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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阴阳】(121-130)

【闲话阴阳】(121)   “只承不包”的天元甲

上文我们谈了“只包不承”的天元甲,接下来我们谈谈“只承不包”的天元甲。所谓“只承不包”的天元甲,就是指的“复筮卦”中作为终结阶段的甲爻。为了进一步弄清这个爻的性质,也为了弄清这个爻实现“承和”的条件,我们结合爻辞,探讨一下“只承不包”的天元甲。

坤上:龍戰于野,其血玄黃。

蒙三:勿用取女,見金夫,不有躬。無攸利。

讼三:食舊德,貞厲,終吉。或從王事,無成。

比四:外比之,貞吉。

履四:履虎尾,愬愬終吉。

否五:休否,大人吉;其亡其亡,系于苞桑。

大有五:厥孚交如,威如,吉。

豫五:貞疾,恒不死。

蛊二:干母之蠱,不可貞。

观五:觀我生,君子無咎。

贲五:賁于丘園,束帛戔戔,吝,終吉。

复五:敦復,無悔。

大畜二:輿說輹。

大过二:枯楊生稊,老夫得其女妻,無不利。。

离二:黃離,元吉。

恒二:悔亡。

大壮二:貞吉。

明夷二:明夷,夷于左股,用拯馬壯,吉。

睽二:遇主于巷,無咎。

解初:無咎。

益三:益之用,兇事無咎。有孚中行,告公用圭。

三:臀無膚,其行次且,厲,無大咎。

升二:孚乃利用禴,無咎。

井二:井穀射鮒,甕敝漏。

鼎五:鼎黃耳、金鉉,利貞。

艮五:艮其輔,言有序,悔亡。

归妹五:帝乙歸妹,其君之袂不如其娣之袂良。月幾望,吉。

旅五:射雉,一矢亡,終以譽命。

兑五:孚于剝,有厲。

节五:甘節,吉,往有尚。

小过五:密云不雨,自我西郊。公弋取彼在穴。

五:貞吉,無悔;君子之光,有孚吉。

                                                                                     

以上三十二个爻,阳爻有十四个,涉及到履、否、蛊、观、大畜、大过、恒、大壮、睽、、升、井、兑、节。阴爻有十八个,涉及到坤、蒙、讼、比、大有、豫、贲、复、离、明夷、解、益、鼎、艮、归妹、旅、小过、未。阴爻多于阳爻。

三十二个爻中,初位有一个,二位有十个,三位有四个,四位有二个,五位有十四个,上位有一个。比较集中的是二位与五位。

这里我们也从取象、动静和断语几个方面,寻求它们的一些共同点。

1、取象。在上面这些爻的取象中,最值得注意的有两个,一是睽卦二爻讲“遇主于巷”,二是小过五讲“公弋取彼在穴”,这说明,尽管天元甲处在终结阶段,但它作为“主”、“公”的政治身份却不因为没有进取能力而改变。

2、动静。如果我们进一步揣摩这些爻辞,可以看出这个爻确实是卦的终结阶段,比如讼、履、贲等都讲“终吉”,旅五讲“終以譽命”等。终结阶段没有进取能力,所以我们也看不到这个爻有“征”的说法,如“征吉”、“征凶”之类,益三的“有孚中行”、三的“其行次且”和节五讲的“往有尚”,那是指的别的爻的“行”和“往”,不是说这个爻能“行”能“往”。所以这个爻基本上是处于静止状态。这个爻虽然没有进取能力,但有吸纳能力,可以“得”,比如说“老夫得其女妻”、“公弋取彼在穴”等。终结阶段也不是没有作用和影响,比如说“孚乃利用禴”,那就是说它可以被其它爻当成“庇护所”,也可以促使其它爻振作起来,如“用拯馬壯”。此外这个爻善变,也就是由“只入不出”立刻就能变成“只出不入”,井卦二爻的“井穀射鮒,甕敝漏”就是基于这样的变化。

3、断语。在这三十二条爻辞中,有各式各样的断语,比如吉、吝、悔、厉、疾、无不利等等,只有一个“凶”字,那就是益卦,但爻辞又断为“兇事無咎”。作为“只承不包”的天元甲,虽然总体的境遇还可以,但从“承和”的角度看却并不好,因为只有少数几个爻有承接,如复卦、离卦、明夷等,大多数的卦没有实际上的承接,就象大畜二“輿說輹”那样。也有长期得不到接济,如讼三只能是“食舊德”,还有象否五“其亡其亡,系于苞桑”和贲五“賁于丘園”那样,作为这个具体的爻,也可以说是寿终正寝了。

综上可知,“只承不包”的天元甲,与“只包不承”的天元甲相比较,“和”的时候较少,被冷落的时候居多。

【闲话阴阳】(122)   “只包不承”的地元己

在六十四卦中,每一个卦都有己爻,但它们的性质是不一样的,在“复筮卦”中,地元己是开端,具有“只出不入”的性质,在“原筮卦”中,地元己是终结,具有“只入不出”的性质。为了进一步弄清这个爻的性质,也为了弄清这个爻实现“包和”的条件,我们结合爻辞,先探讨一下“只包不承”的地元己。

坤初:履霜,堅冰至。

蒙五:童蒙,吉。

讼五:訟元,吉。

比二:比之自內,貞吉。

履二:履道坦坦,幽人貞吉。

否三:包羞。

大有三:公用亨于天子,小人弗克。

豫三:盱豫悔,遲有悔。

蛊四:裕父之蠱,往見吝。

观三:觀我生,進退。

贲三:賁如濡如,永貞吉。

复三:頻復,厲,無咎。

大畜四:童牛之牿,元吉。

大过四:棟隆,吉,有它吝。

离四:突如其來如,焚如,死如,棄如。

恒四:田無禽。

大壮四:貞吉,悔亡。藩決不羸,壯于大輿之輹。

明夷四:入于左腹,獲明夷之心,于出門庭。

睽四:睽孤,遇元夫,交孚,厲無咎。

解上:公用射隼于高墉之上,獲之,無不利。

益五:有孚惠心,勿問,元吉,有孚惠我德。

五:以杞包瓜,含章,有隕自天。

升四:王用亨于岐山,吉,無咎。

井四:井甃,無咎。

鼎三:鼎耳革,其行塞;雉膏不食,方雨虧悔,終吉。

艮三:艮其限,列其夤,厲薰心。

归妹三:歸妹以須,反歸以娣。

旅三:旅焚其次,喪其童仆,貞厲。

兑三:來兌,兇。

节三:不節若,則嗟若,無咎。

小过三:弗過防之,從或戕之,兇。

三:未濟,征兇,利涉大川。

                                                                                     

