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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鸦片(2)

关于鸦片

梅 林

清朝末年是鸦片种植和吸食的巅峰期,民国时期鸦片种植和消费量还是低于19世纪末叶鸦片巅峰期的消费量。烟民自产自用是农村地区烟民居高不下的主要原因。当社会底层的人们嗜食鸦片引起的底层塌陷是可怕的“我们找到清末时期一些人的证言,他们的证言听起来极为恐怖,依照他们的描述,山西省某些村庄倒真成了名副其实的'鸦片村’。在他们的描述下,那些村民看上去面如土色,内心好似惶恐不安,外表衣衫褴褛,家境贫寒,房屋破败不堪,田野也都荒芜了。最终的结果就是'他们一个个地死去了,只留下一处处残垣断壁,一间间无人居住的破房子,房子连屋顶都没有了,在过去的几百年间,这里的农民安居乐业,日子过的很幸福,而如今周围的山岗如死一般的寂静,一点人声都听不到’。尽管如此,这种局面只出现在某些村庄里,而且出现在鸦片最猖獗的年代里”。⑤

宁夏在光绪初年罂粟种植就已是“遍地皆是”,农民自产自用是很普遍的事,听我堂哥说太祖们都嗜食鸦片,相隔几代,当年的祥情不得而知。

宁夏是清同治之乱的重灾区。同治元年(1862年)马化龙在金积堡率领灵州、宁夏和平罗等县回民举旗反清,持续10年之久,“清代后期,同治之变,北部宁夏府人口由嘉庆年间139万余人降至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35万余人,再降至宣统元年(1909年)23万余人。全宁夏(包括南部固原州等)共9.1万余户,50余万人”。⑥

当年,祖辈们多年处在兵荒马乱之中,同时又处在鸦片种植和吸食的巅峰期,他们又都嗜食鸦片,在那种乱世中,不知是怎么生存的。

“为什么有这么多中国人能够接受这种商品呢?这确实是需要解释清楚的事情,不过又是最难解释的,鉴于这种商品价格昂贵,国家的财富问题便由此显现出来,或确地说是那个有支付能力的精英阶层对洋货趋之若鹜造成的。

从更广泛的层面上看,就是鸦片强势打入中国之际,中国是整个亚洲最富有的国家,中国最发达的省份堪与欧洲最繁荣的国家相媲美。”⑦正因为当时中国的富有阶层是昂贵的鸦片烟的主要消费群,致使鸦片烟毒泛滥成灾,19世纪80年代后,中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毒品消费国。让人感到意外的是,百年之后20世纪80年代后,美国竟然成为毒品消费量占世界65%的毒品消费大国。所不同的是,中国当年是被列强们的坚船利炮打开国门,被迫接受鸦片,而现在的美国是世界最强的军事强国和最富有的经济强国,美国对毒品贩卖走私严加打击和防范,还是难以阻止毒品在社会泛滥成灾。中美两国相同的是,那些富有的群体,消费着大量的毒品。毒品走私追求最大的利益化,哪里富有,就流向哪里,没有需求,就没有滋生毒品泛滥的温床。

清朝末年,“清政府在外部压力与内在要求结合的促使下,决定改弦更张。1906年9月20日,清政府发布严禁人民吸食鸦片的上谕,限10年之内,全国禁绝鸦片”⑧ 清末禁烟的成就是巨大的。1912年中华民国成立,民国初年的禁烟是清末禁烟的继续。清末民初禁烟运动虽然不能彻底禁绝鸦片烟毒,但还是取得了阶段性的成绩。

1916年6月袁世凯死后,中国进入军阀混战之中,社会陷入长期动荡不安之中,各派系军阀为筹军费大开烟禁。军阀劝导,强迫农民种植罂粟。“可以断言,在近代中国,军阀与鸦片互为依存,如果没有了罂粟,没有了巨额的鸦片税,就产生不了多如牛毛的军阀,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内战。”⑨

在当时的军阀马福祥的倡导下,宁夏大面积地种植罂粟,再次成为烟毒的重灾区。“在绥远,都统马福祥设立禁烟督查处,名曰禁烟,实即收税,每两烟土征收印花税银3角。凡贴有印花之土,名曰'官土’,可以在境内行销,否则充公处罚。归化所属10县,无处不种烟,马都统还嫌不足,又在宁夏种烟,运至绥远销售,以至各城各镇烟馆林立,而烟馆门口公然悬挂着写有'清水公膏货真价廉’字样的红灯。固阳县比利时籍宋神父在当地认真调查禁烟,掌握了一系列马都统纵毒的证据。如马福祥在接近固阳的包头设卡征收烟税,被宋神父调查明晰,马福祥恨之入骨,不惜授意其子发动兵变,将神父杀死,以毁灭罪证。”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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