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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是最残酷的调教


 人 无 完 人 只 因 为  ,不 存 在 无 瑕 疵 的 童 年  


       我记得小学时候有一次家长会第二天上学,老师问我们昨天回去爸爸妈妈有没有骂你们甚至打你们的?如果有,不要怪他们不是称职的好父母,因为每个人都是头一回当父母,没有经验可以借鉴。


       我不知道那位老师说这番话时,她是否考虑过小学生能不能理解?反正我当时没有听懂,所以记了一辈子。







一档老牌民生调解节目,又一次被推倒舆论风口浪尖,成功闹得上海家喻户晓。节目组总能搜刮到各种毁三观的纠纷事件,摆上屏幕,借着和谐万家的宗旨传播负能量,满足人心的阴暗窥探。


这回是一个94年出生的未婚妈妈,6年前被3人性侵,从4年前开始每隔两年生一个孩子,目前共计3个宝宝,仅仅讲到这里也是闻所未闻的。是怎么样的家庭孕育出此般惨烈的少女?当这个故事继续追溯,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令人发指。


满头白发的外婆早年离异,当年外公只知道打牌赌博,外婆对母亲的成长同样不闻不问。

母亲在年轻的时候曾是一名问题少女,22岁当了小三,未婚怀了孩子,男人是比自己大十几岁的广东老板。

生下女儿延续贪玩的秉性,誓赌如命,几个月才回家一次,将女儿扔给外婆独自拉扯,过了女儿的成长期,就像外婆错过了自己的成长期一样。


然后外婆隔代还债,溺爱外孙女造成教育悲剧。从小就有心理缺失的少女,小学毕业辍学在家。

6年前被3个男网友性侵后,家里的两个做主的女人选择不报警;4年前少女和理发店的福建来沪务工者诞下一女后失联;2年前夜归坐黑车再次遭遇性侵,到家后外婆不仅没有报警,还拿了车钱,事后诞下一子;要知道这个河南来沪的黑车司机比少女大20岁,已婚并育有一子一女,之后的2年里,居然经常到少女家来留宿,今年又诞下一儿。


这惨绝人寰的故事要比任何电视剧还要狗血,我想连编剧都不敢轻易把这样三观不正的情节搬上荧屏,但是民生调解节目却敢,分为上下集,收视率一路飙高,连朋友圈和微博跟着连番刷屏,各种爆料、人肉,一派热闹。

不得不让人质疑,屡次遭遇性侵家人坚持不报警,这回闹上电视台的最终目的,无非是三个孩子报不上的户口和靠外婆微薄补贴支撑不下去一家六口的生活开销。


如今节目播出,调解员带着警察上门“抓”河南籍黑车司机写保证书,“领着”热心群众上门捐款,户口也毫无阻碍报上了,一场做秀结束,少女一家6人又在过怎么样的生活呢?

母亲始终不肯带女儿去做精神鉴定,因为怕被扣上毁一生的臭名声,事实上少女最终被鉴定为精神分裂症,经常施暴母亲和外婆,病入膏肓。


少女的三个孩子现在由母亲抚养,像外婆曾照顾少女一样,再度上演隔代还债。

少女是后天被逼成精神分裂症,又在自己神智不清的情况下反复遭遇侵害,被无知的母亲、外婆所迫,活活加重病情,发病时会施暴母亲与外婆,她的潜意识已经种下了恨,即使已经失去理智,那种恨早渗入骨髓,成了本能的泄愤。


少女的一生过的22个年头,分分秒秒都是人间炼狱。

她的童年很短,过完了小学就辍学在家了,十三四岁染上网瘾寻求活着的慰籍,十六七岁抹粉施脂遭遇不良网友轮番侵犯,后来的6年她一定在不断寻求解脱。


悔恨当初的母亲口口声声自己罪孽深重,却依旧将这一切的后果指向外婆,迁怒了录制现场的观众。母亲逃避了这一辈子,一定也是外婆年轻的翻版。这代代相传的悲剧,已四代同堂,最不幸的岂止少女,而是那三个少不更事又父不知名的孩子,正被调教的悲剧童年。





说到调教,不可不提被奉为日本SM虐恋美学的极致展现——《痴人之爱》,国人知悉是通过一部叫《贤者之爱》的日剧。热播的时候,我曾想开文来评一评,恐于淹没在猎奇的口水文中,也没有找到极佳的切入点来阐述。而今天还是想来拿它说一说,因为这是一部正面解读童年调教残酷的剧集


女主为了报复闺蜜抢走自己的一生所爱,包括物品、父亲的生命和初恋男友等等,将闺蜜与初恋男友生的儿子从小调教成自己喜欢的男人类型,这完全源于女主小时候曾从父亲的书架上取下过谷崎润一郎所著的《痴人之爱》,将书中的情节复刻在了自己的人生上


剧里的女主拥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是远离都市喧嚣的书香门第,也成为闺蜜眼中嫉妒的对象。

都说家庭环境对孩子的成长很重要,这样家庭长大的女主在善嫉的闺蜜面前落落大方、谦逊包容。谁料仅是少时读过的一本书能在女主心中种下罪恶的种子,不被察觉地藏了二十年。一直到闺蜜喜获麟儿,心中的晦涩给了种子一米阳光,即刻生根发芽。

要不是身边有这样一个妒忌伪善的闺蜜,童年在心中埋下的这颗种子不一定会发芽,更谈不上察觉了。正是在这个时候,女主的善良被伪善代替,她最终变成自己讨厌的人的模样,将罪恶的双手伸下了另一个人的童年。


