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于5月4日正式开始，今天一个热心发来巴菲特的股东大会精彩问答，我看了，确实非常经典。其实，伯克希尔股东大会的现场问答内容一直是芒叔推荐的经典内容，我这里有厚厚一本书都是芒叔自己和朋友翻译国外网站上的全英文股东大会精彩问答资料，我一直再跟出版社沟通能否出版，目前还没有进展。我自己已经看过多遍，真的非常好，可以说是价值投资者的“圣经”。今天我精选一部分内容，大家假期有空可以多看几遍。这本书“圣经”如果不能出版，我节选一部分精华内容让周阳在“十点悦读会”（点击这里了解悦读会）里面给大家深度解读。
2003：和赢家一起共享
1、球童艾迪：很清楚地知道他如何拎球棒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为最当红的球星拎球棒。正因为想明白了这一点，艾迪用四天的时间就能挣到别的球童一年的收入。
2、巴菲特的硬性投资标准：1）我们懂的生意；2）具有良好的经济前景；3）由德才兼备的人士经营；4）非常吸引人的价格。
可以发现，巴菲特特别强调管理者的品德和才能。这个道理很简单，因为他每做一笔投资，都预期要和这个公司的管理者在一起相处长达几十年，所以，选择一个合作伙伴，必须要像选择结婚对象那样谨慎。
2004：捡烟头，还是买公司
1、所谓捡烟头，就是捡起路边那些已经不剩什么的烟屁股，抽一口，过过烟瘾。在投资上，指的是用很便宜的价格买一家公司的股票，等到价格回归时再卖出挣钱。
2、捡烟头的投资方法不是长久之计。在2004年之前可以，但2004年以后，巴菲特承认，近年来，这一招失效了，被低估的股票越来越难找了。这时，巴菲特给出了新思路：找不到价格便宜的公司，但还是可以用合理的价格买到一家好公司的股票。
3、捡烟头策略有两个缺点：1）便宜公司没那么多；2）便宜的公司往往随着时间流逝，暴露出越来越多的问题。
4、如何找到一家足够好的公司？三点：公司的护城河；优秀的管理者；合理的价格。
2008：好公司和差公司
1、好公司：出色的公司，能逐年带来异乎寻常的高收益率。一个不需要大资金投入就能带来源源不断收入的企业，则为好公司。如谷歌公司、微软公司。
具有长期竞争优势的公司，也就是拥有“护城河“。同时这个”护城河”必须经得起时间的考验，”一道需要不断重复开挖的护城河，等于根本就没有护城河“。如果一个企业需要一个超级明星来取得卓越的成就，那么这个生意本身就似乎不那么伟大了。
如：一个由你们当地首席脑外科医生领导的合伙制诊所，可能也有快速增长的巨大盈收，但是以后会怎么样就很难说了。当这位首席医生不在了，那么诊所的“护城河”也就没有了。
2、良好的公司：良好的公司能带来有吸引力的回报率，不过投入也在增加。
那种高投入、高产出的企业，是一个良好的公司，绝非超乎寻常的公司。
4、差公司：糟糕的公司，既给不了足够的收益率，又需要你为那些令人失望的回报继续投入。如航空业。航空业从第一个航班开始，对资金的需求就是贪得无厌。
2009：'现金为王'没道理
1、何为“现金为王”？就是说，经济环境不好时，不要轻易做交易，而是要保证手里拿着现金。
2、巴菲特的观点：现金并不能带来任何收益，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让你的购买力不断下降。他曾多次表达过这种“逆势而为”的投资方式，最有名的就是那句-----“别人贪婪时我恐惧，别人恐惧时我贪婪”。
3、股市上涨时高兴，股市下跌时沮丧，这样的投资者在巴菲特看来完全没有逻辑。对巴菲特来说，最喜欢的就是因为悲观情绪带来的价格下跌。在2009年的这封股东信中，他说：“投资时，悲观情绪是你的朋友，乐观情绪是你的敌人”
不过，巴菲特并不是要你为了逆势而逆，而是要学会独立思考。他特别提醒，最应该警惕的就是那种获得掌声的投资行为。