以上三十二个爻,阳爻有十五个,涉及到讼、履、否、大有、贲、离、恒、大壮、睽、益、鼎、艮、旅、小过。阴爻有十七个,涉及到坤、蒙、师、比、豫、蛊、观、复、大过、明夷、解、升、井、归妹、兑、节、未。阴阳基本持平。

三十二个爻中,初位有一个,二位有二个,三位有十四个,四位有十个,五位有四个,上位有一个。比较集中的是三位与四位。

这里我们也从取象、动静和断语几个方面,寻求它们的一些共同点。

1、取象。从“訟元”、“元吉”、“元夫”等辞句可知这个爻也是一个“元”;从“公用亨于天子”、“公用射隼于高墉之上”可知这个爻也是“公”;从“王用亨于岐山”可知这个爻也是“王”,同时让我们也间接地知道天元甲是“天子”。

2、动静。如果我们进一步揣摩这些爻辞,可以看出这个爻确实也是一些卦的开始阶段,有行动的能力,可以“履道坦坦”,可以“用亨”,可以“射隼”。但是在很多情况下这个爻的行动却很困难,如“其行塞”等,这不是说这个爻本身没有行动的能力,而是受环境的影响。需要特别指出的是,从“以杞包瓜,含章,有隕自天”这句爻辞当中,我们知道了这个爻是一个“含章”的爻,卦是一个平衡卦,如果两个“跷跷板”完全等量,那么卦就会陷入“绝对平衡”,要打破这个“绝对平衡”,惟有靠这个爻内部天数与地数的变换,这是一种“外静而内动”。当然其它平衡卦也有这个问题。

3、断语。在这三十二条爻辞中,有各式各样的断语,比如吉、吝、悔、厉、无不利等等,“凶”字有三处,一是兑卦“來兌,兇”,二是小过卦“弗過防之,從或戕之,兇”,三是未卦“未濟,征兇,利涉大川这三处的共性是二爻与三爻之间是个“天人相悖”。

综上可知,“只包不承”的地元己,与“只包不承”的天元甲有许多相似之处,如果说不同,一个是政治身份比天元甲略低,二是环境要比天元甲差,在“原筮卦”中,天元甲所遇到的凶险是卦体的凶险,不是自身的凶险,而“复筮卦中地元吉遇到的凶险,却是自身的凶险。由于有许多卦存在着”天人相悖“,使得地元己“包和”的时候也就很少。

【闲话阴阳】(123)   “只承不包”的地元己

在“原筮卦”中,地元己是终结,具有“只入不出”的性质,为了进一步弄清这个爻的性质,也为了弄清这个爻实现“包和”的条件,我们结合爻辞,探讨一下“只承不包”的地元己。

乾上:亢龍有悔。

屯二:屯如邅如,乘馬班如。匪寇婚媾,女子貞不字,十年乃字。

需二:需于沙,小有言,終吉。

师三:師或輿尸,兇。

小畜五:有孚攣如,富以其鄰。

泰四:翩翩,不富以其鄰,不戒以孚。

同人四:乘其墉,弗克攻,吉。

谦四:無不利,撝謙。

随三:系丈夫,失小子。隨有求得,利居貞。

临四:至臨,無咎。

噬嗑四:噬乾胏,得金矢,利艱貞,吉。

剥四:剝床以膚,兇。

无妄三:無妄之災,或系之牛,行人之得,邑人之災。

颐三:拂頤,貞兇,十年勿用,無攸利。

坎三:來之坎坎,險且枕,入于坎窞,勿用。

咸三:咸其股,執其隨,往吝。

三:系遯,有疾,厲,畜臣妾吉。

晋三:晉如愁如,貞吉,受茲介福,于其王母。

家人三:家人嗃嗃,悔,厲,吉。婦子嘻嘻,終吝。

蹇初:往蹇,來譽。

损二:利貞,征兇。弗損益之。

二:惕號莫夜,有戎勿恤。

萃二:引吉,無咎,孚乃利用禴。

困三:困于石,據于蒺藜,入于其宮,不見其妻,兇。

革四:悔亡。有孚,改命吉。

震四:震遂泥。

渐四:鴻漸于木,或得其桷,無咎。

四:豐其蔀,日中見斗,遇其夷主,吉。

巽四;悔亡,田獲三品。

涣四:渙其群,元吉;渙有丘,匪夷所思。

中孚四:月幾望,馬匹亡,無咎。

既濟四:繻有衣袽,終日戒。

以上三十二个卦,阳爻有十四个,涉及到乾、需、小畜、同人、噬嗑、咸、、家人、、萃、困、革、震、。阴爻有十八个,涉及到屯、师、泰、谦、随、临、剥、无妄、坎、剥、颐、晋、蹇、渐、巽、涣、中孚、既濟。阴爻多余阳爻。

三十二个爻中,初位有一个,二位有五个,三位有十个,四位有十四个,五位有一个,上位有一个。比较集中的是三位与四位。

这里我们只从取象、动静和断语几个方面,寻求它们的一些共同点。

1、取象。在上面这些爻的取象中,总的看它的景况远不如天元甲,也不如“只包不承”的地元己,但从一些爻辞中我们还是可以看出它的“身份”,比如说涣卦讲“元吉”,说明它也是“元”,特别是卦的“畜臣妾吉”和晋卦的“受茲介福,于其王母”,更清楚地表明这个爻是“王母”。它也可以“孚乃利用禴”,如果是“临”,它就是“至临”,如果是“坎”,它也是个“坎窞”,只不过这是时间上的“坎窞”,值得注意的是它能“改命”,也就是由“只入不出”变成“只出不入”,所以革卦说“改命吉”。

