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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孙树恒
【作者简介】孙树恒,笔名恒心永在,通辽市奈曼旗人。生于1962年10月,男,汉族,中共党员,大学学历,保险经济师,供职于阳光财险内蒙古分公司。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西部散文学会会员,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内蒙古诗词学会会员。散文在线签约作家。出版个人诗歌集《长夜当歌》、散文集《父亲的草原》等书2部,《跑街的女人》荣获第二届金融文学二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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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老于急匆匆的回到了公司,小李说,刚才总经理找你,问你哪去了。我说,你出去了。老于问,总经理找我有事吗。小李说,没有说。
正在看晨报的小周看见老于来了,用一种怀疑的眼光,扫了老于全身,好象能发现什么一样盯着他。说主任,我以为你让检察院给抓起来了呢,打手机关机。嫂子还找你呢。
老于尴尬的半天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看了一眼。找我干啥。嫂子问你昨天跟谁应酬了,一晚上没有回来。电脑公司的那个女老板也打来电话问你在不在。
老于顾不上这些,急忙打开了办公桌的抽屉,取出一个信封,来,他想起了是哪个客户送来的了,那个客户跟他八年的交情了。当时客户来给他时,好象包里还有几个信封。他领客户去别的老总见面后,他就隐遁出去了。晚上吃饭时,客户算帐时,打开的包里不见了信封。老于知道,客户给老总们也没少送,他心里也就踏实了。
老于偷偷地数了下,正好五千元,他心里想,真他们霉气,好象给我付的就是罚款。别想那么多了,就算花钱免灾了。
他跟小周打了个招呼,我出去一下,就打个车去了派出所。找到张队,把五千元交上,派出所给了个收条,双方签字,派出所留一联,老于留一联。张队说,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老于走出了派出所,如释重负一般,嘴里骂道,真把人害苦了。气的把收取撕了,扔了满地都是,好想甩掉的是晦气。
(草原初秋)
(6)
老于照常上他的班。不几天,公司要开展部门经理竞争上岗。总经理鼓励他要好好写演讲稿,民主测评没有问题,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于很感动,眼圈都红了。心里想,还是领导了解我呀。
不知道,老于的嫖娼的事情,怎么就传到公司里来了,人们背后指指点点。公司纪检部门领导找他谈话,他说,没有的事情,是冤枉他。
公司纪检部门领导就将派出所的处罚决定书复印件,给他拿出来。
老于瞪大了眼睛,不会吧。自语道,不会吧,他们说不告诉单位的吗。
老于大声的辩驳,他们冤枉我,他们骗了我。声音有点歇斯底里。痛苦的抹着额头的大颗大颗的汗珠。
心里想,心里想,这回可完了,完了。有理也说不清了。"真的说不清了。
老于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办公室的,人们跟他说话他也没有听见一样。象个木头人样在椅子上伫立着,呆若木鸡。
同事也象躲禽流感一样躲着他。小李跟小周说,老于早晚出事,真的出了。小周说,老于好色,好喝花酒,这不喝出毛病来了。连主任也不叫了,嘴里哼的一声,象吃了个苍蝇。
(草原初秋)
(7)
刚进家门,就被妻子骂了狗血喷头,你有点权就闹的慌,有点钱扎的,还去找小姐,你丢人不,让我们怎么做人呀,你个挨千刀的。骂着骂着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他只是闷着头,从来不抽烟的他抽起烟来。坐在沙发只是叹气。妻子远远的坐在另个沙发上只是哀哀的哭。好象天要塌下来一样。
他默默的走了出去,他走向城北那条街。他看见了那个叫情未了的发廊。门紧锁着。从临店里过来个小姐,问老于,想玩吗。你是她们老客户吗,她们不在了,回老家了。他想找她们,为什么说假话,做假证。
老于对着那个女孩吼道。玩你妈那个逼。女孩无趣的一扭一摆的走了,神经病。女孩回头骂了一句。
老于的腿象灌了铅一样挪动的回了家,家属院子里有几个人站着,他眼睛斜了几人一眼。都是公司的人,不好意思打招呼。只听人们议论他。我一开始就看出了,不是什么好鸟。有点权脲的。有点钱牛逼啥,这回栽了不。
老于想,打官司吧,能否还我清白。不行。这种事情打官司好说不好听,况且当事人都承认了,我有嘴也说不清。真是自己跳黄河也洗不清了。
自己为啥去发廊呢,粉色的灯光就那么诱惑人吗。他悔的肠子都青了,肚子鼓胀了起来,好象是垃圾、糟水一类的东西一直向上涌动。
老于痛苦的,嗓子眼里咸咸的,腿一个劲哆嗦,他吐了一口。用手一擦,感觉有点血腥味。是血。嘴里嘟囔着说,怎么吐血了,吓得六神无主了,站都站不住了,想哭。
老于一病不起,是严重的胃出血,发现还及时,不然就发展成胃癌了。竞争上岗也没有参加,公司人事处领导找他谈话,说你办个病退吧。老于说,行。上班也不好干了。老于就提前离了岗。心里好心酸,可是保命要紧。
妻子的更年期综合症更厉害,老于又出现这样的事情,每天神情恍惚,脾气暴躁,得了忧郁症,总要自杀,要跳楼。
儿子金融大学毕业了,原打算想回到这个城市工作,都联系好了,到一家合资银行上班,因为父亲的事,也不想回来了,准备到沿海城市打工。
老于郁闷、痛苦,人也老了很多。稀疏的头发掉了精光,两鬓班白,胡子长长的也懒的刮。
(草原初秋)
(8)
有一天,单位的人给他送来一封信,也没有来信地址,只是写的于先生。老于打开信,信写的很短。信是这样写的。
老于大叔:这是我从派出所的警察的口里知道的,知道你在哪个单位工作。我知道,我说了你不会相信。我不叫小红,具体名字也就不说了。都知道,干我们这行,都是假名、假姓,假地址,假性欲,假感情,要不怎么能勾住男人呢。我知道,我们那天根本没有干什么,是派出所的人吓唬我们,只有承认了卖淫,就不拘留你们了,罚嫖客和你们点钱就行了。要不承认,就让你们蹲拘留,去受罪。我们只好昧着良心说做了,卖了。做一次,和十次不一样。
可是,却冤枉了你了。对不起!
署名是情未了发廊工作过的小红。
老于看完了信,呆了半天,嚎哭了起来,象死了爹娘一般。苍天有眼呀,有眼呀,终于还我清白了。脑袋撞在床头上咚咚直响。
几天后,当地的晚报,登了一个题目为“为七十元钱,小姐杀死了嫖客”的报道。就是在城北那条街上,有个嫖客去发廊嫖娼,因七十元嫖资发生争执,被小姐杀了,人们私下议论,真是“生的伟大,死的丢人呀。”
老于看了报道,嗫嚅的自语,还好,我的命还在。
不几天,那条街的发廊全部关闭,门上贴着招租的广告。
(草原初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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