获取赞美从来不是投资目标。事实上，赞扬经常是投资的敌人。因为它束缚你的思维，让你的大脑开放性下降，不会对早先形成的结论进行反思。警惕那些博得喝彩的投资行为；伟大的举动常常听上去很无聊。
2010：巴菲特“有所不为”
1、一个人不做什么，往往比他做什么更重要。2010年股东信里，巴菲特就利用这种逆向思维，说明了有哪些事情他永远不会做。“我想知道自己将会死在哪里，那样我就绝不会去哪里---反向思考”
在伯克希尔，我们只专注在未来几十年有盈利前景的企业。
2、巴菲特别的这四个不做，分别是：
第一、不碰长期看无法预测的生意。不懂不做。
第二、不依赖陌生人的善意。不依靠外界的帮助，指的是永远做好最坏的打算。不做融资，不借钱投资。
第三、不干预下属公司的经营。从来不去管理或监督。我们宁愿为一些错误的决定承受可见的代价，也不愿意由于组织变得官僚化而导致决策迟缓，并因此付出太多无形的代价。我和查理会专注在配置资金，控制企业风险，选择经理人以及制定他们的薪酬。
第四、不讨好华尔街。巴菲特不需要看重短期利益的投资者，他需要的是可以长期合作的合伙人。因此，他更愿意直接、充分、及时地和股东交流。
如果投资者是通过媒体或者所谓的分析评论来买卖伯克希尔的股票，那他显然不是我们需要的投资者。相反，我们希望的投资者是，他们在自己懂的行业里进行长期投资，这是他们认同的投资准则。
2013：呆在游戏里，别出局
1、我们展望未来时，总是认为前方充满了巨大的不确定性。但事实上，当你回顾过去，也是一总由“不确定性”构建的历史。
在巨大的不确定性面前，巴菲特抓住了一个重点：只要美国的企业继续发展，股票市场就一定会继续上涨。毕竟市场的前景取决于企业的业绩。想明白了这一点，那么投资股票本身就是一个很难会输的游戏。前提是，你要一直在这个游戏当中。
尽管股票市场有种种风险，但既然你无法预测风险什么时间来，那么就一直呆在游戏里。而不是反复跳进跳出这个游戏，自作聪明地去规避风险。
2、巴菲特对美国经济有着强大信心，这也是他在投资中强调“长期持有”的背景之一。
2014：你永远不必成为投资专家
1、巴菲特有一个重要的原则：不懂不做。就是坚守能力圈，其实就是一个把复杂的事情变简单的方法。
2、2014年的这封股东信中，巴菲特会告诉你一个很振奋的真相：想要获得满意的投资回报，你并不需要成为投资专家。
3、关键是你要认识到自己的能力边界，遵守最基本的合理规律。作为一个非专业投资人，如果你希望通过投资挣钱，那么巴菲特建议你有两件事千万不要做：
第一、有人承诺让你赚笔快钱时，立即答复“不行”。投机没什么不好，但没人能保证每次投机都是对的。
第二、不要每天盯股价。赢家是把精力用在球场上的人，而不是紧盯着记分板的人。不要让你的同伴或者股评家过多影响你。
以上这两个建议，实际上都是在告诉你要守信自己的能力圈。
4、但，如果你觉得自己能力圈范围很小，也没办法合理评估企业，该怎么办？巴菲特也给出了一个很好的建议。事实上，他曾多次推荐非专业投资者这么做，那就是买入指数基金。
2015：买股票比买国债更安全
1、一般人会认为：“股票风险高，货币基金/国债风险低”。事实真的是这样吗？2015年这封股东信中，巴菲特给出了一个完全相反的说法：“投资于一个美国企业的股票组合，比投资美国国债要安全得多”。逻辑是这样的，如果我们往回看，过去50年里，美国企业总体上运行得很好。也就是说，哪怕投资者随便买入一个不太熟悉的股票基金，都可以顺利挣到可观的收益。从这个意义上，股票确实是一笔安全的投资。
2、可现实情况里，为什么大多数人却在股市亏了钱呢？因为他们频繁的交易，追涨杀跌，试图“抓准”市场的波动，不充分的多元投资，向基金经理和顾问支付不必要且高昂的费用，用借来的钱投资，这些行为都可能摧毁你的丰厚回报。
