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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鹰郅都:一个令豪强宗室闻风丧胆,匈奴铁骑远离雁门的酷吏!

苍鹰郅都,西汉著名的酷吏,西汉初年民生凋敝,因此从汉高祖刘邦开始,就推行“黄老之术”,与民休养生息,最重要的思想就是“无为”,百姓们横行不法的人很少,因此,当时大多违法的人都是显贵豪强或者宗室贵胄,对于这些人来讲,国法就是废纸,“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的思想根深蒂固。对于这些人,有什么办法来约束呢?那就是酷吏,而苍鹰郅都就是众多酷吏中最突出的一位。

既然郅都被称为苍鹰,我们就有必要了解一下苍鹰这种猛禽,它是森林中肉食性猛禽。其突出特点是:视觉敏锐,善于飞翔,性甚机警,亦善隐藏。这些特点如果放在人的身上,就是明察秋毫、行动迅速迅雷不及掩耳、同时善于隐藏自己,总是能够一击必中。这样特点的人不仅仅是厉害那么简单,而是令人恐惧。

郅都者,杨人也。以郎事孝文帝。孝景时,都为中郎将,敢直谏,面折大臣于朝。——《史记·酷吏列传》

郅都曾经是汉文帝身边的郎官,到了汉景帝时做了中郎将,他有个特点就是敢于直谏而不避讳,经常在朝堂上直接指出大臣们的问题,行为雷厉风行。看到这里你可能会想到一个人,那就是魏征。

尝从入上林,贾姬如厕,野彘卒入厕。上目都,都不行。上欲自持兵救贾姬,都伏上前曰:“亡一姬复一姬进,天下所少宁贾姬等乎?陛下纵自轻,奈宗庙太后何!”上还,彘亦去。太后闻之,赐都金百斤,由此重郅都。——《史记·酷吏列传》

有一次郅都陪汉景帝到上林苑,汉景帝的宠妃贾姬上厕所,刚好一只野猪也进去了。汉景帝看了看郅都,意思让他去救贾姬,但郅都没有动,汉景帝没办法,打算自己拿着兵器进入。郅都这时候跪在地上,拉住了汉景帝,对汉景帝说:“贾姬没有了,还有其他人可以替代,但陛下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到时候天下还有什么指望呢?请陛下自爱自重!”最终汉景帝没有进去,野猪也逃跑了,贾姬也没有受伤。这件事后来被窦太后知道了,她赏赐给郅都百金,越来越重视郅都。

济南瞷氏宗人三百余家,豪猾,二千石莫能制,于是景帝乃拜都为济南太守。至则族灭氏首恶,余皆股栗。居岁余,郡中不拾遗。旁十余郡守畏都如大府。——《史记·酷吏列传》

汉初由于实行无为而治,地方豪强经常肆意妄为,地方官吏碍于大政,没办法对这些豪强加以惩处,导致他们越来越无法无天,其中以济南府最为突出。是好钢就要用到刀刃上,为了惩办豪强、打击不法之徒的嚣张气焰,汉景帝安排郅都出任济南太守。济南的豪强不知道郅都的厉害,没有做任何准备,认为新来的太守也没什么了不起。郅都可不客气,到任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济南势力最大的几个豪强给灭族了,你没有看错,不是只处理首恶,而是灭了全族,无论老弱妇孺一个不剩!这下子其他人都被镇住了,没有人敢继续为非作歹,都老老实实做人。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济南就达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大治。其他地方的官吏,尽管和郅都平级,但是都对郅都十分敬畏,把他当做自己的上级对待。

都为人勇,有气力,公廉,不发私书,问遗无所受,请寄无所听。常自称曰:“已倍亲而仕,身固当奉职死节官下,终不顾妻子矣。”郅都迁为中尉,丞相条侯至贵倨也,而都揖丞相。——《史记·酷吏列传》

郅都这个人不是文弱书生,他不仅勇敢而且很有力气,且为人清正廉洁,从来不为自己谋求个人利益。别人想贿赂他,他也不会接受,他常常对自己说:“既然做了官,就要克己服人,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算因奉公执法而死在任上,也没有什么可以遗憾的,至于家里的妻儿就顾及不到了!”