2、动静。如果我们进一步揣摩这些爻辞,可以看出这个爻确实没有行动的能力,只有“隨有求得”、“執其隨”、“系遯”、“得金矢”或“田獲三品”之类,遇有战争,也只能是“師或輿尸”、“不戒以孚”、“乘其墉,弗克攻,吉”、“征兇”、“惕號莫夜,有戎勿恤”,或者是“繻有衣袽,終日戒”,这就说明这个爻最多是防守,根本不能反抗与进攻。

3、断语。在这三十二条爻辞中,虽然有吉、无咎等好的判断,但其凶险的情况也很严重,除了师卦的“師或輿尸”以外,再比如困卦的“困于石,據于蒺藜,入于其宮,不見其妻,兇。”说明这个爻经常处在受困挨打的局面当中。

综上可知,“只承不包”的地元己,在大多数情况下与诸爻处于一种冷漠、紧张乃至对抗当中,“和”的情况虽有,但为数不多。

【闲话阴阳】(124)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这句话,出自于《诗·大雅·荡》:“荡荡上帝,下民之辟。疾威上帝,其命多辟。天生烝民,其命匪谌。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意思是事情都有个开头,但很少能到终了多用以告诫人们为人做事要善始善终。《系辞》讲“惧以终始”,这都说明了终始的重要性。

在六爻当中,有两种终始,一个是人道上的终始,这就是初爻为始,上爻为终,这是人们都知道的。另一种就是天道上的终始,这是迄今人们还没有发现的。天道上的开始在“原筮卦”为甲,终结为己;在“复筮卦”开始为己,终结为甲。经文上没有“始”字,但有“元”字、“初”字,“终”字则是一个常用字。“元”有天元、地元、人元之分,“终”有人道上的终结和天道上的终结。

前面我们探讨了天道上的终始,但这不等于说卦爻的运动一定都是有始有终,更不是说善始善终。单从经文中看,有的是“有终”,有的是“不终日”,有的是“君子有终”,也有“有孚不终”,还有“无初有终”,情况非常复杂,其中原因主要是三道的错乱,当然也与爻在方向上的选择有关。下面我们具体谈谈这个问题。

1、什么是“终日”?在卦体上,二爻为前,它的一个取象就是“日”,三爻就是“终日”,是“夕”,乾卦六爻按照人道是初、二、三、四、五、上这个顺序,那么由二至三再至四就是“终日”,也是“君子”之行,所以乾三讲“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豫卦二爻辞讲“介于石,不终日,贞吉”,这个“不终日”就是因为二爻不能至三,因为豫二为庚,三为己,二三之间是个“天人相悖”,二爻不能“终日”,但在原位保持稳定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制衡四爻,所以是“贞吉”。三爻己的一个取象是“石”,像“石”一样坚不可入。由三己至四壬相隔三个时间单位,所以是“盱豫悔,遲有悔。”即失去对四爻的制控能力。从另一个角度讲,我们也可以说豫三是“有始无终”,因为它一开始就不是“善始”。

2、什么是“君子有终”?“君子有终”一辞见于谦卦,谦三为丙,初为丁,四为己。三爻至初是个“天地合一”,至四合乎人道,己是谦卦在天道上的终结阶段,如果谦三选择至四,那就是“君子”,就可以到达终结阶段,所以是“勞謙,君子有終,吉。

3、什么是“无成有终”?“无成有终”一辞见于坤三,坤卦的天道与人道是一条道,但在时间上坤卦运行到四爻就被“括囊”,三与五都有返回初位的可能,但五爻更具优势,五爻进入初位,三爻就来到上位,上爻为人道上的终结,所以三爻进入初位不成,结果到了上位,这就是“无成有终”,这个终结是人道上的终结,不是天道上的终结。坤卦由于五爻的“改元”,事实上也是个“有始无终”的卦,不过它的“始”还是“善始”。

4、什么是“无初有终”?“无初有终”一辞先见于睽卦,后见于巽卦。睽三为壬为阴,周边都是阳爻,处境非常艰难,睽二为甲为终结,睽四为己为开端,从人道上看,对三而言,二为已往,四为未来,所以三爻辞讲“見輿曳,其牛掣,其人天且劓。無初有終。”这里的“初”是天道上初始,“终”也是天道上的终结。巽卦五爻为戊,二为甲为开端,四为己为终结,从人道上看,甲已经远远过去,而己是刚刚过去,所以巽五也是“无初有终”,这里的“初”、“终”,还是天道上的初始与终结。

5、什么是“有孚不终”?“有孚不终”一辞见于萃卦,萃卦的爻时是乙己丙甲戊丁,萃初是“大君”,故视其它爻为自己的服从者,但是五上之间是个“天人相悖”,所以五爻不可能至上,上为人道上的终结,所以初爻辞讲“有孚不終”,这个“终”是人道上的终结。

以上几例有普遍意义,它们说明,卦爻的运行有天道上的“始”,也有人道上的“始”;有天道上的“终”,也有人道上的“终”。有“有始有终”,也有“有始无终”、“无始有终”和“无始无终”。有“善始善终”,也有“善始而不善终”和“不善始而善终”,还有“始终都不善”,也就是开始“凶”,结果也“凶”。

