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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栗——眉山历史人物(64)

  何栗(1088—1127),字文缜,宋哲宗元祐三年(1088)生于陵井监瑞云山(今眉山市仁寿县青岗乡瑞云村),幼年就学于县城瑞竹园与鹤鸣洞。政和五年(1115)考中进士,为殿试状元。历任校书郎、提举京畿学事、主客员外郎、起居舍人、中书舍人兼侍讲。当时党争没有停止,有议事的人诬告何栗为苏轼党羽,学识源于苏轼,结果何栗被调离,不久改任徽猷阁待制、御史中丞。

 徽宗宣和年间,北方国土被辽、金吞并,蔡京、王黼()等密谋帮助金国进攻辽国,乘机取回燕云等地,于是将山后各州割让给金国,每年给金人一百四十万贯。对这样丧权辱国的政策,朝廷中人人怨恨,却又不敢反驳,唯独何栗上书弹劾王黼奸邪专权的15条罪证,指出如果不惩治,国家一定会大乱。宣和六年(1124),宋徽宗罢黜王黼及党羽胡松年等6人,何栗也同时被免去御史中丞的职务,以徽猷阁待制的职级出任泰州(江苏泰县)知州。

 钦宗靖康元年(1126)三月,金国元帅斡离不率军抵达汴梁,宋钦宗命令李zhuō)赴金营议和,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镇给金国。斡离不带领军队攻打中山、河间,两镇军民顽强守卫,金兵攻打不下,于是分道南侵,攻陷太原、真定,接着攻打中山,声称一定要得到三镇,否则再次兴兵攻打京城。宋钦宗闻讯后心中惊惧,十一月,在尚书省召集百官商议割让三镇的事情。范宗尹等70人请求割让,尚书右丞何栗等16人主张不割让。在辩论中,何栗慷慨陈词,认为三镇是国家根本,何况金国向来不讲信用,割不割让都会侵犯。唐恪、耿南仲等力主割地,何栗说:“河北的老百姓都是朝廷的子民,如果放弃这些地方,就会连他们都要放弃,作为他们的父母却抛弃他们,这样做行吗?”何栗又要求建立四道总管,由胡直儒、王襄、赵野、张叔夜分别率领,情况紧急时就率军来京护卫。唐恪、耿南仲背地里发文,停止调遣军队,致使金人南侵,宋国却毫无应战准备。何栗力主战守,却遭到排斥,被降职为开封府尹。

 闰十一月,金兵直逼京城,宋钦宗免去唐恪宰相职务,以何栗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康王赵构奉命出使河北,何栗建议以康王为兵马大元帅,统领各路军队,集结河北,率兵入援。当时金兵攻城很急,城中空虚,外无援兵,何栗听说郭京能够凭借六甲神兵退敌,就敦促郭京进战,结果郭京听到消息后潜逃。金兵攻入通津门、宣化门,何栗率领京城百姓巷战。金人声称只要议和就退兵,于是宋钦宗命令何栗及济王赵栩出使金营以达到求和的目的。何栗等人到了金营,没有达成议和。闰十一月三十日,宋钦宗去金营,宗翰、宗望索取降表,钦宗下令孙觌()起草,奉表投降。3天后,和议达成,以陈过庭等为割地使,到两河割地,两河人民坚守,不接受诏令,金得不到城池,又要宋钦宗到金营。何栗、李若水认为和议已经签订,也劝皇帝去。当何栗、李若水随同宋钦宗到达金营时,就被金兵扣留。

 靖康二年(1127)四月,金国俘虏宋徽宗、宋钦宗、后妃、太子、宗亲以及何栗、张叔夜、秦桧等三千人回到北方,京城被洗劫一空。官员和百姓悲痛异常,甚至有人被气得倒地身亡。何栗跟随皇帝到燕山,写诗一首:“念念通前劫,依依返旧魂。人生会有死,遗恨满乾坤。”绝食而死,年仅39岁。宋高宗得到消息后,追赠何栗为观文殿大学士。

 

《宋史》卷三百五十三·列传第一百一十二·何栗传

    何栗(1089-1127),字文緽chēng:古同“赬”,即赪仙井人。政和五年进士第一,擢秘书省校书郎。逾年,提举京畿学事,召为主客员外郎、起居舍人,迁中书舍人兼侍讲。

    仙井:监名。其地有盐井,相传为汉张道陵所开,因名仙井。北宋熙宁五年置陵井监,宣和四年即1122年改名仙井监。治所在仁寿,辖境相当于今四川省仁寿、井研两县地。下图是何栗的《屏居帖》,拍卖成交价385万元。

