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终南 寂寂白庙
文/董刚
白庙村位于户县县城西南方位,甘亭镇西南9.5公里。南北2号公路经此,隶属蒋村镇管辖。该村明代称礼仁寨,因有菩萨庙为白墙,改称白庙。
正是因为村中的白庙引起我极大的兴趣,决心前去看看。从半个城的巷道西行,经过一个小十字,便是白庙,两村的民居建筑相连,没有明显的分界线。夕阳西下时分,余晖映照,整个白庙披上神圣庄重的光环,令人油然而生敬畏之感。
一进白庙村,便被这里的巨幅彩画吸引,几乎家家外墙上都有。壁画上的飞天,有的手捧蟠桃,似乎是要去参加王母娘娘的蟠桃盛会;有的轻拨竖琴,舞动双臂跳起优美的舞蹈;有的怀抱琵琶,身姿曼妙,微风浮动,飘飘彩带在空中翩翩起舞;有的仕女吹笛,仙鹤听了流连忘返。也有关于山水风景的壁画,可谓“壁间水墨画,为尔拂尘埃。草树精神出,溪山气势回。”
最多还是表现生产劳动场面的。无论人物还是牲口、农作物,皆色彩艳丽,形态逼真,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两匹壮马奋蹄拉麦草,一路尘土飞扬;农民敞开胸襟,迈着大步向前,人畜皆意气风发,甩开膀子努力进行社会主义建设。他们身后,隐约可见接连不断的人与马,令人浮想联翩,意境、意趣十足。
村中建筑很有特点,是西化了的,有中式建筑的特点,又有明显的欧美风格。与马村、半个城宅院封闭式平板房建筑不同的是,白庙的民居是敞开的,就和欧美大片里的住宅一样,大门口的外墙往往是以栏杆围起来,一眼可以看到院子里,而且他们大多是两层的别墅式,不少人家的建筑依稀能感觉到教堂的风格,尤其是顶端甚至也使用教堂的塔尖。
村子里稀稀拉拉坐着人,都很安静,即使交谈,也是低声细语,似乎生怕惊扰圣灵一般。一路探寻,终于见到了神往已久的白庙,有些许的诧异和失望,低矮的门楼和更低矮的院墙,只有墙壁的颜色确是白灰土黄色,恰似一数十年前的关中民居。
庙门紧锁,上有封条,疫情期间,禁止人们入庙拜菩萨。对疫情的重视超越对菩萨的虔诚,可见我国疫情防控力度之大,人民的生命财产得以保障。国外新冠肆虐,国内安详平和,并非菩萨保佑,而是政府政策得当,举国上下一心。
庙门外有木建凉亭,村民四五人闲坐;右侧有一石碑,为“捐资兴村光荣碑”。碑上记载了白庙村的由来,以及修建村中公共设施之事,有杜建彪、杜建光等在外十余人慷慨解囊,分别捐资两万元、五千元不等。
向村民咨询,他们告诉我里面有白衣菩萨、药王像。绕过紧锁的庙门,我从弧形围墙把手机伸进去拍照。放大后发现,庙内大殿蓝砖朱门,右侧石碑,依稀是“白庙村重建白衣菩萨庙功德碑”。殿前植木数株,殿内如何,只能猜测想象了。
庙外向北,便是庄稼。玉米已到收获季节,猕猴桃、户太八号尤多。另有成片景观树苗,颇具规模,茂林成荫。夕阳西下,秦岭苍苍,白庙寂寂,牛羊归栏的岁月凝固在记忆里,远处田间归来三轮车驶过的突突声格外清晰。
村庄、村民都安静。粗犷、豪爽,是关中男人的特点,然而这两个词语并不适合户县人。他们更多时候看起来是平和、无争、常清常静的。或许是因为他们祖辈生长在这终南山下,耳濡目染,形成了一种淡泊宁静的品格。
悠悠终南山,自古以来就是隐士最理想的去处。此处风景秀丽,资源丰富,文化深厚,不仅有佛教的发源地,中国的本土宗教道教、西方的基督教在这里也占有一席之地。草堂寺、重阳宫、万华山、胜光寺、圣母山……单是听这些名字,便知莫不与释、道、基督三教有关;传说人物相关的如阿姑泉,刘海、钟馗故里等,亦是非仙即道。
近日去过户县的数个村庄,惊讶地发现,村村皆有关于三教的传说、人物、建筑或是遗迹。蓦地想起,一提户县,外地人都会有“那儿人好”的说法,恐怕与此有关。
两千余年甚至更漫长的岁月里,他们或许见过太多的仙佛圣贤,因而有了超然物外的心境与气质。
晚安,秦岭。晚安,白庙。
2021年9月9日星期四
作者简介:
董刚,陕西合阳百良镇莘村人。2002年毕业于宝鸡文理学院中文系,现为西安市东方中学高中教师。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青年文学协会会员,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陕西散文学会会员,渭南作家协会会员,西安高新作协会员,合阳作协理事。在《长江文艺》《延河》《陕西文学》《华文月刊》《西部散文选刊》《文化艺术报》《西安晚报》《教师报》等报纸杂志及《文学陕军》《中国作家网》《中国报道》等文学平台发表小说、散文、评论、诗词歌赋等二百多万字,出版个人文集《一路艰辛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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