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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论》试解No.191

191 阳明病,若中寒者,不能食,小便不利,手足濈然汗出,此欲作固瘕,必大便初硬后溏。所以然者,以胃中冷,水谷不别故也。

本条承接《伤寒论》试解No.190中“中寒”(指胃津缺、胃阳虚的说法,讲述了其可出现的相关症状
若患者有阳明病阳明病,同时胃津缺、胃阳虚若中寒者,则会出现食欲不振《伤寒论》试解No.190已述)不能食;同时因津液小便的化生原料亏耗,可出现小便量少等小便不利的症状小便不利又因阳明病热盛灼津外出,可出现如湍急水流般大汗出,但因津液(汗液的化生原料)亏耗,因此不足以支撑全身范畴的出汗,往往最终体现为仅有手足、头颈[注1]得以出汗手足濈然汗出,若更甚一步,津液已亡竭,那么以其为原料的小便[注2]和汗液[注3]都将耗竭而难出。其实本条的“小便不利,手足濈然汗出”但看文字还需要鉴别考虑是不是湿热/水热病机所致,但后文提到“初硬后溏“,所以知道本条并不是讲“水热”病机而是讲“胃津缺、胃阳虚”病机。
那么这种阳明病有邪热的前提下,又有机体本身“胃津缺、胃阳虚”的正虚状态,则容易出现固瘕[注4]之病此欲作固瘕,即大便初硬后溏的表现必大便初硬后溏[例],就是因胃津缺、胃阳虚而导致脾胃分清泌浊的功能不能正常行使,从而出现水谷不别[注5]所以然者,以胃中冷,水谷不别故也
我们可以通过大便的软硬来判断脾胃功能完好的程度,一般到了纯粹的典型脾虚时,大便往往是软的(但不臭),而且脾胃阳越虚大便越软烂,盖因脾胃功能无法正常行使消化不及;而大便初硬后溏说明脾胃还是能够处理好前段大便的,但后段大便就来不及处理(别水谷)了,这也是脾胃功能不够完好的表现,并且若前段大便非常干硬,说明必然还伴随可使不通的病机,才会导致前段大便长期停留于一处被吸收水分,这也跟现代医学中说的胃肠(蠕动)动力不足吸收水分有关。
在临床中我们也常常可见这类患者,尤其是长期熬夜、饮食不规律、日常需要喝酒的职业更为多见,脾胃一虚,大便溏而无力解,因此常以理中丸/附子理中丸处理,在广州多夹湿,故多用四君子汤/苓白术散处理。

[例]

前段时间结束服务期后,离开且末前,临行两周在外吃了非常多饭(而且新疆的菜量惊人),连续两周下来,腹硬满而胀,且大便软烂。而后在巴州游览期间,又是舟车劳顿,又是N顿爆吃,终于吃到了脾胃功能代偿的临界点,突然开始水样泄泻,连拉5天,一天5-10次,第一天大便还闻得到比较臭(食积化热),后面几天都是不怎么臭的水样便(阳虚泻),就是典型的因脾胃压力过大而代偿能力崩溃后出现的脾胃阳虚泻,因为当地不好买药,所以基本是靠少少与饮水《伤寒论》试解No.71慢慢补充胃津,配合大量睡觉来让机体自行重新构建平衡,同时自己控制自己的肛门括约肌不频繁用力必须拉干净(自己控制,不让津液全部拉掉,如果自己不控制大拉特拉,只会越拉越虚然后越虚越拉,那个时候估计会演变成极容易外感而出现少阴病发热...这在疫情防控很严格的新疆是很麻烦的事情),最终无出现其他明显不适而自愈。


[注1]《伤寒论》试解No.111中“...阴阳俱虚竭,身体则枯燥。但头汗出,剂颈而还...”讲的就是胃中津液亏耗后的“剂颈而还”的情况。
[注2]《伤寒论》试解 No.6中“...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视失溲...”、《伤寒论》试解No.20中“...发汗,遂漏不止,其人恶风,小便难...”、《伤寒论》试解No.59中“大下之后,复发汗,小便不利者,亡津液故也...”、《伤寒论》试解No.110中“...故其汗从腰以下不得汗,欲小便不得,反呕,欲失溲,足下恶风,大便硬小便当数,而反不数,及不多...”等均讲的是津液耗竭后无小便可解的情况。
[注3]如《伤寒论》No.196中“阳明病,法多汗,反无汗...此以久虚故也”、《伤寒论》No.198中“阳明病无汗,小便不利,心中懊恼者,身必发黄”均讲的是津液耗竭后无汗可解的情况。
[注4]固瘕,就是假固,指干结凝结成形而不结实的状态。
[注5]脾主运化,运化水谷(饮食)后将其吸收的精微物质、津液运输到全身;胃主受纳,消化水谷并将未消化的部分通降入肠。脾胃共同作用,起到将吃进的水谷(饮食)进行第一道分清泌浊的作用,进入的液体——有用的经过脾散津到全身,没用的经过膀胱以尿液排出体外。因此当脾胃功能不能正常行驶,吃进的水谷(饮食)将不能被(完全)消化,使得水谷混在一起(水谷不别),就是粘稠软烂的大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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