一般说来,“善始善终”的情况是不多见的,乾卦应当算是“善始善终”,但开始阶段是“潛龍,勿用。”终结阶段是“亢龍有悔。”严格说也不是“善始善终”。坤卦根本就没有运行到终结阶段,只能说是“有始无终”。六十四卦自屯以后,天道与人道发生了错乱,“有始有终”的情况比较罕见,更不用说“善始善终”了,比如说屯卦五上之间,也同萃卦一样是个“天人相悖”,对屯初而言,屯五也是个“有孚不终”。如果说初上两个爻的处境都比较好,比如说需卦初爻讲“需于郊,利用恒,無咎。”上爻讲“入于穴,有不速之客三人來,敬之終吉。”如果说这个终始还可以的话,事实上需五也同屯五一样,根本不能至上,这是人道上的终始。天道上甲爻与己爻的处境同时都好的例子也不多见,比如说讼卦,开始阶段是“訟元,吉。”终结阶段是“食舊德,貞厲,終吉。或從王事,無成。”这可以算是始终都还可以,但讼卦的中间阶段是争讼,严格说也不能叫“善始善终”。大多数的卦则是“初吉终乱”或“始乱终吉”。总体来讲则是“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闲话阴阳】(125)   “万事开头难”

“万事开头难”是一句俗语,意思是做任何事情,由于事先准备不足或缺乏经验,往往感到困难,一旦有了好的开头,以后也就顺利了。

上文我们谈了卦爻运动的开端与终结,说明事情都有个开头,但要做到善始善终却很不容易。其实开头能做好也不容易,在某种意义上说,“万事开头难”是一个规律,认识与把握这个规律,对人们的实践是有意义的。

为什么“万事开头难”呢?当然我们可以用事先准备不足或缺乏经验来解释,但这不是建立在对开端性质及其运行规则理解的基础上的,因而也就不能从规律这个层面上说明“万事开头难”这个问题。开端的性质及其运行规则,前面我们已经有所探讨,大意是,开端有两个,一个是人道上的开端,另一个是天道上的开端,两个开端的性质不一样,个别情况下有一致的时候,多数情况是不一致。在运行规则上,虽然人道是依据天道确定的,但由于卦体的旋转和滚动,这可以理解为环境发生了变化,天道与人道便分离开来,出现了“天人相左”、“天人相背”甚至“天人相悖”的问题,人道上也就出现了“不合时宜”等问题,再加上地道的影响,这就使得卦爻的运行不一定就按照天道,也不一定按照人道,成了“不可为典要”,这些都是影响开端能否顺利发展下去的因素。下面我们就具体谈谈这个问题。

乾初是乾卦的开端,这是没有异议的,它还是六十四卦的总开端,这也不应该有什么疑义,从这个意义上说,乾初就是一个绝对的开端,这个开端要想借助什么力量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时候还没有地道的作用,要说“经验”更是没有,可是人们并不怀疑它能运动,还能“爬坡”,那么它为什么还能运动呢?这只能说它有着比其它爻更大的“潜能”,再有就是天道与人道的作用,乾初讲“潜龙,勿用”,这是从维护卦体稳定的角度考虑的,事实上如果没有它的运动,也就没有二爻的“见龙在田”,卦辞中的“元亨”就是说的初爻这种能动的性质。具有能动作用,是所有开端的一个重要性质,无论是天道上的开端还是人道上的开端,能动性的大小则与爻的阴阳有关。乾初至二还是天道与人道作用的结果,天道与人道的作用使得乾初只能至二,别无选择。

乾初至二应当说还是顺利的,但接下来就是一个转折,这个转折,经文上就叫“直方大”,这个“直方大”就是“万事开头难”的一个主要原因。转折就是改变运行的方向,这是历史的关头,是苍海横流,一方面它能造就强大的人物,另一方面也惟有强大人物的出现,才能实现这种转折,这也就是经文上说的“利见大人”和“用见大人”,一旦实现了这个转折,爻的运行就纳入了“直道”,所谓“直道”,其实是一个“圆圈”,经文上是用“车”、“舆”、“轮”来比喻这个“圆圈”,这样爻的运行就好比坐上车,走上了快车道,有了前引后推,有了“惯性”,有时候即使想停顿下来也不行,所以比起转折时期之前就顺畅多了。

一卦六爻有两个转折,天道是这样,人道也是这样。在天道与人道发生错乱的情况下,就有了四个转折,个别情况有重合,比如屯卦,天道的两个转折点一个在初,另一个在五,人道的转折点一个在二,另一个在五。当然在五爻这个转折点上,人道与天道的运行方向还是不一样的,屯五的人道方向是上,天道方向却是二。再比如蒙卦,天道的转折点一个在二,一个在上,人道的转折点一个在二,一个在五。当然在二爻这个“重合点”上人道与天道的运行方向也不一样,蒙二的人道方向是三,天道方向却是初。总之人道的转折点永远是二与五,天道的转折点是乙、戊和庚、癸。

六十四卦除个别卦外,每一个卦的开端,可以说各有各的难处,比如说按照人道,初爻应当至二,但象蒙卦、师卦等,一上来就碰上个“天地合一”却与人道相悖;屯初的情况稍好一些,但也是“天地合一”却与人道相左。按照天道,小畜三是开端,但二三之间是个“天人相悖”,三四之间是“不合时宜”;鼎卦三爻是开端,同样也是二三之间“天人相悖”,三四之间“不合时宜”。更有的像坎、困这样的卦,还没有出门就“入于坎窞”或“入于幽穀”,这样的开端要想顺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当然这里主要是从人道上看,如果选择别的路线,也可能畅通,人道也就是“君子之道”,所谓“君子之道鲜矣”,这句话还是对的。

虽然说开端各有各的难处,但共同的难处还得说是转折,世上没有平坦的大道可走,摆在面前的就是崎岖蜿蜒的“曲径”,在这个“曲径”上,人也不是完全无能为力,既然“马”遇到了困难可以“用拯马壮”,人也可以振奋精神,巽初讲“进退,利武人之贞”,那就是一种排除万难的精神。

