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255部队 李京峰 陈 帅 胡玉鹏
摘要：机组资源管理是有效确保飞行安全的重要一环，本文通过简述机组资源管理的发展历程，阐明机组资源管理的具体内涵，分析其对飞行安全的影响，并提出相应对策措施，以表明其对飞行安全的重大意义。
关键词：机组资源管理；飞行安全；对策分析。
随着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航空器的性能愈发先进，其可执行的任务种类也越来越宽泛，任务样式也越来越多样，飞行安全压力与日俱增。机组资源管理（CRM），作为“人-机-环-管”四个保证飞行安全因素中的关键一环，须要充分、有效、合理地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来达到安全有效飞行运行的目的，其核心内容是权威、参与、决断、尊重，通过有效提高机组人员的沟通技巧，提倡团队合作精神，合理分派任务，正确做出决策来体现。具体而言，机组资源管理指在飞行活动中，对驾驶舱内部的人员、设备、信息和操作资源等所有可以利用的资源进行有效的分配、协同和配合，并通过识别、应对威胁，预防、察觉、改正差错，识别、处置非预期的航空器状态，从而实现安全、高效以及舒适飞行目的的过程。
机组资源管理于20世纪70年代末期在国际上兴起。1979年，在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飞行机组资源管理行业专题研讨会上首次提出了机组资源管理的概念。20世纪80年代初，NASA提出了关于如何运用集体最优协同作用的实践指导，强调机组之间的通信、任务分配、相互监督，并强化其对协同分工和集体决策的重要性。强调其作为一个团队工作时，1+1的结果大于2，因此被称为机组资源管理的全新原理。后续经过数年的发展完善，人们逐渐认识到，通过机组资源管理训练能有效改善飞行机组成员之间的配合，使之协调合作，并再次强调了机组在安全飞行中的重要性。近年来，美国联邦航空局在修改“咨询通告120-51”时，提出了“机组资源管理”的最新定义，即在人员方面，包含所有飞行作业人员，包括机组乘务人员、空中交通管制人员、机务维修人员和其他与机组相关的人员；在技能方面，强调机组资源管理与传统技能的结合，也就是机组在驾驶舱的工作能力，要由专门技能和CRM技能相互作用来完成。
经过30多年的研究和实践，机组资源管理的训练内容、方法以及训练形式都发生了很大变化，其发展历程大致可划分为六个时代，如图一所示：
（1）初代CRM
初代CRM注重个性管理和人际沟通技巧。它起源于公司管理发展方面的训练，由美国联合航空公司于1981年开设，关注于个人管理方式和人际技巧，该训练强调，个人行为方式的改变和一些不良行为习惯的矫正，主要是对飞行员的压力、个体行为变化和不良行为进行识别的工作，并进行心理检测和领导能力测试。
（2）二代CRM
二代CRM引入了团队发展的概念。它更注重团体的作用，关注驾驶舱的处境意识和应激管理，发展出错误链的模型和个人决策模型，注重了机组之间的自主决策训练，把机长和副驾驶有机结合了起来。
（3）三代CRM
三代CRM演变为“高级机组资源管理”。在二代CRM强调机组团队训练后，CRM的称谓，也由“驾驶舱资源管理”变为“机组资源管理”。三代CRM的人员管理已经向复合化发展，机组人员的概念，已经从原来的机长、副驾驶，发展到机务、乘务员、指挥员，即对所有飞行相关人员进行系统的研究。三代CRM在训练过程中，多以讨论会的形式进行训练，同时将CRM融入技术训练中，将行为表现的数据作为训练的基础；将CRM程序化，在检查单中融入了CRM项目；在全模拟的情景中评估人的因素。
（4）四代CRM
四代CRM又称“综合资源管理”。它包括单元资源管理和检查单的检查问题，更加注重将某一特殊行为表现相关的概念程序化，并且将其引入检查单中，以确保飞行员的决策和行动是在对基线(bottom lines)的充分考虑基础之上做出的，并且同时注意到了基本的CRM技术。
（5）五代CRM
五代CRM注重管理人的差错。它强调人的错误是普遍存在和不可避免的，并且强调信息来源的重要价值。如果人的错误是不可避免的，那么CRM就可以看成是一个对抗人的错误的工具。因此，五代CRM的主要目标，是着手于错误的标准化和发展控制错误的策略，即认识到驾驶舱资源管理不能完全消除差错，但可以通过设计或减少错误造成的损害，以避免事故发生。