    徽宗数从咨访,欲付以言责。或论栗与苏轼乡党,宗其曲学,出知遂宁府。

    已而留为御史中丞,论王黼奸邪专横十五罪,黼既抗章请去,而尤豫未决。栗继上七章,黼及其党胡松年、胡益等皆罢,栗亦以徽猷阁待制知泰州。下图是宋徽宗。

    钦宗立,复以中丞召。阅月,为翰林学士,进尚书右丞、中书侍郎。会王云使金帅斡离不完颜斡离不:?—1127,汉名宗望,女真名斡鲁补,又译斡离不,金太祖第二子。金建国前,宗望每从阿骨打征战,常在左右。后因伐宋有功,任右副元帅。天会三年即1125年八月,金太宗再次下诏伐宋。宗望于保州会诸将,命分取河北境内宋州县。闰十一月二十五日,开封城破。十二月初二,宋帝奉表降。天会五年即1127三月,立宋太宰张邦昌为“楚”帝。1127年六月,打毬中暑而病死。死后封封宋王军还,言金人怒割三镇缓,却礼币弗纳曰,兼旬使不至,则再举兵。于是百官议从其请。栗曰:“三镇,国之根本,奈何一旦弃之。况金人变诈罔测,安能保必信?割亦来,不割亦来。”宰相主割议,栗论辨不已,曰:“河北之民,皆吾赤子。弃地则并其民弃之,岂为父母意哉?”帝颇悟。下图是宋钦宗赵恒。

    栗请建四道总管,使统兵入援,以胡直孺胡直孺,靖康间知南京,为金人所执,不屈,久之得归。高宗朝擢龙图阁直学士知隆兴府,进兵部尚书,卒王襄、赵野、张叔夜领之。兵既响应,而唐恪、耿南仲、聂昌信和议,相与谋曰:“方继好息民而调发不已,使金人闻之,奈何?”亟檄止之。下图是张叔夜。

    栗解政事,俄以资政殿大学士领开封尹。金兵长驱傅城下,帝罢恪相,而拜栗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始复三省旧制。时康王在河北,信使不通,栗建议请以为元帅,密草诏稿上之。乃以康王充天下兵马大元帅,陈遘陈遘gòu,?~1127年,宋朝抗金将领,字亨伯。宋徽宗时历知中山即今河北定县、直定、河间府。其间金兵大举攻河间,陈遘全力拒守。钦宗即位,加授资政殿学士,光禄大夫,复徙中山,不久擢为兵马元帅。金重兵围困中山,陈遘坚壁固守半年之久,不幸为叛将沙振所杀,全家17人同遇难,城遂为金兵占据充兵马元帅,宗泽、汪伯彦充副元帅。京城失守,从幸金帅营,遂留不返。既而议立异姓,金人曰:“唯何栗、李若水1093~1127,原名若冰,系钦宗所改。钦宗靖康元年为太常博士。既而使金,迁著作佐郎。使还,擢尚书吏部侍郎兼权开封府尹。二年,从钦宗至金营,金人背约,逼钦宗易服,若水敌不屈残杀,时年三十五。高宗建炎初赠观文殿学士,谥忠愍。《说岳全传》有他的故事毋得预议。”既陷朔庭,栗仰天大恸,不食而死,年三十九。

    建炎初,诏以为观文殿大学士、提举玉局观使,禄其家。讣闻,赠开府仪同三司,议者指其误国,不行。秦桧自北还,具道其死时状,乃改赠大学士,官其家七人。下图是南宋第一任皇帝宋高宗赵构。

 

    何公者,何栗也,字文缜,宋哲宗元祐四年公元1089年出生于四川省仙井监今仁寿县宋徽宗政和五年公元1115年他与兄弟二人同来东京开封应试,皆中,栗名列进士第一,时年27岁。所谓进士第一,即状元。宋人吕荣义在《上庠录》中说:“政和丙申殿试,何栗为状元,潘良贵次之,皆年少有风貌……”

    何栗大魁天下后,颇得徽宗青睐。首授秘书省校书郎,次年即提举京畿学事,奉旨升为主客员外郎,起居舍人,后再迁为中书舍人兼侍讲。由于他博学强记,正直敢言,徽宗准备迁他为谏官,因遭谗外放四川遂宁知府。由于他为官干练,政绩卓著,不久复调回京,任御史台长官御史中丞。

