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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文娟
（一组川剧版《卓文君》）
【作者简介】李文娟（笔名：海上花），女，爱生活，爱自由，爱写作，四川省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于《诗刊》《意林》《工人日报》《光明日报》等各报纸副刊。长于微电影创作。著有个人文集《一匹光阴的马》。微信公众号：彼岸花十点故事。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在汉代，女子出嫁之后，若老公已死，依古礼，得为夫家守孝三年。卓文君17岁时死了老公，虽然这个老公她连面也没见着，但从名义上她已是窦家节妇。对于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制度，卓文君打心底里鄙夷。
少女时代的文君，曾经读过四书五经还有同时代扬雄贾谊的雄心勃勃的文章，心中虽颇有点文才武略，奈何为女儿身，虽满腹经纶也无法追逐功名，只是有一点小小的反抗在她心中发了芽：人不能全凭命运摆布。
此时的司马相如已在武帝身边当了一名武骑常侍。公元前171年左右，6岁的司马相如在故乡安汉县过着无忧无虑又胸怀大志的童年，虽然他只是叫着一个随便的名字，司马狗儿，和如今叫丫蛋狗剩的差不多。
这个小孩在童年时一开口说话就经常遭人阻挠，到后来就逐歩结巴，患上了轻微的口吃。因为口吃，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观察，在很小的时候发现在隐藏在田埂上的蚁窝，在树叶间穿梭的蛇，和会用三种声音挑逗雌鸟的雄鸟。虽然这个本事除了让他对世间万物更易动感情和更不易动感情之外，还真心没有别的好处。
长到十二三岁，他发现万物有自己的声音，风吹雨打电闪雷鸣不说了。竹子拔节老鼠打洞燕子垒窝也不必说了。就是阳光照在午后的皮肤上，有滋滋冒油的声音不说了。屋后面梓树的叶子从绿变紫的时候，有丝丝丝如蛇滑过草丛的声音。向日葵在傍晚的时候有扭脖子的声音。这些声音吵得他耳朵疼嗓子干心律不正常。可是一听到村头王老伯卷个树叶吹出有调的曲，司马狗儿就忽然找到到那千军万马声音的司令部，这算是音乐启蒙。
再后来进了私塾，听见笛子和古筝，狗儿如在黑夜中高一脚低一脚走的人见了灯笼，总算找着一个出口，皈依了音乐。司马老先生见状，给他买了把七弦琴，犬子竟搜罗尽附近各处的琴谱，无师自通起来。到及笈之年，司马犬子琴艺高超，已无人能敌，当然，此时他已出落得仪表堂堂，风流倜傥，不再叫司马犬子，而改名为司马相如了。
相如还有另一项技能，就是击剑。虽然这项来自世代家传的本领让司马相如后来当上了武骑常侍。在那个以军功或贵族世袭获取官职的时代，读书，击剑，弹琴这些技艺仍然不过是个人雅好，于功名上进并无稗益。好在此时司马老先生还算家道殷实，对一个口吃的小孩的这些要求仍然一一加以满足。
至于代表司马相如一生成就的辞赋，是在他10岁举家从安汉县迁往成都，开始系统学习六艺和律法计算时接触的，当然贾谊扬雄董偃所学诸子百家之说也是司马相如的必修课。不过在所有的课程里，由于文字水平在当时的教学以及下级官吏选拔考试中具有重要地位，司马相如的主要课程仍然是文学，其少时习作《凡将》已崭露头角，历经千年洗礼流传至后世。
在司马相如的童年，屈原的离骚和楚辞那种铺排和夸张的叙事方式深为社会名流所推崇，当时正值汉景帝时代，历史上著名的文景之冶便发生在这一时代。其励精图志，休养生息的政策使多年疲于征战的土地和人民休息下来并重新焕发了巨大的生机和活力。GDP的增长，宫殿的华丽，游猎活动的丰富，士大夫交往的频繁催生了专门赋诗应景的御用文人的诞生。
当然，相如一生好自由，一旦觉得到梁王那里可以交到好朋友，便不顾帝王之宠幸，经常往来于梁王家中，这也为他后来被贬官埋下了伏笔。当然，少时相如便志向远大，武骑常侍虽有奉禄八百石，但不是大臣，不能参与＂公卿国家之事＂。离相如建功立业之志十分遥远。不久司马相如辞去了武帝常侍的职务，转而投奔梁王，成为梁王门客。相如狂放不羁，任意狷狂。从不为任何流俗所禁锢，只要他觉得好，世人皆谤他也不管。现代人要的说走就走的旅行，奋不顾身的爱情，司马相如一生身体力行。当然，在遇见卓文君之前，他也没什么爱情。
这天，相如春困刚醒，是二十五岁那年有点湿润的一个普通的下午。他一生奔忙，不觉已到婚嫁之年，真可怕，既无唱诗和歌之人，也无心中念想之人。虽和贾谊枚乘之流常常出游，阅过无数美女，可就象那种在悬崖峭壁上的花，艳丽归艳丽，欣赏归欣赏，还从未有女人走进过他的内心。无缘无故地，对天天游猎歌赋竟然起了那么一丝丝厌倦。
当然，也因为口吃，他不善对女人甜言蜜语。虽然相如高超的琴艺绝美的琴声常常引来满堂喝彩，可只要他一开口讲话，席间的女人就开始抿嘴而笑。他和卓文君婚后，他曾直接问过文君对他的口吃怎么看，没想到文君说，因为他的口吃，才相信了他的爱，这是一个表达感情多么慎重的男人呀。此人之肉，彼人之毒，说的就是这意思吧。
这天，他收到了同学王吉的一封来信。信上说，我知道你在京城吃香的喝辣的，早把哥们儿忘了。临邛这地虽偏远，可盛产美酒和美女，你哪天在京城呆腻了，想起哥哥我，就过来看一眼。原来王吉和相如同在成都上过学，毕业过后，几经辗转，王吉到临邛当了父母官。听说因为政绩不错，还受到过当今圣上的表扬。
那司马相如此时也因为一件事搞到心情十分郁闷。有人向皇上告密，说他受贿，相如因此失去了圣上的信任。
不管怎样，相如从京城启程前往临邛，一路上，他的心情十分晦暗。既希望借旅行来解放一下心情，又想去访访旧友王吉。其实王吉心中已为他筹划着一场美丽的相遇，相如还无知无觉。
到了美丽的临邛，住在离县令王吉很近的地方，相如便经常到王吉府上把酒言欢，一来二去，便知晓了临邛有个才貌双全的卓文君，如今新寡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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