（6）六代CRM
六代CRM基本延续第五代内容。它提出了飞行安全管理的风险和差错管理模型，该模型以机组资源管理作为反威胁系列，其响应和管理侧重于意外错误和飞行状态管理。
机组资源管理的产生与发展，是对飞行安全管理技术手段的不断丰富与完善，是保证飞行安全的有力抓手。
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航空工业迎来了良好的发展契机，飞行器应用的自动化水平越来越高，而自动化系统的实际运行环境、规范以及导航的方法，也处于不断的探索与进步中，飞行安全所面临的考验更加严峻。通过充分发挥机组资源管理效能，能够有效地识别、应对威胁，安全、高效地完成飞行任务。机组资源管理，始终贯穿于涉及机组飞行安全的每一个领域和阶段，其最重要、最根本的目的，在于尽可能多地降低和减少由于人为差错而给飞行带来的危险性和安全隐患，对保障和改善整个机组的行为，有着极佳的助推作用。因此，机组资源管理（CRM）的内容主要包括机组沟通交流、机组处境意识、机组技术能力、机组人机配合、标准操作程序和机组工作负荷控制共六个方面。
（1）机组沟通交流
机组沟通交流，是指以各种让人认同，容易被理解的形式，进行相互信息交换、思考以及感知等行为的过程，是机组内部资源组成重要的部分。在实际的飞行中，飞行员们经常会遇到以下两种情形，一是机组内部的沟通交流顺畅时，飞行员不易紧张、不拘泥，大胆地追求飞行，工作热情高，工作效率、训练质量都非常高，极少犯下任何错误；二是机组内部的沟通交流欠佳时，飞行员易紧张、拘谨、不敢说话、没有动作，而又导致频繁地做出错误动作，效率和素养质量都比较低。究其原因，是机组内部的共同交流出了问题。机组内部的有效沟通交流，将会极大地改善飞行效率。同理，飞行效率的提升，也会反哺机组的沟通交流使其更加有效，两者相辅相成，共同提高；反之，不良的沟通交流，则可能会严重削弱驾驶舱内机组的行为表达能力，造成误解和动作错误，并可能导致其处境意识的严重丧失，甚至可能引发其他重大事故。
（2）机组处境意识
机组处境意识，是机组在一个特定的时间节点里，或者一个特定情况下，对于影响航空器及其设备的各种因素、影响的后果，有一个准确的感受，即飞行员对于自己即将面临的威胁的感知。飞行中飞行员所处的环境在不断变化，他们必须清楚地知道自己周围所发生的一切，只有拥有良好的处境意识，才能安全顺利地完成飞行任务。
在日常训练过程中，飞行员要不断强化个人的技术水平和专业理论知识等内部处境，以扎实的理论指导飞行实践，提高完成任务的能力；要针对所执行任务，明确相应目标，随时掌握航空器的工作情况、各类参数、剩余功率和剩余油量等内部处境，及时准确掌握天气情况及变化趋势、当前航空器具体位置、空中管制要求和最低安全高度等外部处境，合理分配注意力有意识的监听无线电，并同时掌握航路的冲突点、报告位置和其他航空器位置等全场动态，能够根据当前处境做出迅即、合理、科学的处置。
（3）机组技术能力
飞行技术，是飞行员基本能力的最直观体现，直接影响着飞行安全。一个成熟的飞行员，应具备良好的驾驶技能，能够合理地进行注意力分配，适时监控参数并了解航空器的工作状态，具备扎实的特殊情况处置能力。机组的技术能力，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飞行安全。一边是技术能力过硬的机组，机组内部成员之间互相信任和支持，在驾驶舱中形成积极的驱动力，从而为航空器的机组资源管理创造有益的条件；另一边是技术能力相对较弱的机组，受自身实际飞行能力的限制，在其飞行的过程中，尤其是不正常情况等各种原因下，无法长期保持稳定的飞行状态，充分获取数据和信息，果断做出决定，这可能还会导致机组其他人员甚至全体成员深深地陷入恐慌情绪。另外，从心理学角度来看，拙劣的技术本身会给飞行员带来一定的自卑感，很难赢得其他机组人员的支持和信赖，严重地影响机组之间的交流和信赖，因此，机组技术能力直接关系到了机组资源管理工作的成败与好坏。
在世界飞行灾害和原因的分类中，虽然并不都是由于技术性原因而直接造成的，但多数危机和事故均存在着技术性的因素。同时，根据美国对于飞行事故中各类影响因素进行的统计学研究结果表明，飞行员飞行技术水平的高低和应变能力的好坏，即机组的技术能力，直接地影响了飞行员对突发事件处置的结果。