【闲话阴阳】(126)   空间对称与时间对称

我们知道,卦体六爻分三个“对立面”,即初与上,二与四和三与五,对这三个“对立面”我们也叫三个“空间对称”。其中二与四和三与五我们也叫两个“跷跷板”。这三个“空间对称”换成通常用语也可以叫上下前后左右或上下东西南北。乾卦与坤卦的六爻分别纳入天干以后,我们不难发现,三个“对立面”这时候就变成了五个“对立面”,即甲和己,乙和丁、丙和戊、庚和壬、辛和癸。这里就不仅是“空间对称”,而且有了“时间对称”,因为天干不只是表示方位,还表示时间。

对“空间对称”人们容易理解,对“时间对称”不大容易理解,甚至还有所怀疑,时间还有什么“对称”吗?其实经文中有大量关于“时间对称”的描述,比如说朝与夕、日与夜、明与冥、生与死、进与退、往与复、先与后、迟与速等等,这些字都见于经文,它们描述的就是“时间对称”。经文中没有春夏秋冬四个字,但通过取象也反映了季节的变换,比如噬嗑卦就用“腊肉”与“干肉”来反映季节的差别。当然反映最多的还是初与终。

三个“对立面”、两个“跷跷板”和五个“对立面”,共同的地方是都依附于卦体,没有卦体也就没有这些东西,不同的是“对立面”的构成与阴阳没有直接关系,不是说只有阳爻才能形成这样的“对立面”,或者说只有阴爻才能形成这样的“对立面”。两个“跷跷板”也是这样,但如果要成为“对称之和”,则须“跷跷板”的两端相等,这就与阴阳有了关系。

用天干区分六爻可以形成五个“对立面”,但作为“时间对称”通常只有一个,那就是甲和己,也就是前面我们说的天道上的开端与终结,甲如果是开端,己就是终结;己如果是开端,甲就是终结。甲和己既是“空间对称”,也是“时间对称”。

“空间对称”与“时间对称”都依附于卦体,但两者也与区别,在“空间对称”中,如果形成了“对称之和”,那么它所展现的就是一种静态美、平衡美,“跷跷板”两端的等量可以做到绝对的等量。“时间对称”虽然也是“对称”,但这种“对称”是近似的、相对的,因为找不到一个“对称”的绝对值。我们设想,乾初作为绝对的开端,具有极大的“潜能”,这个“潜能”我们用九个天数来表示,那么随着运动,它的能量就会递减,设第一步变成八个天数与一个地数,第二步就是七个天数与二个地数,第三步是六个天数与三个地数,第四步是五个天数和四个地数,第五步就是四个天数和五个地数。再设天数与地数的比值为一比一点五,并且代表着方向相反的两种矢量,那么我们在天数为四、地数为五的时候,也就是上面说的第五步的时候,天干就由甲变成了己,作为“空间对称”可以说是形成了,但作为“时间对称”却还没有完全形成,因为甲的“潜能”还没有完全耗尽,还多少有点余量,要想完全耗尽,就还得继续走下去,因为零点是在天数三四之间。所以甲和己作为“时间对称”,只是近似的“对称”,不是完全的或绝对的“对称”,绝对的“对称”,从能量这个角度看应当是“最大”与“最小”,甲的能量“最大”,己的能量却不是“最小”,因此“时间对称”展现的就是一种动态美,不均衡美,这种动态美,不均衡美,与阴阳没有直接关系。

【闲话阴阳】(127)   卦爻的“三心”与“二意”

“三心二意”是个佛教词语,“三心”为心、意、识,“二意”为意根、意识。当作俗语,意思是犹豫不定,不专一。我们这里说的卦爻的“三心二意”,与上面说的不同,而是指卦爻当中有“三心”,即“天心”、“地心”与“人心”,“三心”通常汇聚成两种意向,我们称之为“二意”。

什么是“天心”呢?“天心”就是天干之“辛”,反过来也可以说“辛”就是“天心”。什么是“地心”呢?“地心”就是初爻,通常我们也叫“人元”。什么是“人心”呢?“人心”就是四爻这个爻位。

“心”字明见于经文,经文中有许多关于“心”的辞句说的就是天干之辛,如益卦五爻的“有孚惠心”、上爻的“立心勿恒”、井卦四爻的“为我心恻”、艮卦二爻的“其心不快”、三爻的“厉熏心”、旅卦四爻的“我心不快”,这些“心”字都是指的天干之“辛”,我们叫做“天心”,而坎卦辞的“维心亨”和明夷四的“获明夷之心”则是指的四爻这个爻位,我们叫做“人心”。

“三心”是根据什么规定的呢?先说“地心”,我们知道,初爻是卦体的“基础”,起着支撑卦体的作用,承受着上面诸爻的“压力,有着凝聚诸爻的功能,是卦体的“重心”,这个“重心”就是“地心”。初爻的这个地位,这些性质与作用,是其它爻不能取代的,以此我们确定初爻是“人元”,初位是“君位”,“原筮卦”的初爻是“大君”,是“执政”,“复筮卦”的初爻是“临时执政”。

其次说“天心”,天干之辛,既不是开端,也不是终结,与其它天干相比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都是表示过程中一个阶段,可“出”可“入”,可“包”可“承”,这些都是除甲爻、己爻以外的所有爻的共性,那么为什么只有辛才是“天心”呢?原来当作一个完整过程的天干,既是一个顺序,又是一个循环,假如我们把由甲到己的过程当做“往”,那么由己到甲的过程就是“来”或“复”;假如把由甲到己的过程看做是甲的潜能的释放与递减,那么由己到甲的过程也可以看作是己的能量的释放与递减,但这个过程对甲而言就成积蓄与递增。这个过程能否完整实现,固然要看甲和己的能量,但辛是一个标志,有了辛就可能实现,没有辛就不能实现。我们不妨把天干的循环用数字做个表示,设甲为4,那么乙丙丁戊己的顺序就是56789,9是“往”的顶点,是“至”,如果还有继续,那么就变成了“来”,这个“来”的顺序如果用天干表示就是己庚辛壬癸,庚用数字表示应当是10,但9已经是顶点,因此这个10其实就是0,接下去就是123,原来辛的数字是1,有了这个1,这才有了一个新的过程,辛是新过程的起点,这就是辛的一个特别之处。

