皈依艺术的精神贵族
文||张印珍
劳伦斯，是英国著名的文学家，诗人。他的作品《虹》、《儿子与情人》、《 查太莱 夫人的情人》、《白孔雀》等在世界上享有盛誉，然而，劳伦斯快乐吗？死后，劳伦斯的灵魂快乐吗？灵魂的故乡找到了吗？这位皈依艺术的精神贵族，灵魂中故乡的人们还给他以白眼吗？
带着这诸多的疑问，我拜读了劳伦斯作品的研究者黑马的书《灵魂的故乡》。
跟着他游走了劳伦斯生命的风景线，也走进了劳伦斯的心底世界。
红色的书皮上有镂空的脚印，那是作者黑马的脚印。再翻开是线路图，是劳伦斯当年生命的风景线。
全书是以图片和文字平分春秋的方式传递的。那些美丽的图片都是当年劳伦斯生于斯长于斯的，深深印在劳伦斯心底的英国美丽的乡村图，以及他生活的矿区，学习过的大学，和放眼过的田园。然而，他却到死没能见到自己理想中的深爱的故乡，便把这深爱的情节化作轻歌剧《心灵的故乡》。
劳伦斯像个迷，吸引着我沿着黑马指出的劳伦斯的生命轨迹探索着。
劳伦斯，出生在英国中部诺丁汉西北 9英里 的伊斯特伍德——这个矿乡。这里是森里密布，良田一望无际。一边是遍地红砂岩和橡树的诺丁汉郡，另一边是冷峻的石灰石，桉树和石墙的达比郡。这是劳伦斯少年时代心中最美的乡村美景，矿井是偶尔的点缀。那是旧农业的英格兰。他曾充满爱意深情地写到：“我父亲一直在布林斯里矿干活，总是在早晨四五点钟起床，黎明时分出门穿过田野去康尼.格雷上班，一路上在草丛中采些蘑菇，捉一只怯懦的野兔，晚上下班时带回家来……”
“丑恶的矿区上涂抹着一层美丽的夕阳，令人陶醉。洒在黑煤灰的路上的阳光显得越发温暖，凝重，夕阳给着乌七八糟、肮脏不堪的矿区笼罩上已层神秘色彩。”
这些自然描写，足以证明他对心灵的故乡的深深的爱。当他的灵魂与英格兰的旧乡村景象交融时，便是无比地快乐。所以他的作品里的景色都是实景描写。那美景刻在了他的心底。是他心灵的宗教。自然啊，美好的自然，你的儿子就是心灵纯净，思维敏捷，富有天才的劳伦斯。
然而，作为一名作家，他的作品却不能在自己的国家出版。而他自己成为异乡客，心底的惆怅和郁闷有谁而知呢?
那么，他为什么要背井离乡呢？那是故乡的人们不容他啊！
劳伦斯出生在矿工的家庭。父亲是个充满活力的矿工，没有文化，只能翻来覆去地看看报纸。而母亲是一位有文化修养的女子，读过诗，喜欢和有修养的男子讨论哲学宗教。
母亲把饭菜做好，铺好桌布等丈夫回来。而父亲从煤矿上回来时，只露着白色的眼白红色的嘴唇，全身都是黑色的，并且吆喝着母亲拿衣服，他就裸身洗澡。母亲实在忍受不了父亲的粗鄙，和没有感情的性爱以及父亲的生活习惯。父亲酗酒，发脾气，夜不归宿。畸形的家里总是吵吵闹闹。常常听到妈妈尖叫的声音，像是寒风肆虐树梢发出的尖叫声。劳伦斯得不到快乐。劳伦斯的母亲对父亲失望了，全心全意地培养孩子们，希望他们成为高贵的人，反正不像父亲那样下井挖煤。在母亲的影响下，孩子们也特反感父亲，每每全家在饭桌上吃饭说笑时，看到父亲的到来，大家就沉默不语了，小劳伦斯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劳伦斯后来在作品里写到：“身为工人阶级的一员，我感到，当我与中产阶级在一起时，我的生命的震撼就被切断了……而工人阶级呢？他们视野狭窄，偏见重，缺少智慧，一个人却对不能成为任何阶级的一员。”但他给罗素的信里却写着：“这些人，我是那么地爱他们，他们的生命是那样强烈地影响着我，他们是那么地强健，又是那么地容易受伤害，冥冥中充满了激情，我像爱自家兄弟那样爱他们。可是，上帝，我又恨他们；我可不想让他们主宰我……”
所以，劳伦斯经过思索后，他还是将自己的灵魂安置在别处，心灵常常逃避现实，因为他不快乐。