    何栗在担任御史中丞期间,恪尽职守,不畏权贵。最大的作为是弹劾王黼fǔ:古代礼服上绣的半黑半白的花纹是时王黼代蔡京执政,对上阳奉阴违、结党营私;对下巧取豪夺、骄奢淫逸,民愤极大,被人目为“六贼”(六贼: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朱勔、李彦之一。何栗上疏列举王黼15条罪状,连奏七章,终将王黼及其同党胡松年、胡益等人扳倒、罢官。而何栗却因此得罪了朝中某些权贵,再度外放,以徽猷阁待制知山东泰州。何栗虽因此而外放,但官声益盛。特别是给太子赵桓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为他以后调回京城,位列三公作了铺垫。下图是宋徽宗赵佶“瘦金体”。

    宣和七年公元1125年12月金兵南下,意欲攻取京城。徽宗赵佶惊慌失措,急忙禅位于太子赵桓。赵桓即位后,改元靖康,是为钦宗。他下诏召回何栗,仍任御史中丞。次月加升为翰林学士,进尚书右丞兼中书侍郎。复奉宣诏以待参知政事,位居中枢要职。但遗憾的是这时金人正分兵两路来犯,赵宋王朝风雨飘摇,大厦之将倾也,终难展身手,挽回颓势。下图是靖康元宝。

    靖康元年(公元1126年)正月,钦宗急召宗泽1060~1128,中国宋代抗金大臣,浙江义乌人,民族英雄进京,命其赴金营议和。但宗泽主战,屡言此去宁愿一死,决不使国家遭受损失。临走前乃改派其为河北磁州河北省磁县磁州镇知州。后金兵直逼京师开封,复派何栗出使金营谈判。金人索割太原、中山今河北定县、河间三镇及三镇所辖20州县,及金银牛马绢帛等财物。何栗同宗泽一样是主战派,当即严词予以拒绝。回朝后,竭力主张不能把三镇割让给金人,曰:“金人诈……不割来,割亦来。”并请建四道总管以统兵勤王道:旧时行政区划名称,类似州、府或者今日专区。但钦宗优柔寡断,终不从栗所言,于靖康元年(公元1126年)11月17日改授何栗以资政殿大学士领开封府尹。下图是宗泽。

    但何栗在开封府还没有呆上10天,靖康元年公元1126年11月末,金兵再围京都,开封危在旦夕,钦宗无奈,乃罢主和派唐恪唐恪:?~1127,历知梓州、沧州、扬州、滁州、潭州、杭州。1126年进拜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金人入汴,主和议,割三镇,止诸道勤王兵勿前,为御史所劾,罢相相,重新起用何栗,拜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执行中书令职务,是为宰相。

    是时正值康王赵构被派赴金营议和,听从宗泽之言,留河北联络义军之时,钦宗采纳何栗意见,任命其为河北兵马大元帅一说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并以汪伯彦、宗泽为副元帅,回师勤王,救援汴京。赵构与汪伯彦奉旨后,由相州今河南省最北部的安阳市起兵,但未直接进军汴梁,却绕道山东巨野;只有宗泽率所部单独向东京开封进发;宗军行至洑阳南,与金兵遭遇,孤军奋战,连续十三战皆捷,金兵丧胆,引兵暂退。宗泽再行至滑县,金人蓄意报复,集聚重兵将宗部包围。宗泽身先士卒,率所部将士奋勇突出重围,抵达黄河北岸,正待他准备渡河南下驰援京师时,前方忽然传来了东京失陷,徽、钦二帝被拘金营的消息,宗泽只好下令就地扎营,观察待命。下图是宗泽。

    当金兵围城之际,开封城内尚有7万人马,何栗力主坚守待援。怎奈钦宗却偏信巫术,不用何栗所言。而他相信的那班弄神装鬼的天兵天将又太不给他争气,待金人攻城时却不战而溃,开封城遂破,金人拘徽、钦二帝于金营之中,勒索金银财宝。徽、钦二帝下令打开国库,并用尽各种手段,搜刮宗室、世家、寺庙以及民间财物。是时,代何栗主持开封府务的徐秉哲,应金人要求,亦极力搜刮供应。总共得金21万两,银714万两,锦缎100万匹,掏空了京城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甚至僧道、娼优人等的所有财产。最后金人翻脸不认人,还是下令废了徽、钦二帝,另立张邦昌为帝,国号曰楚。然后于次年公元1127年四月初一班师北撤,并掳徽、钦二帝及后妃,皇子、皇女、宗室、贵戚以及官吏、内侍、宫女、技艺工匠等3000余人,一并北去,何栗亦在其中。下图是宋钦宗皇后像。

