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谷丰
（2011-01-17首发在网易博客）
这是个古老的故事，讲一个小伙子新婚燕尔，甜蜜无限时，心里空落落的老母亲偷偷的问儿子“如果我和你媳妇都落水了，你先救谁？”“我都救。”儿子回答得很爽快。“如果只能救一个，你救谁？”母亲穷追不放，小伙子想了想，“先救你，你是我妈呀”，母亲听了很高兴，美滋滋的。一天，媳妇也提出同样的问题，小伙子同样答道“都救”，“先救你”，媳妇也很高兴，心里甜滋滋的。
又一天，两个心爱的女人同在，不知谁又提出这个问题，这个两难命题，小伙子真是难以选择。
这样的事也许只在故事里有，可在现实生活中，我却不止一次的听过生死关头，母亲把生让给孩子，把死留给自己。在客车落水，母亲用尽最后力气将婴儿拖出水面，在地震中，母亲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孩子，在车祸一瞬间，母亲用力将孩子推开。这也许是作母亲的本能，也许是母爱的自然反应，这种反应不经大脑思考，是自然的条件反射，是高尚母爱的辉煌赞歌。
“先救谁”在现实生活中也许没有，但先让谁吃，先让谁干，也许会遇到。就是说，家不富足，有好吃的食品，是先让母亲吃还是给媳妇偷偷的吃？家中有需要女人干的活，是让妈妈干，还是让媳妇干？
这样的问题，我们不会遇到了，我和老伴已经没有孝顺的机会了。不过，在老人在世时，老伴已经用行动作了很好的注释。还记得我们刚确定关系，老母亲把一块新布料送给老伴，老伴看出老人喜欢，最后又还给了老母亲。还记得老母亲患病想吃玉米面糊糊，老伴偷偷的将奶粉掺到玉米面里。家里的绿豆糕生了小虫，老伴熬开了我们吃，给老母亲买新鲜的。还记得她母亲在天津给我们带孩子，刚成家的我们经济拘拮，老伴把菜里仅有的几块肉都挑到母亲碗里。还记得她继母病重，老伴为其洗头擦身，护理老人胜过她的女儿，感动的继母弥留之际将唯一念性物件送给了老伴。老伴能这么做，许是孝心使然，爱心使然，善良使然，良心使然。
现在的年轻人能不能做到这一点，不得而知。我看到一个老人常常抱着外孙子在走廊里转来转去，很晚很晚，心里很不是滋味。年轻人呀，可千万不能把老妈当老妈子使唤，使老妈变成老妈子。写到这儿，我眼前仿佛浮现出那位老人，两鬓斑白，弯着瘦小的身躯不停的劳作，而她的女儿心安理得的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看着电视呢。
流年逝水，转眼离我老母亲的忌日还有四天，真想念老人家，日子越好就越想，不知爸爸妈妈在天国可好，邮去的金银元宝和纸币可收到？
还好，老母亲健在时我们历尽孝道，没留下什么遗憾。老母亲驾鹤西去，我们每年都为老人家“寄”去很多冥币，并且都是我和老伴亲手制作。我不愿买现成的，倒不是怕多花钱，亲手制作能更好的寄托怀念之情。去年底，临进京时我和老伴又用三个晚上，给老母亲做了纸钱，烧纸钱老伴连她的继母也不会忘记，多么难得的菩萨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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