3、“短期看，股票市场是一个投票机；长期看，它是一个稳重器”。企业的价值，最终都会被市场这个“稳重器”衡量出来。
4、如果你只持有股票一天、一周或者一年，那么投资股票的风险一定高于投资货币基金或者国债。但对绝大多数投资者来说，他们都可以也应该在数十年的时间维度下进行投资。那么股票的下跌并不重要，投资股票的“安全性”也最终会体现出来。
2016：让巴菲特担心的风险
1、在巴菲特长达七十年的投资生涯中，他经历过数次经济倒退、金融危机，还经历过战争，但这些危机对巴菲特和后来的伯克希尔，都全部安然度过了。巴菲特经过数次的教训，得到了宝贵的经验和提前布局的能力，刚才提到的那些危机，对现在的巴菲特来说，都不是真正的黑天鹅事件。
2、让巴菲特担心的风险：美国的网络、生物和化学袭击，这个美国国民可能在未来共同面对的威胁。
2017：坚定看好美国的前景
1、在巴菲特今年的这封股东信里，他仍然坚定看好美国的前景。看好美国经济能够长期保持增长，这是巴菲特所有投资原则的基础和前提。
2、坚定看到美国的国运，不轻信所谓的经济预测，致力于寻找那些优秀的公司。听起来很简单，但这三点几乎是巴菲特最重要的投资哲学。
3、我们希望能够把一亿中国股民从投机带到合理的投资理念上来。巴菲特先生，你能不能给我们提出一些善意的建议或者鼓励？
巴菲特：30年代的一本书指出，“投机有什么问题，有什么危险。投机总是有机会的，但是当投机受不到控制，人们会因为投机变得异常兴奋。”
市场就像赌场，人们都有这种特质。当看到别人富裕起来，自己会非常希望投机，而不是心平静气做价值投资。市场很热时，很多新股表现地很好，很多人被吸引进来投机、赌博。这是美国的教训。
人们喜欢赌博、投机，会变得自满，会进入到一个舒适区，一旦市场发生变化，他们无法预知或防御。但是市场长期会引导人们正确投资。
其他年份精选部分：
提问1：巴菲特先生，您曾经买的都是轻资产现金流丰富的公司，但现在会买低成长率的重资产公司，我知道伯克希尔现在手上积累了大量现金，难道不是继续投资轻资产的公司，对伯克希尔的股东们才会更有利吗？
巴菲特：毫无疑问，投资一家高速增长的、能带来高资产回报率的轻资产公司，要胜过一家需要重资产投入才能增长的公司。
但如果你去看现在美国股市市值排名前5的公司（一般是苹果、谷歌、微软、脸谱网和亚马逊），继续经营它们几乎不需要任何额外的资本投入。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在我们的资本主义体系里，你需要不断持续投入资本才能不断赚钱，铁路公司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但现在的世界不同以往，你可以不需要任何资本就建立起成千上万亿的市场。而且我觉得这个趋势短期内还不会结束。
芒格：（补充道）很多追求这些领域的风险资本都亏了很多钱。这是一个很棒的赛道，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赚大钱，只有少数人才会。
提问2：过去一年间伯克希尔的一些核心持股企业纷纷发生问题，比如富国银行、可口可乐、美国运通、美联航等等，请问你们如何审核自己的持股企业？多久会做一次审核呢？
巴菲特：先回答一下美联航的问题，美国四大航空公司我们都投资了，所以这算是个行业投资。（牛气冲天的老爷子）这些企业我们在投资前都会进行审核。它们都是老牌企业，他们也都有很好的管理。
我想每个公司都会遇到问题，我们也一样。我们会认真审核每件事，思考自己的决定。如果你要问我，我们什么时候会审核自己的持股企业？我会说，每时每刻。我想查理也是一样的。查理，你说是不是？
芒格：关于这个问题，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之前那个问题你也什么都没有说！）
巴菲特：（开玩笑）他再不参与，我要给他减薪了！
