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扬州好多次了,其中普哈丁园是我几次想去又没去成的地方。普哈丁是回教创始人穆罕默德的16世孙,南宋咸淳年间到扬州传教,后逝于此。普哈丁园俗名回回堂、巴巴窑,位于扬州市区解放桥南侧、古运河东岸的土冈上。该园最初是专为安葬普哈丁而修建的,穆斯林尊其为先贤墓。后来又陆续有来扬州传教、经商或做官的其他阿拉伯人,以及明清以来的一些中国阿訇和虔诚穆斯林,卒后附葬于此,使墓园逐渐形成今天的规模。
5月27日午后,借着在扬州出差的间隙,我乘车来到解放桥,终于把普哈丁园游览了。
一直认为普哈丁园的大门在运河边,但那大门平时并不开放,目前开放的是解放桥南侧现代建设的园区新大门。
花12元购门票后就进入了园区。介绍上说整个园区由墓域、清真寺和公园三部分组成,首先进入的就是公园部分了。可能因游览季节的原因,公园里除了绿树外,少见花儿。公园中有一池塘,池塘边有一些健身的器材。循着路边的指引,绕过池塘拾级而上,几步就登上了土丘。土丘上有一片空地,留有晨练的人们遗下的痕迹。
穿过空地,是一片砖墙,砖墙上开有一伊斯兰风格的尖锥状门洞,其上门楣书有“先贤遗迹”字样,门口左右各置石羊一只,从这门进入就应是墓园了。
进入墓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高立着的双层塔阁式望月亭,星月杆高竖在六角的望月亭顶上。
望月亭旁有修缮一新的明代“昭勇将军张公神道”牌坊及墓,神道旁亦立有石羊一对。
介绍上说这昭勇将军名炘,为西域回教人札木赤之孙,时任武骑都尉,因善射,赐姓张,入扬州卫籍,明嘉靖三十年归真,建墓葬于此。
因为人少,院子显得十分安静,而院子南边开放的火红石榴花,随着清风摇动,也给这小院平添了几分活力。
过望月亭后穿过一道园门,又是一个静谧的庭院,北面和东面各有房3间,可惜都没开门。其中北面房屋前还挂有“资料陈列室”的匾额,通过门缝望去,挂有一些墓碑和塔石的拓片及文字介绍。院内南北两侧各有门亭,南北两亭之间的空地上有一棵400余年的银杏,枝繁叶茂,郁郁葱葱。
从南门亭进入即为墓地,期间均为明清时期的墓葬,
其中最有名的大概是清代抗日英雄左宝贵的衣冠冢了。因左宝贵的骨骸留在朝鲜,为表其忠烈,清室为其在扬州立了该冢。
南门亭旁有一墓亭,是明代西安客商王鉴和杨氏墓,这墓亭的两面有拱门可入内。
与南门亭相对的是北门亭,其东壁上嵌有清光绪三十四年的“先贤历史纪略碑”,记有普哈丁的生平事略。穿过北门厅即为墓地。紧随北门亭的是明弘治十一年归真的先贤法纳墓亭,再向北几步,即是普哈丁墓亭了。
普哈丁墓亭和其他墓亭一样平面呈正方形,四角攒尖式筒瓦顶,墓亭四面均有拱门可入内,可能因为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原因,这墓室的各个拱门处被用玻璃给封起了。透过玻璃向里面看,墓室是砖砌穹窿墓顶,墓葬位于亭中央地下,地面用青石砌成五级矩形叠式墓塔,每层塔石上雕有牡丹、缠枝草和如意形花纹。据说在第三层塔石上,阳刻有阿拉伯文《古兰经》的一些章节,可惜看不清,而且我也不识。或许是方便穆斯林们进去祈祷朝拜用吧,在亭内墓塔的两边还铺有地毯,这在园区其他墓中也是未见的。
