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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四军主力团造出重炮,粟裕看过后摇头:这能用吗

1941年秋的一天,新四军一师一团团长廖政国把队伍拉到临近的三师驻地集结。

稍息,立正,向右向左看齐……一套整军流程完成后,廖政国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同志们,机枪打的是尖子弹还是圆子弹?谁来回答?”

这对战斗员来说是非常简单的常识,但战士们不知道廖团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所以没有人站出来回答。

“你说!”廖政国指定了一名轻机枪手,请他回答。

轻机枪手站起来说:“只能用尖头子弹。”

“为什么不能用圆头呢?”

“枪管要被炸膛的。”

“请坐下。”廖政国继续说道:“普通步枪,不管是尖的还是圆子弹的都能吃,胃口好得很。”

“同志们!现在是抗战的困难时期,我们没有像样的兵工厂。枪支弹药的供应都是靠打仗和缴获来解决的,靠打仗来支援战争,弹药很匮乏。”

“我想告诉同志们,我们团现在有点困难,不管是重机枪还是捷克式都缺弹药,没有子弹的机枪甚至不如火棍!”

廖政国喝了口水,终于道出了这次野外紧急集合的目的:“大家都知道,战斗中没有机枪,战斗力会大大削弱,怎么办?”

“我只好先向同志们借点尖头子弹,借多少登记多少,待旅部发来子弹后,再如数归还。”

现在,请大家打开弹药袋、背包、干粮袋!开始登记借弹!”

战士们听到这话,都很担心。

旅部设有军工科,负责修理枪械、制作手榴弹和子弹。这是利用讨伐叛军李长江时在泰州缴获的兵器车间建立起来的,包括机器修理厂、子弹厂、手榴弹厂。

新四军兵工厂

子弹厂主要利用旧弹壳、铜压弹头和自制底火,装填发射药后生产子弹。人们称这种子弹为“自制子弹”。

与缴获的原装“洋造子弹”(又称“广造子弹”)不同。自制子弹的自制底火,由于技术问题,往往会出现哑火。如果一颗子弹在战斗中哑火,失去射击机会,就会被动挨打。

所以士兵们,尤其是班长和老兵们把缴获的几枚洋造子弹偷偷藏了起来,没有登记在连队的武器簿中。

这颗子弹被老兵们称为“救命子弹”,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使用的。

廖政国这一招,就是用土造子弹换洋造子弹。而且将部队专门拉到离驻地很远的村庄,人生地不熟。即使是最“狡猾”的老兵,要多藏几颗子弹也几乎不可能。

参谋、军械员向连队文件要花名册,每人负责一个班,称为“登记”,其实就是按人头“搜身”:

被子的四角、装米的米袋、裹好的绑腿是重点,士兵们会在匆忙中临时把子弹放在这些地方。

搜的方法也很简单。如果你用双手捏到硬的东西,那一定是子弹。

有一位瘦骨嶙峋的老战士,紧紧地挽着长袖,一脸苦涩,低声说:“救命的子弹,救命的子弹!”一位参谋心软,没检查袖子。廖政国事后批评了他。

子弹这么稀缺,枪呢?更别提了!

新四军第一师第一旅第一团是第一师中的一级主力团。1941年秋,其装备力量为:

团部直属机炮连,拥有4门八二迫击炮,外加一挺日制三八式重机枪、两挺马克沁重机枪和一挺苏式转盘轻机枪。

三个营各有一个机枪排,每个排有两挺重机枪和四挺轻机枪。

每个连各有一个机枪班,有两挺轻机枪。

这样算来,全团共4门迫击炮、9挺重机枪、21挺轻机枪。

机枪的种类也多种多样,重机枪有马克沁、三八式、三十节(汉阳兵工厂仿造美制勃朗宁1917重机枪的产品)等,轻机枪有捷克式、歪把子、苏式转盘和意大利的M1930轻机枪。

