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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老屋记忆》▎乡音陇风推荐刊登

作者杨  健,老家武威市凉州区九墩乡。现居新疆,爱好文学,作品发表于多个网络平台。

散文《老屋记忆》

            作者:杨健
    

     眼前的老屋,因年久失修,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触景生情,勾起无尽的童年乐趣和成人后的忧伤。所谓欢乐,是因为这里是生我养我,曾咿咿学语,走出人生的第一步。是父辈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对未来充满希望与幻想的家园。


      忧得是,再次移步这座红级一时,曾经高大上的拔廊房,皆因7  0年代未,由于砖混结构楼板房的出现,被屋主人无奈遗弃,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房前砖红色漆的拔廊立柱、棂子、大梁、镂空的窗格,半掩的门板以及车轱辘荡然无存,顺墙而倚的人力车等等。因岁月的洗礼,已经变得颜色全无,破旧不堪,留下了不折不扣,不言不愈岁月的烙印和痕迹。


       屋后的那棵当初只有碗口粗的榆树,经过数十年,已长成足以覆盖半个房顶的参天大树,在轻悠的秋风中欢歌细语。仿佛屋主人挥汗如雨,植树造林,固守建设家园的身影,随思绪跃然眼前。如今,只有那棵枝叶繁茂,正值意气奋发的老榆树。才是陪伴和守候老屋最忠实的朋友,更是老屋兴衰始末的见证者。


       推门而入,一股阴冷潮湿,夹杂着家畜粪便的腥馊扑鼻而来。透过破旧窗户,洒进的星星点点微弱的光线,依稀可辩:过去那个供一大家子人休养生息的大土炕不见了。屋主人曾经衷爱有嘉,爱不释手存放面粉的蓝色大木柜不见了。那个被孩子们视为百宝箱,时刻都想一探究竟的大红木柜也不见了。因为红木柜里有父亲外出卖回来,由母亲珍藏的红枣、核桃、水果糖或橡皮糖。蓝色铁质的洗脸盆架,简易的香案和香案上主人的生活用品等物件都已不复存在。曾几何时,这里已变成了主人码放少量牲畜词料,农具,以及鸡鸭,牲畜栖息和觅食的乐园。


       一种昔我往矣,不可明状的悲凉再次涌上心头。在岁月的年轮里,我们奋斗一生,带不走一草一木。执着一生,却带不走一分虚荣爱慕。人的一生,与爱恨纠缠 与得失相伴,一生中不知有多少人和事、物、走着走着就散了,就剩下了曾经……。


      有幸在围墙口,碰到了老屋的主人刘奶奶,老人家似乎也认出了我,她告诉我,她的老伴儿在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后来是她的儿女们在沿街的路段盖了新房,她就搬出了这里。如今,虽然生活好了,无忧无虑。但老人说她对老屋情有独钟,得闲她就会来老屋,把老屋房前屋后,凡是有老伴影子的地方仔细清扫一遍,或坐在老伴儿曾经坐过的门槛石上发呆,用老人自己的话讲,靠着门框仿佛是靠着老伴宽厚的肩膀,仿佛也只有这样,她的心才会踏实,生活才有方向。


     写到这里,就不由的就使我想起季羡林大师笔下的德国老妇人,老头子走了,可老头子喜欢的丁香花我得替他照顾好了,老头子曾使过得小铲子,小榔头,盆盆罐罐她都会认真的擦拭一番。狭小黑暗的小屋子里承载了他们的爱情亲情和生活的点点滴滴,老人怎能遗忘,怎能放得下?因为老屋里承载了老人的魂和根,是对老伴无尽的念想。
      
    

主编:清风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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