在普哈丁墓亭周边除法纳墓亭外,东南侧有南宋景炎三年归真的西域先贤撒敢达墓,西南侧有明成化元年归真的西域大贤马哈谟德和明成化五年归真的西域先贤展马陆丁的墓亭,式样与普哈丁墓亭大同小异。
普哈丁墓亭的东北有一株700余年树龄的银杏,据说曾被雷劈成两半,但老干虬枝依旧古朴苍翠。
墓亭的西北有阿拉伯人墓碑亭,内竖元代墓碑4个,外面有玻璃罩围护。介绍上说是1927年拆除城南挡军楼时的出土文物,初置于仙鹤寺,1960年移到普哈丁园,1984年建亭保护。
墓碑亭前也是一片明清时期墓地,了解这个院落和刚才看过的南门亭以南院落,埋葬的均是明清以来中国伊斯兰教的阿訇和虔诚穆斯林,全部墓葬共29座,以靠近先贤墓为荣。
墓碑亭前还有还单独摆放有几个长条状的墓脊石,说是元代遗物。因为元代的历史较短,故物件也是比较珍贵的。参观时恰有工作人员在制作拓片,看着拓片上显露出来的精美纹饰,很为古人精湛的雕刻工艺所折服。
出北门亭后朝西走,有一门厅,其上是一阿拉伯文石额,回来看了介绍,才知意思为“这一类人在真主面前是高贵的”。门厅内挂着“道源西土”金字木匾,是光绪三十二年立的。门厅内部陈列着不少参观者的照片,并配有文字说明。其中一幅是1986年英国前首相卡拉汉一行前来瞻仰普哈丁墓园的照片,主要是海湾国家使节等。
从门厅的拱形门口出来,是直通老大门的二十多个台石阶的甬道,甬道两侧石栏上镂雕有14幅浮雕,图案是狮子戏球、鱼跃龙门、犀牛望月、三羊开泰等中国传统文化内容。
我在这儿多徘徊了一下,好好地看了下那门厅上方的“天方矩矱”石额和拱形门两侧顽皮的小石狮,其中对小石狮基座下方还有小兽十分好奇,但问了工作人员,也不能解释。
走下石阶就到老大门了。从这儿回望门厅,高高在上,显得十分庄严肃穆。
老大门北侧墙上嵌有道光乙巳年为保护墓寺修筑石岸、重修殿宇的石碑一块:“道光乙巳年,众姓捐造石岸,重修殿宇,经营不易,自兹以往,惟望时加修理,勿使荒废,墓土保全,永垂不朽”。
了解当时为了保护墓园,防止受运河水泛滥、浸蚀,穆斯林捐资修筑了石岸等。大门南侧墙上是普哈丁园的简介,
旁边是一小拱门,门内即是清代中期建造的一座小清真寺。进去时清真寺关着门,东南的水房敞开着,内置有铜制的水罐等。因不太懂穆斯林风俗,未敢多作停留,仅在庭院中拍了几张风景照片就退出了。
原路返回,出了“先贤遗迹”门洞,在沿着砖墙边往公园的路上,不时见到草丛中、空地上有散落的石门当、石柱基等老构件,想来也应是普哈丁墓的旧物吧。
很为这些物件感到可惜,也没个好一点的摆放处。
出了新大门,我又绕道运河边去参观了下老大门。大门紧邻运河,坐东朝西,其上石额题刻“西域先贤普哈丁之墓”字样,暑为“乾隆丙申荷月重建”。大门的左侧有扬州市建设局、文物局对普哈丁墓园的简介,比大门内的简介要详细;右侧是1982年扬州市政府立的江苏省文物保护单位石碑。
离开普哈丁园,我又穿过解放桥,来到大运河的另一边,远眺对岸的普哈丁园,整个园区尽在眼前,与运河水中的倒影浑然一体。
扬州市政府在这边还新修了一座照壁,与对岸的普哈丁园一起陪伴着古老的运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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