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通史：尼康宗教改革！新旧宗教礼仪之争

关键词：大君主、彼得一世

前因

费多尔担任“大君主”：1619年，俄国沙皇米哈伊尔的父亲从波兰归来，被选为牧首后，获“大君主”称号，权力超过米哈伊尔沙皇。

▲米哈伊尔·费奥多罗维奇（1596年7月22日—1645年7月23日）

后果

彼得一世宗教改革：1701年，俄国沙皇彼得一世下令将部分教会财产收归国有，之后又颁布宗教事务管理条例，将教会完全置于政府的管辖之下。

▲彼得一世·阿列克谢耶维奇（1672年6月9日—1725年2月8日）

始末

一、尼康改革的开始

1653 年，在沙皇阿列克谢的支持下，俄国东正教牧首尼康对俄国东正教经书和仪式进行了改革。

俄国沙皇米哈伊尔去世后，16岁的儿子阿列克谢登基。阿列克谢是虔诚的东正教徒，学识广博，刚执政时有些软弱，主要靠老师莫洛佐夫等顾命大臣控制朝局。因此，阿列克谢有个外号叫“安静的人”。

不过，阿列克谢只是看起来安静，心中却十分有韬略，执政期间干了好多大事，如颁布《1649年法典》、攻打波兰、支持尼康掀起宗教改革、收纳乌克兰、平定拉辛起义……其中影响最为深远的，就是支持尼康掀起宗教改革。

▲“大君主”尼康

二、尼康的出身

尼康本是一个农民家庭出身的修道院院长，19岁出家，凭一点一点的努力，30多岁才爬上这个位置。当时俄国有个传统，就是刚上任的修道院长要到莫斯科觐见沙皇。尼康凭着这次难得的机会，给沙皇留下了好印象。沙皇把他留在了莫斯科，牧首约瑟夫根据沙皇的意思给他安排了一个大司祭的职务。

尼康很有政治野心，为此，他一直努力寻找机会。在莫斯科时，他加入了“爱上帝”小组。这个小组由沙皇的忏悔神父斯特凡以及好朋友费奥多尔等人组成，可以说都是沙皇的亲信。“爱上帝”小组建立的目的是推进宗教改革，提高人们的道德水平，增强神职人员的纪律。尼康加入这个组织后，经常和沙皇讨论宗教问题，后来上升到国政，尼康和年轻的沙皇成了亦师亦友的关系。

凭借沙皇的信任，加上精明强干，尼康很快升任诺夫哥罗德大主教，并且在诺夫哥罗德镇压了一场起义，立了大功。1652年，俄国大牧首约瑟夫病逝，重新选举牧首。教会和朝中的大贵族们揣测圣意，一致推荐尼康担任大牧首。于是尼康就这样顺理成章地上位了。

▲阿瓦库姆（1620～1682）著名神学家、修士大司祭

三、尼康改革的主要想法

上位后的尼康，以为年轻的沙皇很好摆弄，于是变得肆无忌惮，开始一展抱负——推行宗教改革。明里是帮助沙皇完成之前宗教改革的任务，暗里却是进一步提高自己的权势，让牧首的地位高过沙皇。尼康在就职演讲时就说过“（沙皇应）一切听命于他，犹如听命于上司、牧师和慈父”。

尼康宗教改革的内容主要是一些宗教礼仪问题，如：改2指画十字为3指画十字，改念2遍赞美词“阿里路亚”为3遍赞美词等。尼康还下令以希腊圣书为蓝本修订俄国圣书。无论是“3指”还是“3遍”都是希腊的东正教礼仪，所以说白了，尼康是想让俄国的东正教希腊化（即拜占庭化，当时拜占庭已经灭亡，拜占庭深受希腊影响）。

尼康的宗教改革引起了保守势力的强烈不满，因为几百年来，俄国人都是遵循旧有的仪式，改变仪式会严重损伤他们的宗教情感，尊崇外邦的仪式让他们感觉到耻辱。而且尼康担心自己的改革得不到支持，连会议都不开，直接下命令让下面人执行。于是，许多主教和下层教士更加有理由拒绝执行命令。

尼康称这些反对者为“分裂派”，然后让射击兵和随从们在街头随意抓捕可疑的“分裂派”，押入监狱，根本无视正常的司法程序。大司祭阿瓦库姆，因为上书反对被流放，后来被迫害致死。

▲沙皇阿列克谢

四、阿列克谢的态度

一开始，是全力支持的。因为莫斯科素有“第三罗马”之称，自从伊凡三世娶了拜占庭公主之后，俄国的君主都将自己看成是拜占庭帝国的继承者。东正教的中心一直在拜占庭，拜占庭灭亡后，那么中心自然应该在莫斯科。

然而，俄国的东正教礼仪却和原拜占庭地区（灭亡后分裂为希腊等国）的礼仪有不少出入，沙皇阿列克谢是想改变俄国的宗教礼仪和希腊一样后，再确立俄国在东正教世界的领导地位。所以，一开始沙皇是支持尼康的，而且让尼康做上了“大君主”，拥有了至高无上的地位。

▲瓦西里三世

但是，尼康的霸道专横让沙皇越来越忌惮，他提出的神权高于世俗权力的主张沙皇也无法接受，两人甚至发生过争吵。在沙皇御驾亲征波兰时，尼康在背地里说：“哼，沙皇帮不了我的忙，我也不需要他帮忙，我对他只能嗤之以鼻。”沙皇则故意不参加尼康主持的宗教仪式，尼康很生气，以辞职为威胁，跑到一处修道院里不回来。

沙皇则冷漠处理，然后花重金请来了希腊等地的牧首，召开宗教会议，研究宗教改革问题以及如何处置尼康。会议的结果是撤销尼康的全部神职，将其流放，但认可尼康的改革主张，继续推行尼康制定的统一的东正教礼仪。1681年，尼康被新上任的沙皇赦免，在返回莫斯科的途中去世。

▲东正教

结论

尼康的改革没有因尼康被罢黜或者死而停止下来，而是一直被沙皇贯彻。宗教改革造成了神职人员和广大教徒的强烈不满，他们继续保持旧有的礼仪，被称为旧礼仪派。东正教会因此分裂，这种分裂延续至今。

参考文献丨《俄罗斯通史》《俄罗斯帝王列传》《尼康宗教改革》《早期基督教的国教化 》

文案编辑丨遇史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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