师傅矜持的模样。回安陆后，与小徒弟还通了几次信，斗转星移，我忙着与人对调，日后就没有联系了。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在《武汉晚报》三版上曾发表一首《无题》小诗，是这样写的：
　　本来，可以牵住你的手，结伴同行／本来，可以扳动你的肩，摇落一行泪／还是感谢生活，没有这许多本来，这才使我拥有许多，本来属于我自己的故事。
　　这首诗就是记录我当时这段感情的，现在来看，与文学社诸位好友相比，这诗难以叫诗，不过一段大白话中打了几个回车键。并且这种师徒之情，远远还谈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爱情，只是生命正值青春之际，一切皆美好！
　　小诗在《晚报》上发表后，受到我小姐姐关注和质疑，经我解释后才释然。我姐姐一贯关心我进步与成长，从不轻易当面表扬我，她说怕我骄傲。倒是我夫人开通，她是我每篇文稿第一读者，她喜欢我写真情实感的东西，记得前不久，当我还没给她念完《想起一个人》最后一句时，她早已是泪如梨花了……。
　　本来，会议结束后，我原准备踏访“山楂树”之地的，后来，有人告我，村里早就没有山楂树，全部种上桔子树，农民种植桔子比山楂更有经济价值，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其实，寻找山楂树也不一定要去宜昌，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一棵山楂树！

（完稿于2010.1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