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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堂集》——浅谈《我不是药神》

 

    《我不是药神》火了。

      程勇这个人,应该算是个好人吧。这部电影,也应该是部好电影了。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无论怎么谈它写它,都免不了蹭话题的嫌疑。生活中总不乏热度话题,“话题”这两个字其实是牵扯了很多人的利益,无论台前或是幕后,皆是如此。先不说话题里当事人的利益纠葛如何,单单利用这些话题大做文章的人就都是能分一杯羹的,比如专业影评人、水军五毛党及各大网络营销号们。

      《我不是药神》这部电影及之前各个圈子里形形色色的话题,也都在折射一种现状:当一个事件能醒目到让人透过它从而看到不好的社会现象时,局中人和局外人往往都会因此而不同程度的受益。这其实倒也是一种社会进步的体现,至少这些东西在媒体传播效率异常低下的时代是无法想象的,旧社会里有多少个魏泽西、罗一笑谁人知道?

      有人觉得这些都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的市场经济泡沫,反映了人们愈发空虚的精神需求,深挖真像背后却发现往往是自己的爱心被消费了。但当那些可怜状激发我们不觉间早已束之高阁的爱心的时候,我们又何尝不是在消费他们?

      和很多人一样,我也是先看了电影的报道及影评,起先注意到主演是徐峥的时候,就不由分说有了先入为主的好感,再看到了影片中多次提到的慢粒——身边就有亲人罹患了这个,所以决心要去看看,继而萌生了再写一写的想法儿。

      其实起初在看了几篇影评之后就已经写了一篇小谈,可写完大概之后突然发现,单凭拾人牙慧就冒然谈个人理解,这样未免过于片面,不记得在哪本书里看过的这句话:假如面对两难的选择,一种是未知,一种是已知,建议选择未知的。何况抽出来时间去看部电影这也不至是个困难的选择,所以还是想看看会有什么不一样的。

      果然,剧情没有令我失望,与往常电影里喜欢将生活拔高变的理想化的不同,这部电影不以剧情出彩,单凭对现实的写照,就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影片里只揭露了格列卫这么一种药,而在现实生活里,身边总会有或亲人或朋友饱受不同病痛的折磨,我们闻所未闻的“雷利度胺”、“赫赛汀”、“阿西替尼”等等这些名词,却是他们需要用以维持生命的天价药,我们当然都不想面对于此,更不想面对这句“世界上只有一种病,那就是穷病”—— 时至今日,经济水平和高昂的治疗代价所产生的矛盾依然会让很多家庭陷入困境,最终走向人财两空。事实上单纯的穷倒并不可怕,可穷与病叠加起来的话就真的会让很多家庭无力反抗了。我们祈祷所有的病情都能被完全治愈的那一天能够早些来临,生命的消亡会有很多方式,最让人无力的是被催款单压倒的那种。

        影片中的药物“格列宁”就是现代治疗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的最佳药物“格列卫”,估计很多人是跟着这部电影才有所了解的,这是一个非常小众的药物,也因此,价格异常高昂,两万多元一盒的药让这个群体里绝大部分人无力长期负担,于是应运而生的仿制药成了众矢之的。这对于任何人而言都不是一个困难的选择——药效相仿、价格低廉,实在是堪称绝大多数家庭最后能握的那根稻草了,是的,确有人宣称国内也有仿制药,但问题是病人只要花钱买药,那么首要需求就还是疗效,很遗憾国内的仿制药还未能达到印度此类仿制药的效果,这一点上实在无法掺杂任何个人情怀。


      可以有情怀,也可以去鼓舞别人,但是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去强迫别人拿生命来讲情怀。

      坦白讲,就影片中的这个病情而言,格列卫这个药物并不能达到治愈的效果,甚至对于有些病人的特殊体质药效甚微。但每一位生命受到威胁的人都会心存侥幸心理,不管怎样,这个药物的总体效果还是非常好的,可以帮助病人更有质量的去延伸生命长度。

      这部电影褒贬不一,但我想,导演的初心肯定是无意听人褒贬的。影视作品的出现是以更好的形式来表现现实,我们更应该认识到表象背后的悲哀处与无奈点,而不是在表达细节上吹毛求疵——做戏要做全套,可那是戏里,生活中间怎会那样的规矩工整?