（4）机组人机配合
伴随着综合计算机显示技术、导航系统、地形和气象雷达等科学技术，被广泛应用于航空器中，大量的机载装置之间进行信息传输与交流，是当今航空器工业自动化的一个重要特征。自动化系统的目标，是优化“人-机”系统的工作效率与可靠程度。自动化装置在过去几十年中，为飞行员提供了一种更可靠的技术和操作精度，提高了驾驶员对于环境的理解和认知，使飞行更加安全。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对“人-机”配合的标准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机组只有熟练地掌握航空器上各类设备系统，才能在执行任务时更加得心应手。
（5）标准操作程序
标准操作程序（SOP），可以有效降低错误的发生风险并增加误差被监测的概率。在飞行中，飞行程序是贯穿整个飞行过程的主线，可以称之为飞行安全线。为了规范飞行训练操作程序，通常以建立“检查单制度”进行规范和标准化，以便对错误进行检测和规避，即以简明清晰的排列方法和格式严密的逻辑流程、精湛的处理要点，为飞行机组人员提供一套确认正常工作情况下操纵航空器的执行状态，及处理非正常场合所需要的关键步骤及重点资料。训练有素的飞行员，在正常飞行情况下，能够依据标准化的飞行操作技术规范标准，来正确完成飞行任务，且同时具备在特殊应用情况下，直接参照与应用机型相关的应用程序规定，进行相关的操作。如若违反飞行管理规定、相关条例、飞行管理流程等标准化 操作程序，就很有可能会受到严重安全威胁，进而影响到飞行安全。
（6）机组工作负荷控制
通常将机组任务的具体工作功能负荷划分为若干个任务模块，如操纵、领航、无线电通话和监测监听等。每名机组人员必须要做到，能够完全接受机组内分配的工作量和负荷，并互为备份。当工作负荷强度较高时，机组人员容易将注意力集中于某些特殊任务上，从而忽略对其他任务的监测和监听；而当机组负荷强度较低时，易产生盲目乐观情绪，思想上易放松警觉。这就要求机组工作负荷的控制要适中，任务分工要合理，且相互配合，强化团结协作意识，共同保证飞行安全。副驾驶更要强化直陈性，明确自己机组工作不可或缺的重要地位，当机长操作或判断影响飞行安全时，要敢于通过合理的途径和方式大胆地提出自己的建议和见解，为保证安全提供强有力的支撑。
机组资源管理，旨在研究和加强机组内所有人的影响因素，规范人与人、人与硬件、人与软件、人与环境四大界面之间的相互联系，构建统一且标准的管理规程，确保了飞行安全及其它航空工作任务得以圆满地执行。其中，人（Liveware），即与航空活动密切相关的一切人员，如塔台指挥员、机械师、机务人员、投送及武器操控人员等；软件（Software），即与航空飞行活动相关的一切基础技术和知识，如仪器的信息、无线电通信、航线信息、天气和位置信息以及其他非物理化的信息；硬件（Hardware），即航空器系统及其机载设备，如操纵系统、自动驾驶系统、增稳系统和显示器等物理性设备；环境（Environment），即飞行活动中所处外界环境、天气、地形以及任务环境等。四大界面之间的相互关系具体而言，即：
人与人（L-L关系）：飞行员与飞行员、指挥员、机械师、领航员等机组人员之间的相互协作关系。
人与硬件（L-H关系）：飞行员等机组人员熟练操纵飞机，并正确、规范、熟练使用机载设备。
人与软件（L-S关系）：飞行员等机组人员熟练掌握航空器上各类软件运用方法和正确处理各种信息。
人与环境（L-E关系）：飞行员等机组人员正确感知和积极适应环境，创造良好的飞行环境。
在上述关系中，人与其他四个因素的不相容性是产生人为差错的原因。人在各关系中的主导地位，明确人这个核心因素，揭示了飞行安全存在人与其他人之间、人与硬件、人与软件、人与环境、相互作用和影响，要从满足人的需要和实际应用能力的角度出发，增强设施装置的可操作性和安全感，改善人的外部工作条件和环境，完善规章制度，改进管理的方式与手段，优化人性化管理，协调解决人同各种基本要素的矛盾，以实现机组资源管理的科学化。近年来，因机组资源管理不当发生的飞行事故不胜枚举，因此加强机组资源管理，以确保飞行安全至关重要，且意义重大。