他是她最好的作品。

得知自己是女主报复的作品,小她20多岁的男孩,毅然决然抛弃从未尽责的生母,痴迷于母爱与情爱无法剥离开的女主。

闺蜜的老公,也就是与女主亲梅竹马长大的哥哥,被抢走的初恋男友,由于植根于他童年的两小无猜、懵懂纯爱,多年来从未放下对女主的情愫。

再说闺蜜,她少时家庭的不幸,使得一心想过上邻居女主的人生,从一花一草要占有,到霸占她的父爱,霸占她的爱慕者,连女主对自己儿子的期许都要占为己有,女主成了闺蜜人生的范本。霸占,也“霸占”了自己的人生——因为嫉妒而要成为你。


弗洛伊德说,人的一生总是在弥补童年的缺失。

很多人,长大了以后,坚持、反复(或强调)做的一件事,很有可能是对自我曾经缺失的一种弥补。算是个人对自我心理修复的一种行为机制。

至此,贤者之爱成了“全家都爱”,一切的爱恨离愁都是源于三个人交织的童年,这样来解释,或许好过剧集荒唐的烂尾。





还有,日剧《玻璃芦苇》里的节子,那个一生只笑过一下的女人。

她的遭遇和开篇说的调解节目里的少女有些类似,同是摊上不负责任的母亲施加精神迫害。但活在艺术作品里的节子显然要坚强得多,身上被虐待的疤痕跟着她的躯体一起长大,她和母亲的“客人”媾合在一起只出于报复,行尸走肉的生活只求一死,兴许做这些节子才有活着的痛楚感,唯有疼痛是真实的。


她最后成为一心想报复的男人的太太,从她母亲手里把这个男人抢了过来,但她不曾快乐过。复仇曾是她活下去的目标,达到了才感到被更巨大的孤独感吞没。

她曾解救过一对遭受家暴的母女,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啊,她只有空洞的目光,以及冰冷漠视的心肠,所以这场解救不如说是她在渡一些人。

等节子终于明白自己一心想报复的男人先渡了自己一程,一针一线地修补她的童年阴影,甚至主动提出结婚是给节子家的温暖,她崩溃了。


弗洛伊德在他的著作中提出了“童年阴影”理论,认为人的创伤经历,特别是童年的创伤经历对人的一生都有重要影响。童年的阴影会影响成年之后的世界观。他将人的意识部分比喻为冰山露在水面上的一角,而潜意识却是冰山在水面以下的巨大部分。潜意识虽不为人知,但很多时候在不知不觉地支配着人的行为。而这些童年创伤,因为人的自我保护机制,大多被压抑到潜意识区域。虽然我们认为它已经不在了,但一不小心被某事触动,它还会跳出来,让你痛不欲生,甚至情绪失控、行为失控。


故事里的醒觉永远是迟到的,男人已面临老死,她即将失去这世上唯一了解和真正爱自己丑陋灵魂的人,似乎没了再活下去的意义。这样的一生,背负别人的过错而来到于世,不是我要来,是你要把我生出来,再泄愤于我。节子的童年一定反复质问过,在寻求解脱的路上度日如年。

她想过另一种人生,首先要彻底“死去”,才可以获得重生——重新降生。


人类的繁衍关乎社会文明进程与演变,由于出于本能,所以做父母不需要考核,也没有等级认证。很多人的青春期一过就是几十年,到不惑之年才开始学做个人父母,有的人甚至一生都桀骜不驯,在自己的童年缺失上脱缰撒野。





暗恋,未婚生子,独立抚养孩子…….这一连串的关键词构成了话剧《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故事主干。这部由孟京辉执导,黄湘丽一人分饰五角的独角戏,给我独自观剧的友人带来颇多感触,但他说有一点不理解,为何主角如此卑微地爱着一个男人


一个13岁父亲早逝、家世动荡的少女,在生命中那个灵光一现的辉煌时刻,怀着宗教般的虔诚委身于邻家搬来的风流倜傥的年轻作家。对一个生活天地非常狭小的少女来说,在另一个大世界颇有名气、英俊潇洒的作家是一个诱人的谜。她为此穷尽一生去追逐那时隐时现的童年碎片。所以,我爱你,这与你无关。

可她还诞下了一个孩子啊,茨威格的小说结束了,真正的悲剧才刚开始。


北大才女赵婕这么说过:“我钦佩一种父母,她们在孩子年幼时给予强烈的亲密,又在孩子长大后学会得体的退出,照顾和分离都是父母在孩子身上必须完成的任务。亲子关系不是一种恒久的占有,而是生命中一场深厚的缘分,我们既不能使孩子感到童年贫瘠,又不能让孩子觉得成年窒息。做父母,是一场心胸和智慧的远行。不仅仅是做父母,人生的许多时刻都应该懂得进退。”


婚姻与否是存续爱情的方式,也是延续生活的方式,或者逃避的掩护之地。这个时代婚姻、爱情,每个人有自己的诉求,所谓对的人是你想要做选择的时候,和你的人生见解一致的人。


世上没有完美的童年,所以才人无完人。

突然明白人为什么要结婚了,为了借另一个人弥补自己的人生失格拼凑完整了,才能给自己带临于世的生命一个自认为最好的童年,他是你最好的作品,从此你以他为傲,完美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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