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文化】采薇《“优等生”颜回》

【作者简介】采薇，中原女子，教书先生；喜采薇，爱苤莒，恋上诗经的袅袅诗情；思稼穑，忆农桑，痴缠乡土的漫漫光阴；品茗，写字，交友，人生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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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最希望继承其衣钵的是颜回。

颜回（前521～前481年）：曹姓，颜氏，名回。春秋末鲁国都城人（今山东宁阳鹤山人）。字子渊，亦颜渊，孔子最得意弟子，极富学问。《雍也》说他“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为人谦逊好学，“不迁怒，不贰过”。他异常尊重老师，对孔子无事不从无言不悦。以德行著称，孔子称赞他“贤哉回也”，“回也，其心三月不违仁”（《雍也》）。不幸早死。

这段来自百度百科的文字，简单介绍了颜回短暂的一生。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孔老师对颜回最为得意的称赞“贤哉回也”！孔老师一开始就打算把自己的言论留存后世，他知道这句话可能会按照自己的计划流传于世，他是一个严谨的人，因此他不会随随便便就冠人以高帽。我想孔老师在说这句话时，一定是和颜悦色，眯眯笑着，满心的欢喜。颜回应该是他心目中最优秀的一个弟子。                                           

《论语·公冶长》有这样一个情景。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与女弗如也。”孔老师闲来无事，想要子贡和颜回说一下谁强，子贡做虚心状，说自己哪里如颜回。子贡本来是想谦虚一下，可人家孔老师真的就说，你确实不如他呀，我赞同你的话。子贡语言科出身，本想耍耍语言技巧，卖点乖巧给老师，谁知道竟然碰了一鼻子灰。孔老师就是这样一点不带矫饰的夸赞颜回。孔老师应该是个拘谨的人，他很少夸学生，他认为夸奖是个很无用的东西，可孔老师在公开场合赞美颜渊达五回之多，颜回是弟子里受到表扬最多的一位，孔老师对颜回为何不吝赞溢之词呢？

颜回是孔老师“谦谦君子”理念的一个典型代表。孔老师告诫学生，“君子欲讷于言敏于行”（《里仁篇》）。“讷”需忍而少言，“敏”是积极。这句话告诉我们说话需三思而后言，为人不能信口开河；办事情则要果敢决断、雷厉风行，不要拖泥带水。孔老师果然智者，深谙言多必失，祸从口出之道；且深知做事优柔寡断，机会必将贻误殆尽之理。他的学生如能悟其真传，绝不会如今之学生，混混沌沌年年相似。

颜回正是那个悟性极好的学生，而且是个听话的好学生。他言语谨慎，少说多干，孔老师万分赞赏。孔老师在《为政篇》丝毫不掩饰对他的赞赏：“吾与回言，众日不违如愚，退而省其私，亦足以发，回也不愚。”颜回在孔老师的课堂上从没有不同的意见，这在别人看来好象很笨，可他却是发挥老师见解发挥得最好的。颜回真的笨吗？他只是不会像子路那样喜欢和老师辩论，也不会像子贡那样，在老师面前耍个小聪明，来一番好似人不知的自我表现。颜回对自己的严格要求发自内心，他不需要别人的肯定或者否定，所以就无需表现，无需张扬，大智若愚罢了。另外，我想颜回之所以不在课堂上提出问题，应该是没有问题，他的悟性极高，孔老师课堂上的内容对他来说根本不成问题。                                         

我们形容一个不爱说话的人，说他“不善言谈”。其实这是不怎么准确的，你看，颜回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可该说话的时候颜回是多么会说呀。且看这样一件事。‘子畏于匡，颜渊后。子曰：“吾以女为死矣。”曰：“子在，回何敢死？”’（《先进篇》）孔子在匡地讲学时受到当地老百姓围困，颜渊最后一个逃出来。孔子等得心焦时看到他，说：“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呢。”颜渊说：“老师还活着，我哪里敢死呢？”看看，这话说得，谁听了不乐滋滋的！孔老师虽是圣人，耳朵断然不是只吃素的。

颜回对自己的要求一刻也没有停止。‘颜渊问仁。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颜渊曰：“请问其目。”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颜渊曰：“回虽不敏，请事斯语矣。”’（《颜渊篇》）颜回的悟性果然非凡，不仅如此，他还能踏实的践行老师的话：听讲时候少说话，关键时侯会说话，讨教圣言需听话。这是多么优秀的学生，今天来看，无论智商还是情商，颜回都属于上乘。这样的学生我相信大家都喜欢，可是名师才能出高徒呀。

颜回践行着孔老师“克己复礼”的要求，努力使自己靠近“君子”的标准。在长期的坚持里，颜回已然温良恭俭让，其实他早已是标准的君子。孔老师评价颜回说：“回也，其心三月不违仁。”（《雍也》）颜回已经做到心长久地不违背“仁”，也就是说，他已经把“仁”的品质灌注到了身心，自觉地实践了孔子理想人格的本质。

颜回能够严格要求自己，甚至达到苛刻的地步。他能做到“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雍也》）。即使吃糠咽菜，于他，也是快乐的。这似乎暗合了那句“不是为吃饭而活着，是为了活着而吃饭”的名言。如果能够不吃饭而活着，我相信颜回一定会绝食。可是人毕竟是有血有肉的动物，我们对饮食是忽视不起的。正是这种食不果腹、贫困交加的生活，导致他付出早衰甚至生命的代价。史书记载，颜回年方二十九岁时已经满头白发，三十岁（一说四十一岁）便早早去世了。              

对于颜回的去世，当时七十一岁的孔老师嚎啕大哭，几近失态。他失声的哭道：“天丧予！天丧予！”天要灭我，天要灭我呀！看到他那么悲恸，跟随孔老师的人劝道“您哭得太悲恸了！”言下之意是这样子大哭不符合礼仪。孔老师伤心的说：“真的太悲恸了吗？但我不为这样的人悲恸，还为什么人悲恸啊？”

真是天妒英才。颜回去世后，孔子在两次谈到好学生的时候，都发出极度惋惜之意。现摘录如下：

季康子问曰：“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论语·先进》

哀公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迁怒，不贰过；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未闻好学者也。”——《论语·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