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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读辛弃疾的“永遇乐

辛弃疾1140年生于金国(沦陷区济南市),原字坦夫,后改字幼安,号稼轩。1207年仙逝,享年67岁。

绍兴三十一年(1161年)金主完颜亮大举南侵,二十一岁的辛弃疾募集二千人,参加耿京领导的抗金起义军,并担任掌书记。不久金人内乱,完颜亮被杀,金军北撤时,(1162年)他奉命南下与南宋朝廷联络。完成使命返回途中,听到耿京被叛徒张安国杀害、起义军溃散的消息,便率领五十多人去偷袭几万人的敌营,生擒叛徒带回建康,交南宋朝廷处决。

在起义军中的表现,他惊人的勇敢和果断,使他名重一时。宋高宗任命他为江阴签判,从此开始了他在南宋的仕宦生涯,时年二十五岁。不过,谁知道从此也结束了他终身酷盼的收复北方失地的军旅生涯。以后,十七年间,先后辗转江西、湖南、湖北等地方的转运使、安抚使等类闲差,他的“归正人”身份,使他不得重用,壮志难酬,很是潦倒、失落。

宋孝宗淳熙八年(1181年)受弹劾罢官,回上饶带湖新居,开始了近二十年的闲适生活。从此,三径初成,松竹本我家,“吾庐小,在龙蛇影外,风雨声中”自放山水之间,“带湖吾甚爱,千丈翠奁开。先生杖履无事,一日走千回”;“解频教花鸟,前歌后舞;更催云水,暮送朝迎”,过着“家住苍烟落照间,丝毫尘事不相关”的神仙般生活。与天为徒,融入大自然,“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情与貌,略相似”。贴近生活、贴近民众,他的许多描述乡村风光和农人生活的作品,朴素清丽、生机盎然,总是以炽热的感情与崇高的理想来拥抱人生,表现出英雄的豪情与英雄的悲愤。生趣盎然,野趣横生,“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山远近,路横斜,青旗沽酒有人家。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溪边照影行,天在清溪底。天上有行云,人在行云里”。无奈做成的世外高人,“村舍外,古城旁,杖藜徐步转斜阳”;“休说须弥芥子,看取鹍鹏斥鷃,小大若为同”;“不恨古人我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知我者,二三子”。其实,他的内心还是很痛苦的,收复北方国土的宿愿不得实现,壮志难酬!未能“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宋朝少了位未出头的名臣,中国却多了位旷世少有的豪放派词人。其间淳熙十五年冬(1188年),他与陈亮的鹅湖之会,相互间“贺新郎”词的酬唱互答,堪称是中国词史上一次知名的重大活动。

宋宁宗嘉泰三年(1203年),主张北伐的韩侂胄起用主战派人士,年已六十三岁的辛弃疾先后被任命绍兴知府、镇江知府。年迈的辛弃疾精神为之一振,晋见宋宁宗时,进言认为金国“必乱必亡”。其实,其时“使君心在,苍厓绿嶂,苦被北门留住”。他是既高兴又担忧,心情很复杂。朝廷歌舞升平、日趋

没落的窘相,“西湖自古多佳丽。临堤台榭,画船楼阁,游人歌吹。十里荷花,三秋桂子,四山晴翠。使百年南渡,一时豪杰,都忘却、平生志”,他是心知吐明的,何去何从?他并无发言权!不过,依然很高兴,毕竟他是“到死心如铁”的抗金硬汉,但也垂垂老矣!

宋宁宗开禧元年(1205年),他知镇江府时,登临北固亭,凭高望远,抚今追昔,回想他归国四十三年来的坎坷遭遇,慨叹自己报国无门的失望,写下了“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这篇传唱千古的佳作。

四十三年前,回归南宋的艰难历程,“烽火扬州路”,真是“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不堪回首!韩侂胄北伐的主张是好的,但南朝宋文帝失策、轻敌惨败的前车之鉴必须铭记:“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

“佳处缥渺著危楼”。

登临北固亭,眼望“长江万里东注,晓吹卷惊涛。天际孤云来去,水际孤帆上下,天共水相邀。远岫忽明晦,好景画难描。”江山如画,浮想联翩,历史上让人景仰的英雄无数,但是“元知造物心肠别,老却英雄似等闲”,孙仲谋连同他的舞榭歌台,早就被雨打风吹去了,毫无踪迹,无从寻觅。现在人们说道宋武帝刘裕曾居住过的“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俱往矣!那里还有一点点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

蹉跎了时光,壮志未酬!廉颇老矣!真堪哀!

     辛弃疾的“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值得再读!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憑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整理一下,重读辛弃疾的永遇乐,感触更深!百读不厌!

 

 

                                    2020年5月16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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