机组资源管理，作为保证飞行安全的关键一环，要强化机组资源管理的科学性和实效性，加强专业理论积累和地面演练协同，严格操作流程规范，科学搭配任务机组，合理控制机组工作负荷，创造良好的座舱环境，提高处置特殊情况能力，这对保证飞行安全具有极大的推动作用。
（1）加强专业理论积累和地面演练协同
扎实的航空理论知识积累，是飞行技能精进的关键条件，细致的地面演练协同是保证飞行安全的必要因素。航空理论知识，多数在飞行员学飞之处进行积累，在后续执行多样化任务中要不断的夯实，掌握所飞机型的性能、特征、使用限制和安全注意事项等，并通过专业化培训，广泛深入的夯实理论根基，以扎实理论指导飞行实践，反哺飞行安全。同时，机组在受领任务后，机长带领本机组人员进行细致的地面演练系统，主要包括实施方法、操作流程、机组分工、特殊情况处置方法和针对性的安全预想预防，并带领本机组人员在地面实施演练，熟练方法程序，做到胸有成竹，准备充分。
（2）严格操作流程规范
规范的标准操作流程，是机组成员间更好地实施机组资源管理，提高相互配合的基本方法，是充分发挥机组资源效能的重要手段。机组内部通过交流、配合，正确地使用机载设备，完成标准操作程序，是一种积极有效的预防事故发生的重要措施，是保证飞行安全的必要手段。机组成员在进行操作时，按照规范流程实施，能够有效节省时间，避免资源浪费，提高操作稳定性，避免人为差错产生。因此，在日常训练中，坚持程序化、标准化、规范性的训练要成为机组成员的下意识和自觉的习惯。
（3）科学搭配任务机组
科学的机组搭配，会使飞行安全水平显著提高。在机组搭配的选择上，要考虑机长的权威性和副驾驶的直陈性，只有机长的权威性和其它机组成员的直陈性达到平衡，才能给机组带来安全的飞行环境。机组内部的平衡关系，能够使得机组达到一种和谐状态，进而营造良好的飞行环境，构建安全飞行处境。此外，还要充分考虑机组成员的性格特点、关系是否融洽、技术能力、决策水平、飞行经验等诸多因素，在执行转场任务时，还要考虑飞行员的领航能力，充分做到赋予机组力所能及的任务。
（4）营造良好的座舱氛围
良好的座舱氛围，是机组资源效能发挥最大化的“助推剂”。驾驶舱交流，是机组成员之间通过交流来实现对机组资源的有效管理，没有交流便谈不上机组管理。如果机组的交流是有效的，驾驶舱的工作效率将会提高，良好的座舱氛围才有可能达到和保持；反之，不良的驾驶舱交流，则会削弱驾驶舱的表现，引起误解和错误，并导致座舱氛围变差，可能进一步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机长作为机组内最高领导者，应起到活跃交流气氛的作用。交流应该有问有答， 机长要主动询问，提出问题并得到反馈，并积极要求机组成员进行质询，以促成通畅的交流，进而提高驾驶舱的工作效率，营造良好座舱氛围。机组成员也要结合当前飞行状态，积极给出合理性建议，助推座舱环境的持续优化。
（5）强化特殊情况处置能力
过硬的特殊情况处置能力，是飞行安全的最后一道防线，其作用至关重要。飞行中遇到特殊情况时，需要机组及时判断决策，如空中临时改航、无法着陆复飞、机械故障处置等等。决策过程就是解决安全问题的过程，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如天气、备降机场、油量、任务环境等，复杂程度及完成难度可见一斑。因此，在地面可以通过组织特殊情况处置研究研讨会，针对性的特殊情况处置演练，模拟器飞行训练，特殊情况处置集训等方式，提高飞行员的特殊情况处置能力；在飞行的过程中，要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树立高度的安全意识和责任感，通过实装机逐步训练，提高处置特殊情况的自信度和底气，确保飞行安全。
机组资源管理，是一种有效降低人为失误率的管理方法，其主要目的是最大限度地降低可能由于机组人员的失误，所带来的安全风险，核心是调动人的主观能动性，加强机组的协调配合，创造良好的沟通和平等友好的环境，有效地整合飞行员可用的所有资源，以保持最大的安全和效率。
[1]毛振权．浅析飞机驾驶舱资源管理对飞行安全的重要性[D]．北京：中国新通信，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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