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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悦读•小说】袁正华《心弦》


【阅读悦读·小说】袁正华《心弦》

鸣炮——!

这高亢,清脆,响亮,蕴藏自豪,略显得意的声音,不仅聚拢了半弯生产队杨芳芳家屋里屋外前来贺喜帮忙的人的目光,更荡响了半弯生产队四周的群山。

半弯生产队地广人稀,全队二三十余户,百来号人。自开天辟地起,不知出了多少能在这块不毛之地呼风唤雨的队长,但都不及现任队长荣耀。因为在他这任,在这穷山沟里破天荒的出了我这个大学生,还是个女娃。

一度时间,我就成了半弯生产队的重量级人物。大伯大叔、大妈大婶,男女老幼,茶余饭后,最多的话题就是夸我肯学习,喜欢看书,夸我懂事孝顺。也有赞扬我母亲的,说我母亲很不简单,是个能干人。

我七岁那年,父亲在一次车祸中不幸身忘,是母亲把我一手拉扯大的。

无论生活多么的艰辛,母亲都硬扛着,她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读书,让我实现父亲没有实现的脱贫梦,以此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同时也好改变自己的命运,过上好日子。

可能是穷人家的孩子的原故,更多的是怀念我的父亲,从小我就从妈妈身上学会了吃苦的精神和不弯不曲忍耐向上的性格,凡事总不服输。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不,我总算拿到了人人羡慕的那张红色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我们家乡距大学有几百公里的路,中途还要转几次的车,为了能赶上报名的时间,我得提前两天出发。

这天我和母亲起了个大早,走了几十里的山路,一路上,母亲给我背着包,躬着腰,埋着头、走在前面,一句话也不说。我心里清楚,母亲越是这样,心里就越是沉重,也越不喜欢听别人说什么。紧赶慢赶,总算提前二十分钟来到了乘车的地方。我和母亲都满脸汗水,母亲后背的衣服,几乎全湿透了,还冒着淡淡的白色的烟。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想起过去的件件往事,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了,哽咽着叫了一声——妈!便一头扑进了她的怀里,哭成了泪人儿。

车来了,妈妈把我推上了车,从车窗处递进了行李。车缓缓的启动,我一直含着眼泪望着母亲,在视线消失的一刹那,我看见母亲用衣袖抹了抹自己的眼睛。

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的乡镇,更不要说出县、入省城了,尽管一路十分的颠簸,我却一点也不觉得累。所有的疲劳都被新鲜和好奇带走了。

几经辗转,于出发后的第三天,也是新生报名的最后一天晚上七点过到达了大学所在城市的火车站。下车后我不知去向东张西望,正在焦急万分时,迎面走来一个人。

来人年轻,中等身材,穿着得体,文质彬彬。


他走到我身边,试探地问,你是xx大学的新生吗?我胆怯的点了点头,他叫我把录取通知书给他看看。

我转过身,揭起外衣角,从里面的衣兜里掏出录取通知书递了过去。

他看完后自我介绍到,我是学校的老师,姓刘,叫刘一飞,是学校安排来接新生的。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本来五点钟就该下班了,可我见名单上就你的名字后面没有签到,到候车室去询问,才知道今天由你们家乡方向过来的列车因故晚点了,现在好了,总算接到你了。来,我帮你提行李,出站后我们去坐出租车。

我正准备和他同行,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临走时队长的再三叮嘱:“孩子,你是个女娃,长得又水灵,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听说外面很复杂,外面的人没有我们这乡下人老实,遇事要多想想,可别上当受骗哦”。

想到这里,我有些犹豫了。刘老师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便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精制的校牌。指着校牌让我看。只见上面印有xx大学中文系教授刘一飞。

刘一飞!不知什么原因,我下意识地又念叨了一遍,心里的防范意思消失殆尽。

就这样在刘老师的带领下,我走进了大学校园,开始了我的大学生活。

不知道是老天安排,还是巧合,入学军训后,刘老师不仅成了我们的文学老师,而且还是生活指导老师呢!

