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芳
【作者简介】杨芳，85后，四川安县人，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生，现任职于北川羌族自治县人民政府政务服务中心。擅长写作青春文学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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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幼年时，身心的伤害，也许此生都无法弥补和愈合。被强迫的畸形之恋，双方的想法并不相同，苻坚对慕容冲也许是一往情深，但对于慕容冲，却是此生无法抹平的伤疤。
慕容冲，（359年—386年），小字凤皇，十六国时期西燕国君主，鲜卑人，前燕帝慕容俊之子，慕容暐之弟。前燕时期慕容俊在位时曾被封为中山王、大司马。古代十大美男之一的倾城美男，五胡十六国时期倾国倾城第一美男子。道教传其为凤凰星君犯错被贬下凡受劫。佛教称其修罗玉面，白衣胜雪，长安注定要经历一场浩劫。
有人说，莫容冲的屠城是暴虐的，没有人性的；有人说，莫容冲屠城只是为了泄愤。可我认为，他的屠城，只是想把内心深处深埋的厌恶和恶心，不堪和屈辱，把已经结痂的伤疤抹平。当然，从人性的角度来看，他是血腥的、残忍的、冷血的，可细细窥探他的内心世界，他又是可怜的、无奈的、悲情的。
知道这个人物，是金庸先生的《天龙八部》，可在我的记忆里已经模糊了，里面的情节、人物，都很模糊。在读古代史时，才发现他是唯一做过男宠的帝王。
前燕的灭亡，慕容氏被俘，踏上了押解长安之路，庆幸的是，苻坚并未施以杀戮，仍待之以贵族之遇。但对于慕容冲来说，却是开始了此生的耻辱之旅，身心备受摧残。苻坚这人，近女色，也近男色，同时看上了慕容冲和他的姐姐清河公主，并将二人纳入宫中。那时的慕容冲只有十二岁，按现在的说法，刚进入初中的孩子，心智正是发育的时候，树立人生观的黄金时期，却过着被蹂躏的娈童生活，想想都觉得这孩子可怜。
如果说慕容冲也是有“龙阳之好”的一个人，那苻坚对他的行为也不算是蹂躏。古时，被纳入后宫之人，又有几个在入宫之前是爱慕君王的！可苻坚偏偏就不管不顾，丝毫不考虑慕容冲的性取向，只顾自己的喜好，成就了历史上这段被强迫的畸形之恋。我想，也许睡在苻坚枕边的慕容冲，每晚都想要杀掉这个龌蹉之人吧。应该是这样的，至少从后来慕容冲疯狂地近乎冷血地屠城之举可以看出，当初的他是多么地恨，恨到了骨髓深处。
虽然历史上，对苻坚这个人的评价还是不错的，十六国这段历史中堪称一位“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但是他的癖好，他发展的这段畸形之恋，对于慕容冲来说，就是是难以启齿的羞辱，也正是这耻辱才让慕容冲后来变得疯狂，足以翻天覆地的疯狂。
公元385年，慕容冲称帝，五月攻长安城，六月挥军入长安，终于将苻坚逼的逃离长安。历史就是这样，瞬息万变，揣摩不透。曾被苻坚宠爱的慕容冲，再次回到长安时，不是苻坚想象中的凤栖梧桐，而是兵临城下的生死较量。
“奴厌奴苦，欲取汝为代耳!”这应该是慕容冲心中积蓄很久的话。可以想象，曾经被逼做男宠的羞辱，幼年时身心的摧残、折磨、蹂躏，堆积在心中的愤懑到此刻已是全然迸发。慕容冲杀入长安城，心中积蓄多年的愤恨化作了对这座城市的毁灭性报复，“纵兵大掠，死者不可胜计”(《通鉴》)。这或许是这位饱受屈辱的帝王一朝扬眉后的疯狂发泄吧，但我却更相信他是为了给结痂的伤疤涂上良药，让疤痕不再，让过往的屈辱都随着喷出的血液流逝。他杀人的时候不痛吗？痛！我想，每一次挥刀都是疼痛的，每一次落刀都是疼痛的，每杀一个人，就像在自己的心划一刀般，越是疯狂越是痛。
虽然，慕容冲短暂的人生终结于他的手下，只过了一下皇帝的瘾。可我想，对于那个皇帝，他也没多大兴趣，他坚强活下去的那些年里，都不过是为了抹去不堪回首的过往。但我很想知道，他心中的疤痕是否在死的那一刻被抹平？他的心病是否在死的那一刻释然？或许，在将死的那一刻，他的内心得到了解脱，此生的奇耻大辱也在停止呼吸的瞬间从心底真正的抹去。
慕容冲，短暂的二十七年生命，经历的，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你是否在这二十七年中的某个深夜思索过，如果自己不是倾国倾城之貌，如果自己不是慕容氏的后人，这一生会怎样度过？
慕容冲，悲情的屠城，也抹不平你内心深处早已结痂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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