步枪就更乱了。使用点六五口径的有三八式,使用七九弹的有汉阳、太原、广东造等地。

因为步枪种类太多,廖政国不得不让作战连队集中使用一支步枪,从一个连一个排看,倒还齐整。

还有一些打独子的老毛瑟、汉阳造老套筒,放在炊事班,平时用来挑东西,打仗时炊事员凭借它迅速变为战斗员。

老套筒

侦察排和炊事班还有一支红军传下来的怪枪:枪是七九步枪,枪管截去一段,木托全部卸去,秃头秃脑,不长不短。

别小看这把枪,它曾经派上大用场。红军时期短枪很少,侦察兵穿便衣,无法携带长枪,只好挑出好枪进行改造,穿上长袍,装入上衣里,不露痕迹。

两年前,一团家底并不像现在这样寒酸。

淞沪会战后,百万国民党军一溃千里。从上海到南京,武器弹药丢得满世界都是。

有心人发现了商机,特地特意捡起武器来卖:两块法币一挺轻机枪,三毛钱一支崭新的汉阳步枪,一毛钱一担子弹和手榴弹。只要想拉部队,武器弹药有的是!

一团的前身新四军老六团于1939年夏到达上海。淞沪会战虽已过去一年半,但在上海和苏南,枪支弹药依然随处可见。

短短4个月,老六团从1000人发展到5000人,编为4个团。选武器都很挑剔:步枪要挑得没有划痕的,机枪要挑反射有蓝光的,子弹要挑得有黄澄澄发亮或有红色、绿色屁股的。

挑挑拣拣,一个班还配备了两三挺轻机枪。厨子吃醋了,把剩下的挑出来,绑在消防员的肩膀上,还有那么多……

1939年底,部队西撤至茅山地区。陈老总派作战科长吴肃到廖政国所在的第4团调去50挺轻重机枪,准备上缴皖南新四军军部。

廖政国的脸黑了:“我们从皖南军部开始,只发了一挺苏式转盘轻机枪,现在要调50挺,没有!”吴肃无奈离开。

没过几天,作战科长吴肃又来了。这次他带来的命令不是上缴50挺机枪,而是100挺!

廖政国故技重施:“50挺都调不了,哪里调得了100挺?”

吴肃不慌不忙地拿出几张中外记者拍摄的宣传照,只见轻重机枪摆了一地

孙悟空跳不出如来的手掌心,一百挺机枪乖乖地被调走了。不过,廖政国还打了埋伏,事先让炊事班挑了不少藏起来,挑的都是战斗班捡剩下的。

即使被调走100挺,全团每个班还可以保留一挺轻机枪,一个连保留一挺重机枪。

留下的这些轻重机枪,在半塔集战役、郭村战役、黄桥决战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冲锋时,廖政国安排20名机枪手打头阵,火力十分猛烈,压得防守之敌抬不起来。

伪军和顽军就别提了,连鬼子都惊呼:“我们遇到了共产军的精锐部队!”

可惜,江抗北撤苏北,部队的武器不得不支援地方部队。此外,由于频繁战斗的损失,到新四军重建军部时,该团装备并不精良,弹药匮乏。

进攻伪军据点,伪军经常欺负我军弹药不足,叫嚣:“有本事,我们就互相射击,看谁的子弹先打光!”

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日军扫荡,廖政国不得不集中全团战士的“洋弹头”,交给机枪手。

然而,这并非长久之计。要解决弹药枪械不足的问题,只靠买和缴获是不现实的:

靠买,军队没有那么多钱,而且很难遇到大卖家。靠缴获,鬼子打死时不缴枪,伪军子弹虽多,但他们大多分散配置,打一场营级歼灭战难度极大。

只能自己建造。俗话说,自力更生、艰苦奋斗。

1941年冬,为配合反扫荡需要,一旅军工科安排5名技术骨干到一团避难,待情况好转后再回去。

果不其然,旅部很快就把其中两人调了回来,有3人则被廖政国“强行留下”了,他们分别是锻工丁逸,一级钳工徐琨和张震。

丁逸会打铁锻钢,徐琨有修枪经验,张震当过子弹厂、手榴弹厂的装药车间主任。

廖政国依靠这三位得力“干将”,加上一些临时调来的有文化、懂点技术的战士,建立了团军械所。

新的军械所先修枪,后造子弹、锻刺刀,再集中改造迫击炮,越干越奇,越做越大,被称为“小小兵工厂”“廖记兵工厂”。

“小小兵工厂”的首秀就震惊了全团——大量翻造驳壳枪子弹。

驳壳枪,老百姓称之为盒子炮,是德国制造的大型手枪,均为清末到抗战前中国军队从德国购进的。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日本、意大利同属轴心国,当然没办法再买。

