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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情令》人物小论①:名门正派的江湖和侠的江湖丨微思客

《陈情令》 

改编自墨香铜臭《魔道祖师》   

重木微思客撰稿人


魏婴:“一条独木桥走到黑

晃着无事又翻到《陈情令》看了看,正是穷奇道截杀一段。而自此故事之后,曾经作为射日之征里大功臣的魏无羡便彻底与仙门百家决裂(更准确地说,应该是魏由此被以兰陵金氏开始构建的新的江湖格局的名门正派们划为敌人)。表面的原因看似就是他选择保护温氏残余的、如今被当成奴隶的旁支诸人(其中温情姐弟也有恩于他和整个云梦江氏)。

但最主要的原因——就如后来在观音庙中金光瑶向江澄所透露的那样——“夷陵老祖”强大的实力让原本在射日之征后实力最弱的云梦江氏一朝崛起,不仅威胁想要称霸的兰陵金氏,也威胁其他希望分得一杯羹的仙门。所以夷陵老祖是一个在伐温之战后主流门派所希望建构的新的江湖格局中的最大不定因素,或说是威胁。

当然,他们之所以能得逞,也还因为他们知道魏婴的性格,也知道存在云梦双杰之间的隐秘矛盾。先说第一点,关于魏婴的性格。之前看到知乎一篇文章评论江澄时批评魏(作者认为,他们俩再加蓝湛,其实遭遇的就是佛家“三毒”——贪嗔痴——之苦;魏婴“贪”、江澄“嗔”,蓝湛“痴”)。说魏婴的个性中有着强烈的倾向,好似希望如火焰般一炸辉煌,享受着那一刻的任情快意,转瞬即逝。并且这样的专注于自我的任性妄为,也会引起许多麻烦。

其实对魏婴的这一批评在书中也自始至终:在姑苏求学,蓝老头就觉得他是个惹是生非,过分任性妄为之人。魏婴和蓝家主流意识形态绝对是截然对立的,三千条家训的目的就是为了实现以“礼”束“情”。这里几乎就是儒家观念的极端,认为过分放纵个人的私情(这里的“私情”不仅仅只是爱情,还有所有根据个人的喜好或道德判断所产生的行为)必然导致对整体——如家族——利益的危害。

电视剧《陈情令》截图,下同

在传统江湖社会中,这一点看似和侠的“个人主义”精神相悖,但在《陈情令》这个以家族结构取代门派的新型组织中,血缘所形成的联系导致个人主义之“私”变得更加危险和需要被排除。对蓝家而言,便是遭遇蓝湛父亲的“任性”,为一己私情而丢弃作为家主的责任,从而导致整个蓝氏遭遇危机。

因此,魏婴和故事中诸人的矛盾说到底依旧是意识形态和利益之争。而魏婴个人的性格和对于侠之大者的理解(“许我魏无羡能够一生锄奸扶弱、无愧于心”)使得他必然会为了温情姐弟出面。而他的这一行为之所以引起巨大的主流反弹,除了上面说的利益之争,还有魏婴的行为也像一面镜子般照出了所谓名门正派们的那些看似善且正义的价值观的局限,或说是有选择性。

谁能够享受这些“善与正义”的对待是事先经过一系列框架选择的,即敌我与善恶之分。伴随着温氏被灭,所有的温氏便都成了“温狗”,需要被除之而后快,不论他们到底是否曾伤害过其他人。

《陈情令》江湖中的五大家族家徽(图源网络)

正是在这一敌我划分下,温情一脉旁支也遭遇灭顶之灾,原因很简单,就仅仅因为他们姓“温”。这样的不公平难道不与仙门百家的那些正义理论相悖?但在他们看来,或许并不矛盾,因为温氏早已经被排除在“我们”的框架中,因此并不算上“人”。而这正是魏婴所反对和不认同的。在他看来,不应该以种种标签和名目来简单粗暴地划分一个群体或某些人,而应该真实地看到他们作为个体或是群体在实际生活和实践中的特定行为。

在故事中,魏婴的这一观念几乎贯穿始终。并且,他也必然要去救温情姐弟一支,因为他们曾有恩与他(以及江澄和整个江氏)。在侠的核心思想中,知恩图报是一个铁律。因此当江澄选择以“更大群体”——云梦江氏——的利益来对温情姐弟(并且电视剧中他还对温情产生过好感)遭遇的不幸视而不见,我们或许可以理解,但他在个人道德上则始终是有缺陷的。