      针对影片里揭露的现状,有人义愤填膺,有人粉饰太平。我想起了同样是徐峥主演的一部电影,这部电影名字叫做《无人区》。影片里有这样几个个细节:开头处,因为一点儿争执,徐峥饰演的律师和两位司机起了冲突,片中冲突的原因当然不值一提,律师有高社会地位带来的高傲,两位司机有来自底层带来的野蛮。结果是,这个律师在无人区里根本无法用他的所学及生活习惯来捍卫自己的尊严和人身权利,于是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车子座椅被对方尿湿也无可奈何。之后,误会变成了针锋相对,律师将火机扔到了司机拉满柴禾的车上将其点燃,也为影片最后的冲突埋下了伏笔。

      后半段时,黄渤饰演的杀手拿枪顶着油站老板脑袋的一瞬间看似威风,但转瞬间便被偷袭倒地。律师看到一位被胁迫在酒店里为客人服务的女主角,角色升华了,或被动或主动地担起了解救对方的任务,影片最后,为了解救女主角,他选择了与反派同归于尽。

      这是一个颇悲壮的具有英雄色彩的结局,看到这里会异常沉重:当自己的生存都要打上问号时,法律意识往往就真的顾不上了,而在部分角落里,依然会有不知法律为何物的人,他们完全凭借掠夺的天性去生存,而被掠夺者,只能依靠本身的力量来去捍卫自己不受侵犯。


      但不管充当什么样的角色,有一点永远无法改变,那就是没有任何制度和形式可以剥夺人去活命的权利。 


     大学时期曾参与过一场辩论赛,辩题是《应该“依法治国”还是“以德治国”》,并且对比赛中扶老奶奶的彭宇案这个案例记忆犹新,总感觉这是一个好人被碰瓷儿了。当然,辩证法的角度来看,矛盾具有对立性,也具有统一性(只希望我的大学同学们看到了我一本正经的谈这个后不要笑掉大牙,必须要承认的是,我的专业学的并不专业),最终的盖棺定论是两者应该结合,在这里同样的是应该结合。

      我必须承认的是,这些文字在疾病面前显得很苍白无力,它们最大的力量恐怕就是企图引起别人的深思,但可惜的是,往往健康的人无暇深思,躺在病床上的人也来不及等他人的深思了

      通过非法途径走私这些救人的药物确实存在使得某些人得以牟取暴利的现象,但总归还是让病人得到了更好的选择,当然,这其间会有病人受骗、药物作假等情况,所以与其虽符合法律程序却在某种程度上断人活路的违背伦理道德,倒不如去设法更好的完善体制,建立更加多元化的相关机构来帮助患者可以享受更安全、更经济的治疗条件。

      庆幸的是,随着目前医疗体制的改革,像剧中程勇那样的角色已经不会再在这个时代出现了。

      出了电影院门,老表随手把爆米花儿筒碰到了路边草丛里,我看了他一眼,说:你不应该乱扔垃圾的。老表嘿嘿笑道:我乱扔怎么了,好人不一定有好报的。我不由得愣了一下,其实还是不愿意面对这样一种生活态度,哪怕只是一个小细节。然后我边想边说:好人……与好报是两码事的,不应该放到一块儿去说。现在想想,语气的停顿是我对接下来要说的话其实并不完全自信,而最终编凑了一句完整的话多少也有些为了反驳而强词夺理。

      要说好人与好报的话,这种事,谁说的清呢?可这个社会还是在逐渐的变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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