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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经临床发挥 (疟病的病因病机)11.3.

三、疟病的治疗

《素问》专立《刺疟》篇论疟病的治疗,可见《内经》对疟病及其治疗的重视。限于当时的治疗技术及作者的临床经验,所论以针刺方法为主,但其方法不仅在后世针灸治疗多有应用,其辨证论治思想对药物治疗亦甚有指导意义。特别是关于疟病治疗时机的论述对后世更有重要启发:

《经》言无刺痛增之热,无刺浑浑之脉,无刺漉漉之汗,故为其病逆,未可治也。……方其盛时,勿敢毁伤,因其衰也,事必大昌,此治谓也。夫疟之未发也,阴未并阳,阳未并阴,因而调之,真气得安,邪气乃亡。故工不能治其已发,为其气逆也。(《素问·疟论》)

凡治疟,先发如食顷乃可以治,过之则失时也。(《素问·刺疟》)

疟病发作之际,正邪抗争激烈,阴阳倾并,气机逆乱,此时施针用药,不仅不能祛除邪气,反而更毁伤正气,所以必须在其发作之前,乘其邪正尚未纠结、阴阳尚未倾并之机及时施治,则扶正不致助邪,祛邪不致伤正,如此方能获效。《内经》所提出的这一法则,同样为后世医家在运用药物治疗疟病时所强调和遵循,如《类证治裁·疟证论治》引《医宗己任篇》曰:“凡疟将发时,与正发之际,勿施治,治亦无效。必待阴阳升极而退,此邪留所客之地,乃可服药治之,且当未发前二三时,迎而夺之。”喻嘉言的《医门法律·疟证门》更将此作为治疟戒律之一:“疟将来可服药阻其来,将退可服药追其去。若疟势正盛,服药与之混战,徒自苦耳。但疟之来去既远,药不相及,五不当一,故服药妙在将来将去之时。”均是对治疟时掌握治疗时机的重要性的强调。

《古今医案按卷三疟》:“虞天民治二男子,年皆逾四十五,各得疲疟三年矣。俱发于寅申、已亥日。一人昼发于巳而退于申,一人夜发于亥而退于寅。虞曰:昼发者,乃阴中之阳,宜补气解邪,与小柴胡汤倍加柴胡、人参,加白术、川芎、葛根、陈皮、青皮、苍术;夜发者,为阴病,宜补血疏肝,用小柴胡汤合四物,加青皮。各与十帖,俱加姜枣煎,于未发前二时服,每日一帖。服至八帖,同日得大汗而愈。”

按  两例病人皆病疟三年而俱为三日疟(“俱发于寅申、巳亥日”),虞天民(持)以疟为阴邪,故谓其“昼发者,乃阴中之阳”,“夜发者,为阴病”。治疗一用小柴胡加参、术等以补气解邪,一用小柴胡合四物补阴血兼疏邪气,辨证准确,用药恰当,故皆获显效而同日而解。其均用小柴胡者,“盖疟发必有寒有热,其寒热之往来,适在少阳所主之界。……疟邪如傀儡,少阳则提傀儡之线索,操纵进退,一惟少阳主张。”《医门法律疟证门》故小柴胡汤有透达疟邪,解其发热恶寒症候之功而为治疟所常用。此外,“于未发前二时服(药)”,亦秉《内经》之法,说明该法亦为治疟方药取效之关键所在。

《吴鞠通医案疟》:“癸酉七月十六日,吴,二十五岁。但寒不热,似乎牝疟,然渴甚,皮肤扪之亦热,乃伏暑内发,新凉外加,热未透出之故。仍用苦辛寒法,加以升提。飞滑石三钱、花粉二钱、藿香叶二钱、杏仁泥三钱、知母一钱、广郁金二钱、生苡仁三钱、青蒿一钱、白蔻仁二钱、老厚朴二钱、黄芩一钱,煮三杯,分三次服。十七日,但寒不热之疟,昨用升提,已出阳分,渴甚,脉洪数甚,热反多。昨云热邪深伏未曾透出,不得作牝疟看,非虚言也。用苦辛寒重剂。生石膏八钱、厚朴三钱、广郁金三钱、飞滑石三钱、知母二钱、白蔻仁三钱、杏仁粉五钱、黄芩二钱、生甘草一钱五分、藿香梗三钱,煮三杯,分三次服。”

按  本例但寒不热,为疟邪内伏化热,邪热不得外达而致,吴氏以其口渴、扪之皮肤热,知为暑湿热邪内伏而复感秋凉风寒,病机、病候颇类《疟论》所言之寒疟,而与体质阳虚阴盛,感邪后邪从寒化的北疟不同,故不用温阳散寒,而以青蒿、藿香、郁金、杏仁、蔻仁等开提透达暑邪,黄芩、花粉、知母等清暑热,滑石、苡仁、厚朴等化暑湿,用药切中病机,获效自然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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