无论是在传统经典武侠小说,还是《魔道祖师》中的江湖,它其实都充满了种种区隔和层层等级,而并非一个真正的、被想象的桃源之地。伴随着《陈情令》中最大敌人温氏的被灭,剩下的以四家为首的仙门百家开始重新划分利益板块,因此彼此的矛盾和利益纠纷就必然会发生。这一点《陈情令》里虽然并未过分描写,但通过兰陵金氏几次宴会,我们明显会发现,新的格局的诞生。

在这其中,魏婴——这个能够横笛御尸、使万鬼听令的少年英雄——必然就成为一个十分突出的存在,或对其他门派来说,一个十分棘手的障碍。而该如何除掉这样的障碍,我们在武侠小说里看到一个十分常见的套路,即对其进行污名化,进而踢出“我们”的框架,由此把他塑造成一个众人一致对抗的新敌人(这一塑造不仅仅止于魏婴身死,而是一直蔓延,并且最终导致“夷陵老祖”成为一个十分抽象性的大魔头)

江湖——尤其是名门正派们是需要敌人来保障自己的正义身份的(并且这背后渗透了利益)——需要“恶势力”,所以那一系列的规则其实都是为了自己权益的保障,并非什么真正的普世价值;而魏婴就是面镜子,照出了这些虚伪(在不夜天之战中,魏婴与讨伐他的百家之间的对话完全就揭露了后者种种规则和道德的伪善)

魏婴其实非常具有现代气质,并且发扬了侠精神中颇为重要的“个体”这一部分。金庸先生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但无论如何,这都与他们作为个体——遵循着一套既取自传统精神中的精髓,又与他们自身的品质和思想有着直接联系的道德和行事准则(魏婴成长自云梦江氏,其家训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出自《论语》中一门人对孔子的评价。可做两面理解:一是嘲讽,即自不量力,不懂得自我保存,因而强出头,惹是生非;二则是赞誉愿意以一己之力去做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事情,即使可能遭遇巨大困难和伤害,也不退却。江氏必然取其第二层意思,故江宗主称赞魏婴有江氏之风;但在江澄嘴里,这句话却暗含着第一层意思)——来行侠仗义的并且在我看来,这是侠最重要的品质,即不臣服于集体的一套主流意识形态,而能批判和以个体在实践中创造出更符合基本的善和正义的行为。

也正因此,韩非才会要求中央政府对侠进行约束,甚至封杀,并不仅仅只因为他们“以武犯禁”,还和他们作为无法被中央权力所整合的个体存在有关。

魏婴自己有一套关于“侠之大者”的理解,所以他“任性”,所以不惜食言当年与江澄许下的诺言,以及不惜以此和蓝湛闹翻。所以在穷奇道截杀一幕中,当蓝湛拦住他并说:“此一去,便是真正的离经叛道,不可回头”时,魏婴质问,自己“离哪本经,背何方道?”

在这里就是一个最基本的判断,也即魏婴问蓝湛“当下局面,到底孰强孰弱?”魏婴行事的准则不是那些写在纸上、刻在石头上的各种抽象规则,而是面对真实的处境和状况做出最基础的判断。但也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十分简单的行为,却是许多人都难以做到的,即使是众多自称自己为名门正派的人亦如此。

正所谓“虽修非常道,但行正义事”。魏婴能御百鬼的笛子叫“陈情”便已经一目了然。而且我也不认为他“贪”,他其实是另一种“痴”;蓝湛的痴在于“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结果我执;魏婴则是对于自我选择之“痴”,即使粉身碎骨,只要觉得是正确的,就去做,从一而终,无怨无悔(当蓝湛最后一次去乱葬岗希望劝他的时候,他明确表示自己是“管他熙熙攘攘阳关道,我就要一条独木桥走到黑”,即坚持自己根据心中的道德准则所做出的选择)

而就如萨特所说的,“我是我自己所选择而成的”,因此魏婴最终选择保护温氏旁支,而背对百家,最终遭到围剿而身死,也是求仁得仁了。

蓝湛:“一条独木桥走到黑的感觉,确实不差”

再说下蓝湛。

他是“蓝氏双璧”之一,且得“含光君”雅号;并且似乎自小到大也被视为世之楷模……而这些称赞其实说的都是一件事,即蓝湛是个懂规矩、守规矩甚至就是规矩本身的人。所以魏婴总说他是“小古板”。从蓝氏听学那段故事里我们会发现,蓝湛几乎对规则有着原教旨主义式的理解,这也就是他和规则的破坏者——魏婴——之间最主要的矛盾(尤其在他们刚认识时)。但蓝湛之所以如此一板一眼和循规蹈矩,很大——甚至是主要——原因乃是和他生在姑苏蓝氏有关。

