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赵长春
【作者简介】赵长春，河南方城袁店河畔人。供职于河南科技学院。游学过新疆。有小说、散文、诗歌、评论等作品散见于400余家各地报刊。开过专栏。相关作品获过一些奖，大大小小。有文章被选作考试阅读题，收入20余个全国年度最佳小小说、散文、诗歌文集。出版有散文集《我的望窗季节》小说集《我的袁店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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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椒树在我们老家叫“姑娘树”、“小妮儿树”，是邻家四母告诉我的。
少时无更多的调味品，炒菜时，母亲叫我到四母家墙外摘花椒叶，热锅炝出麻辣和香味。
在农村，谁家地头的菜，光明正大地掐一把，很正常，包括房前屋后的花椒、大茴香、小茴香等等——可是，我在摘花椒叶时，四母在我身后出现了。
她说，花椒树是“姑娘树”、“小妮儿树”，男的不能摘；以后再用，叫你妈来摘。我们弟兄四个，没有姐妹，所以四母这样说；说着，帮我摘了一小撮花椒叶。
我和母亲一直以为四母吝啬，直到今天。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四母说话的意思确实是男孩不能来摘，花椒树是女儿身，男的碰不得。
直到今天，我也才明白，早已作古的四母的学问有多大，虽然她不识字。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是因为偶然知晓“椒房”一词的含意。
椒房代指后妃。古代后妃寝殿，多用花椒一类的香料和泥抹壁，以取其香并求多子多福之意。这样说来，花椒就与女子联系起来了，代表雅正的女子。
其实，花椒的香气很久远了，是《诗经》中的一片《诗经·周颂》有“有椒其馨，胡考之宁”语，现代的话是说香气远闻的花椒，能保佑人们平安长寿。
——四母告诉过我，花椒是女儿家，知道用刺保护自己，不让别人轻易摘和碰。她说，你长大了找媳妇，要留心，有些女子一看眼睛、一看走路的样子，就知道好不好，浮不浮，飘不飘。在老家，说一个女子“浮飘”的话，有贬义。
花椒有药用。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中说，“花椒坚齿、乌发、明目，久服，好颜色，耐老、增年、健神。”我知道的是，吃花椒可以驱肚虫。
四母还给我说过一个谜语：小时青溜溜，大时红溜溜，老时黑溜溜，谜底就是花椒；要是与女性的一生类比，很让人心疼。
掉这些书袋子，无他意——前两日去山上，山中呈旱象，山路边的花椒树叶皱花萎，却凸显了枝叶间的针刺。我去摘，被扎了一下，刺刺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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