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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魂天堂湖,索命乌孙路——行者无疆乌孙古道穿越

永远的科克苏,永远的容颜

她从天山深处汹涌而下,经历了数不清的弯弯拐拐,到达琼库什台,依然奔腾不已。

从公路上远望过去,她是一条流动的缎带,从遥远的雪山深谷铺陈到眼前的平缓牧场。

她就是科可苏河,乌孙古道的天堑。

恬静的时候,是清丽的处子;发起脾气,是飞奔的野马。

10月1日

伊宁站的天空还是灰蒙蒙的,大家一出站便包车赶往琼库什台,乌孙古道的入口,也是国家级历史文化名村,进山前的最后一个村庄。

到达琼库什台已经是下午3点,联系好马帮后开始进山。

有15位队员参加乌孙古道穿越,他们分别是——

晓晖,狼塔完美收队后,继续乌孙的收队。能力强,性格好,人脉广,知识渊博,风度翩翩,行者无疆户外的优秀领队之一。

禹农,南京队员,走过武功山、巴丹吉林沙漠等中等强度路线,在队伍中能力中下,但貌美如花,性情温和,讨人喜欢,是收队的福利。

三胖,来自上海,热心强悍,两上鳌太,刚完成环博和狼塔,尤其还是素食主义者和环保人士。

60秒后,南京队员,圈子里呼之为六神,户外后起之秀,体能好,适应能力强,从容应付鳌太乌孙等高强度长线。

张伟,昆明人,第一次加入行者无疆队伍,做事沉稳,为人豪爽,是一位靠谱的驴友,也是值得信赖和交往的朋友。

罗良成,广东的小伙子,热情豪放,友善可爱,虽然也是第一次加入行者无疆队伍,但是一进门就像是一家人,和成员相处很融洽。

水边山,南京伙伴,16年鳌太队员,16年国庆加入新疆某户外走乌孙中途下撤,今年二上乌孙,并跟队行者无疆完成了狼塔CV穿越。

神州,上海队员,属于言语不多,走路用心,不给队伍添堵的那种责任心强的队员。

等等,8月鳌太队员,要报名狼塔的被我劝到乌孙拉练,爱美爱拍,风景好的地段总赖着不走,热心爽快,喜欢带酒给大家分享。

大梦,南京小伙伴,体能相当好,速度相当快,户外经验丰富,地理知识渊博。

沉默的羔羊,可能是高反的缘故,环博有点踉跄,狼塔开始平稳,乌孙,新疆四大线越走越顺。

离开琼库什台,沿着马道逆流而上,队员体能有异,很快就有了差距,走走歇歇,3个小时后挨着河流寻了块草甸扎营。

今年的雪来的有点早,青草未黄,丛林也还一片葱茏,突如其来的大雪便白了山头,这也为美丽的乌孙更增添了几分姿色。

10月2日

从营地出发,继续上行5公里左右,右拐过桥,离开河谷开始爬升达坂。

自从溜索胡乱涨价后,取道包扎墩达坂的老路线,已经很少有队伍走。而新路线的大达坂多拔高了100米左右,却并不险拔,并且有多个过河途径选择,避免了当地牧民坐地起价的担忧。

等等和禹农虽然轻装,但是遥遥的长坡依然十分吃力,半山腰等等雇了马骑,剩下禹农一个女生远远的跟着队伍。不过有晓晖耐心的相伴,想必也不会孤独。作为收队,陪女生聊天,是晓晖的特长,再枯燥的徒步也能一路谈笑风生。

翻过达坂,下行几公里,就是平缓的草甸,可以扎营。

天色还好,但下一个适合扎营的地方还很远,很多队伍不再赶路。

傍晚9点,新疆某户外的队伍才陆陆续续的到达,一片嘈杂。这么大的队伍在夜晚行军,而且多是轻装的新人,实在是一种考验。

随着乌孙古道的声名远扬,越来越多的户外爱好者也加入了徒步的队伍,对于很多初入户外的新人穿越乌孙其实是一个历险。

10月3日

对于乌孙穿越,今天是凶险的日子,跨过浊浪翻滚的科可苏河谷之后,还有一条凶猛的支流需要往返的过河。

考虑到过河的风险,两位女队员选择骑马。

新疆的马帮往往不能和队伍同行,不但迫使人和装备分离,尤其骑马的队员也无法跟随队伍,一旦发生意外,很难及时得到救助。这或许也是导致10月5日新疆某户外一位队员失温遇难的重要因素。