姑苏蓝氏在仙门百家中是一个有意思的家族。首先是他们始祖是个还俗的和尚——由此使得魏婴觉得这是导致后世蓝家如此古板的一个主要原因。但通过对蓝安生平的简略了解,他好像并非我们以为的那么不通人情。蓝氏之所以形成后来的规则千条、一言一行皆有束缚的原因或许还和蓝家第三代家主蓝翼有关。

蓝翼乃蓝安孙女,她以女子身份登上家主之位,并且还创造了专门用来杀害自己反对者的弦杀术。因此使得她在蓝家历史上的名声十分恶劣,或许也正因此,后世为了防止重蹈覆辙(蓝翼形象以及后市对她的评价都十分符合中国传统政治中对女性——尤其是武则天——的评价模式;武则天去世后,玄宗朝也曾经过一个性别意识形态的再强化(男性化),由此彻底杜绝女性进入公共领域),才开始加强约束子孙们的行为,而这其中最重要的便是个性和私情

中国传统关于公私的理解在魏晋南北朝有个鲜明的特征,并且在某种程度上奠定了其后的整个线索。欧丽娟教授曾指出,在魏晋南北朝这个贵族门阀制度森严的时代,“公”往往指的是家族的整体利益,而“私”则是家族内的各房利益。因此,压制私来成全公,是为了维护家族整体利益的最主要手段。

这一点在《魔道祖师》这个以家族作为江湖门派基本单位的设计中同样如此。蓝翼的出格对于蓝氏整体利益具有强烈的破坏,因此其后才会开始利用各种家规和规则来约束子孙(重点之一也是约束女性)。

在继承孔子儒学的二位大家之一的荀子那里,他便侧重强调“礼”的重要性。在荀子看来,人生有情、性恶,如果没有“礼”的规训和约束必然就会导致任情,由此产生对整体或整体利益的威胁。也因此,荀子的弟子里才会出现后来成为法家代表人物的韩非和李斯,强调以严刑峻法治民。

蓝家第三代家主蓝翼(唯一一位女性家主),在小说中是个很强势且手段狠毒的女性家主。

蓝家的家规一方面看似并未那么严酷,但却也有着强烈的规训魄力。而蓝湛便是从小长在这样的环境中。这里我们还可以看下蓝湛小时候的处境,因为父母之间的相爱和有仇恨而导致的不相见,一方面让蓝湛亲眼见到作为家主的父亲因为私情而对整个家族利益的忽视,甚至威胁;另一方面是他由此发现了任情可能产生的悲剧结果。

这些对他之后的性格长成不可能没有影响,并且这些影响我们在其后会发现也不仅仅只是他对于自身情感的压制,还有他长大后当开始理解父母之事而产生的自主,即希望像父亲那样,为了保护心爱之人选择把他带回云深不知处,藏起来。

但言归正传,蓝家这些刻在石头上的规矩让蓝湛被塑造成最正派的、或说是符合江湖正义要求的儒侠形象,“皎皎君子,泽世明珠”。但另一方面,也正因此,这些规则也框住了他,甚至束缚住了他,从而导致两个结果,一是面对自己心爱的人无法坦露真情;二是令他最终还是无法我心随我且真正实现锄奸扶弱的目的。虽然他也有“逢乱必出”的美名,但这却依旧十分有限。

在穷奇道截杀以及伐温之战后对于金氏对温氏旁支的非人道待遇甚至虐杀,其他三家都未阻止。在这其中,蓝氏一直以正派(行为、准则和道德)楷模自比,但即使如此——就如我们上文所分析的——它依旧未能跳出他们自己所设计的框架,来把弱者放入其中当作人看。而尽管温情一支为金氏所虐待,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也使得蓝家的名声蒙尘。

因此在这一状况下,蓝湛也没有——或说是无法、不能——反对。因为一方面他自始至终都把家族利益放第一位,另一方面他或许也无法突破这一主流门派所建构的伪善陷阱。在穷奇道,当他希望能阻止魏婴时,他的观念依旧未能脱离主流江湖塑造的“黑白”意识形态,结果只能和魏婴擦肩。

在此之后,我们其实也看到了蓝湛艰难地自我摸索和一点点的突破。例如他问叔父该如何分辨善恶正邪,他违逆叔父去找魏婴、进入禁室寻找能够帮助魏婴的乐谱;他不出席或是在金氏宴会中途因为在场者对魏婴的污蔑而愤然离席……导致这一转变的或许有两点,一是魏婴。他在魏婴身上看到的天真和纯粹,是他自己也有的,但却被压抑在层层规矩之下;

二是他自小受的关于善和正义的教育,即一种原教旨主义的认识有时候恰恰能成为一面镜子照出现实中的不足和缺点,由此而促使他更进一步的追求。但即使如此,直到仙门百家不夜天围攻魏婴,蓝湛的观念虽然有所动摇,但却依旧难以突破,从而导致在不夜天之战中,他与魏刀剑相向。

