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风兼雨,帘帏飒飒秋声。
烛残漏断频欹枕,起坐不能平。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
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
——南唐·李煜《乌夜啼》
这首词当写于李煜亡国沦为大宋臣虏时所作,藉着梦境表达了囚居生活中的故国之思与现实痛楚。
词的上阙,写作者的凄苦境遇和无奈的情态。
“昨夜风兼雨”,昨夜的一场狂风兼着骤雨,词人不从日而偏从夜写起,写出了词人因为满怀愁思而夜不能寐。
“帘帏飒飒秋声”,风兼着雨,本已令人感到凄苦,更何况是在这萧飒的秋日。
“烛残漏断频欹枕,起坐不能平”,诗人回想起往日的繁华旖旎,再看看如今自己国破家亡、沦为阶下囚的惨痛境遇,头斜靠在枕头上,久久不能沉睡,一任蜡烛燃烧殆尽,漏壶中的水滴完。
词的下阙,则以抒情为主,抒发了作者的切肤之痛与人生感慨。
昨日自己尚是一国之君,今朝便已沦为阶下之囚;昨夜尚美人在抱,欢歌笑语,今夜却是孤家寡人,烛残漏断,久久无眠。
世事无常种种,不能不令词人生出人世无常、大梦一场的感慨与浩叹。词人是悲痛的,同时也是无力的、迷惘的、消极的。
面对这一切,他无力更改,于是宁愿醉去不醒,宁愿迷迷糊糊,宁愿永久地沉醉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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