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上一篇,给老爸看了,爸说有点出入,现把老爸的回忆录奉上.
1948年11月,我父亲在南京陆军大学将官乙班第4期提前毕业,被国民政府国防部任命为230师少将副师长,择日赴上海上任。
1949年4月22日(也就是南京解放的前一天),我父亲带着母亲、我和弟弟以及他的参谋长张正飞和两名勤务兵从南京前往上海。虽然当时我还不满10周岁,弟弟许培新才几个月,由我母亲抱在怀里,但至今我仍能回忆起全家从南京前往上海的情景。
中吉普开出几十公里后才发觉有两件东西忘记带了,一是父亲的手枪,还有一件是我平时的玩具----正宗的军用潜望镜。如果再返回南京拿这两件东西要耽误很多时间,决定继续前往上海。一路上,溃败的国民党军的散兵游勇和逃难的民众很多,中吉普在人流中穿行,好在两名勤务兵手持美制汤姆式冲锋枪护卫,倒也没有遇到不测。但是途中吉普车的轮胎坏了,换上备用轮胎继续走,到句容时天已经亮了,备用轮胎也坏了,勉强走了一段,车确实开不动了,那种情况下,只能下车徒步行走。这时,传来消息,南京已经被解放军占领。
父亲和张正飞打开地图,反复研究,觉得走陆路太慢也太危险,决定走水路,坐船穿过太湖到浙江的嘉兴(参谋长张正飞是嘉兴人,他的家眷都在嘉兴),再从嘉兴乘火车去上海。于是我们徒步走了两天,来到太湖边,雇了一条船,我们一行七人上船,沿太湖岸边行船前往嘉兴。太湖里也不太平,途中遇到了张少华(国民党驻扎太湖的某部队)所部船只的盘查,好在父亲曾经做过张少华的教官,通报姓名后张少华的部下很给面子,总算安全通过盘查。船在太湖里走了两天,越行越远,离开了船艄公和他儿子平时熟悉的水域,他们也不知道怎么走了?幸运的是遇到了太湖里打鱼的小船,经过商量,那个打鱼人同意为我们带路,行船几个小时后,到距离嘉兴还有半天路程时,那个打鱼人告诉我们船的艄公下面的走法,不继续为我们带路了,母亲给那个打鱼人三个银元以表谢意,打鱼人执意不收,母亲在他船离开时把三枚银元扔到他的小船上。
船到嘉兴后,我们上岸稍事休息,就从嘉兴坐火车赶到上海,与在上海读中学的大哥和姐姐会合,一家人团聚,庆幸我们平安到达上海。这次从南京到上海用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
父亲和张正飞到家后立即打电话与部队联系,很快部队就派车把父亲和参谋长接走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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