而这也将成为蓝湛之后人生里最懊悔和自责的一件事:既因为他其实是赞成魏婴所作所为的(保护弱者),但却不能或是没有足够勇气像他那样丢下一切,奋不顾身。而在这一点也正说明了他其实处于自我的认知和江湖的一套正派规则之间的天人交战之中,而最后他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心爱之人身死。

蓝湛的彻底改变在魏婴身死之后(其实在不夜天,当他面对发狂且可能被杀的魏婴时,他选择救出他,并最终为此打伤了33位本家长辈。这一切也都起于他对魏婴的感情)。虽然我们不知道魏婴去世的那些年里,蓝湛都做了什么,但根据魏婴复生之后蓝湛的表现来看,必然是一番痛彻心扉的悔恨和为此而带来的突破,即某种对于主流名门正派们的那些仁义、善恶和正义的伪善的看清,从而不再为其束缚。

虽然其后他的表现并非如魏婴那般激烈,但却更加坚定与不可动摇。尤其在诸如金氏芳菲殿前,不愿接受金光瑶和魏婴希望他能全身而退而让他说自己是被夷陵老祖所欺骗,而肯定地相信魏婴,站在他一边;以及仙门百家在金光瑶地怂恿下,第二次围剿乱葬岗,蓝湛也依旧还是选择完全无条件站在魏婴一边,即使面对叔父。而也正是这一系列行为,我们会发现蓝湛的个性有了真正的改变,或说是彻底突破了曾经覆盖在他身上的层层束缚,显露出侠——也是他和魏婴都共享——的精神。

正所谓“未经检验的人生是不值得过的”一样,蓝湛曾经所受到的那些教育和各种规则的束缚,都是一种被动的植入,而没有经过自身的实践的检验。因此,他时常困于高高在上的意识形态,而忽视了现实眼前的真实状况,从而导致某种冷漠,甚至不负责任。

就如英国史学家霍布斯鲍姆所指出的,我们看到的“传统”其实都只不过是特定社会和历史时期所建构而形成的,但随着它在历史中发展而渐渐把自己装成某种“自然”的天理,从而拥有强势的规训力量。尤其对于力量弱小和有限的个体而言,更几乎起到决定性作用。

蓝湛最终能够突破,是因为他最终选择以自己的实践、经验和所见所闻来检验这些主流意识形态,从而摆脱其迷惑。而促成这一点的和他对魏婴的感情有着重要联系,并且他在魏婴复生后的积极与主动(相比于之前)则是因为他想抓住第二次机会,所以变得“任性”且任情。但这两点发自内(对主流意识形态的检验)与来源于外(对魏婴的感情)却是同流的,最终让他能够成为魏婴真正的道侣。


而之所以能产生这一切,与蓝湛的“痴”有着重要原因。而有趣的是,这一“痴”甚至和蓝湛从小成长的环境,以及接受的教育有关(蓝湛的执拗从他小时候即使知道母亲以后不会再为自己开门了,但却依旧按时前去,即使被叔父阻拦,也一次不落)。

蓝湛与魏婴的感情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是他父母感情的HE结局。在观音庙里,读弟机泽芜君告诉魏婴:蓝湛这一辈子君子无暇,唯一犯的错就是(喜欢上了)魏婴。魏婴是蓝湛那个看起来如此不同但却又如此相似的“他者”(道侣)。

魏婴一直说蓝家人古板、规矩多,不懂风情,但蓝家却也是最著名的出情种的地方。其始祖蓝安如此,蓝湛父亲亦如此。这种看似很极端的个性其实也正说明蓝家人的一体两面,在绝对的规矩背面就是一往情深的痴(蓝湛父亲和其叔父或许正是这枚硬币的两面)。或许也正是发现了这一秘密,才使得蓝家要以千条规矩来约束这“痴-情”的一面。而蓝湛不亦是情种吗?只是因为性格内敛和各种规矩下变得不善表达,但却“痴情”始终,尤其在魏婴复生之后。


这或许也就是是《魔道祖师》中蓝、魏两人感情动人的缘故。不仅仅因为我们许多人都会希望能有第二次机会,也因为有一人如此“痴”地等待着,尽管知道流水落花,难以挽回,但蓝湛却依苦守多年(问灵十三载,等一不归人),无怨无悔。

这里甚至会让人想到汤显祖在其《牡丹亭》前言中写的那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而对蓝湛来说,魏婴就是那个会让他摆脱束缚,真正实现自我的力量,最终让他们彼此能够“同声相应,同气相求”,高山流水,终成道侣。

编辑:西西弗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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