大学的学习,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紧张,感觉没有什么事做,显得十分的轻松。不比初中和高中,每节课都有老师盯着,有做不完的作业,感觉时间很紧,也很有规律。对这种新的学习生活和环境,起初我很不习惯。

一次课间休息的时候,刘老师对大家说:大学的知识在实验室,在图书阅览室,想学点什么的话,得多去去。

迷途一语胜千章,以后除了上课,只要一有空闲,我就泡在了图书室、阅览室,遇到周末,干脆带上干粮和水,呆在里面,直到关门为止。

我每次都坐在同一个位置,那地方相对而言要僻静些。时间一长,读的书就多,知识面也不断的扩大,成绩直线上升,很快在班上有了一些名气,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我的成绩在班里排在了前十名。

大二的第一学期,重组班委,我被公推为学习委员。由于工作上的原因,与刘老师见面的机会渐渐的多了起来。

每次见面,我总是低着头,他也总是一本正经的询问班上的各种情况,偶尔也问问我又看了些什么书,学习感觉怎么样之类的话。


有一次,那也是我记忆犹新的一次。那天是周六,同寝室的都上街去潇洒去了,学校的图书阅览室又没有开放,我独自一人在寝室里洗衣服,正准备晾晒最后一件我母亲为我缝制的红色紧身衣兜时,刘老师突然出现在门口,正好看见我手上的东西,我的脸一下子绯红,连忙把手上的东西丢在了盆子里,放回洗漱间,然后出来,红着脸、埋着头,两手不停的拧着衣角。我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招呼,刘老师您请坐。同时弯着腰把凳子端给老师。

刘老师没有推辞,很随便的坐了下来,与我开始了下面的一番对话。

今天别的同学都出去玩去了,你为什么不去?

不想出去。

为什么呢?

我含羞不语,稍停,刘老师继续问到。

你家都有些什么人?

我和母亲。

父亲呢?

父亲!

我七岁时就去逝了。

哦——。

天凉了,怎么还穿得单薄?

没有多的。

买呀!

缺钱。

缺钱?

嗯。

哦——。

沉默片刻后,刘老师说,你和你母亲虽然生活艰苦,但人穷志不穷,再穷也没有忘记读书,值得称赞,记住,知识能改变命运,理想可成就未来。你只有努力学习,将来才能报答你母亲的养育之恩。你家里的情况我会及时反应给学校,为你争取困难补助。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临走的时候,刘老师从裤兜里掏出钱夹,取出壹百元钱放在桌上,对我说,天凉了,这钱你揣好,抽空去买一件过冬的衣服,别冻坏了自己。

我连忙回答,不!我不能收这钱!我抓起桌上的钱,勇敢的抬起了头,想把钱还给老师。就在我抬头的那一刻,四目相对,拿钱的手,被老师那不可抗拒又带关切的眼神给订住了。

刘老师转身走了……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尝到了失眠的滋味!


又到了周末,我忐忑不安,不知道是去买防寒的衣服好呢还是不买的好。买吧,我平白无故地用老师的钱,过意不去,不买吧,又确实感觉冷。思来想去,我毅然决定了买,暗想等我以后挣到钱了,再连本带息还给老师。

揣好了钱,我独自一人上了街,这是我到校后第一次逛大街。街上的人流,车流和街两边的高楼,烘托了城市的繁华,楼下一色的店面,装修和摆设一家比一家气派豪华,不比我们山里。

山里的集市简单的不能在简单,从外面进来赶集的商贩,简简单单的搭个棚或者就用一张油布铺在地上,将衣物等乱七八糟的摆在上面。所有商贩胸前都挂一个包,见有人来就不停的叫卖,漫天要价,成交后嘴里还不停的嘀咕,哎呀!你可买到便宜了,我简直是亏本卖的。

其实,等买主一离开,留意观察的话,那些商贩的脸上都会露出一丝不经意的奸笑。

我沿街朝前走了很久,进过几家服装店,琳琅满目的服装,看得我眼花缭乱。一看价,让人瞠目结舌。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因经营项目转向,广告牌上醒目的标有“跳楼大甩卖”字样的店面,到里面去一看,服装的色彩、样式和先前看到的基本一样,价格,是选好后再说。

我在里面挑来选去,想买一件浅色的腰围比较大套点的,可怎么也选不上。只有一件红色的,长短穿在身上还合适,可就是腰有点小,穿上胸部有点突出。特别是这红色,在我们那里,未嫁的女孩都不穿,只有做新娘子的或者是已婚的才穿。

给店家打工的那位穿着和打扮都很时髦的女子是乎明白了我的心思,就过来与我套近乎。

哎呀!姐,这衣服简直就是专门为你订做的,你看哦,好合身哦!不信,你到试衣镜前照照,一边说,她一边把我拉到了试衣镜前,指着镜子里的我说,你自己看嘛,多合身,多漂亮!