我军的驳壳枪是从顽军手中缴获的,子弹无法补充,所以驳壳枪子弹更加稀少。

驳壳枪子弹口径7.63,俗称六七弹,绿色底火,着实令人羡慕。它是下级干部和警卫的宝贝,不少人为了获得10发六七弹,不惜拿一支金星笔或一件绒线毛衣去换。

日本军官则通常使用南方十四式手枪,由于它长得像乌龟,出现在电影和电视中时,被称为“王八盒子”。

新四军的战斗中缴获得比较多的就是“王八盒子”。但由于设计问题,这种枪容易走火,而且外形难看,别说干部不愿用,就连战士也嫌弃。

这种手枪的子弹大得可怕——8毫米,根本不能用于驳壳枪。

这难不倒技术人员。因陋就简,他们用钢板打孔、灌铅、装无烟火药,自制底漆。

王八盒子

他们将王八盒子的8毫米子弹壳和三八式步枪的六五子弹壳改造成驳壳枪子弹,或者用汉阳制造79步枪的子弹,改造成驳壳枪。

至于把圆头步枪子弹改造成尖头子弹,那是他们的老本行,更不用说了。

通过收集和改造子弹壳,团军械所一年就可以制造1万发子弹。

让廖政国很高兴的是,他们没有设备,没有原材料,仅靠双手和智慧,一年时间就用废旧材料制造出这么多子弹。

一次,三旅旅长陶勇路过驻地看望廖政国,顺便看了一眼这个五六个人办的小厂。它将抓起驳壳枪子弹,爱不释手。趁机向廖政国要了一些。

廖政国一下子给了他1000发子弹,陶勇将真是喜出望外,直接送给廖政国10发迫击炮炮弹作为回礼。

当时有那么两三条驳壳枪子弹(每发十发)就要被老战友和上级“打土豪”了。“廖记兵工厂”的名声就这样传开了。

廖政国在开党委时曾谈到修械所时说:“这三个人我算要定了,谁要也不给!我算是看透了,要提高部队装备,及时补充弹药,必须依靠这支技术力量。”

他经常去修理厂看看他们的工作,了解有什么困难,还经常想出一些“点子”,和他们讨论一些技术问题。

部队到达淮宝地区时,顽固派韩德勤的部队被日本侵略军“扫荡”下来,散落在民间的弹药弹壳很多。

廖政国点将管理主任黄更新,让他负责组建物资采购团队,负责为修械所采购子弹、弹壳、铜钱、钢板、钢轨、无缝钢管等作为原材料。

韩德勤

黄更新还派人到上海,通过当地商人用土特产和盐(淮宝地区产盐)来交换车床、刨床,壮大修械所力量。

当时正值抗战相持阶段,新四军的生活条件十分吃苦,廖政国对这三位干将格外照顾,对他们的技术等级评价很高。

营长每月的津贴相当于四斤猪肉,他们的技术津贴可以相当于九斤猪肉;

每月还额外供应每人三条好烟,分别是苏中的飞马牌和山东的大鸡牌,都是解放区的名牌。只有团长抽这种烟,想抽可以直接去管理处领。

这三位干将一直握在廖政国手中:廖政国是团长,他们在团里;他当了师长,他们搬到了师里;他当了军长,他们跟着他到了军部。

有人开玩笑地对这三人说:你们这个“廖记兵工厂”真是廖政国的基本队伍。

1944年底,新四军第一师教导大队成立,廖政国任旅长。廖旅长对修械所的人说:“部队有作战任务,你们要在草荡中隐蔽。”派两名侦察兵派去乘船把他们带到马家埠。

马家埠住着该旅的军工科,直属于教导旅。军工科科长一看就喜滋滋地说:“我的队伍壮大了。”

