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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墨之道  神似之神

    ——当代大写意花鸟画大家汤立先生的艺术词章

文\郑竹三

知白守黑乡，

天然笔墨芳。

寸心愿为艺，

图画许多香。

——赞汤立道兄之艺

　　马年的春夏之交，我又有一次与友朋相缘之谊，就是在这次缘谊的欢快中，与北京的汤立先生于“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气氛里，结成了艺术之情，亦结成了文人相和之情。

　　我们初次相缘的那个地方是武夷山观景大红袍会所，为我们结缘的人是文艺评论家刘心亮，我们和缘的则是书画文心的内质之通。

　　我与汤立的这个艺情是一见面，他给我看手机上他的作品始的。见其书法我即时脱口而出，这是傅青主的书法风范，那个大气纵横而跌宕的书象走进了汤立的书道之中。傅青主是一位革命之士，又是杏林大医家；盖这个气相中自有士夫气与阴阳对立统一之美学内蕴。汤立道兄与傅山书象之契合，本身便是士夫行为。不仅如是，更应是汤立之父汤文选书画大气象文脉与精神的继承与延伸。由是可知，一个有成就的书画家之艺术风貌，定有生命基因与文脉基因。当然尚要具有地域基因及时代基因。

　　先论汤立道兄的这个生命基因。其父汤文选先生乃大师级画家，是民国白社五人中张振铎的弟子，最为磅礴与传神。（白社五大家中唯潘天寿和张振铎擅长大笔墨）于是，这个大气磅礴的生命基因天然是为汤立的艺术本真。

　　再论汤立道兄图画的文脉基因。诚然汤立之父汤文选是张振铎的高足，而张振铎先生的绘画艺术直追吴昌硕、任伯年、赵之谦、徐渭一脉，可称谓山阴画派的直接传人；而其艺术成就又为山阴画派的当代代表之一。汤立者自然成为近现代花鸟画中最大的山阴画派之再传弟子，且是最好的表达与成功者之一。

　　又论汤立道兄的地域基因。

　　地域是文化之根，正所谓一方土地养育一方人。汤立先生生于武汉，武汉者，荆楚也。荆楚乃天才多出之地也。由是汤立道兄的艺术基因必然注入荆楚文化，这其间有着一维“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屈原）的水墨之五彩。

　　天性所在、况且大武汉、大长江、大东湖之天地是汤立道兄艺术之根也。

　　当然在论及汤立道兄的绘画艺术成就时，必须清和着时代基因，这是每位当代大家的身染之情，惟此而不能避之也。这个时代基因中浸淫着他的大气、祥和及养器之中庸。正是大好的时代成就着又一代的中国画精英，而汤立道兄无疑是于花鸟画艺域里的最大功成者之一。

　　具有家国精神、家乡情缘的汤立画道，应作如是评、如此观。

一、 依依君子

　　汤立道兄是有士夫精神者，这个士夫精神集显在他的担当之中。因为他有着艺术的大丈夫气概，有着要为中华画道大文脉之传承、传薪之本领与担当。我想起昔年流行的一句话：人是要有精神的！这大约也是人生存的一个法则。这在我与汤立道兄的相谊之中，他为艺术而奋斗与崇高的志向里，使我深深地感触之，又感动之。这是《易》学中“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一位依依君子的生动写真。

二、 笔底风云

　　当代的大画家难能可贵的是擅长传统书法，且要具有大家气息。汤立道兄有此专业并擅长，这是他能进入传统性大家之列的一个重要根底。吾观汤立道兄之书法是由傅山入手，进而游艺近代大书家郑孝胥书风，然又渗于齐白石书法中的魏象，于是汤立之书法具有开张之性、清刚之健、遒劲之力，和滋润之美。

　　盖中国廿世纪四大文人士夫画家潘天寿、齐白石、吴昌硕、黄宾虹均是大画家兼书法家。汤立道兄花鸟画的成功是走在大师成才之路中的；自然亦是他书法有传承，有功夫，乃至有自性之故。于是乎，汤立道兄于胸中艺象、于自然造化、于传承大象，无论是勾花点叶，虫草灵禽，近物远象，皆能信手拈来；成心手相忘，挥运自如。这是艺象胸有成竹之际，于中国画中乃是契黄宾虹大师论之“笔墨为体”的笔墨之功是也。我三十岁时曾见黄宾虹大师另一美学“分明在笔，融洽在墨，墨彩华滋，全以万毫俱力”，此也为汤立的艺术作了切实的注脚。

三、 不齐而齐

　　“齐而不齐，不齐而齐”是黄宾虹大师的重要美学思想之一。这个美学思想总结了东方书法绘画艺术“易心”（周易·系辞）的哲理思想与构成法式。如傅山论之书画的“宁拙勿巧，宁丑勿媚，宁支离勿轻滑，宁直率勿安排……”之“支离”是书画“不齐而齐”的抒怀解读，之“直率”则是书画“齐而不齐”的演绎之法。吾观吴昌硕、齐白石、黄宾虹、潘天寿等的大写意绘画，齐“分朱布白”之“拙”、之“丑”、之天然，全在“齐而不齐、不齐而齐”中吐纳、腾仪、构成。

