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鲁迅与鲁琴姑
文/墨吟
图:鲁迅与闰土
鲁迅的母亲鲁瑞有兄弟姐妹五人,她排行第四,上有长兄和两个姐姐,幼弟叫鲁寄湘,生有四个女儿,长女便是鲁琴姑。鲁家祖居绍兴安桥头,距周家三十多里地,1893年因鲁迅祖父科场案发,鲁迅和周作人就到小舅父家避难,住了半年左右。那时鲁迅13岁,鲁琴姑11岁,他们和其他表兄妹一起朝夕相处,青梅竹马,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此后每年暑假,鲁迅都跟随母亲到安桥头度假,也就与表兄妹在一起玩耍,鲁迅在《社戏》中所描写的就是这时候的情景。
1898年鲁迅去南京读书,他母亲曾回娘家与鲁寄湘商量,要将鲁琴姑许配给鲁迅,鲁寄湘夫妇对这门亲上加亲的婚事欣然同意。周建人在《鲁迅故家的败落》一书中曾提到此事:“我小舅父四个女儿,个个汉文很好,大女儿琴姑尤其好,能看懂深奥的医书,当大哥在南京读书时,也曾提起过,是否两家结个亲。后来也不提了,我大哥始终不知道这件事,而琴表姐却是知道的,当时没听她说什么(当然她也不好说什么),后来小舅父把她许配给别人了,不久病逝。她在临终前对服侍她的贴身妈妈(绍兴称保姆叫妈妈,音mó mo)说:'我有一桩心事,在我死前非说出来不可,就是以前周家来提过亲,后来忽然不提了。这一件事,是我终身恨事,我到死都忘不了!’”
这门亲事后来为何不提了呢?问题出在周家女佣长妈妈(就是给鲁迅找来《山海经》的长妈妈)身上。据周建人回忆,当时母亲回家,就把这事跟长妈妈说了。可是还没等她说完,精通世道的长妈妈就唧唧喳喳地说什么“犯冲的呢”,原来琴姑小鲁迅两岁,生肖属羊,据绍兴习俗,有这样的说法:“男子属羊闹堂堂,女子属羊守空房。”母亲一听这样的话,从此也就不再提这件事,并重新物色了另一个远房亲戚的女儿:朱安。
就这样,鲁寄湘为琴姑另找了一门亲事,琴姑虽然心里不乐意,但父母之命不可违,只好屈从。但她一直闷闷不乐,相思缠绵,终于积郁成疾,过早地离开了人世,死时年仅21岁。
对于这样一件事,有人竟然渲染说:鲁迅去南京读书时,表妹琴姑到火车站为鲁迅送行,还送给鲁迅一支钢笔,好像一对情人那样依依不舍。可是写书的人忘了,其实那时绍兴还没有通火车,钢笔也好像还没有发明。
(参考资料:王锡荣《鲁迅生平疑案》)
(王锡荣为上海鲁迅纪念馆副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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