    作为北宋最后一任宰相,面对国破君虏、生灵涂炭之局面,何栗自觉回天无力,悲愤至极,乃绝食而死,年仅39岁。后传有何栗身陷北庭时所作的一首诗:“念念通前劫,依依返归魂。人生会有死,遗恨满乾坤。”表现了他一腔热血、心向祖国及对山河破碎的痛惜之情。下图是金灭辽、北宋示意图。

    金人北撤后,张邦昌没了靠山,于金人撤走的第10天即宣布退位,恭迎未被金人掳去的宋哲宗赵煦废后孟氏垂帘听政,恢复大宋旗号。后孟氏传国玺于康王赵构,是为高宗。这也就是北宋亡后、南宋仍在开封保留有开封府和东京留守的原因下图是开封府。

    赵构即位不久,即下诏任命何栗为观文殿大学士此衔按史书记载只有曾担任过宰相的人才有资格除授提举玉局观使。后得知何栗已死难金营,乃赠其开府仪同三司的荣典。建炎四年再改赠以大学士。

    以下总概是何栗一生:进士第一、扳倒王黼、十日府尹、末世宰相、爱国主战、绝食而亡。下图是何公轩。

    据《仁寿县志》载,何栗墓在今仁寿县县城西天池山。旧县志载:“有牌坊、碑记、石人、石柱”。《名胜记》云:“华表犹存”。现仅存石碑一座。

    何栗第二十七代孙、世界华商大会英国委员会主席、永兴跨国工业集团董事长、英籍华人何荣佳先生,于1998年捐资在开封铁塔公园后边铁塔湖湖心岛上新建兴建了一座何公轩。下图是开封铁塔。

 

附:《宋史·何栗传》译文

    何栗,字文緽,是仙井人。政和五年考取进士第一名,提拔为秘书省校书郎。第二年,提举京畿学事,召入任主客员外郎、起居舍人,迁任中书舍人兼侍讲。
    徽宗数次向他咨询事情,想托付给他进谏的职责。有人抨击何栗跟苏轼是同乡,尊崇他的偏颇学说,出朝为遂宁府知府。不久留下任御史中丞,弹劾王黼邪恶专横的十五项罪状,王黼就上书请求辞职,但皇帝犹豫不决。何栗连续上书七章,王黼及其朋党胡松年、胡益等人都罢官,何栗也以徽猷阁待制为泰州知州。
    钦宗即位,又把他召入任中丞。过了一个月,任翰林学士,晋升为尚书右丞、中书侍郎。当时王云出使金帅斡离不的军队归来,说金人很生气割让三镇的事情进行缓慢,拒不接受送去的钱币,说二十天后使者还不来,就再次进军。到这时百官就商议要听从他们的请求。何栗说:“三镇,是国家的根本所在,怎么能一下子就舍弃它们。况且金人狡诈莫测,怎能保证确守信用?割让三镇他们也来,不割让他们也来。”宰相主张割让,何栗继续论说分析,说:“河北民众,都是我们的赤子。舍弃土地就把那里的民众也舍弃了,这难道符合父母之心吗?”皇帝大悟。何栗请求建置四道总管,以便统帅部队赶来救援,让胡直孺、王襄、赵野、张叔夜领兵。救已经响应号召,而唐恪、耿南仲、聂昌坚持和议,互相商量说:“刚刚要和好安定百姓却又不停地调兵遣将,假使金人听到了,怎么办?”急忙发出檄文制止。
    何栗被解除了政事职务,不久以资政殿大学士领开封府尹。金兵长驱直入兵临城下,皇帝罢去唐恪的宰相职务,而拜任何栗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开始恢复三省旧制。当时康王在河北,信使不通,何栗建议请康王做元帅,秘密起草诏书稿呈上。于是让康王充任天下兵马大元帅,陈遘充兵马元帅,宗泽、汪伯彦充任副元帅。京城失守,何栗跟从皇帝去金的帅营,于是就留下没有返回。后来商议拥立异姓为帝,金人说:“惟有何栗、李若水不得参与政事。”后来身陷北方敌人后方,何栗仰天恸哭,绝食死去,年仅三十九岁。
    建炎初年,下诏封他为观文殿大学士、提举玉局观使,家属封官受禄。讣告传来,追赠开府仪同三司,谏官们指责他有误国的过错,就没有追赠。秦桧从北方归来,详细述说何栗死时的状况,于是改赠大学士,家中有七人被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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