提问3：亚马逊因为贝索斯的领导，现在发展得非常好。您对于亚马逊的看法是什么？为什么当时没有投资这个公司？
巴菲特：答案很简单，我太愚蠢了。我没有想到他们会去的如此大的成功，当然我知道贝索斯很不错，可是我低估了他们的潜力。查理，要不要谈谈你怎么也没有投资？
芒格：当然是因为我们做错了。但我也不感到遗憾，亚马逊比当年的谷歌更难判断，做这个决定很不容易。所以么，我们错过了谷歌，也错过了亚马逊。我们犯了错，而且未来我们也会继续犯错。还好，我们没有一直错过。
提问4：巴菲特先生，我听芒格先生说，您是一部学习机器，不停更新自己的见解。我想请问您，在过去的几年中，您学到最有趣的事情是什么？（89岁与95岁的老人，还在孜孜不倦的学习，听到的时候真的感慨万千。尤其是芒格说“这么多年来我们学了很多吧，沃伦”。然后两人相视一笑的感觉，真是英雄惺惺相惜。其实关于巴菲特投资苹果，芒格在后面的采访里还有一句评价，就是他要么是疯了，要么是在学习，我希望是后者。）
巴菲特：学习很有趣，尤其是你发现在一些事情上，你原本的观点是错误的时候，然后你就去接受新的想法。世界一直在改变，尤其是近年来，美国发生的很多事情，政治上的，各种各样的。
但我不觉得我有什么洞见，可以帮助到你。相比于我来说，我想查理更加擅长学习，我会更专业化一些，而他更为渊博。所以，查理来回答一下吧。
芒格：好吧，我觉得沃伦买入苹果，就是个好现象。现在他会满奥马哈转悠，要拿他孙子的iPad玩。（全场大笑）
我确实觉得我们在学习，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们并不会抛弃旧传统。这就好像在一场游戏中，我们使用了两只手，而不只是一只手。沃伦，这些年我们确实学了不少，近十年我们所做的事情，可能在20年前都是我们不会做的。
巴菲特：确实如此，我觉得学习帮了我们很多。很多人的问题在于，在抛弃旧传统后，也没有学会新的。
芒格：我们当然在学习，上帝啊，我们还在学习……
提问5：您投资过中国的中石油和比亚迪，请您为中国的新一代 CEO 提供一些建议。（2012年）
芒格：我们没什么建议可提供给中国。中国从一个积贫积弱的国家发展到今时今日很了不起，可以说，是我们应该向中国学习。
巴菲特：在我们 60 年的投资生涯中，我们总结出一个经验：给别人提建议根本没用。伯克希尔最大的四笔投资规模为 500 亿美元，其中有一笔，已经投资了 20 年。我们和这四家公司的 CEO 多长时间交流一次呢？每年平均不到两次。我们做生意不是靠我们给 CEO 提供建议。哪家公司，如果一定要靠我们俩提供建议才行，我们肯定不投资。
提问6：如何才能知道自己的能力圈？（2014年）
巴菲特：关键是要有自知之明，在投资中如此，在投资之外也如此。我们还算比较了解自己的能力圈边界。
一个人要实事求是地评估自己的优势和劣势，有的人做得到，有的人做不到。许多 CEO 根本搞不清自己的能力圈在哪儿、大小是多少。
芒格：1 米 5 的身高，别想成为职业篮球运动员。92 岁的年纪，别想在好莱坞的爱情片中当主演。300 多斤的体重，别想去莫斯科大剧院芭蕾舞团领舞。记不住牌，别想成为职业扑克玩家。
能力大小是相对的概念。我很久以前就想明白了，我只要做一件事就行：找傻子做对手。好在傻子足够用。
提问7：价值投资是否适用于所有市场？（2015年）
巴菲特：价值投资的原则普遍使用。我买股票和一般人买农场、买房子没什么区别。
提问8：芒格先生可不可以讲一下，哪件事情是您觉得做得最好或者最喜欢做的？（2017年）
芒格：我一辈子都在学习学习再学习。我想，伯克希尔公司在一些重大投资上也都在继续学习之中。
现在做资本部署，经验非常重要，但不是说我们每天光吃甜甜圈就可以过日子。在做决定的时候，今天如果一个球投出来，它到底是什么方向，我们都还要再学的。如果不学的话我们今天不会坐在这儿。