哪知道廖政国把兵工所一分为三,直接向旅长负责:丁逸到刺刀厂当厂长,徐琨到工具车间当主任,张震到枪炮修理车间当主任。

教导旅长南下天目山时,根据驻地群众提供的线索,在光绪元年挖出大炮2门、炮弹30余发。

这把古老的独角炮只能打一发装填一发,枪管上布满铁锈,还没有炮检。

当时,武器装备需要自己解决。廖旅长看到这两门大炮别提多高兴了,部队走到哪里,他就扛到哪里。

部队渡江到长兴时,教导旅划入苏浙军区,为第四纵队,廖政国任纵队司令员。他赶紧召集军工科和三大厂的技术人员,问道:

“这两个小炮筒怎么才能发射呢?粗糙一点、简单一点不要紧,只要能发挥作用,向敌人射出30多发炮弹,谁知道这是光绪的独角炮呢!”

十几个脑袋苦苦思索,决定先由洛克(徐鹏飞化名)来设计,他是国立交通大学(现上海交通大学)机械制造专业的大学生,又在军工部门工作了几年,积累了实践经验。

当时,大家奋战20天,不怕疲劳,不怕返工,互不抱怨,日夜连轴转,熬了几天几夜。

拉风箱的战友们困得撞到炉子上,还没反应过来,头发就烧焦了。有些人的眼睛熬得像红葡萄一样。

经过19天的努力,廖政国终于成功了,还特意带粟司令员和叶飞来观摩。

来之前,廖政国把“秘密武器”夸上了天。结果粟裕赶到现场,发现只是两门老式大炮,不由得摇摇头说:“这能用吗?”

结果第一炮打中了土地庙,土地公公的座柜被打了一个大洞。粟司令员脸色阴转晴:“好你个廖政国,好几个月没见,成为军工能手了。”

后来,我军进攻湖州双林镇日伪据点,敌人主力据守在双林山大庙,该庙处于湖心,我军无法进攻。两门独角炮显出威风,隆隆几声炮声,守敌纷纷扔出枪支,举手投降。

苏浙军区第四纵队北撤山东后,留在山东作战。后来是华东野战军第一纵队第一师,师长仍是廖政国。

军工科被华东军区留下了,但徐琨、张震、丁逸三人仍留在师修械所,“小小兵工厂”仍开着。

部队驻扎在临沂相公庄时,廖师长听说被击毁的国民党飞机上有高射机枪,威力很大。他立即派兵将其拆除,并带回了大量子弹。

13.2毫米口径高射机枪

他还嘱咐徐琨等人,把飞机上使用的13.2毫米高射机枪改装成用手击发的扳机,而不是电击发,然后搭上架子,这样防空就能打飞机,平射就能对付坦克。

改造成功后,在鲁南与国民党军第一快速纵队作战时,这挺机枪真的管用了。它有很强的穿甲能力,一个接一个地击中敌人的坦克!只是子弹不多,用完后机枪只能埋在后方。

一师部队到达山东后,一批干部向鲁南部队学习爆破,这是攻坚的一大法宝。

但手雷或炸药包轻则二十斤重则四十多斤,爆破手扛着它们穿过开阔地接近城墙和碉堡,是非常危险的。

许多爆破手在接敌运动中英勇牺牲,甚至甚至牺牲在碉堡前,令人痛心!

一名营长在学习了鲁南八师的爆破技术后,兴奋地向廖政国汇报,表示以后要用这招打城墙、打碉堡。

廖政国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是指挥员还是当指死员?”

营长一愣:“旅长,你说指死员是什么意思?”