我从来没在这么大的镜子前展示过自己,以前别人夸我漂亮,我不以为然,今天这一着装,这一对照,才发现别人没有恭维,的确有点儿美呢。心里这么一念想,羞涩立即就爬上了面部。

那女孩接着又说,我看到你这么漂亮,都妒忌了,我爸妈要是把我生得也象你这样,那该多好啊!姐,现在都啥年代了,要学会浪漫,要赶时髦,别在古板了,你看我穿的,该露的都露了,该挺的都挺了,这叫张扬个性,释放青春。

经她这么几忽悠,我心动了,问她多少钱。

原价肆百多,老板亏本处理,才卖两百呢。

我心想,难道她知道我兜里的钱不成,怎么这样巧,与我衣兜里的钱竟然分文不差!

少点,壹百伍卖不卖,卖我就买了。

她故作无可奈何状说,哎呀!姐,我们是打工的,没有权,你看嘛,老板都亏本了,真的已经很便宜了,你就买了嘛。


不少的话那就算了。我正准备离开。她又一把拽着我说:哎呀!姐,你别走嘛,这个样子,我看你穿这件太漂亮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老板面前给你求个情,看他能不能卖给你。

我原地不动,她到店门口找到了那老板模样的中年男子,两人嘀咕了一阵子,她面带笑容的跑过来说,姐,你真幸运,我们老板破例了,那你就给壹百伍嘛,你是要穿上呢,还是带走?

带走。

好,那我就给你装起。

付了钱,她把我送出了店门,还说:姐,慢走,下次再来哈。

我刚走几步,又听见那女孩的声音,来嘛,小妹,我们今天大甩卖,来嘛,我陪你挑一件,保你满意。

这时,我如梦方醒!她那里是真的看上了我的美,她分明是爱上了我兜里的钱,这老板真是慧眼识英才啊!。

回到寝室,趁大家还没有回来,就赶紧把衣服放在了同学为我找的存放衣物等生活用品的纸箱底下,我不想让同学过早知道,不然,她们会起哄。再说现在天气也不是很冷,能坚持就坚持。

到了周二,整个上午都是刘老师的课,课间休息的时候,他走到我的坐位旁,问我,买了吗?

我没敢抬头,小声地回答,买了。

怎么不穿上?

还不是很冷。

哦。

又过了两星期,寒气加重。一天早上,我比平常提前了半小时起床,借着室外的路灯,从纸箱里取出了那件羽绒服穿在身上,经过简单的梳理就出了寝室,独自在校园里溜达,地面虽然有了一层厚厚的霜。霜风刺人,但有了身上的这件衣服我不仅没有感觉到寒的存在,反而体会到了爱的温暖。

晨雾中的校园,是那么的宁静,就连霜叶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我漫无目的地在它的怀抱里感受着它的博大,不甘寂寞的思绪在脑海中荡漾。

我想起了我记忆中的父亲,他朴实憨厚,少言寡语,可他把对我的爱,对母亲的爱都融进了自己的行动中。他为了能摆脱贫困,为了能盖起新房,离家外出打工,怨天无情,在一次车祸中剥夺了他不到30岁的生命。

想起了我的母亲,她对生活的渴望就象是埋在石下的种子,拼命地发芽,向外伸。她就象那架在山顶的铁塔,一年四季,雪雨风霜都改变不了挺拔向上的姿态,总是把重负一肩挑起。她虽然和我的父亲生活不到十年,然而,她对父亲却牵挂终身。父亲出事的十多年里,亲朋好友都劝她再婚,母亲都婉言谢绝了。她常对我说:“这人啊,关键是要讲良心,要懂得恩情。”

想起了我艰苦的童年和艰难的学习里程.那时候,我出了上学,一回到家里就帮助母亲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农活、家务,目的是把母亲的劳动强度降到最低。那时候,每逢过年,母亲总要为我挑灯缝制一套新衣服。我也只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或是走亲访友,要么是家来客人的时候,才舍得穿上新的衣服。

想起了我大学的两年里,我的生活指导老师,他对我总是若即若离,无微不至;特别是他那双即让人想看,却又怕看的眼睛里,不知道蕴藏着什么!

