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
你刚到了参军的年龄
唱着真是乐死人的歌
“想起了三年前
我报名去参军
一到区政府
人家不批准"
没有料到
你的理想没有实现
我记得
你已经读上了高中
当兵的愿望没有忘记
将近的三年
真的验证了
你放弃学业
毅然决然地从戎
我记得
你当上兵的时候
全家到宣化送行
第一次我又到新的地方
高兴地在公园玩耍
又一次全家合影
向你告别
第一次知道了别样的心情
我记得
门上有了光荣军属的牌子
在家的母亲曾经流泪
对你离开家不放心
父母带小妹到过军营
珍藏的穿军装的照片
激动着我的青春
烙印在我的心中
我记得
你回家讲着部队的事情
就像看到了你的身影
徒手爬上高高的线杆
哧溜一下落到了根
衣服能磨破了洞
一轴电线放开缠起
这就是通讯有线兵
你曾为上前线的预备队
你没有参战是前方已打赢
我记得
你赶上了服役期的变更
又有征兵时间的调整
你跨过六个年头
从军人又成了百姓
回到了邯郸故土
成为企业的职工
历经变革坎坷
贡献了一生
我记得
你送我一件半袖衫
那是正牌军品贴紧我胸
你送我一条军用腰带
伴我多少年使用
你送我一双翻毛皮鞋
记述了一段难忘的历程
我也曾试图走你的路
但却未能走得通
我记得
我快要上学的年龄
你带我找你的同学
在一起快乐地活动
我稍大一点后
你教我练捡煤打柴的基本功
你教我制作老鼠夹子
还用别的法子制止耗子横行
困难时期你在外地读书
星期天回家也休息不成
帮助母亲干家务
带着弟弟挖野菜把饥充
我记得
我们兄弟姐妹团圆屈指可数
但阻挡不了我们同胞情
公元二○○九年
中秋节同时国庆
我们一起聚集邯郸古城
丛台龙湖滏阳北湖
曾经有我们的笑声
也留下了永不消失的笑容
我记得
都是些支离破碎的琐事
但从这些
塑造了我敬仰的长兄
在病危的时候
你保持了清醒
见到久违的弟弟妹妹
是那样的激动
用不大利索的话语
讲述过去的事情
一种坦荡一种自信
一种镇定一种从容
我记得
二○一八年八月三十日
你摆脱了病痛
对我来说这是噩耗
从此我就没有了长兄
父母走后
你为首就是一个大家庭
你走了
我只能为你送行
若有来世
你还做我的穿军装的长兄
(2018年9月1日二弟于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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