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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木游记【美文】之二黄昏竟然这样的短促,禾木的傍晚又如此神奇
繆新亚

2017-01-18 

     穿过一片轻纱般的云雾,'神的后花园'——禾木,像一幅充满绮丽色彩的油画,豁然展现——那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美,一种摄人心魄的美!欣赏的是眼睛,震撼的是心灵,脑子却在拼命空转——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语言来形容。

     我只觉得,刚才汽车穿过的不是云雾,而是穿越了四维时空的屏障,似乎来到了另一个世纪的另一个世界——一个介于童话和神话之间的世界:充满玄幻,又无比神奇。

      山是有层次的,远处的山影影绰绰,偶尔露出威严尊容的雪峰,近处则是连绵浑圆的青山,没有棱角,怀揽着一大片色彩斑斓的牧场:黄绿相间、野花飘香的草地——那是大自然随意涂抹的底色;雪白、乌黑、赭黄、枣红、绛色的牲畜——那是上帝点化的流动色彩。一簇簇的白桦树,摇曳着绿生生的叶片——那是天宫里缀满绿色珠片的羽氅。

     坡地平缓处星罗棋布地坐落着或零落、或成片的木屋、牲口围栏,都是原木垒就,简陋而粗粝,它们都是有棱有角的,充满远古的原始印记,童话色彩和神秘元素,其间,点缀着簇簇绿树,像是氏族部落酋长新娘头上插在发髻上的绿簪。

     浑圆的夕阳洒下一片慵懒的暖色,给木屋和牲口围栏的原木镀上一层暧昧的金色,泛着赭色的光泽,像先民涂过黏土光亮、明净的额头。

      空气里充斥着野花香、松木香、烟火味和淡淡的牛粪味儿混合的气味,宛然就是原始先民身上散发的带有一种原始状态、令人亢奋的刺激体味。

      就是这一瞥,就让我上了心,此时,我觉得有一双清莹秀澈的大眼睛,仿佛一泓清泉,盈盈流动,也在注视着我,不觉又有了'与风景对话'的冲动。

      一段弯弯曲曲的下坡路直通村子——不像汽车在飞快地向谷底驶去,倒像是围拢的青山伸出手臂,急切地将游人揽入怀中。


进入村子,已是日落西山。

黄昏来临了,晚霞像火焰般燃烧在山间,神秘的色彩和光亮布满了半个天空,附近的空气似乎特别清澈,像玻璃一样。

     薄薄的轻雾弥漫着静静的安谧, 给牧场、树林、木屋敷上了一层神秘的银纱 如蒙上面纱的少女般诡秘,如邂逅艳遇般梦幻。在这一抹绚丽而瑰奇的霞色之中 所有景物都变得那么静谧而安宁 那霞光不像太阳般耀眼,色彩丰富而变幻,不同的和光亮和色彩不断地铺展、组合、变幻着……

      太阳慢慢落了下去,留下一大片回光,次第由绯红——玫红——桔红——紫绛——金黄——鹅黄——赭黄——灰黄地转换着,逐步把天空渲染成玫瑰色。

       风平浪静天空还在薄暮里荡漾着诡异的光明,像是一片经过打磨而且渺无边际的金属,作为晚霞的底版,黄昏微妙的暗紫色渐渐从天际漫来,慢慢洇入西天辉煌的落霞中。

    那种无可名状的美,在我过去的生活经验中从未见过,似乎现实自然中并不存在,只在那些读到过神话故事中,描写过这样场景:如曹植《洛神赋》:'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渌波。'只不过他写的是神,我看到的是云和霞!

    太阳逐渐隐没,褪残的紫霞淡淡地绕挂在西边山峰上,天空是碧净的,几颗泛着银光的小星星已经开始在闪闪烁烁了。

    暮色逐渐变得浓重起来,天地之间的光亮逐渐减褪,色彩逐渐变得黯蔫,似乎罩上一张巨大无比的黑纱,逐渐地,所有的景物都变得朦朦胧胧。

     暮色逐渐变得浓重起来,天地之间的光亮逐渐减褪,色彩逐渐变得黯蔫,似乎罩上一张巨大无比的黑纱,逐渐地,所有的景物都变得朦朦胧胧。

    继而,黑纱幻成了黑色大幕,把所有的景致都罩了起来,除了黑暗,刚才看到的一切,渐行渐糊,直到完全被黑色大幕包裹了起来,变成黑黢黢的一团。

     似乎,迷人的神话剧还没有上演,神秘的大幕还没有完全开启,大家还在浮想联翩,想入非非,沉浸在刚才看到的美景之中,惊叹声还在耳边回响,景致却不见了。

    山里的黄昏竟然这样的短促,禾木的傍晚又如此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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