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一年清明时

 

文/独钓韩雪  编辑/雪莹

 

    与往年一样，在清明节前或后（错开放假高峰期），我和妻子会找一辆面包车，从武昌开到汉口，依次接上我的大哥、大嫂，小姐姐、姐夫，然后驱车掉头来到汉阳郊外，祭扫长眠在故乡的俺爹俺娘的陵墓。

    清明时节，天空依然是会下着淅淅小雨，“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我的父母，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相继去世的。随着岁月流逝，要说那份感伤凝重的气氛会逐日淡去，但见到父母双亲那块大理石的墓碑，脑海里依然还是会蹦出余光中先生《乡愁》中那著名诗句：“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岁月啊！遮拦不住隐藏我们内心深处的无尽的怀念…。

    今年陵园已不让放鞭炮了，甚好。我爹我娘都爱清静，一生不喜欢闹腾。我们献上黄色菊花，这是合他们意的。然后上香点烛，烧些纸钱后，鞠躬行礼。

    在这过程中，其实我要说的话：“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已默默地对俺爹俺娘说了。可我小姐姐还是要让我代表他们说几句话，（搞宣传同志总是能派上用场），受哥哥姐姐之命，我就只好对俺爹俺娘说：

    “您家们在天堂还好吗？那边物价没怎么涨吧？涨也不怕！我们一年会给您们捎好几次钱的，该用就'岔’（放开）的用，特别是俺老爹，想喝酒就喝，不要喝那散装的酒。老妈也不要太节约了。我们兄弟姊妹6个，托您家们恩泽庇护，个个家里都挺好的，孩子们都挺争气的。他们都不与别人“拼爹”，要拼就拼“俺爷爷”！开句玩笑，逗您家们乐一下。

    我大姐、姐夫八十多了，他们不能来，等一下，我们回去还要和他们聚餐，向他们汇报今天扫墓的情况。二哥义伟、三哥义信他们也很好，比我们还好，您们最得意的'三爷’早就住上'将军楼’了。只是关山迢迢，路途遥远，委托我们来给您们烧香磕头了。

    还有您们一大群孙子、重孙，因为都要上班上学，（再说车子也坐不下。）他们太忙了，有点顾不上。莫怪他们，其实他们也知道咱家根就在这里，这里住着两个老佛爷！小伢们都晓得'没有天哪有地，没有您哪有我？’放心吧！全由我们代表了。

    我们6个人，托您们福，早不用去上班了，今天来看望您们，既不迟到，又不用溜号，您们也别担心领导会扣我们奖金，（早没奖金了。）领导现在也是以人为本，专门派了车，还是奔驰的。您们就放心吧，我们会怀念您们的！”

    我的一席话，罗罗嗦嗦一讲完，我哥、我小姐夫肃然，我姐、我嫂、俺内人，早已泪眼婆娑。

    说话间，渐渐雨也停了，天空放晴，我们一行6人，告别俩老。便一路顺风，驱车回城，然后到大姐、姐夫住处，接出二位。于是，兄弟姊妹，找了个“美味故事”（酒店名）坐坐，（小姐姐、姐夫抢着买单，）接下来就是觥筹交错、煮酒叙旧，缅怀起逝去的父母，回忆那难忘的岁月，感恩今天幸福生活。

    一年一度清明，在我们心中，或许少了几分惆胀，少了几分悲伤、更多是感恩那些含辛茹苦的祖辈先人，更多是感怀时光蹉跎、人世沧桑。（完稿于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