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微笑的胖虎 微笑的胖虎 2022-10-11 19:17 发表于北京
364.下利清谷,不可攻表,汗出必胀满。
伤寒论第三百六十四条讲得是逆流挽舟法。逆流挽舟法不是仲景所创,而是喻嘉言所创。喻嘉言是明末清初之人,他精于伤寒论,把伤寒论研究得入木三分,他或许是,从桂枝加人参汤中悟出逆流挽舟法,亦或许是,像我一样从临床中所悟,所以,我们不能把逆流挽舟法归纳为伤寒论法,而应该把逆流挽舟法归纳为时方法。
第三百六十四条中的“下利清谷”指得是肠胃之气已不足,这里的肠胃之气指得是内有寒证,因为阳明多气多血,一旦“气和阳”损失之后,便会下利清谷,此时,人非常的虚也非常的弱,于此时此刻是不能发汗解表的,譬如不能用麻黄汤;但是这里不代表着他不能用羌活汤。我所言之的羌活汤,指得是一切带有羌活为主的方剂。因为羌活是升阳的,麻黄是发汗的,麻黄刺激心脏,有劫阴的弊端,而羌活有通行十二经,升阳达表的功效。
“汗出必胀满”这里张仲景用了一个“必”字,在东汉时期,刻一个字比在锦帛上写十个字都难,所以这里有必字,必然是必须会这样的意思。汗出必胀满,为什么汗出的时候会必胀满呢?因为阳气下陷于大肠,属于里证了,而你又强制的发表,这是,与表里治法所不合宜的。很多人在出汗时会腹胀,这是一种虚胀,指得是本自肠中之气转达向外升达而产生的症状,此类症状一般指得是虚胀。但凡,是汗出加腹胀,必定是虚胀,而且,此时的腹胀是腹部如敲鼓般的。针对于此,我们不应该使用发汗解表,而应该怎么着呢?应该补虚固里,这是传统的认识;但是喻嘉言呢,他创新地把通阳法和补法连接在一起,即荆防桂枝汤加人参,或言之是荆防败毒散加人参。一般在下利清谷之时,肾气已经损伤的不得了,所以这里会重用人参六十克以达到补固下焦,里壮则表壮,这是武二郎对潘金莲说的。故而不可攻表,亟宜补里,正好桂枝汤重用有止汗之效,又有通阳之能,所以说嘛,桂枝汤加人参汤亦能治疗此证,而且是严丝合缝的吻合。
很多人在下利清谷之时,妄用四逆汤,这是不对的。四逆汤有干姜、附子、炙甘草之三味组成。它有通阳之效,但无补固之能,亦无解表之效,故而,用四逆汤是不合时宜的。往往用四逆汤会导致胀上加胀、满上加满、汗上加汗。如果我们不看“不可攻表,汗出必胀满”这九个字时,使用着四逆汤是凑合的;但是有了这九个字,这就规定着不能使用四逆汤了。既然不能使用四逆汤了,那么,通脉四逆汤也就不合时宜了,那么,白通汤合不合时宜?亦不合时宜,为嘛此说呢?这里明确地表达了“不可攻表,汗出必胀满”这九个字,言外之意不可攻表,可解表;汗出必胀满,你得止汗。白通汤通阳发汗,显然这是不合时宜的方剂。所以这里正确的打开方式必定是桂枝加人参汤,或者是荆防败毒散加人参,亦或者是荆防桂枝汤加人参汤,不论怎么说,此处必定重用人参。而不宜用党参,汗出必胀满,在胀满之时,越用党参腹部越胀,而且党参没有纳气归元,入于肾脏之能,亦无解表之能。桂枝汤配合党参是不能够解决这个核心式矛盾的,但是,桂枝配合人参汤是能够解决这个矛盾的,所以有时候替代不是一个最佳选择,而是一个使自己趋向于不明所以,以致误导自己的选择。所以我们一定要遵循原方原量,而不宜妄自改动,以期廉价,所谓一分价格一分货。
很多人在面对于下利清谷之时,往往会辩证为少阴证,亦或者是辨证为厥阴证,其实这里既不是少阴证,又不是厥阴证,这里明确地告诉大家:“是气损证。”什么叫气损证?你可以吃一些巴豆,拉到你虚脱不已,连腰都直不起来,连腿都支楞不起来,难道,你能说这是少阴证吗?难道你能说这是厥阴证吗?我敢说,这绝对不是少阴证,也不是厥阴证,而是气损证。肠胃中多气多血,一旦下利清谷,便是气已损绝,气损绝之后,便会额头流出绝汗,何为绝汗?额头流出黄豆粒儿大小的汗珠,且淋漓不止,这叫绝汗,一般临死之人额头都会流出黄豆粒大小,如油般的汗珠子,这叫绝汗。何为绝汗?气绝津绝,以致血绝,这叫绝汗。所以当大家见到下利清谷之时,往往会下意识的辩证为少阴证,亦或者强迫地辩证为厥阴证,那么,我只能说你没有看后面那九个字,不可攻表,说明表已经虚的不能再虚了,可以说表中一点气儿都没了,只剩下那么一丝丝的里气了;汗出必胀满,指得是大汗,如油般、如瓢泼般不停地从额头流出绝汗,而下部又不停地腹泻,且腹部胀满异常,这就是里气待亡之相。针对于此,不能用四逆汤,亦不能用通脉四逆汤。
近代医家以个人己见,曰之:四逆汤可挽阳救命,这种情况是在个例中能见到的,但凡,见到汗出必胀满,且以绝汗、腹泻腹胀为主,基本上都是痢疾之兆,此痢疾,非彼痢疾,这是广义的。现今医家所处年代是矣盛世,故而无有见的痢疾之人,故而对汗出必胀满,不可攻表,下利清谷等证有所了解,故而使得今人,对于此条之解释,误认为是四逆汤证;亦或者误认为是通脉四逆汤证;亦或者误认为是白通汤证,这显然是管中窥豹、一孔之见,蕴于时代之盛,所产生的眼界短浅。下利清谷,腹泻不止之人,你不要给他通阳,通阳是不能够解决其核心式矛盾的,往往此时你给他一杯人参汤,它能够迅速地止泻愈病,这就是为什么要在很多老人在临死之时,给其喂服一些独参汤的原因了。
我们不能因为我们是一个伤寒论的爱好者,就把四逆汤奉为神剂,这是绝对论调者,这是不合于现实的揣度。四逆汤,它是以通待补,通的是阳,但是它不补气,你不能把四逆汤归纳为一个补气剂,它只是一个通阳破寒剂。如果你忘自尊大把它定义为以补为主的方剂,那么,我觉得你在救危扶困之时,必会被其所累,以致误伤人命。所以说我们在研究第三百六十四条之时,应该着重地使用人参类方剂,最好是人参类方剂加解表固表方剂。
既然明末清初的喻嘉言给了我们一个正确的打开方式,且其年代有这样的案例,且以多、以效为主,那么,我们为什么要闭门造车、重铸鱼肠呢?这里我们还应该着重地研究一下“攻”字,不可攻表,但是可以补表,自古以来补法和攻法是相对论,而不是单行车道,所以我们针对于这个“攻”字就可以做出补的结论来。由此可悟:“下利清谷,不可攻表【但可补表】,汗出必胀满【者,先救其里】,”既言之补表又言之补固于里,那末,此类方剂莫外乎人参类方剂了,又既言之,有表证,又有汗证、又有胀证、又有满证,那么舍桂枝加人参汤之外无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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