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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吴涛 通讯员 谭晓鹏
【案情回放】
未经许可衣服上绣有米老鼠
原告：美国某公司
被告：深圳某实业有限公司
原告美国某公司是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注册成立的企业法人。被告深圳某实业有限公司是一家在深圳注册成立的企业法人。１９２８年５月２６日，美国人ＷＡＬＴＥＲ Ｅ．ＤＩＳＮＥＹ在美国著作权登记司办理了“ＭＩＣＫＥＹ ＭＯＵＳＥ ＩＮ ＰＬＡＮＥ ＣＲＡＺＹ”之非影像类电影作品的著作权登记，１９３０年２月７日办理了“ＭＩＣＫＥＹ ＭＯＵＳＥ”（连环漫画）的著作权登记，１９３０年８月１１日办理了“ＰＬＡＮＥ ＣＲＡＺＹ”之米老鼠声音卡通作品的著作权登记，１９３０年１２月１６日办理了“ＳＴＥＡＭＢＯＡＴ ＷＩＬＬＩＥ”著作权登记。上述四著作权分别于１９５６年３月１４日、１９５７年９月２３日、１９５７年１２月１６日和１９５５年１２月２２日办理了续期注册。ＷＡＬＴＥＲ Ｅ．ＤＩＳＮＥＹ随后将其著作权转让给了原告。
原告在上述卡通图片的基础上，对“米老鼠”形象进行了改编。１９９９年４月８日，原告就改编后的卡通形象，向美国著作权登记司办理了“米老鼠作品－米老鼠”（ＭＩＣＫＥＹ ＭＯＵＳＥ ＷＯＲＫＳ－ＭＩＣＫＥＹ ＭＯＵＳＥ）的著作权登记。原告办理登记注册的米老鼠作品表现为多只不同形态、不同表情的卡通小老鼠。米老鼠的主要特征为：具有人性化的小老鼠，鼻子头呈小圆球形，两只竖立的大圆耳朵，夸张的脸部表情，戴着手套的大手，夸大的大圆头鞋子，细长的尾巴。其中“米尼老鼠”除了具有上述特征外，还穿着一条镶珠片的短裙和一双高跟鞋。
２００５年１１月１５日，原告在深圳市福田区某商业广场被告处购买了被控侵权服装，这些服装的正面主要部位绣有“米老鼠”和“米尼老鼠”图案，并在图案的下方印有“ＭＩＣＫＥＹ ＭＯＵＳＥ”或“ＭＩＣＫＥＹ”字母。同时，原告还在北京等地购买了由被告加工的印有“米老鼠”或“米尼老鼠”图案的休闲装和帽子。
原告认为，自己是“米老鼠”、“米尼老鼠”美术作品的著作权人，被告未经许可擅自加工印有“米老鼠”、“米尼老鼠”图案的衣物，侵犯了原告的著作权，遂向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诉讼，请求判令被告停止侵犯其著作权，赔偿原告经济损失人民币５０万元、维权费１０万元，登报赔礼道歉，并承担本案诉讼费。
双方争议的焦点是被告在其加工的衣服上绣“米老鼠”、“米尼老鼠”图案，是否侵犯了原告的涉案作品著作权。
【法官手记】
“角色商品化”受著作权法保护
本案属于典型的角色商品化著作权法保护的案例。所谓角色商品化，是指将卡通角色、文学作品角色或臆想角色投入商业性使用。因角色商品化而带来的权利一般将其称为角色商品化权，其内容包括角色的创作者将角色投入商业使用而获利，并有权禁止他人未经授权进行商业使用的权利，即所谓专有权和禁用权。
就本案而言，自上世纪８０年代中期，原告米老鼠系列动画片在我国播放，原告米老鼠美术作品在我国消费者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米老鼠成为人们普遍喜爱的卡通人物，如果将“米老鼠”图案印在商品上，将对消费者的视觉产生强烈冲击，该商品将很容易引起消费者注意，以此刺激消费者的购买欲望。被告通过将米老鼠图案印制在自己加工的衣物上，实现了米老鼠角色与商品的结合，目的是借助角色的知名度使自己的商品吸引消费者，进而获取高额利益。
本案中，原告首先是在卡通作品里创作出了米老鼠角色，可以说在世界范围内家喻户晓。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原告开始利用米老鼠和唐老鸭卡通角色进行商业化开发，获取了巨额利润。美国法律为应对这种变化，产生了对虚构角色的法律保护制度。其后日本开始引入该制度，创立了商品化权制度，并在司法判例中对角色商品进行法律调整。我国的司法判例也开始对知名角色的商业化利用进行保护。
就本案来看，原告对涉案米老鼠等卡通形象进行商业化利用的过程中，开始将米老鼠卡通图案申请著作权登记，以证明其对米老鼠卡通形象享有著作权。原告的涉案“米老鼠”、“米尼老鼠”美术作品，在原有的卡通作品形象的基础上进行了“改编”，并于１９９９年在美国版权司进行了版权登记。被告未经原告许可，在其加工的衣物上复制“米老鼠”、“米尼老鼠”形象，构成对原告米老鼠美术作品的侵犯，原告起诉追究被告的法律责任，法院依据著作权法的规定支持了其诉讼请求，是符合著作权法规定的。（祝建军）
【裁判理由及结果】
故意侵权判赔10万
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经审理认为，原告是美国公司，按《ＴＲＩＰＳ协议》的规定应给予其国民待遇，涉案“米老鼠”“米尼老鼠”美术作品为原告创作的卡通人物图形，具有独创性，故原告对“米老鼠”“米尼老鼠”美术作品享有著作权，依法应受保护。自上世纪８０年代中期原告米老鼠系列动画片在我国播放，特别是香港迪士尼乐园建园开业以来，经原告的广泛宣传，原告米老鼠美术作品在我国消费者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米老鼠成为人们普遍喜爱的卡通人物，消费者见到米老鼠图形就很容易地将其与原告企业形象联系起来。被告未经著作权人许可，生产销售印有“米老鼠”“米尼老鼠”图案的服装，构成对原告著作权的侵犯。被告的侵权行为，给原告的商誉造成了一定影响，存在侵权的故意，判令被告立即停止侵犯原告米老鼠作品著作权的行为，赔偿原告经济损失人民币１０万元，并在《深圳特区报》上向原告公开赔礼道歉。本案诉讼费由被告承担。
一审判决后，原、被告双方均未提出上诉，一审判决发生法律效力。
【法官简介】
祝建军
祝建军，男，西南政法大学民商法硕士，武汉大学法学院民商法学博士研究生，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民三庭助理审判员，国家三级法官。曾主审或参与审理了计算机软件著作权纠纷案、商业秘密纠纷案、集成电路布图设计纠纷案、药品处方专用权纠纷案、药品独占权纠纷案、发明专利纠纷案等重大疑难复杂案件。先后在《西南政法大学学报》、《现代法学》、《政法论丛》、《法律适用》、《人民司法》、《人民法院报》、《电子知识产权》、《知识产权》、《中国知识产权报》、《中华商标》、《科技与法律》等国家级法学类期刊、报刊上发表学术论文、判解研究四十余篇，合著《民法通则精要与依据指引》、《合同法精解》。
我们没许可你们使用米老鼠的形象！
漫画 喻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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