劳伦斯读书了，在诺丁汉中学，但他是贵族中学里的矿工的儿子，虽出身贫寒，但精神上的高贵，是那些贵族子弟不可攀附的。诺丁汉中学居高临下，俯瞰森林广场，面对绿色的植物园，毗邻雅致的中产阶级住宅区，是16世纪最富盛名的学府。然而，劳伦斯在这里是孤独的，他没有知心朋友。
有一件事，影响了他优秀的成绩。那就是他的叔叔因为和儿子争夺一个鸡蛋，杀死了儿子，这事在诺丁汉传的沸沸扬扬，让劳伦斯抬不起头来。他不快乐。
后来他中学毕业就过着打工生活，一些女工，看他腼腆，有意捉弄他。扒他的裤子。
21岁的劳伦斯终于有机会成了一名大学师范生，莎士比亚路上那座哥特式大楼里。然而，他仍然不快乐，因为，他身处尼采、叔本华、达尔文、詹姆斯和马克思学说风云际会的年代，有幸的事，劳伦斯没有盲从，而是凭着血液的感知，汲取各派学说的精华，与自己的体察想融汇。得出了自己对世界和人的特殊的认知。从而将生命看做艺术。他艺术地把握自己的人生。
劳伦斯发现这里的教员不敢恭维，“还是我来教他们才好”。一位语文女教师毫不欣赏他的作文，经常用红笔改得体无完肤。
但有趣的是，这里有位植物教授让他学到了观察世界的方法。
这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劳伦斯从小对自然花草有特殊的亲情，所以便对植物发生兴趣。他在这里读到了叔本华的爱情观，叔本华认为“没有爱情的浪漫，无私和崇高，爱情无非是物种的意识，爱情，无非是性冲动。两性吸引的秘密在于保证人们繁殖出最优秀的物种来”。
劳伦斯以自己的体验来证明叔本华的理论。他发现杰茜美丽，但自己不爱杰茜，那说明杰茜缺少性魅力。他只有感觉到自己对女人产生了性欲时才说明爱上了那个女人。
劳伦斯在母亲的影响下，曾经接受的是基督教，这下，全部颠倒了他的意识。他突然意识到，两性吸引是自然法则。这下，他否定了上帝，他说上帝死了，哦，其实根本没有一个真正的肉体上的上帝。科学的物质主义使劳伦斯完全放弃了上帝。两年的大学生涯，劳伦斯改变了自己的信仰。
劳伦斯在大学毕业后因病辞去小学教师工作，经威克 利 教授，这个语言天才，推荐了一份工作——教授英语。
世事难料啊。好心的教授邀请这位小有名气的小说作家到自己家里做客。而自己年轻美貌的夫人却迷上了劳伦斯，劳伦斯也深深地爱上了教授夫人弗里达。在教授夫人眼里，“他一进到屋里，来到我的面前，瘦长的身材，步履轻盈，充满自信，他看上去那么的单纯，可是他吸引了我。”同样三个孩子妈妈的教授夫人，刚刚32岁，风韵犹在。破落贵族出身的她，举止优雅，一派雍容华贵。风情万种。劳伦斯原来接触的女孩都是小知识分子出身，简朴矜持。无法 和 教授夫人比。他的生命告诉他，这是他“终生一遇的女人”。而46岁的教授痴迷书斋，性情温和，缺乏浪漫，是一个典型的中产阶级绅士。但他爱夫人和孩子。可和风化正茂的劳伦斯相比，魅力不在。
爱情的风波就像渥伦斯基和卡列宁安娜的爱情风波一样，沸沸扬扬。劳伦斯感到，“她脸上露出被撩拨后的光芒。她抬起眼皮，那奇怪的眼神勾引着他。他有生以来，破天荒第一次遭到激情的荡漾，如同血液中发出了电闪。他随她进屋，随手关上了门，那郁闷昏睡的灵魂猛醒，化作欲望的狂风暴雨，从此他一生中时常被这样的欲望风暴所震撼。
写到这里，让我想起了武松和潘金莲的一幕。潘金莲爱慕自己的小叔子武松，挑逗他，撩拨他，可武松却坐怀不乱。当然，武松不能和劳伦斯相提并论，而潘金莲也不 能和 教授夫人相提并论。但，我这要说的是，劳伦斯接受的教育和武松接受的教育不同。劳伦斯接受的是物种学说，认为两性相悦是性为根源，这是自然法则。而武松接受的是儒家的教育，男女授受不亲。所以就出现了不同的爱情观，出现了不同的爱情故事。
所以劳伦斯在英国受到贵族的谴责，必须为了他们浪漫、狂野、甜蜜的爱情流落异乡。所以劳伦斯的作品不能在本国出版。。
亦喜亦悲。喜的是劳伦斯，跟着自己生命感觉走了，走出了一条艺术的路，他们的结合是不道德的，但是是艺术的。两人的生命流动着艺术的血液，他们的爱情和生命是艺术的。从这一点上，他们是幸运的，找到了终身的真爱。并且劳伦斯以自己的经历写了自传体小说，《 查太莱 夫人的情人》《虹》《儿子与情人》等。