我们再从能量增减的角度看看辛的特殊性,上文我们谈到,甲的能量的释放不是到己为止,而是略有一些富余,大约在己庚之间,己爻本身随着一个天数与地数的变换,还可能“加油”,这样能量衰竭的零点就成了一个不确定的点,因为每一循环都会移动一步,六个循环下来,大约又接近己,这或许就是“六十花甲”的由来。从简约的角度讲,把庚确定为零,而辛则意味着有了新的行动的能力,再经过壬癸,最后复归于甲。

辛作为“天心”的一个最重要的理由在于它是甲和己的一个交界点、平衡点。我们知道,甲和己在卦体上处在对立面,如果它们处在中层并且两端相等,那么这就是“对称平衡”。但是甲和己本身的能量是不等的,因此这个“对称”事实上又不平衡,要想找到甲和己的平衡点,就不能单从“重力”角度考虑,必须考虑到甲和己的“张力”与“引力”,甲和己的“张力”与“引力”是通过中间阶段实现的,既然甲的能量大于己,表现为“张力”和“引力”时也要大于己,那么这个中间阶段的交界点、平衡点也就会偏向己方,中间的四个阶段分别是乙丙丁戊和庚辛壬癸,居中而偏向己方的就是丁与辛,丁与辛是同一个爻位,从近甲还是近己的角度上看,丁辛当然是近己,属于己的“势力范围”,所以在己爻当政的坤卦它们是己的“朋”(坤卦辞“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丁辛为南),与己的关系要比乙丙和壬癸密切,乙丙和壬癸则属于甲的“势力范围”。如果甲和己的能量相等,那么平衡点应当在丙丁或辛壬之间,有了甲和己的能量差别以后,只有站在丁辛这个位上才可以说是做到了公允,也可以说是不偏不移,甲爻认可,己爻满意,这是它能成为“天心”的主要原因。如果把甲的“势力范围”当作“天”,把己的“势力范围”当作“地”,那么这里还是一个“三天两地”,即甲的“势力范围”为三,己的“势力范围”为二。当然由于甲爻和己爻的能量传递是一个变数,因此“天心”也就不断地“跳动”,时而偏己,时而偏甲,很难固定,但这不能否定这颗“心”的存在,“跳动”恰恰是它的活力所在。

再次说“人心”,为什么在六爻当中,要把四爻规定为“人心”呢?原来卦体上六个爻,并不是传统上说的二、五居“中”,也不是把六爻分成三组,初二两爻象地居“下”,五上两爻象天居“上”,三四两爻象人居“中”。从观察的角度看,初爻居下,上爻居上,二三四五爻为“中层”。还可以二四为“中”,初三上五为“边”。从可见与不可见的角度看,二爻可以看到全部,初三上五爻可以看到部分,只有四爻是完全看不到。我们知道,在人体上,“心”的位置居中,是看不到的,而四爻这个居中而不可见的特点,正与“人心”相合,所以四爻就是“人心”。

“人心”与“地心”的位置是固定的,不论卦体如何滚动与旋转,只要是初爻就是“地心”,只要是四爻就是“人心”,“天心”不仅是自身跳动,而且还随着卦体的旋转与滚动,不断地变换位置,它可能在初位,也可能在二位、三位、四位、五位或上位,因此“天心”也就有和“地心”或“人心”所在的位置重合的时候,当然也有不重合的时候,但决没有“三心”合一的时候。“三心”不只是表现为位置不同,更主要是它们的功用不一样,我们把它们的功用就概括为两种意向,这就是“二意”,有关“二意”的问题,我们下文再接着探讨。

【闲话阴阳】(128)   “道心”与“人心”

上文我们谈到,“天心”、“地心”与“人心”不只是表现为位置不同,更主要是它们的功用不一样,我们把它们的功用概括为两种意向,这就是“二意”。

先说“地心”的意向。“地心”的意向,同它的功用是分不开的,“地心”的功用,最主要的就是保持卦体的稳定,不论是“支撑卦体”也好,“凝聚诸爻”也好,总之稳定是初爻的首要任务,如果不能保持卦体稳定,那就是“不永所事”,也就是失职。怎样才能保持卦体的稳定呢?这除了需要自身的强大以外,还需要卦体保持平衡,在平衡状态下,初爻承受的“压力”哪怕再大,也没有危险,这就好比“立柱支千斤”。当然平衡状态也有对初爻不利的地方,那就是不便于运动。如果卦体失衡,初爻就有被迫离位的危险,卦体也可能有倾覆之灾。所以从初爻的功用与职责上看,我们可以用一个字概括“地心”的意向,那就是“衡”。

再说“天心”的意向。我们知道,“天心”就是甲爻和己爻之间的“张力”与“引力”的聚合点,经过这样的碰撞、聚合,不仅甲爻和己爻实现了平衡,也产生了新的动力与生命,这就使得卦体有了生机,避免因僵窒而死,可以恒久的生存下去,因此我们也可以用一个字概括“天心”的意向,那就是“恒”。

“辛”排在天干第八位,历来对“辛”字的训示是“大罪也”、“煞伤者也”,很少有人把它与“新”联系起来,其实天干十个字,前六个字是象形字,这是一个共识。后四个字是形声字,庚通更,壬通人,癸通鬼、归,这也是许多人认可的,惟独辛通新这点还没有人深究。对于“新”字,古人是很看重的,《诗经·大雅·文王》就有“文王在上,於昭于天。周虽旧邦,其命维新”的说法。商汤时期,盘铭上就刻着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的字句,《易传.系辞上》云:富有之谓大业,日新之谓盛德,生生之谓易。”只是人们不知道,所有“新”的内涵,都在天干之“辛”当中。如果说“新”就是对“旧”的否定,从否定的角度讲是“大罪”,是“煞伤”,这也未尝不可,须知创新就是披荆斩棘,就要经历极大的艰辛与磨难,这个阶段虽然艰辛,但推陈出新、吐故纳新又是一个规律。