下行途中经过一个临时营地,没赶到下一个营地的队伍在一个小草坡上随遇而安,地面还算平整,取水则需要翻一个坡。

到达谷底前有一个牧场和两户牧民,我们在这里休息,等候骑马的两位女生。很多横切的路面,万一马匹收到惊吓,马背上的队员将异常凶险。

半个小时候后,骑马的队员进入视线,大家才踏实的继续前行。

进入谷底,沿溪流下行3公里,再横切一段草坡,就可以看到著名的科可苏河谷。

惊涛拍岸,波浪翻滚,即使不在汛期,也气势汹汹。

10月份的河水比夏天清澈了许多,少了几分狰狞,也因此让人少了几分戒备。一行六七人的约伴队伍拒绝了马帮,沿着河谷走了很远,打探着自行过河,但一直没寻到合适的点。

他们如此奋勇,却不知是否记得,去年6月湖南驴友水中的鱼就在这个河谷遇难。

骑马过河的费用是250元每人,马匹有限,得一趟趟来回接人。河水刺骨,加之河道里乱石羁绊,马走的也不稳当,骑在马背上背着登山包晃悠的很厉害,一定要牢牢的抱紧马夫。

“你们今天出山有没看到两位河南的驴友抬出来”。

10月6日,我们在库车火车站遇到稍早走出乌孙的驴友,据说有2个约伴的女驴友在过科克苏时被冲走。

乌孙古道被封的新闻次日开始陆续登山各个媒体,当然也因为还有其他事故的发生。

我们虽然没有遇到发生意外的现场,却一样感受到了这场不幸带来的压抑。

今年似乎是个多事之秋,五一鳌太3位驴友失温遇难,8月1位驴友鳌太失踪,9月狼塔救援,10月乌孙接连出事。

每每踏上那一片承载过死亡的土地,我依然感受到阴冷的气息,草长草枯,生命轮回,这一片山野从不曾改变,不曾改变的还有那定格的容颜。

是索命,还是宿命?

一个又一个,

留在了他们热衷的路上。

从简单的看世界,

到不断的抬高自己的极限。

直到有一天,

那根弦崩断。

来自苏州的队员,勤劳呆头,一进山就呼呼的跑在队伍前面。我心想,这小伙子外貌英俊潇洒,体格竟也威武雄壮。其实不然,他是为方便给队伍拍照才一路前赶。只是大家并不买账,反而激起了很多队员的豪情,大梦、登山观景、60秒几乎争前恐后的奔走,直到今天的过河才放慢脚步。

过了天堑科可苏河后,下行5公里左右,翻过科可苏河谷大拐弯形成的断崖,不远便拐入阿克不拉克沟。

阿克不拉克沟是科可苏的一条支流,尽管水量小了很多,也水流湍急,并且反反复复要过8次河。

第一次过河不用下水,有一棵大树横卧两岸,可以通过。

对岸是一个宽阔的大草坪,我们的两位女队员迟迟不见,便在此休息等待。

原来大拐弯断崖处,马匹可以从河边蹚过,驴友骑马必须另付费,等等和禹农觉得并不合算或是蹚河危险,选择下马上山绕行,因此晚到半个小时。

阿克不拉克沟原本有很多木桥,但是年久失修,近年来几乎被冲了个干净,甚至今年夏天还在的几棵大树倒下而形成的独木桥今天也不复存在。

诸多队伍都选择骑马过河,费用30元一次。我们则喜欢比较刺激的蹚水,但是首次蹚水张伟便被不起眼的水流冲倒,所幸旁边马上的牧民及时拉了一把,而其他队员多也摇摇晃晃的过得河来。