　　本文所评汤立道兄之艺，正是近现代书画文艺复兴之上述诸多大师艺术文脉、图画样式、笔墨通达的当代传薪者；而其成就是大写意花鸟画之代表者之一，因为其画图是“齐而不齐”的严谨之飘扬者，又是“不齐而齐”的宽绰之周密者。

　　就是上述之“齐”与“不齐”、“不齐”而“齐”的大对立、大统一，构成了我们中华民族的哲理绘画，以使士夫文人画进入到一个哲学层次，而后在美学关照下的笔性本体与“不齐而齐”构成的一统，我们大师们之绘画艺术也有别于西方，也有别于“中西融合”、更有别于工艺性制作艺术，而独立傲世与世界艺术之林，成伟大、博大、永恒矣、于是乎，汤立道兄大写意花鸟画的这个大师文脉之传承、传薪是我们这个民族绘画艺术的当代典型代表之一者，是极其可贵、可诵的。我不敢说汤立道兄之作是当代画坛之力挽狂涛者，但他们的美术与美学导向是刚健笃实的，是风规自远的；尤其是在大写意绘画中的坚守与中正、我们这个“齐与不齐，不齐而齐”之中国精粹美学，我们这个“齐与不齐、不齐而齐”之中国精粹美学，是值得闳约深美也。

四、 花鸟香作

　画家是大情者。这是对自然之情，对花鸟草卉之情。也是与人与万物一体之情。汤立道兄就是这个大情者之艺术家，亦是这个大情之固，使之智慧与体能成为依中国花鸟画作为载体而为精彩纷呈的艺术人生。

　　英国罗素在《真与爱》中云：“高尚的生活是受爱激励并由知识引导的生活”此言真是妙极，始想黄宾虹大师如果没有对中国大山水、大绘画之大爱，怎么会达志而无倦地叹之“三更灯火五更鸡”地奋笔与坚守…….于是深厚华滋的中国山水画，黑白太极的哲理画诞生了、出新了、奇逸了。

　　作为中国当代最有代表性，大写意花鸟画之一的汤立道兄也一定常常挥毫于“三更灯火五更鸡”的时空之中，并为之痛苦、兴奋、豪情而精神。

　　自信的汤立道兄于花鸟画之艺道，走过了浸淫、临习、造化、匠心、创作的养器之路，其间的破壁之觉，不但是艰辛与奋笔的双向，而最重要者则是心智的养气，这一切干青云式之艺道，乃天生之大情所至也。由是在他的笔下那帧帧之花鸟香作，那气魄雄浑之笔墨，那传统性真之美术品为我们这个大好的文艺复兴之时空做出了重大的贡献与爽健的榜样。

五、 古今同构

　　“古今同构”是我的三个美学思想之一（古今同构、科艺同构、中西同构）。我们古代的美术是一座文化宝库，那宋之浑厚、元之神逸、明清之精励，加之文人诗歌、书法、印艺之加盟，使之吾国画道蔚成一个博大深邃的交响乐。这是古代美术之艺象、艺文、艺道。汤立道兄生长在这个大艺术传承之世家，自然有着得天独厚的人文环境，加之他的天赋与勤奋，正可谓能衣钵相传。于今艺一道，汤立道兄更为得心应手，因为他在中原的大武汉生长，他活跃在新时代的艺术海洋中，他再美术的承前启后坐标里，他又能自觉地探索着美术的现代构成与新笔墨传薪的图像叙述中…...。这便是汤立道兄自我风格的美术之古今、之同构、之风范的艺术之路与发展之道！

　　由是我们已经鲜明地品赏到汤立道兄绘画的似古之新、似今之古、似诗之画、似文之本，这是悠远博厚的古今同构，这是创新的本土坚守，这是担当的中华精神。

六、 青辉不厌

　　艺术最可贵的本质是保持青春的气息，对于一个功力深厚，图像广大的大师也必然具有始终光明的青春气象与精神。汤立道兄的绘画艺术之可贵及精神本质之纯净，也是他绘画作品的这份始终之青春。这大约便是返朴归真的艺术真宰。我们看汤立道兄之父汤文选的晚年大写意之作和齐白石的率真制作，无不洋溢着这种青春的气象，这也当是人格纯净的一维艺术之反馈。汤立道兄在精神文脉上，在创作抒写中，均具有这个本质的青春气息与气象。由是汤立道兄之艺术便会在成熟中再挖掘出发展的潜在的基因和道德文艺。可望他在春华秋实的艺术生涯中，始终能以青辉不厌的壮美图像奉献出他的毕生才智，并以其博大的作品、传统传薪的图象、至理至情的美术，为中国花鸟画史写下光辉璀璨的一页。

《临济录》中有语：“大器者，直要不受人惑，随处做主，立处皆真。”不惑是一切文艺大师的广德，做主则是一切文艺大师的根本，皆真乃是一切大师的至美也。汤立道兄艺术也！是以不惑而做主、又以做主而归真的一位当代大写意花鸟画家是也！

 丙申卯月初五日

             记于钱圹

【汤立先生作品欣赏】

寒梅吐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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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石大吉

竹雀图

楚兰香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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