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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赏石文化史
 一,要重新划分中国赏石文化史

     地球上的赏石文化史起源于东方的中国,泱泱赏石大国,有史记载的已有2千余年,即中国古代的战国时代(距今2400年)的《尚书·禹贡》篇,专门记述了泰山山谷中所产怪石、已作为贡物品进贡宫廷之记载。
    有学者把中国二千多年来的赏石文化史分为先秦时代的朦胧期,隋唐时代的形成期,两宋时代的繁荣期,明清时代的鼎盛期,(见顾鸣塘《华夏奇石》),颇具学术价值,开创了中国赏石文化分期之先河,但笔者还想做进一步的美学补充。
    其一、当代中国至今还没有形成一个追溯赏石文化起源的研究学者群体,中国古代赏石文化的起源至今仍是一个谜。离开出土或传世实物的考古、考证研究,而仅从古籍到古籍做学术研究,这种赏石历史之分期也属于纸上谈兵;
    其二、唐宋赏石也主要局限于文人士大夫,明清赏石虽不是士大夫阶层的专利,“将校士兵、贩夫走卒、农夫工匠”等也加入赏石行列。那么明清时代离我们现在仅100至600年,那些不会像陶瓷书画容易损坏赏石之鼎盛时期的古石,留传至今有多少呢?仅寥寥无几。当代赏石家,有多少人藏有明清古石呢?由此可见,从理论上讲,明代林有麟编撰的《素园石谱》、清朝诸九鼎撰的《石谱》等,明清所谓鼎盛时期的赏石理论之影响力可能大于实际的赏石活动因为真正的明清传承石,极其稀罕。而做假的明清传承石,早已在民国期间就已出现了。离开了明清原配石座,赏石界相对很难鉴定古石之真伪。笔者以为,其实从唐宋到明清代民国,都仅是隋唐的赏石文化形成期之后的发展期。中国赏石文化真正的繁荣期应该是从民国赏石文化断裂近半个世纪之后的20世纪80年代开始,直到2005年,中国国家级的中国观赏石协会成立,这才是中国历史上赏石文化进入繁荣期的一个标志。
    如今,中国各地赏石界的赏石团体、赏石展览、赏石书籍等如雨后春笋般跳跃出来,中国赏石界已有三百万人以上。但中国的赏石评判仍没有确立相对规范的美学评判体系,整个赏石界仍鱼龙混杂。新旧赏石文化的交替,使得一批老赏石家观念陈旧,明显落伍;新一代赏石家又由于文化底蕴不足,心灵浮躁,新的赏石文化没有形成并上升到一种公认的权威的理论高度,使之新旧赏石文化严重冲撞。严格地说,目前仍是中国赏石文化繁荣期中的新旧赏石文化之冲撞期。至于这个冲撞期还会持续多久?笔者无力预测。但笔者认为,中国赏石新文化只有在继承传统赏石文化的精华之后,并吸收了日本、韩国及欧美赏石界的赏石经验,最终再形成中国当代系统的赏石理论体系,中国赏石文化才会最终进入鼎盛期。这个时期,至少又需要十年至数十年以上。本文预测的依据是,中国当代赏石已进入艺术品商品化的轨道,但中国大陆主流艺术品拍卖界还没能真正接受奇石艺术品拍卖,并使之成为艺术品投资之热点,可能还要到数年以后。当然预测并非可信,但奇石精品真正进入主流艺术品拍卖体系,为期应该不远了。
    当奇石与古玩字画一样,规模化地走上拍卖台,并成为追逐热点,这也许才是中国赏石文化活动中真正的繁荣期的开始,而赏石文化理论上的鼎盛期还为期甚远。
    为此,既要为整部中国赏石文化史分期,就先要寻找中国赏石文化的起源。那么寻找中国赏石文化的起源,我们只能借助于已出土的玉石器来论证,而不能仅凭古籍上几段片言只语。
   二,要寻找中国赏石文化史的起源   