是时民朴,畏罪自重,而都独先严酷,致行法不避贵戚,列侯宗室见都,侧目而视,号曰“苍鹰”。——《史记·酷吏列传》

当时民风质朴,百姓们犯罪的人很少,犯罪的大多是有权有势的人。很多人对权贵不敢招惹,郅都不同,他不仅不避讳,还对这些豪强贵胄严格执法,这些人提到郅都都十分恐惧,对他侧目而视,因此郅都才有了“苍鹰”的绰号。

临江王征诣中尉府对薄,临江王欲得刀笔为书谢上,而都禁吏不予。魏其侯使人以间与临江王。临江王既为书谢上,因自杀。——《史记·酷吏列传》

在汉景帝废太子刘荣的事件里,郅都发挥了重要作用,自古以来废太子都不会有好结局,刘荣也不例外。被废为临江王,只不过是开始,汉景帝不会留下一个废太子的,于是临江王私自占用宗庙土地,立刻被中尉府抓了起来。主审此案的人正是苍鹰郅都,刘荣想给父亲汉景帝写信,但郅都不同意,让手下官吏都不要给刘荣纸笔。窦婴知道这件事后,通过自己的关系让人给了刘荣纸笔,刘荣写下遗书后就自杀而亡了。

窦太后闻之,怒,以危法中都,都免归家。——《史记·酷吏列传》

窦太后知道这件事后十分愤怒,但她对汉景帝没办法惩戒,于是要求罢免郅都,汉景帝当然知道郅都是代替自己受过,只好下诏免去郅都官职,让他回乡休养。

孝景帝乃使使持节拜都为雁门太守,而使道之官,得以便宜从事。匈奴素闻郅都节,居边,为引兵去,竟郅都死不近雁门。——《史记·酷吏列传》

汉景帝想启用郅都,但朝堂上窦太后的耳目众多,怎么办呢?汉景帝安排使者带着自己的节杖,任命郅都为雁门太守,并且说郅都可以便宜行事,也就是自己看着办就行了。匈奴人本来经常骚扰雁门,但听说郅都担任雁门太守,便不再来骚扰,直到郅都后来自杀,才开始继续骚扰边境。

匈奴至为偶人象郅都,令骑驰射,莫能中,见惮如此。匈奴患之。——《史记·酷吏列传》

匈奴人对于郅都十分痛恨,因此制作了和郅都形象很接近的人偶,让匈奴的士兵们用弓箭去射,但平时百发百中的骑兵,没有人可以射中,实际上这些人内心里,对于郅都都充满了恐惧,手都在发抖,怎么可能射的准呢?至于匈奴人为什么这么怕郅都,我想并不是因为郅都有多强的军事能力,因为尽管郅都曾经有出兵打击匈奴的行动,但并没取得什么辉煌战绩,否则史书上一定会大书特书的。

那么彪悍的匈奴人到底怕什么呢?郅都是汉景帝的近臣,是个可以左右汉景帝决策的人,如果他坚决主张进攻匈奴,匈奴人恐怕就没有好日子过了。另外,汉景帝给了郅都便宜行事之权,这个权力就是手握尚方宝剑呀!调动附近的部队也不在话下,匈奴人骚扰的目的是利益,可不想去和大汉硬碰硬。经过“文景之治”,大汉的实力已经很强大,只不过长年的和亲妥协政策,导致对匈奴决战的信心不足。关于这点匈奴人是清楚的,因此他们才不动郅都,不去触这个霉头。

窦太后乃竟中都以汉法。景帝曰:“都忠臣。”欲释之。窦太后曰:“临江王独非忠臣邪?”于是遂斩郅都。——《史记·酷吏列传》

但窦太后不会放过郅都,为了临江王刘荣之死,他要报复郅都,而且是以郅都违法的理由。汉景帝不想处罚郅都,因此对窦太后说:“郅都是忠臣,又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为什么要杀他呢?”窦太后冷冷的说:“难道临江王就不是忠臣了吗?为什么也被迫自裁了呢?”汉景帝没有话说了,对于临江王刘荣,汉景帝是有愧疚的,刘荣的错误就是他曾经是太子,因此为了刘彻,他必须去死。

郅都坦然面对这一切,他对前来接任的太守说:“匈奴人袭扰,您一定要小心提防,有什么问题可以问副将,他们有经验!”说要,郅都横剑自刎,天下能杀死苍鹰的只有苍鹰自己!

一个人的历史,一家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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