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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手记:走进“崇实”之五——踏遍“崇实”人未老

 

    【孙梅轩之次子孙同坤与徐锋合影于江西新余干休所】



为写作《崇实中学与孙梅轩》一书,必须要拜访很多崇实中学的学子,走访一些知情人,踏访相关旧址,走进有关档案馆、图书馆,党史办,搜集第一手文物、图文资料。

可以说,凡是知悉健在的解放前崇实中学毕业的学子,我都竭尽能力(港澳台或他国除外)登门拜访。我手上有一串仅曾拜访过的黄山区崇实学子——

桂耀祖——193910届初中毕业;

焦朝举——194213届初中毕业,1945年第2届高中毕业;

汤尚【国】志——194314届初中毕业;

苏琪,女——194119届小学毕业,194415届初中毕业;

苏国本——194220届小学毕业,194516届初中毕业;

汤家仁——194220届小学毕业,194516届初中毕业;

朱奇英,女——194617届初中毕业;

牛希珍,女——194617届初中毕业;

黄士华——194422届小学毕业,194718届初中毕业;

汤爱玲,女——194523届小学毕业,194819届初中毕业;

许松寿——194920届初中毕业;

孙同坤——194920届初中毕业;

这些都是80岁以上老人,其中年龄最大桂耀祖,年龄最小孙同坤,而且两人属于亲表兄弟。

          【太平、石台两地教育战线泰斗桂耀祖】



桂耀祖192412月出生,193910届初中毕业,1942年毕业于省立徽州中学。先后从教于石埭崇实中学、当涂励行中学、石台中学、太平中学、黄山区第二中学。19541966年曾先后被选为石台、太平县人民代表、县人大常委。1954年被评为省先进教育工作者。19821989年当选为太平县一届、黄山市(县级)一、二届政协委员。19886月,评定为中学高级教师任职资格。他今年92岁,毕生从教,由于德高望重、桃李满天下,是为太平、石台两地教育战线泰斗,遍受敬仰。

他夫妇同为石埭人、同为崇实中学学子,况且崇实中学校长孙梅轩为桂耀祖亲娘舅。桂耀祖称得上国宝级活档案,而我的拜访属于非官方,纯属个人行为,不方便携带录音设备,每次先仔细倾听,偶尔做些时间、地点、人物的单词笔记,详细内容都要等到回家后,进行回忆记录。有时需要对人物、资料拍照,但都事先征得同意后才进行。回想起我三番五次骑着电瓶车去拜见,每次都有大小不一的收获。

比如,他讲述过一个事情——当时崇实高中在夏村湾里陈,附近各县都有学生前来就读,有两个学生,由于夏天游泳淹死在骆驼山嘴处。这件事,194213届初中毕业,1945年第2届高中毕业的焦朝举,也提到过,并且说是他的同班同学青阳县乔木湾李辛白、童厚基、陈永庆,地点就在湾里陈水口边夏村河。两人讲述了同一事情,前者年长些,因此记忆多少有些模糊,但两人的讲述,既互为补充又相互印证——前者只讲淹死人数,后者具体说出了同班同学姓名、家乡地点和死亡地点。至于“骆驼山嘴处”,就是“湾里陈水口边夏村河”边,我这个夏村人成了当然的裁判。写文学忌讳空洞,写历史来不得虚无,写纪实尤其细节最要紧是三针对一线,容不得半点粗枝大叶。

           【崇实中学毕业焦村人焦朝举】



又如,他讲述抗战时期石台县横渡当年驻有国民党148442旅,邀请崇实中学去表演,孙梅轩校长带领学生们出去时仅仅准备了一夜戏的节目,其余都是途中补充的活的材料,结果回来时,节目两天都演不完。桂耀祖自己当时为级任(班主任),表演装扮从姑娘到老太婆,还有放牛娃等角色。从湾里苏崇实中学出发,每天步行30华里,每逢大村庄就停下来,吃住行,两天先锋,当晚汇报。面临初三毕业,最后一月还要考试,结果成绩都很好,都考上了徽师。桂耀祖的这个讲述,既印证了崇实中学培养出的学生成绩上乘且多才多艺,又侧面反衬出孙梅轩校长为了宣传抗日与学生同甘共苦、为人师表,同时还与民间桂耀祖会演戏一说相吻合。

再说1949年崇实中学20届初中毕业生孙同坤,其父孙梅轩校长早已于1946年元月离世,既然孙梅轩为桂耀祖亲娘舅,那么孙同坤跟桂耀祖自然为亲表弟兄了。孙梅轩身后有四子两女,四兄弟现已去其三,老二孙同坤为硕果仅存。

2013年国庆节后,本人因另一机缘,在石台县七都崇实中学偶然得知孙梅轩次子孙同坤仍然健在及地址的信息。为了从80多岁老人那多少能挖掘出崇实中学及其父亲孙梅轩的资料,我129便买好火车票,长途奔波到江西省新余市军队干休所。

找到孙同坤家时,他戴副老花镜站在门口冲屋里喊了句“老婆子,家乡来人了”,就忙把我引进了屋。原来他老伴是石埭人,家在六都,姓李,而且也是崇实中学毕业。孙同坤如此忙不迭告诉屋里老伴说“家乡来人了”,也就不足为怪。二老正在吃早饭,夫妇俩头发花白,精气神很好,见我进屋,便硬拉我再吃点。尽管下火车虽然吃了早点,亲不亲家乡人嘛,拉扯不过,我只好客随主便。