钓鱼有两条规则，第一条是要在有鱼的地方钓鱼，第二条是不要忘记第一条。
提问9：市场经常失去理智，请问两位是否曾因为担心系统性风险而暂停投资？（2012年）
巴菲特：说起来很有意思，我们收购了那么多生意，在做决策时，从来没讨论过宏观因素一次。一个生意，只要是我们能看懂的、我们喜欢的，我们就买下来。不管什么时候，都既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人们的情绪善变，市场上充斥着情绪决定的正面和负面消息。
芒格：我们不把资金全用完，而是留一部分具有流动性的资金，所以我们可以在恐慌最严重时出手投资。
提问10：什么是促进孩子理财素养的最佳途径
巴菲特：孩子理财教育要从父母抓起，
芒格：理财教育的多数责任应由父母承担
巴菲特：我认为大学理财教育常常是弊大于利
提问11：我叫 Brady Ritchie，来自密苏里州圣路易斯市，1996 年的伯克希尔股东。沃伦，您和查理始终都对商学院以及商学院的教学持批评态度。在《格雷厄姆多德部落的超级投资者》一文中，您介绍了一些优秀投资者的业绩，他们的背景、工作、教育程度各异，从而得出的结论是：信奉和坚持投资的哲学才是关键。今天，要在投资中取得成功，仍然只需重读《聪明的投资者》第 8 章吗？CFA、CFP 等课程和证书宣称高标准、严要求，却充斥着学究气，您怎么看？
巴菲特：我读过三所商学院。在每所商学院中，总能遇到一两位好老师。其中的一所商学院，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我是专门为了向格雷厄姆这位老师学习，才去那上学的。但是，在每一所商学院，总能遇到一两位大家公认的好老师。所以说，我们绝对不是反对读商学院。
我们只是认为，三四十年前，学术界中大行其道的有效市场理论与投资的实际偏差太远。假如我从排名前三的商学院中的优秀毕业生中招人，我一定选头脑聪明，而且天生将《聪明的投资者》第 8 章融入了血液的人。我一定选具备第 8 章品格的人。我们从事的生意并不复杂，但我们从事的是一个需要讲纪律的生意。用不着超高的智商，但是有一些最最基本的问题是特别特别重要的。另外，掌握会计是必须的，最好还能具备和消费者沟通交流的能力，并从消费者的角度思考问题。确实用不着高深的学术知识。其实，我本人，我根本不想念大学的。我不知道，如果我读完高中以后没去念大学，我是否能做得更好。至于读书，我真是读了，而且读了很多。我觉得，如果能遇到几位良师，他们真的让你对这个世界有新的看法，那就非常幸运了。这样的良师，在象牙塔里有，在日常生活中也有。我很幸运，我遇到了伟大的老师，其中包括查理。查理是我的好老师。无论在哪儿，只要能遇到让你增长智慧、提升人品的老师，都是人生的幸事。在大学里，在生活中，能遇到好老师的话，一定要珍惜。查理，请补充。
芒格：当你遇到本·格雷厄姆的时候，格雷厄姆是个与众不同的人，也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自然激起了你的求知欲。后来，你在为格雷厄姆工作的过程中发现，只要坐在那儿，就能赚大钱，你当然毫不犹豫地皈依格雷厄姆了。
巴菲特：现在的我还是像当年那么饥渴（全场笑）。
芒格：但是，世界变了。在格雷厄姆去世之前，他意识到了，他那种一板一眼搜寻低估公司的方法并不是在任何时代、任何情况都完全适用。我们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我们逐渐发生了转变，从以便宜的价格买烂公司逐渐转变为以便宜的价格买好公司。我们取得了很大的成功。本·格雷厄姆，很多他亲手投资过的公司在他有生之年就完蛋了，大多数他投资过的公司，后来都死了，但本·格雷厄姆还活着。找到价格只有净流动资产三分之一的公司，清楚地知道以 1 块钱的价格买入，随手把公司一清算，就能拿到 3 块钱。想在今天的市场中找到这样的股票，实在太难。就算找到了，盘子也太小，对伯克希尔一点儿用没有。所以，我们迫不得已，只能换个打法。所有在座的年轻人，你们可以从我们的经历中得到一些启发。人的一生很长，不停地学习是必须的。