他的作品里艺术地再现了他们生命中的爱，生他养他的英国旧乡村和矿乡的自然景象。他的笔下活生生的人和故事都是他生命中遇到的人和故事。是从他的血液里流出来的人和故事。他爱他们的自然，纯真，可有恨他们的愚钝、狭隘。这些人有他的朋友，亲人，曾经的恋人。这些人深深地活在他的心中。
作品的艺术炉火纯青，作品的深意令人深思，字里行间流露着对自然村落美景的深爱，折射出爱情自然本性的张扬，又流露出煤矿污染环境的忧伤。可上流社会的智慧人们却是那样排斥他的。也难怪，劳伦斯触犯了贵族上流社会的利益。不是吗？一个矿工的儿子，没有地位，没有显赫的身份，却拐跑了贵族教授的夫人，还以此为题材写小说，宣告矿工儿子的胜利。这怎不气得贵族们吹胡子瞪眼睛啊。怎么还让他回国啊。贵族崇 拜的拜伦。劳伦斯在英国是被人不齿的。
劳伦斯对自己的故乡刻骨铭心的爱着。然而，故乡却是回不去的故乡。当他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回了一次故乡，却令他失望至极。环境是肮脏的，人的灵魂是肮脏的。金钱成了温情脉脉的面纱，一切都是用钱说话。
可谁知，70年后，他驾鹤西去了，他的灵魂却到回归了故乡。他曾经生活过的乡村，和读过书的诺丁汉大学，还有教堂，森林广场，田园却到按原样修复保存。劳伦斯纪念馆里有劳伦斯的雕像。哦，劳伦斯的价值死后才被人们认识到。
他的作品优美的描写，深刻的寓意，还有环保的担忧都被国内外人们充分认识到了。曾被打成禁书的《 查太莱 夫人的情人》也开禁了。并且还有人迷上了劳伦斯的研究作品，黑马就是一个。
今天我非常谢谢黑马，是他的书《灵魂的故乡》让我重新认识了劳伦斯。我想要重新拜读劳伦斯的作品。享受他艺术的光芒。
其实，我是理解劳伦斯的，没有谁不在内心渴望真爱，然而，一旦遇到，并且是遇到不合时宜的真爱，很多人都为了责任，舆论，和所谓的前途而放弃。劳伦斯却恰恰相反，他是那样的义无反顾，那种为了真爱敢于赴汤蹈火的精神不也令人敬重吗？这让我想起了我们的徐志摩，那种为爱牺牲自己一切甚至生命，声望，名声的真情不是令人感动吗？
是的，也许有人说，那种破坏别人家庭的真爱是不道德的。但请别忘记，没有爱情的婚姻那更是不道德的。我们可以想象，两个没有快乐的夫妻之间，是不是等于慢性自杀地活着呢？
关于劳伦斯的情人爱情问题也许不是我们能讲得清楚的。但，关于他的艺术是世界文化人都不得不崇拜的。哦，劳伦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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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张印珍，网名觅真，50后，河北沧州人。现为宁波作家协会会员，曾有10多万字的散文发在《文学港》《梁祝》等杂志。曾出过两本散文集，《心灵花园》《花开的声音》。近两年爱上小诗，已经写了300多首。被贵州作家网选入2016年鉴3首，被《荒原诗人》微刊选中6首，被公众微信号小编欣妍絮语选用20多首小诗。地狱天堂微信平台选用100多首。在《金秋文学》发表12首小诗，四篇小说《局长，我不给你打扫卫生可以吗》《爹就是爹》《传销的诱惑》《关心》。被《当代散文选刊》平台发表一散文《金色年华美如画》。在《荒土文学》发表10首小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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