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文化的综合——从柳园到敦煌乘车记
柳园车站是甘肃省最后一个车站，西边几十公里就是新疆。T69次列车再西行一站便是新疆的哈密车站。一想到了哈密，便想到了哈密瓜、便想到了那美丽活泼的维吾尔姑娘、便想到了胡子翘翘的维吾尔族小伙儿。新疆我去过，并且从北疆到南疆，游览一个够。这次在柳园下了车，就是要去游览第一个目的地——敦煌。因为从北京到敦煌，在柳园下车是一条捷径。
柳园车站不大，出了车站，就看到多辆小轿车、面包车的车主在兜揽生意。一个车主喊：“去敦煌的到这来，马上就开车了。”
另一个车主喊：“还差两位！”
我与老七正在打量着，看看坐哪辆车。一个开小轿车的司机开着车来到了我俩跟前：“师傅，是去敦煌吗？坐我的车。三十元一位。还就差您二位了！”
我看了看那司机的车，是一辆普通的桑塔纳。已经有两个学生在后座上。据我在京时查阅的资料所知，柳园到敦煌市区128公里，乘坐面包车15元一位，坐别的车稍贵。我想，做小轿车30元一位也可以了。于是我和老七一商量，决定坐这辆普通桑塔纳。
老七胖，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我与那两个学生坐在了后排。
车缓缓地开出了柳园车站，驶上了公路。车行驶的非常快，我往车外观望着。
在北京已经是绿满枝头，地里一片绿。而在这大西北，还一片秃黄、整个大地呈现出一片土黄色。那西北的白杨树，除了树干是白色的而外，树枝仍然在干枯着。不过，这里地域却很开阔，一眼望不到边。我注意的看路边的牌子，我们经过了红柳园、沙湾子、西湖，路两旁除了大地、小山、树木而外，有好多地方是我在新疆看到的那种戈壁地貌。
路很宽阔，很直。路两旁不时地显现出葡萄架。我问司机：“这里还产葡萄吗？”
司机一听哈哈大笑：“这里不但产葡萄，而且还盛产瓜。”
老七说：“哦！还盛产瓜？”
司机说：“新奇了吧？这里和新疆的哈密是房连脊、地连边，哈密种什么，这里也种什么。这里种的瓜与哈密的一样。因此，从这里运到外地的瓜，统称哈密瓜。”
“那么葡萄呢？”我又问。
“葡萄？嘿嘿，不瞒您说，这里生产的葡萄不亚于吐鲁番。运到外地，仍然称为吐鲁番的葡萄。”
老七说：“那不是骗人吗？”
司机笑了：“这里和新疆的哈密、吐鲁番都是属于一个地域。种的一样的品种，谁能分得清楚那是哈密种的，那是敦煌种的？”
我想也是，就说哈密瓜吧，那皱皱的皮、像橄榄球一样的家伙，谁分得清楚那是哈密的？那是敦煌的？哈密瓜，只能是在大西北独特的地理环境下生长出来的一种独特的瓜。无论哈密种的瓜，还是敦煌的瓜，都一个样——恰如橄榄球。
独特的地理位置，生产独特的瓜果，敦煌可是一个好地方。
司机笑了：“独特的瓜果只能说是这里的种植文化，不能说明敦煌的全部。而敦煌的核心在综合文化上！”
“哦！综合文化？快说说，什么是综合文化！”老七斜过身去，望着司机。
司机很健谈。老七一问，他又给我们介绍来：“说是综合文化要从几个方面：敦煌有我国最大、最著名的佛教艺术文化——‘莫高窟’；有塞外风光一绝的自然文化——‘鸣沙山’、‘月牙泉’；有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新建，并反映历史的现代文化——‘敦煌古城’、有历史文化——‘玉门关’、‘阳关’遗址；还有自然神奇的——‘三危山’；有移步换景的——‘雅丹地质公园’，这些文化合起来形成了敦煌独特的文化体系——综合文化。”司机介绍着，脸上出现了满足感。随着司机用手一指：“从这里往西几十公里就是闻名遐迩的玉门关和阳关遗址。古代‘春风不度玉门关’、‘西阳关无故人’的诗句就是指的这里。”
司机的寥寥数语，使我大吃一惊，我细细地打量着司机，他只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而懂的知识如此之多，表述的如一个学者，我真不敢问他的学历。他是大学本科还是研究生？还是当过这里的导游？我并没有去问。我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是学富五车。出来一个就有大学文凭。这恰恰与九斤老太的时代不一样，九斤老太时代是一代不如一代，现在是一代胜过一代，一代更比一代强。眼前的司机不是么，他是一个学者还是一个司机？我不敢下断言。我们就称他为学者司机吧。
路上，我对司机的介绍很满足，并从司机引用的诗句中想起了王之涣的《凉州词》：“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和王维的“渭城朝雨邑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从上述词、诗中看，古代这里即是气候严寒、水草肥美、又是一个偏僻的地方。那时严寒的春风都不愿意过玉门关，偏僻的出了阳关就就没有亲戚朋友了。而现在却不一样了，各种文化充实着敦煌。文化使敦煌走向世界，文化使五湖四海走进敦煌。各种文化的综合是敦煌的核心。
司机可能介绍累了，他一边开车，一边点燃了一颗烟，吸了起来。吸进肺里的烟，又反从嘴里顺着开着的车窗吐了出去。
这时，我才注意起我身边的两个学生来。我问二位干什么去？两个学生先后回答了我。原来这时大学临毕业正在实习的学生，他俩从青海打工回来，现在实习期未满，他们又到敦煌去打工。
看到这两个学生，听到了司机的讲解。看到眼前的大地。我突然想到这也是一种敦煌文化。
(莫高窟)
（鸣沙山入口）
（鸣沙山）
（摄影、文／北路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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