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第一挂鞭刚响,我就起床忙活起来了,因为爸爸在村子里辈份最大,年年有差不多一个村子的人来我家磕头,并且非常早,所以我们就很早起床打开门了。
今年我很奇怪,都五点了除了几个本家来过之后还没有人来;而我仍象往年一样出去磕头了。
街上,人来人往如穿梭一般,三人一群两人一伙,从东头到西头,跑很远来磕个头。我串了几个本家,来到村中,看到继我爸爸之后新上任的村书记家门前装着电灯,门庭若市,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他的辈份不高,
怎么能有这么多人磕头?带着疑问我就把刚从他家出来的现林喊了过来。
“和你爹串过来了吗?”我问。
“没有,这是头一家。”
“唉,怎么?论辈份他该叫你叔,你怎么还给他磕头?”
“你不知道,小震(书记的儿子,十来岁)他娘是俺姨夫家的兄弟媳妇的妹妹。”
“那原来你们怎么没亲过。”
“原来不知道。”说完,现林就顺着他爸爸的喊声跑去了。
我呆立在那里,蓦然,我想起现林他爸爸在村南新建起的炼油厂冒出的浓烟••••••这时又有一群人走进了书记的家。
我回到家,家里依然很安静,与街上的热闹劲完全两样,爸爸坐在椅子上,两眼出神地瞪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爸爸事先准备好的烟、花生、糖等根本没动;我忽然想起了往年的情形,想起我过生日时别人给送的名酒名烟••••••我忽然害怕起来,怕看见爸爸,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街上依然是那么多人,天还没亮,东方一片灰朦,显得那么没有生气,路灯散发出苍白的碜人的光,这时我耳朵里又响起了书记家许多人的笑声。转载请注明出自风华时尚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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