正在思绪脱疆时,清脆的铃声惊醒了睡梦中的人和遐想中的我。我连忙收回思绪,满怀信心的迎接新的一天。


到了大三,我的学习成绩在同级中已经相当的不错了,奖学金和助学金也破格拿到了最高,但我依旧勤俭,假期里照样去打短工。

大四暑假的第二天,同学们都已经纷纷回家去了。吃过早饭,我正准备到街上去寻找应聘,刘老师来了。他一进门就对我说,这个暑假你就不要去干小工了,我替你联系了一家家教,这家人品很好,你就放心的去吧,距学校不是很远,每天早上八点去,晚上十点回来,包吃。一天家教费拾元,如果成绩提升幅度大的话还另有奖金。凭你的能力,我相信你会干好的,你今天就准备一下,重点是古典文学和外国文学,明天我带你去。

次日早晨,七点刚过,刘老师就在楼下等候,我急忙提上早已准备好的资料,跑步下楼。一路上,刘老师走在前面,我紧随其后,我们没有说一句话。大约走了30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刘老师摁响了门铃,出来迎接的是这家的女主人,从衣着打扮,言谈举止一看就知道是位贵妇人。

来到客厅,再一扫描摆设和布局,我觉得就像是进入了神话世界,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刚好坐下,男主人出场了。他一边吩咐家庭保姆上茶,一边和刘老师寒暄。此人气度不凡,从派头上猜测,一定是做官之人。

休息片刻,刘老师便开始给主人介绍

这就是我常向你们提到的我们学校的尖子生,也是我的得意门生,姓杨,叫杨芳芳,以后你们就叫她小杨吧。

接着,他别给我介绍了主人的地位和姓名。

主人十分谦逊地说,以后称呼就去掉官职,叫我们叔叔和阿姨吧,这样随和些。

我满脸通红地赶紧叫了声叔叔,阿姨。

这时,保姆已遵照主人吩咐,将这家的千金接到了客厅,让她来见我这个所谓的老师。我也正好趁机脱身离开了这种氛围,便同女孩来到了她的书房。

临走,听见主人在挽留刘老师一同吃午饭,凭他们之间的热情劲和随和模样,我也对这家的为人放心了。

家教工作进展很顺利,第一天,我没有给女孩子上课,就是让她讲了自己过去的许多事,凡是感兴趣的都说出来,包括和父母的感情,和同学的友谊,和社会的融合等等。在述说的过程中,我时不时的插话。等她讲完,我也把自己的情况和一些思想同她做了交流,很快我们就成了朋友,她不叫我老师而是称我为姐姐。

后来的几十天里,我进一步从培养她对文学的爱好入手,培养她乐学善思、勤于钻研的精神,引导她树立自己的目标,瞄准将来的人生坐标。她的文科知识日见丰富,学习兴趣一天比一天浓厚,听说后来还考上了全国前十强的某大学呢。

从家教地到学校要经过一段小巷,到了九点后行走的人逐渐稀少,有时会有街娃们滋事。刘老师就成了我的护身符,他每天晚上九点半钟准时来接我,我觉得过意不去,劝他不要这样,他总是轻描淡写地说,我这是为了对我的学生负责,是为了对你的母亲负责。


夏天的气候易反常态。记得有天晚上,特别的闷热,空气也变得稀薄起来,让人感觉呼吸十分的困难,我们刚好走在回校的半路上,狂风大作,雷电交加,顷刻间暴雨如柱,几分钟时间全身就好比从河里爬起来一样,十米以外看不清楚方向。我们四处寻找藏身之处,好不容易在一家店铺门前的雨棚下停了下来,他发出一声长叹。

哎——!这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我明见乌云密布,有下雨的征兆,为何就不备雨伞呢,让我们多狼狈呀!