廖政国缓缓地说:“指挥员的责任就是关爱战士,不仅要打赢,还要保证人活下来。”

“老百姓的父母好不容易把孩子养大,送他们去参军。如果我们指挥不当,导致战士遭受不应有的伤亡,那就是最大的不爱兵。”

“所以,你不要以为自己学了这个爆破技术就战无不胜,指挥好了就是指挥员,指挥不好就是指死员!”

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整天苦思冥想减少爆破手伤亡的办法。

驻守泰安附近时,他把徐琨等人带到师部,对他们说:“战争总会有伤亡,胜利总会有代价。”

“但是,我们有责任把伤亡降到最低!爆破手是全部队最忠诚勇敢的战士,但他们伤亡太大了!你们能不能减少在敌前运动的时间?”

徐琨想了想说:“按照发射枪榴弹的原理,可以用步枪送炸药包,但炸药包重几十斤,恐怕不太行……”

“为什么?”

“枪榴弹是用去掉弹头的子弹发射,击发力不强,如果铁杆 子不成比例,重点和力点不平衡,就要在空中翻跟斗,爆炸时很可能炸到自己人。”

廖师长急切地问:“枪榴弹有多重?”

张震说:“弹身两斤左右,加上发射杆,有两斤半重。”

廖师长做了一个决定:“用步枪送炸药!”

他要求按照发射步枪手榴弹的方法,送一个两斤重的炸药包,看看能不能管用,能送多远就多远,炸不了篱笆要塞,钻到碉堡炮的洞里炸人也厉害!

徐琨等人几次尝试修缴获的枪榴弹,都能将重达两斤的炸药包送出50多米远才爆炸。看完实验,廖师长很高兴,连声说好。

徐琨等人也很高兴,认为已经完成了师长交代的批量制造炸药包步枪发射器的任务。

但廖师长说,“这好是好,就是装药量太轻。射程太近,对付敌人钢筋水泥碉堡还是不咋管用!你们立即用60迫击炮测试送炸药包,解决重量和射程问题。“

事实上,廖师长使用60迫击炮来送炸药包,还是一种尝试。试射成功:空壳送出10公斤炸药包,射程200米。

看到60炮投射的炸药包后,廖师长当场问徐琨等人:“八二迫击炮平射,能送炸药包吗?”

八二迫击炮

徐琨等人弄明白了,廖师长让他们试射步枪送炸药包、60炮送炸药包的真实目的。但是八二迫击炮是弯曲的,要把它换成平射来发射炸药是非常困难的。

几个人目瞪口呆,互相窃窃私语,都认爲这是异想天开。不过,既然师长有这个想法,他们仨也不可能不做。

最后,徐琨苦笑着说:“只好试试看。”

“不是试试看,而是一定要做成功!先试造一个,给你们一个星期,可以造出来了吧?”

徐琨等人无话可说,只好试造。但“小兵工厂”也跟着部队野外作战,装备极其简陋。除了手摇台钻什么也没有。

幸运的是,当时部队驻扎在京汉铁路上的城市许昌,一些工厂因战乱处于停工或半停工状态。

民国许昌

于是,徐琨等人通过政府部门找到当地合适的工厂,用他们的设备进行加工,边做边改。

廖师长每隔一天就去看一次,一看就是大半天,有时还会想出一些“点子”。

5天后,试制成功。廖师长带着炮兵连长黄敬三来了,请他试炮。先打点火,一触击发,40斤重的炸药包就随炮弹飞射岀去,土围墙打塌了一大片!

廖师长高兴地边走边笑,叮嘱黄敬三:“这是新武器,好好保管,行军时要用油布把它绑起来!”

然后,廖师长又命令修械所把全师的迫击炮改装成能曲射、平射、发炸药包的“新式武器”,亠部分六零炮也改装成能够送炸药包。

淮海战役期间,国民党飞机十分猖獗。他们俯冲投弹时,低得连民居草房的屋顶都被撕掉了。

由于缺乏防空武器,我军只能用步枪和机枪射击飞机,但无济于事。

廖师长来到修械厂,气愤地说:“我们要用迫击炮打飞机!敌人太猖狂了,即使打不下也可以吓唬他,不能让他肆无忌惮。他们的猖狂,对我们部队的士气威胁太大了。”

迫击炮打飞机?听起来确实太异想天开了。听到这里,谁也不敢擡头,就连一向胆大妄为,在全师除了廖师长谁也不服的徐琨,也不吭声。

是啊,改造迫击炮向空中炮击,不确定性太高了——高空射击失败,炮弹在炮管内爆炸怎么办?如果它落在半空中,当场开花怎么办?……一连串的问题需要解决!

