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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时间的长河,读懂春节的文化基因



现在沿着时间的长河,让我们从春节的变迁中,读懂华夏传统中这段最浓郁的文化基因。

春节又称“过年”。在最初的时候,表达的是先民对时间的意识。上古时代,华夏先民将“日”作为唯一的计时单位。但是日复一日,日子多了不方便记忆,因此需要周期更长的时间概念来指导自身的劳作与生活。


△ 中国古代用于计时的工具


在夏朝的时候,人们发现种植的作物360多日成熟一次,便用表示庄稼成熟的“岁”来表达一段完整的时间周期;到西周时期,“岁”就演变为了“年”,每个“年”的开始,意义就显得十分重大。

在这种重要的日子,华夏先民便举行名为“腊祭”的仪式,祭祀祖先与神明。腊祭以狩猎所获禽兽做祭品,向祭祀对象汇报收成,并祈求护佑来年丰收。



△ 汉代出土的狩猎图



今天,各地新年有着许多共同的习俗,比如拜年,燃放爆竹,元宵灯会。这些习俗是经过数千年农业社会人文环境的沉淀,逐步形成的。


△ 新年习俗是历史的沉淀


汉朝:正月初一成为新年


岁首新年的时间最初不固定的。商代岁首之月是十二月,周代是十一月,秦是十月。汉武帝太初元年(公元前104年)把夏历正月作为岁首之月,正月初一作为新年。此后虽然历代新年名字各不相同,但时间上却固定沿袭下来了。

新年这天官方举行大规模朝会。皇帝接受文武百官的庆贺,同时百官得到新年赐宴。以后历朝历代,新年朝贺一直是帝国的重要仪式,直到帝制结束才消失。



△ 新年,汉代官员会得到新年赐宴


魏晋南北朝:原始的爆竹


△ 最初燃放爆竹就是焚烧竹子


魏晋南北朝时开始有了新年燃放爆竹的记载。《荆楚岁时记》记载:正月初一人们鸡鸣而起,到门庭前燃放爆竹——将竹子投入火中,竹子爆裂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希望能够驱除山鬼和瘟神。

六朝以正月初七为人日,人们在人日这天,吃七种菜合煮的菜羹,并剪彩绸为人形,或贴于屏风,或戴在头上,用以祈求人类之福。


隋唐:元宵灯会绚烂了年节


△ 元宵灯会的习俗起源于隋唐


唐代开元年间颁布的《假宁令》规定元日(新年)放假七天,这是新年成为法定节假日的最早记载,由此也足见当时对这一节日的重视。

隋唐时期新增的另一习俗是上元(正月十五)放灯、观灯,绚丽多彩的灯火将大地点缀得五彩缤纷,为节日增添了绚烂色彩和喜庆氛围。元宵灯会的习俗为后世沿袭,传承至今。


两宋:火药味里年更浓


北宋时雕版印刷术成熟,加上世俗文艺活跃,促进了年画形成。《东京梦华录》有“近岁节,市井皆印卖门神、钟馗、桃板、桃符”的记载,描写了新年京城出售年画的情景。

同一时期,火药技术发展,人们开始用多层纸包裹火药,卷成类似竹节的筒状,两头密封后,点燃药捻引爆,因引爆后声响巨大而称为“炮竹”。南宋时,工匠们又用药捻将许多炮竹编联成串,称为“鞭炮”。


△ 燃放鞭炮的习俗成型于宋代


明清:饺子里的新年祈愿


元朝新年习俗沿袭宋。明朝腊月二十四祭灶,之后各家各户蒸点心、储存肉食,准备十几天的食物。正月初一吃饺子,饺子里会包上钱币,吃到包有钱币的饺子的人被认为来年有好运。

清朝沿袭明朝习俗,但新增食用饽饽(以白面做的一种角)之俗,富贵之家暗以金银小锞及宝石藏于饽饽之中,希望吃到的人来年吉利。


△ 新年吃饺子,代表祈福


进入近代以后,东西方文明激烈碰撞,中国传统历法和传统新年也不可避免地经历了一系列曲折。

1912年,孙中山引进西方历法以公历纪年。袁世凯上台后又规定内外公文均用公历。自此中国社会上传统历法与西洋历法并行。后来为了区别新历、旧历新年,就把传统岁首称为“春节”,而把称呼传统岁首的“元旦”、“新年”之名给了公历1月1日。但是民间并不理会西洋历法,依然把传统岁首称为新年或大年。



△ 民国时的春节


民国政府一度试图取消传统新年,在春节期间曾强令停业的商店营业,还派警察封查年节祭祀用品,甚至拘捕贩卖历本的小贩。

新中国成立后虽然采用公历纪年,但把传统新年以春节之名作为法定假日写入《全国年节及纪念日放假办法》。此后,“春节”渐渐成为对传统大年的称呼。

20世纪80年代以后,在对外开放和全球化的进程中,中国传统文化的价值被重新认识。作为世代相袭的第一大节,春节也再度复兴。


△ 现代春节的热闹


今时今日,虽然春节在内涵和庆祝活动上都有了不少变化,却依然是我们最为重要的节日。旧的习俗消失或复兴,新的习俗产生并融入,而春节本身却如同一条文化脉络,牵系着我们的昨天、今天和明天,与我们的精神归属和文化记忆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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