见此情形,我当即要求队员骑马,但是很多队员坚持己见,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历练和体验。

大家都称作这些爬山徒步的这些人为驴,倔犟可能也是一个原因吧。

户外,量力而行是一个重要规则,不能因为要强而铤而走险,而许多户外爱好者往往并不能遵守。

前几次过河都还能独立过关,而在第七次终于遭遇险阻。

河水看作并不惊人,下了水后却身不由己,双腿被激流冲的直打颤。快到河中央的时候,换步非常艰难,在水流巨大的冲击力下,一旦失去平衡将立即倒入河中。如果河谷跌宕起伏,而且水温极寒,人被冲走之后就很难再爬起,一方面很快被冻昏,一方面面临岩石和树桩的冲撞。

过河不仅考验一个人的平衡能力,大腿力量,同时还需要非常好的腕力,经验和智慧也非常重要。

首先插杖要快而稳,接近垂直。缓步时,步幅要小。看好位置后再换杖,不能同时抽杖。换脚的时候一定保证脚底平稳,千万不能踩进石缝和不规则的石头上。

水流实在急,脚下似乎还是沙土,在水流的推力下,我下移了半个脚掌的距离才稳住身体,得以换步。好在河面不宽,换了一步就过了河中央深沟,脱离了险区。

队员过河更加艰难,尤其是三胖,到了河中央后,巨大的冲击力下换不了步,前进不了后退不了,形势非常危急。即使过后在我的援助下,也是惊心动魄的涉险过关。

受此震慑,后面的队员被严格要求骑马过河。

待过得最后一次河,上岸不远就是宽敞平整的营地。

不到下午5点,阳光温暖的照着,可以愉快的洗个澡。水寒,也只能扑打几下,冲冲身子。冰水浴身,格外的清爽。

晚,喝酒打牌,好不惬意。

10月4日

今天赶到天堂湖,只消半天的行程。

今天是中秋,天堂湖盼看月圆星稀,雪山如画,是每个人的向往,迫切的心情催快了脚步,谁都想早一点来到湖边。

过第二草原站后,很快就和龙脊线汇合。

乌孙龙脊线是乌孙古道穿越的另一条线路,因为从阿拉善温泉进山,故也称温泉线。龙脊线较为艰险,穿越的队伍不多。

抵达天堂湖前还需要翻过一个200米爬升的达坂,接着就是3公里的草坡,直奔天堂湖。

下午天气转阴,湖水有点厚重,寒风一阵接着一阵,端详了片刻后,我们走向著名的人脸栈道。

人脸栈道,因为栈道上方酷似人脸的崖壁而得名,也正是这处绝佳的景致吸引了许许多都的户外爱好者不远千里的跋涉。甚至还有的人留在了来或回的路上,永远作伴他曾挥之不去的梦想。

阴冷的天,并不能阻止姑娘们对圣湖的爱,甚至表现出了超乎男人的勇敢,身着裙装走进刺骨的湖水,顾不得严寒对身体的伤害。

这种奋不顾身,很多人并不理解,因为我们都看不到彼此的内心,那里是属于个人的世界,没有谁相同。

愿你雪花飞舞的路上,没有寒冷

请不要在风雪中告别,

带着寒冷离开这世界!