廖师长真是难得的耐心。他反复说明迫使敌机不俯冲低飞的必要性。他还从技术角度分析了完成其构想的可能性……谈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真是用心良苦。

张震看到师长对迫击炮打飞机如此坚定,只好硬着头皮说:“我们考虑一下再给你回复。”

廖师长沉默不语,显然他对这个答复并不满意……

大家都看出不接受这个任务是不可能的,熬到什么时候还是要按他的想法干的,最后,徐琨不得不说:“先弄个样品出来看看吧!”廖师长才满意地离开。

廖师长走后,修械所立即研究试制方案,决定改变迫击炮触发装置,采用高空定时爆炸,改造82炮打高射引爆装置。

试制任务按预定计划完成。准备测试效果时,廖师长接到修械所的报告,立即前来观看。

为保险起见,负责枪械试验的张震等人要求他站在离试验地点20米远的地方,但为了看得更清楚,他必须站得更近,反复劝说无果,只好让他站在15米远的地方。

炮是张震发射的,炮弹一出膛就在400米高空爆炸了。顿时天空中升起了朵朵白云。

廖师长高兴得直喊:“好呀!好呀!就算打不中,吓也把开飞机的给吓死!“

随后,该所首次对30枚82炮弹进行了改装。使用迫击炮对空射击后,敌机的“威风”果然被打了下来。他们不敢飞得太低,也不敢停留,盲目扫射投弹后就迅速逃离。

廖政国逝世20周年后,机修所的张震老人已是20集团军后勤部长,他写了一篇悼念文章《廖司令的小兵工厂》。

他写道:“廖政国同志没有上过理工科学校,也不是技术工人出身,为什么能够向我们提出各种技术问题,交代很多制作任务呢?”

仔细想来, 他是从改善部队装备出发,从提高部队战斗力着眼的。所以,他有钻研心,也有创造性,述经常给我们由一点难题。

这倒是挺对的。廖政国必须把新缴获的武器,特别是新式轻重机枪拆装好,先进行试验。

事实上,他不仅研究武器的结构,还普遍对机械产品感兴趣。南通曹家埠战斗中,新四军缴获一个小闹钟分给他。

一位参谋去给他送文件时,看到八仙桌上堆满了各种零件,原来闹钟早已被他卸下来了。

廖政国见工作人员一头雾水,哈哈大笑:“我想看看闹钟为什么能准时响起,关键是什么?”

东台西团战斗中,新四军缴获几辆自行车,全部放在通信排。廖政国研究了他们很久,提出要试骑。

大家见他有一只手,很难平衡车把,容易摔跤,就劝他不要骑了。他不理,拖着自行车。

他个子高,腿长,一跨过就上去了,居然在棉田里平稳地飞奔。

但铃声始终按不下去,寂静无声,有点让人失望。他走下车,卸下铃铛,绑在车轮的钢条上,车轮一滚动,铃铛就叮当作响。

他还趁热打铁,从别的车上拆下三个铃铛,前轮绑两个,后轮绑两个。然后他骑上车,飞驰而去。叮叮当当的铃声在棉田里不断响起,他那爽朗的笑声也随之响起……

写到这里,我很感慨。廖政国依靠紧张的经费和薄弱的技术,大力改造简陋的武器装备,做出了许多惊人的创举。

时代变了。独角炮之类的东西今天看起来很可笑,但是他们炸塌了碉堡,打赢了日本鬼子。这就是战斗力。

廖政国统率的这个部队从来就是华东我军的主力,它的战斗历程和辉煌战绩,也是与某些人认为“可笑”的改造和创新分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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