“人心”的意向是什么呢?在“三心”中,“人心”最难捉摸,前面谈到,“人心”位置确定的依据,仅仅是根据“居中”和“看不见”这样两条,这两条又是建立在静态条件基础之上的,如果卦体旋转或滚动,任何一个爻都可能来到四位,那么就很难说哪个爻是“居中”和“看不见”,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说“人本无心”。既然“人本无心”,那么四爻也就无所谓意向,所以又是“人本无意”。但是四爻这个爻位毕竟与其它爻位有这样两个区别,或者说四爻有这样两个特点,其它任何爻也都可以周流至此,所以四爻也就可以直接或间接地反映其它爻的意向,反过来说,我们不能直接看到四爻,但可以通过其它爻来认识四爻,在这种情况下,四爻这个“人心”就是“以天地之心为心”,“以众人之意为意”。谁都知道,“众人之意”千差万别,但在这千差万别的“众意”中也有共性的东西,这个共性的东西就是无限的自我膨胀与无限的对外需求,是“爱上层楼”,是“会当凌绝顶”。这两个“无限”如果用一个字来概括,那就是“升”。

“天心”贵恒,“地心”贵衡,“人心”贵升,这可以看做是“三心”的三种意向。

我们知道,“地心”在下,“人心”在四,“天心”为辛,但是在卦体上,丁辛同位,虽然同位,但表现的时间不一样,运动方向相反,站在甲的立场上看,丁的运动方向最终是己,过此以往,就进入己的“势力范围”;辛的运动方向最终是甲,过此以往,就又回到甲的“势力范围”,所以丁辛同为“天心”,两者也不一样,假如把丁确定为“发展”,那么辛就是“持续发展”,能不能持续发展,主要看辛。“天心”与“地心”或“人心”常有合一的时候,假如我们把初爻为丁辛的卦叫做“天心”与“地心”合一的卦,那么这样的卦在六十四卦中就有蒙、讼、同人、谦、临、噬嗑、剥、大畜、大过、离、恒、大壮、明夷、睽、益、、困、革、震、渐、丰、巽、涣、中孚、既濟,共计二十五个卦。如果把丁辛在四爻的卦叫做“天心”与“人心”合一的卦,那么这样的卦就有乾、师、小畜、否、随,共计六个卦。“天心”与“地心”合一,可以说是“衡”与“恒”的统一,是稳定与发展的统一。“天心”与“人心”合一,可以说是天意与人意的统一。稳定与发展是个主旋律,所以这样的卦比较多,“天从人愿”的事有,但并不多见,所以这样的卦也少。除了这三十一个卦以外,其它三十三个卦都处在“三心”分离状态。

如果把“天心”与“地心”合并叫做“道心”,我们就可以理解《尚书·大禹谟》中的一句话,即“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危”者高也,“微”者低也,除了低微,还有微妙。这里的“危”与“微”就可以看作是“三心”的“二意”。“二意”明显不同,“道心”对人来说是客观的、外在的,“人心”反映的则是人的主观意志与愿望,如何把“二意”再统一起来呢?这就是“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允执厥中”就是在天、地、人这三者的矛盾中,把握它们的契合点。

“道心”之意我们还可以叫“天意”,“人心”之意可以叫“人意”,周易中的诸多矛盾,大多是围绕着“天意”与“人意”展开。

闲话阴阳】(129)   “亲和”、“顺和”

前面我们探讨了“包和”与“承和”,接下来我们再探讨两种与天道有关的“和”,那就是“亲和”与“顺和”。

什么是“亲和”呢?“亲和”就是建立在亲缘基础上的“和”,“亲缘”是人类社会乃至生物界的一种基本的和普遍的关系,是家庭、种族、社会以及物种不被淘汰的一个重要原因,而“亲和”则是保持“亲缘”稳定的一个重要条件。

“亲缘”包括两个方面,一个是直系,一个是旁系。直系亲缘,也就是具有直接血缘关系的亲缘,从经文中我们看到有“祖”、“妣”、“父”、“母”、“考”、“子”等等,它们之间的关系,就属于“血亲”。从经文中我们还看到有“夫”、“丈夫”、“妇”、“妻”、“妾”、“娣”、“长子”、“弟子”等等,它们之间的关系,就属于旁系亲属。

在大多数情况下,具有直系亲缘关系的爻与爻,彼此能够和睦相处,例如家人卦,尽管有“家人嗃嗃,悔,厲”之说,有“婦子嘻嘻,終吝”之说,但总的看这个“家庭”是和睦的,没有战争,没有凶险,矛盾虽有,但“和”是主流。具有直系亲缘关系的爻与爻,有时它们的亲昵关系可以达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例如噬嗑二的“噬膚滅鼻”和睽五的“厥宗噬膚”,就是这种“亲和”的生动表现。需要特别指出的是两位“家长”,即在经文中经常取象为“父”的甲爻和取象为“母”的己爻,更有博大慈爱的胸怀,中孚二的“鳴鶴在陰,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與爾靡之。”可以说就是这种精神的一个写照。“家长”也不是没有过失的时候,蛊卦可以说是从一个侧面描述了其他家庭成员对“父”的过失的态度,它们有“干”(干父之蛊)有“裕”(裕父之蠱),也有“不事王侯,高尚其事”,但是却没有征伐,没有行师,这表明父亲即便有了过失,也不能采取暴力等过激的手段。当然,个别也有“忤逆”的时候,比如说兑卦三爻的“来兑,凶”和小过卦三爻的“弗過防之,從或戕之,兇。”就可以看做是晚辈对长辈的“忤逆”。