我连忙说:不要紧的老师,在乡下,这种情况是常有的。

说话间,一道闪电将大地照得雪白,借着闪电我看见自己那湿透的白色衬衫紧贴着肉,把里面的母亲缝制的红色内衣完全暴露在外面,尤其是那突出的部分分外的显眼,也就在这一瞬间,我隐约发现,刘老师看了我一眼。

顿时,一种从未有过的羞涩和热浪涌遍全身,这可是平生第一次在这种环境下单独的近距离的和成熟的异性在一起,我下意思的侧了侧身子,并且双手交叉抱怀掩住了坚挺的部位。

回到寝室,我紧锁了房门,脱光了衣服,尽情的享受淋浴。

完了,借着墙上的镜子,认真的端详起自己,洁白如玉的肌肤,婀娜多姿的身材,乌黑发亮的秀发,紧闭的双腿,特别是一双水灵的眼睛,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成熟了。看到这里,回想起雨中的一幕,我会心的笑了。

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坐上了刘老师迎亲的花轿。醒来,我浮想联翩,辗转反侧,心想,难道这是爱神在启发么。

第二天晚上九点,他没有来接我。九点半了,仍然没见他的身影,我开始不安起来,心中焦虑万分。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一定是昨晚被无情的雨淋病了。想到这里,我打起了精神,三步并作两步,头也不回的朝学校跑去,直接来到老师居住的楼,扣开了他的寝室门,见面就问,老师,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感冒发烧。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医生没有?

看了,上午输了点液,本来我是想来接你的,可实在是四肢无力,就没有来,一路上安全吗?

听到这里,看见老师因我而疲惫的样子,我毫无顾忌,抱住了他。

他连忙一边劝说我,一边想用力推开。我双手紧搂住他的腰就一个劲的哭,怎么也不松手,什么话也不说,紧贴着他胸膛的脸明显的传回信息,他的心跳在加剧,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从他呼吸的气流里感觉到了热流,我赶紧松开自己的双手,问,现在还发烧?


是的,有点。

我用自己的手试了试老师的额头,呀!还烫手。

我立即止住了自己激动的情绪,扶老师躺在床上。

问他屋里有白酒吗?

有,在厨房。

我跑进厨房,取来白酒,找来毛巾和脸盆。解开他的上衣,用酒给他擦拭前胸后背。我告诉他,这种方法解热很管用,在农村,半夜有人发高烧都这样,不过不能常用。这时他在我心里已经没有了威严,他顺从的由我摆布,不过从他的眼神中,我又一次觉察到那异样的目光。

做完这一切,我让他躺下好好的休息,就为他清理房间,当发现因雨淋湿的衣服还没有洗时,就到卫生间里为他洗起衣服来。等我重返卧室时他已经熟睡,脸上洋溢出甜蜜的微笑。我蹑手蹑脚的退出卧室,来到客厅留下了一封信,悄悄地离开了他的家。

后来的日子,他依旧是对我那样,我仍然是埋头读书……。

毕业晚会上,他走到我身边,再次问我。

你真的要回家乡?

我点了点头。

他说,这样也好,可以锻炼自己,我支持你。

接着又问,什么时候走?

明早八点。

早上七点钟,刘老师来了。

走,我送你。

这次是我走在了前面,他跟在我后面。上车后他一直迟迟不肯离开,火车启动了,他丢下一句话。

放心的去吧!

列车磨擦轨道的声音渐渐的响亮起来。

我急忙鼓起勇气回应

刘老师,我爱你!

一年过去了,没有他的音信,两年过去了,还是没有音信。

偶而在一次同学聚会上,得知他已经升任系主任了。

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心想,留给他的信怕是没有看,离别的那句话怕是没有听见。

第三年暑假的前一天,我正在寝室收拾行李,准备回家。忽然,扣门声响起,随着扣门声传来邮递员的声音,杨老师,你的信。

我接过信,熟悉的笔迹,难忘的地址尽收眼底。我的心砰然跳动,拿信的手开始颤抖,不知道是喜是忧。

打开信封,抽出信纸,几行字让我泪如泉涌。

亲爱的芳:

万事具备,带上母亲,来吧!


【作者简介】袁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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