    据迄今为止的考古材料证明,我们把旧石器时代分为三个时期。其一、为从170万年前至50万年前的元谋人到北京人的“猿人时期”。在元谋人的文化遗址中,已发现17件用石英岩石打制而成的刮削器、尖利器、砍砸器。但这些石器均属于初级生产工具,不属于装饰器物,没有精神因素。其二、从50万年前至10万年前的“古人时期”,主要有广东马坝人、山西丁村人。虽然丁村人制作的石器比北京人时期的石器规整、细致,如有尖状、球状、橄榄状等,但也仅属于生产工具,不属于装饰观赏器物范畴。其三、为从4万年前至1万年前的“新人时期”,主要有内蒙“河套人”、“四川“资阳人”、广西“柳州人”、北京“山顶洞人”。在“山顶洞人”居地的山洞里,除发现石器工具、骨针,还发现了用作装饰品的钻孔石珠、砾石等。这些装饰品都相当精致,小砾石的装饰品是用微绿色火成岩从两面对钻而成的,选择的砾石,颇像现代妇女胸前佩带的鸡心形宝玉石;小石珠是用白色的小石灰岩磨成的,中间钻有小孔。所有装饰品的穿孔,几乎都是红色的,好像是它们的穿戴前都用赤铁矿染过。(贾兰坡·《“北京人”的故居》)。由此可以证明,在距今1万年以前的“山顶洞人”时期,即旧石器时代的“新人时期”,祖先的赏石观念已开始萌芽,这应该属于中国赏石文化的萌芽期。
    至于有专家研究称,中国史前曾有一个玉文化期,研究宝玉石的专家也会寻找人类赏玩宝玉石的起源。但是在华夏的史前时期,我们的远古祖先是分不清玉石、宝石及如今的观赏石的矿物特性的。玉石即美石,宝石即美石,美石即玉这是古人笼统的赏石观念。为此,笔者在此处再次强调,中国玉石文化史的起源、中国宝石文化史的起源、中国观赏石文化史的起源,都起源于一种共同的源头:即旧石器时代晚期“山顶洞人”,开始制作赏玩装饰性的一串串小砾石、小石珠“项链”为起点,当然这“项链”一词是今人推测的名称,古籍上并没有记载所以,这属于出土文物考证派之考证方法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而不是属于古文献考证派之研究范畴。因为,前者有出土宝物可考证总比后者仅以古籍记载考证更可信。
    如今中国的玉石文化、宝石文化、观赏石文化早就各自分离,均成为独立的审美体系,均有各自独立的赏玩研究队伍,这是中国古代石文化发展的历史之必然。
    三,如何重新划分中国赏石文化史

    回溯中国石文化史,关于中国观赏史文化史,笔者的划分是:旧石器时代“山顶洞人”时期为起源期;先秦时代为朦胧期;隋唐宋时代为形成期;元、明、清、民国为发展期(因为宋徽宗时代“花石纲”全国觅美石造园林建石馆运动,至今没有一个时代超越它。如今北京皇家园林、苏州园林、上海豫园等内的名石,部分仍是宋朝赏石遗物);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至今,是中国传统的赏石文化复兴时期的新旧赏石文化冲撞期;2005年中国观赏石协会正式成立,才标志着中国观赏石文化真正进入繁荣期。
   重新划分中国赏石文化史,这不仅仅是一个赏石文化史的理论问题,这对继承传统赏石文化精华,开创新一代赏石文化新风,组建全国性的赏石理论团体,相对统一新旧赏石标准,创建并完善赏石新理论等,都具有重大的历史文化意义。                              
    四,构建新的赏石理论,期待赏石文化交流中心的出现

    中国古代有“四大名石”之说,但古代没有公认的天下第一名石之类的美学评判。传闻清乾隆皇帝趁酒兴题词,把灵璧石称为“天下第一名石”也只能说是戏说而已。而宋朝米芾只有赏石评语,没创建过赏石理论。当代赏石界虽然开发了新石种及重新赏玩的新石种,如彩陶石、大化石、卷纹石、黄蜡石、戈壁石、九龙璧石、硅化石、乌江石等主要赏玩石种,但至今还没形成公认的赏石美学理论体系。此外,中国大陆本土赏石观念大大制约了奇石产地的赏石家对各地新发现的奇石新品种的美学认同,这种“占山为王”的狭隘的思维定势,将大大影响奇石产地赏石理论研究的发展与开拓。如以上海为例,上海不产奇石,上海没有赏石本土观念的制约,使得上海赏石家目光更遥远、思维更开洞、理论研究更活跃,这是上海赏石文化发展充满生机的土壤。况且,沿海大都市更有一种天性,偏爱吸取古今中外的文化精华的传统,“海纳百石”——这就是海派赏石典型的赏石心态及赏石心理优势。

    所谓的海派或者说当代新派赏石理论,简单地说,就是既继承古代赏石文化的精髓,又追赶当代赏石文化的新潮。所以,从这一立场出发,当代海派赏石家,会更多地去寻觅、收藏新出现的精彩奇石而不是排斥;当代新派的赏石理论家会更多地去吸取总结新潮赏石理论,而不是阻挡。
    所以,当代海派或新派赏石理论的构建与完善,将会大大推动中国赏石文化的发展。为此,要重划分中国的赏石文化的分期,中国当代的赏石文化中心,赏石交流拍卖市场中心会在不久的将来在沿海经济文化发达的有深厚的文化传统大都市形成。江西景德镇,元代以来一直是中国瓷器的出产制造中心,但不是瓷器文化研究中心,不是瓷器交流拍卖中心,这个研究交流中心自清末已来,一直是在北京、上海、天津与香港,这不是题外话,而是一种隐喻,中国当代的赏石文化研究交流拍卖中心将会出现在哪一座大都市呢?南方可能在上海,北方可能在北京。那么西南,西北地区呢?目前难推测。但未来的中国赏石文化史会告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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