10月5日,阴,飘着小雪。

大家在刺骨的寒风中收拾装备,手冻的有点不听使唤,跺着脚取暖。

行程不够宽松,为了多争取时间,不耽搁明晚的班车前往乌鲁木齐,我们打着头灯在昏暗中便开始上山。

马帮还没有来,打算骑马的两个女生留在营地等候。

阿拉不拉克达坂,海拔3800米,是乌孙线上最高的达坂。天堂湖营地海拔3200米左右,绝对爬升并不大。

雪不是很厚,能看出马道的痕迹,在碎石坡上盘旋而上。

走那么早,却也不是第一支队伍,雪地里已经踩出了很多脚印。

果然,过了天堂二湖我们便追上了一个小队伍。

这边的视野开阔了一些,云烟弥漫,看不到丝毫天堂湖的面貌,但是峡谷的轮廓依然清晰可见,不远的雪峰也时而露出俊秀的脸庞和伟岸的身姿。

当我们怀着无比的激动和自豪,沉浸在赏心悦目的风景里,却不曾料到,24小时候后,一位和我们揣着一样的梦想,一样的跋山涉水,千里迢迢前来瞻仰圣湖的户外爱好者,在这段雪坡上,倒下来,再没有起来。

在科可苏河谷遇难的驴友也不曾料到,在这个十月的天山,她很快就有了伙伴,一同陪伴在他们向往的路上。

云雾很大,为了防止队员走散,晓晖一直一丝不苟的收队,同时遇上好的场面,前队的伙伴也不时停下来拍照。

拍照也不仅仅是前队的福利,寒冰大哥和深圳小伙罗良成每每从后队赶上来也会兴奋的摆几个姿势。

今天是罗良成爷爷的生日,他特地做了一面硬纸板带上天山,用一个特殊的方式为爷爷祝寿。

坚韧的寒冰大哥,童心未泯,顾不得疲惫,登顶后和年轻人一起在冰雪寒风中袒胸露乳。

翻过阿克布拉克达坂进入南疆的博孜克尔格沟,这条沟将通往库车的黑音山乡,也是乌孙古道的出口。

进入冬季的博孜克尔格沟上游已经干涸,雪山即将进入新的冰冻期,融水量骤降。

下午4点,队伍过了一处工地,一辆工程车正在施工,想必以后乌孙的路上除了牧屋外,还会有豪华的客栈,提供专业的服务。

雪越来越大,很多队伍已经在这附近扎营,而我们的队员还是没有消息。

“大家在这里等我,如果6点还没回来,就在附近扎营”。

在一处可以遮风避雪的林子停下后,我便离开队伍再次返回去接应骑马的伙伴。

“营地到了吗?”

“营地还有多远?”

一路上遇到很多队伍,大雪中走的七零八落,看到我就迫切的打探营地的消息。

五点左右,遇到一个无锡的驴友。

前天在阿拉不拉克沟营地邂逅,他一脸不爽的抱怨自己约伴的驴友如何不靠谱。昨日中午,在天堂湖前的小达坂下路餐,遇到他和他的一个队友。而这个队友竟然是我们在乌鲁木齐酒店碰过面的。小伙子很热情,听到我们队员想吃囊,马上打开自己的包拿出了几块。

这位无锡的驴友前天还诟病队友体能弱,不想今天自己扭了脚,轻装都走不快了。

他认识我们的两个女生,告诉我就在后面。

果然没多久我就看到了骑在马上的禹农和等等,完好无损,也没冻着。

大家得知两个女生即将安全到达,放下心来,又前行近10公里扎营。

10月6日,和昨天一样大家继续打着头灯拔营出发。

传说中博孜克尔格沟要过38次河,即便进入冬季,在下游也还有许多路段要趟水。

骑马过河的费用过高,大家全部自力更生。

水很冷,并不深,也不急,虽然走的厌烦,但是想到下午就要出山,大家归心似箭,跑的很欢。

沟口有大片的沙棘果林,酸酸甜甜的果子惹得队员全都停下了奔走的脚步。

过完最后一次河就是水坝,乌孙古道穿越与此结束。

前行不远,空旷的戈壁里有一石碑,车子可以开到这里接人。

到了下午本应该暖和起来的,风却吹的人越来越冷,跺着脚也挡不住山里袭来的严寒。

此刻,有一位驴友正在这场寒风里艰难的翻着达坂。

这个达坂也是他生命的坎,不知是疲惫透支了活着的能量,还是寒风吞噬了生存的热量。

他终究没有翻过这个坎。

回过头,是天堂湖。

告别这个世界,与梦想永远永伴,于一个人也许并不是不好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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