具有旁系亲缘关系的爻与爻,“和”的情况就不如具有直系亲缘关系的爻与爻的关系密切,比如因“道”不同,有“夫妻反目”(小畜三)的时候,也有“長子帥師,弟子輿尸”(师五)的时候,当然,“和”的时候也不少,比如“同人于野”、“同人于门”、“同人于郊”等等,就是讲兄弟之间的和平、合作,“同人先號咷而後笑,大師克相遇。”更是讲战争过后的“兄弟一笑泯恩仇”。至于“婚媾”、“取女”、“纳妇”等等,则是讲两性之间的“和合”,这在经文中可以说比比皆是。我们把这一类的“和”就叫“亲和”。

与天道有关的还有一类我们叫“顺和”。我们知道,天道是一根“拐子”,尽管这根“拐子”有两处转折,但中间四个爻却形似一个“圆圈”,当然这是一个不封闭的“圆圈”。处在这个“圆圈”上的某个爻,如果要运动,势必推动或拉动同一个“圆圈”上的其它爻,如果要静止,也会影响到同一“圆圈”上其它爻的运动。这某个爻与顺从的被“推”或被“拉”的爻的关系,我们就叫“顺和”。

“顺和”的例子也有很多,比如大有二讲“大車以載,有攸往,無咎。”这个“大车”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大有卦的二上四初这四个爻的天干为庚辛壬癸,它们构成一个“圆圈”如“轮”如“车”,初爻不能至二,因为初二之间有一个“断裂”,二上四初是依时顺行,没有阻挡,因此这几个爻的关系,就是“顺和”。大有初不能至二,但依照天道与地道可以至五,所以爻辞说“無交害。匪咎,艱則無咎。”贲卦的天道与大有相同,贲初也是不能至二,但可以至五,所以爻辞讲“賁其趾,舍車而徒。

小畜卦二上四初这四个爻的天干为乙丙丁戊,这也是一个“圆圈”如“轮”如“车”,二爻如果上行,对初爻就是一个牵动,所以二爻辞讲“牽復,吉。”初二之间尽管隔着七个时间单位,但它们之间的关系,也可以说是一种“顺和”关系。卦四爻讲“牽羊悔亡”,这是因为五爻依照天道当至二,五爻至二,对四爻就是一种牵动,四爻为甲,五爻为戊,它们之间虽然没有天道上的直接联系,但彼此没有厉害关系,因此也可以说是“顺和”。

闲话阴阳】(130)   “友和”与“谦和”

 

前面我们探讨了几种与天道有关的“和”,即“包和”与“承和”、“亲和”与“顺和”,下面我们再探讨几种与人道有关的“和”,先说“友和”与“谦和”。

什么是“友和”呢?一般说来,朋友就是指交谊深厚的人,但“友”通常又是与“敌”相对,所以只要不是敌人,就可以算是朋友,因此朋友的内容相当广泛,依据交谊的内容与程度,还可以分出“挚友”、“素友”、“诤友”、“盟友”、“密友”等等,大体说来,只要彼此没有伤害,能够和睦相处、相交,就可以称作朋友。朋友之间的“和”,我们就叫“友和”。

“朋”字与“友”字都见诸经文,如坤卦辞讲“利西南得朋,東北喪朋。”复卦辞讲“朋来无咎。”损卦三爻辞讲“一人行則得其友。”等等,说明这种关系也是一种相当普遍的存在。

“友和”不同于“亲和”,“亲和”建立在天道基础之上,没有亲缘关系形不成“亲和”。“友和”与天道有关,但又不限于天道,没有亲缘关系也可以形成“友和”。比如说坤卦辞讲“利西南得朋,東北喪朋。”这是站在己的立场上,说与代表西南的庚辛关系密切,与代表东北的壬癸关系不密切。蹇卦五爻讲“大蹇朋来”,这是站在五爻丁的立场上,讲二爻丙的到来,这些都与天道有关。但是像豫卦四爻讲“由豫,大有得。勿疑,朋盍簪。”这是站在豫四壬的立场上,把三爻己和五爻甲看作是“朋”,这里就没有时间上的直接联系。

形成“友和”的条件主要看是否对“我”有利,至少是不妨碍自己的行动,当然对双方有利更好。因此考察“友和”先要看站在什么立场上,再看其它爻的能力与动向。比如说豫卦三爻与五爻都是弱爻,没有多大能力,也不妨碍四爻的行动,因此四爻才能做到“朋盍簪”。“友和”较“亲和”内容广泛,但不如“亲和”稳定,因为随着条件的改变,“友”也可能变为“敌”,“敌”也可能变为“友”,这或者就是“血浓于水”,“没有永久的朋友,也没有永久的敌人”。

假定“友和”不是只对一方有利,而是对双方都有利,那么这样的“友和”也可以说是志同道合。比如说蹇二处在“天人相悖”当中,爻辞说它是“王臣蹇蹇,匪躬之故。”,这个爻要摆脱这种“蹇蹇”局面,只有另寻出路;五爻与四也是“天人相悖”,处在“大蹇”当中,迫切需要援助,在这样的情况下,蹇二至五的行动,可以说对双方都有利,也可以说两者志同道合,这是它们“友和”的一个原因。但所谓“道合”,不一定就是合乎人道,我们说“友和”与人道有关,只是说人道是一个视角,不是说只有合乎人道才能有“友和”,建立在人道基础上的“友和”是“君子之和”,但“小人”与“寇”也可以形成“友和”。

什么是“谦和”呢?“谦和”就是因谦让而形成的一种和平局面。“谦和”也是“友和”,但却是一种特殊的“友和”。一般说来,“友和”与爻的强弱无关,“强强”可以联手,“弱弱”也可以联手,“强弱”也可以联手。“谦和”一定是在“强弱”之间,是强者让弱者,比如说谦卦三爻是一个无比强大的阳爻,谦三至初是既合天道,也合地道,那么谦三到底有没有进入初位呢?这在谦卦中是没有,它还固守着人道至四,从这点来看是谦三让了谦初。从这里看出是强者让弱者,如果是弱者让强者,那样形成的“和”就是和”而不“谦和”了。

谦三至初可以说是天时、地利皆备,之所以没有至初,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不合人道,因此我们把“谦和”也说是与人道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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