巴菲特：对。
芒格：以前学到的知识总是不够用，如果不能持续学习，更新旧有的知识，学习新的知识，那么，按照我常用的一个比喻来说，你就像一个只有一条腿的人，却去参加踢屁股比赛。
巴菲特：我现场向各位征集一下，谁能换一个比喻，请告诉我（全场笑）。
顺便说一下，关于格雷厄姆，非常重要的一点，按格雷厄姆的方法，没办法做大，容纳不了超大的资金。当年，我在格雷厄姆纽曼基金工作的时候，格雷厄姆可以说是所有证券分析师的祖师，他比同时代的所有分析师都聪明。然而，格雷厄姆纽曼基金的总规模只有 1200 万美元，即使按通胀换算成现在的金额，也还是小资金，确实没办法做大。其实，格雷厄姆也根本不在乎，他不是那种一门心思总想着多赚钱的人。格雷厄姆没有动力，他没想着怎么才能不停地积累、不断地把规模做大。
第 8 章的宝贵不可言喻，它告诉我们，买股票就是买公司。第 20 章的宝贵不可言喻，它告诉我们安全边际的重要性。这些都不是什么高深复杂的东西。
芒格：我后来想明白了，讲公司金融的那些老师为什么教许多错误的东西。我眼睛得病的时候，我咨询了一位特别有名的眼科医生。我发现他一直在用一种过时的方法做白内障手术。虽然更好的方法已经问世了，他仍然在用手术刀。我问他，你在这么有名的医学院任教，为什么还在教已经过时了的手术方法？他回答我说，“查理，我教这种手术方法特别有成就感。”（全场笑） 学校里教公司金融的老师也一样。老师懂那些公式，教起来感觉很爽。把公式给学生一讲，把题一出，学生用公式一算就算出来了。老师觉得特别有成就感。可惜，那些东西什么用都没有。
巴菲特：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听到别人给你讲什么万能公式，你就要小心了。
提问12：谢谢两位关于奥运会的见解。我们是一批来自中国的企业高管，希望来这里汲取经营企业的经验。您迅速地在中石油上做了一笔投资。请问您在卖出时是怎么考虑的？请问您对中国的企业高管有何建议？
巴菲特：最近，我和中投公司的高博士在奥马哈一起吃了一次午饭。我对他的印象特别好。我们买入中石油时，中石油的市值是 350 亿美元，我的估值是 1000 亿美元。后来油价到了每桶 70-75 美元，我的分析过程还是一样的，但是我对中石油的估值上升了，我觉得中石油的价值在 2750 亿美元到 3000 亿美元之间。当时，中石油的市值正好在这个范围内，于是我们就卖出了。后来，因为在 A 股上市，中石油股价大涨，一度成为全球市值最高的公司。中石油是个很不错的公司。如果还有便宜的机会，我们还买。
我觉得我们未必有什么可以教给中国的，倒是我们有很多东西要向中国学习。中国的社会发展很快。我在大连周边坐车走了 45 分钟，看到最近几年建起了许多新工厂。中国人开始释放他们的潜力了。中国人的能力很强，只是受到了体制的限制，没完全发挥出来。相信中国会越来越好。我在向别人学习的时候，采取扬弃的态度，总是学别人好的方面。我们可以研究一下有所成就的人，研究为什么别人喜欢追随他们，研究他们有什么特别的品质值得我们学习。我找到自己钦佩的人身上的优秀品质，向他们学习、模仿他们，不学那些不好的东西。
芒格：请你们回到中国以后转告别人，这里有个美国人特别欣赏孔夫子对老年人的尊重和推崇。
（未完待续，有空再整理，这些大家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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