那次见面,我送他3本家乡人和事的书:关于崇实中学抗战时期校址所在地的《夏村档案》、关于家乡“乌夏事件”真相的《乌夏警示录》、关于家乡名人、风物的《黄山历史文化传承》。然后,开诚布公地说明了此行目的——收集一些有关崇实中学及其学子苏薏蕙(帅仁)的图文资料,为写作做准备。

得知我的来意,又收到关于家乡内容的书,他很是高兴,话匣子一下打开。两人坐在沙发上,边喝茶边聊了起来。他此次及以后讲了许多,都被我写入了书中。还有些话纯属闲聊,这里权当夜话趣谈吧。

我问其父身高多少?因为仅从唯一照片无法知道。他说跟他自己差不多,有1.65米。孙同坤说起他自己在芜湖电机学校读书,是其四叔(天津陈范有手下)用学校董事会基金供读,毕业后便去了佛子岭水库。说到佛子岭水库竣工,孙同坤说苏帅仁曾跟他说,当时苏还同安徽省委书记曾希圣去检查验收过至于苏帅仁,孙同坤去芜湖舅舅家(在芜湖开茶叶店),苏帅仁因为和孙同坤同乡也常去。苏帅仁曾说:你们家孙梅轩要是没死,要做大官的。所谓闲聊,真可谓是海阔天空、信马由缰,提到哪说到哪,这不,孙同坤提到与苏帅仁交谈了——孙:如果我父亲活着,凭他的性格,也活不到现在;苏:你父亲不会的,他很有智慧。孙:我父亲的一些学生,解放后都没有好结局。苏:刚解放那会,华东局曾就解放后安徽班子人事,曾有让孙梅轩当副省长之意,后听说人已去世才作罢,可能是曾山(1937年冬任中共中央东南分局副书记兼组织部部长,1939年东南分局改为东南局,任组织部部长。解放战争时期任中共中央华东局委员、华东财经办事处主任、华东军政委员会副主席兼财经委员会主任,参与领导华东地区财政经济工作,动员大批人力物资支援前线,恢复国民经济建设)建议。

言谈间,他又说起家乡焦村著名人士焦鸣銮(原安徽省政协副秘书长、省体委副主任)在省立医院高干病房,孙同坤的二姐是那里护士长。她早就听说焦鸣銮与孙梅轩关系,就把大哥孙同庆带到焦鸣銮床前,问:还有哪些人同我父亲熟悉?焦说出方休。后孙同庆到北京才找到了方休。

通过他所说,我知道了孙梅轩为解除后顾之忧,将孙同庆送达泾县茂林新四军黄诚处改名换姓参军。孙同庆在新四军教导总队通信器材当教官,皖南事变前被其父令其回家,转尔又去了屯溪读高中,之后,又回来与苏帅仁一起闹革命,解放时在石台县搞文化教育。这中间一段时间回家脱离,政府便从解放前1949年算起,还好,按离休对待。

第二天上午,我又来到他家。屁股刚落座,他就开门见山说:老徐哎,昨天你走后,我把你的书大致看了一遍,几本书没有一本写自己,都是关于家乡的政治历史文化,而且还是自费,你这人超凡脱俗不简单。停顿了片刻,又说。“这样,对于我父亲和所办学校事,我想就托付给你,你看怎么样?我力不从心、来日无多。”他一边从房间拿出些资料,一边告诉我:暂时,只找到这些,跟着部队跑,搬了无数次家,找起来还一时难找,以后找到了再寄去。

我原本有个写作计划,他所嘱托之事按计划在后面。此次到访收集的事在前,听他一席话,加上其年代更为久远,委托人本身已为风烛残年,于情于理,作为重情重义的我,都无话可说。

孙同坤的说话,基本上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谈其父其校、谈家事,我很少插话,大多时间在倾听,偶尔做些笔记。之后的岁月里,他经常打电话给我,话题不离问候我的身体、再就是前几日寄出的快递收到否?他说起话来神清气爽、语速较快,旁人无法插嘴,仿佛以前的20响手枪,一扣扳机子弹便哒哒哒连发出膛。上次见面说话不觉得,电话交流时就很明显,而且中气足。

表弟如此,表兄桂耀祖更是可以。请看黄山旅校相关信息——

12006511,黄山区籍旅外人士、美籍华人亚特兰大肯尼索州立大学数学教授、美中教育联合会理事、全美大学生科研理事理事会理事杜子华先生和夫人来到黄山旅游职业学校看望老师桂耀祖;

220131017,胡武烽校长代表学校向步入九十高龄的桂耀祖老先生拜寿,

3201525 桂耀祖、桂胜建父子两代人同在黄山旅校退教协,成为美谈。

踏遍“崇实”人未老,这对亲表兄弟真了不起,一个80多岁,一个90多岁,他们就是《崇实中学与孙梅轩》的历史见证!


 
                              【走访崇实中学原教导主任陈恕的次女陈义週】

 
              【拜见崇实初期名誉校长苏志仁之子苏同生,感谢其捐献半块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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