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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阎若璩《尚书古文疏证》第二十二 ——是真学者能千古

评阎若璩《尚书古文疏证》第二十二

——是真学者能千古

 

何焱林

   阎文:

第二十二  言书传用毛诗传

诗有四家,鲁齐韩毛,三家皆立于学官,而毛诗颇晚出且微。自苌以下,四传皆一人,王莽立之,旋废。及中兴后始大显,讲授训故,日以加备。殆与古文尚书等。史称安国为申公弟子,则所受盖鲁诗也。今尚书传如以悦使民,民忘其劳。在心为志,宝贤任能,皆诗序之文。尧典言昊天元气广大,大禹谟仁覆愍下,谓之昊天。益稷刊槎其木,赓续也。禹贡九州之泽已陂障。伊训汤有功烈之祖,故称焉。泰誓上、中二篇,泽障曰陂,冢土社也。周,至也。牧誓,肆,陈也。文侯之命,彤弓以讲德习射。皆毛传之文。尝考西京诸儒,非无兼通五经者,而独于一经之内,分门颛家,莫肯他从。如刘向受谷梁,子歆以左氏难向,向不能非间也。然犹自持其谷梁义。歆欲建左氏于学官,与博士讲论其义,诸博士或不肯置对,画惟恐歆破之。其墨守如此,故当时董仲舒治公羊,其对策云春秋大一统,即公羊说也。梅福治谷梁,其上书云春秋宋杀其大夫,即又引谷梁说也。以至关雎之诗,一谓佩玉晏鸣,叹康王之后者,杜钦说也,闻者可知其为鲁。谓后夫人之行侔乎天地者,匡衡说也,闻者可知其为齐。商颂不谓作于商,而谓美襄公之世,司马迁说也,闻者可知其为韩。鲁颂不谓作于史克,而谓公子奚斯作,扬雄说也,闻者可亦知其韩。其各有流派,号为家法如此。今安国舍鲁而从毛,其不循家法者耶,抑魏晋间鲁诗已寖微,而毛诗方大显于世,遂不觉出此耶?叶梦得谓,汉代文章,无引诗序,惟黄初四年,有恭公远君子,近小人之说。盖魏后于汉,卫宏诗序至是始行,此一切证云。

按:毛诗东汉间未立,范书儒林传自相矛盾,前云光武立五经博士凡十四,易施孟梁邱京氏,尚书欧阳大小夏侯,诗齐鲁韩毛,礼大小戴,春秋严颜。细数之却十五,疑有衍文。后云,古文尚书,毛诗,谷梁左氏春秋不立学官。则所衍者毛诗。参以百官志,博士果十四人,诗三,鲁齐韩氏,应劭汉官仪并同。益决为衍文,孔僖传云,自安国以下,世传古文尚书,毛诗。毛亦衍文。何则?安国未闻受毛诗,疑鲁诗之讹。不然,孔僖以上,有别受毛诗,因传安国,古文尚书遂连类及之,亦古文字之常。

又按,叟者,蜀夷别名,后汉中始见。故邛都夷传,苏祈叟二百余人。董卓传吕布军有叟兵,刘焉传遣叟兵五千。刘璋传送叟兵三百人,李恢传赋出叟濮,张嶷传叟夷数反,武侯出师表宾叟青羌,遍捡史汉西南夷传并无叟字,盖出于明章以后。今安国传于牧誓庸蜀羌髳下曰:西南叟也,岂果武帝时有此称乎?

禹贡河入海,在碣石。武帝元光三年己酉始更注渤海,计相去五百余里,史迁多疏略,每以后代地名叙前代事,故于九河之入海也亦然。盖其书下讫麟止为太始二年,上距河徙时将四十年,不比安国为博士于元朔仅隔六七年,安国盖所见者也,史迁则所闻者也。所见不容有误。今传禹贡曰,同为一大河,入于渤海,得无反承袭史记之误处?上世及三代衰,皆戎夏错居,秦始皇兵威天下,始攘走于外,当时中国无复四夷,见江统徙戎论。盖西晋时先识远量者特阐明其事。两汉人未之及,仅班书西域传序一及,未详今安国传淮夷、徐戎也却同,得无魏晋是有是议论乎?凡此传为魏晋人假托,皆历有明征,又不独前所论三年丧用王肃说,及此用毛传文而已也。

又按:所谓诗序之文,毛传之文,皆本孔氏疏。虽说以先民,民忘其劳,易兑卦彖传有其文,亦不削去者,特仍其旧者尔。

又按鲁诗亡于西晋,近代复出。申公培诗说,己未在京师,一徵君著诗论,多所采获。予为证明之曰:班书杜钦传,关雎为叹康王之后。臣瓒曰此鲁诗。谷永传阎妻骄扇,注以为鲁诗,言厉王无道,内宠炽盛也。礼坊记先君之思,以畜寡人。郑康成注,记时尚未得毛传,故用鲁诗,曰此卫夫人定姜之诗也。刘向列女传正同。盖向家世鲁诗,故今诗说关雎,仍属太姒。燕燕仍庄姜。十月之交仍幽王。皆与毛诗合,分明是后人袭用毛诗,脱误如此,不待细攻。又一徵君自夸家有世本,未携至京师。予曰世本朱子时已失传,据斑志凡十五篇,见周礼,礼记注疏者有作篇,左传疏者有氏姓篇。史记注者有居篇,君家本如是否?曰否。然则其伪又不待辩。杨子法言有言,欲伪者必假真,真之不假,伪将安售?吾知其立败尔矣!

又按,郑氏笺毛诗东门之池,序引孔安国云,停水曰池,不知何从得此训。安国生平止传论语、孝经二书,无池字意,是别有训说流(传)东汉,郑玄得之载于此,古文泰誓上有陂池,作传者于陂字既用毛传泽障曰陂,又于池字用郑笺停水曰池,若以自实其语,且反见康成之笺原本于此,心诚苦,学诚博矣,殊胜撰世本鲁诗说者手段。

 

    何按

一、阎以孔安国为申公弟子,其所受诗学当为鲁诗,但安国传《尚书》,多《毛诗》之序文,如:“以悦使民,民忘其劳。”“在心为志,宝贤任能。”皆诗序文。又《泰誓》上、中二篇,“泽障曰陂,冢土社也。周,至也。”《牧誓》:“肆,陈也。”等,皆毛传之文。而曰:“其各有流派,号为家法如此。今安国舍鲁而从毛,其不循家法者耶?抑魏晋间鲁诗已寖微,而毛诗方大显于世,遂不觉出此耶?”

(一)、孔安国是在传《书》,不是说所传本经,不是说《鲁诗》,前此之一切文献皆可为用。如某僻字《鲁诗》所无,或《鲁诗》无释,安国传《书》能不释乎?某事,《鲁诗》不载或不说,安国能不说乎?如果泥守本经,只能在《鲁诗》范围内说《尚书》,说天下事。则《鲁诗》必须包罗万象,涵盖古今。鲁诗有此功能乎?毛诗虽于两汉未立学官,但不碍其传,如老墨庄韩诸子之书,虽从未立于学官,亦流传至今。毛诗两汉流传,从未间断,郑玄才能于汉末笺注,康臣于四家诗中,不笺他诗,而笺《毛诗》,固毛诗未立学官,亦因郑以其较他三家诗更有可人处,故笺毛。郑未闻受毛诗而能笺毛诗,郑可笺毛,何孔不能用毛?

(二)、安国非墨守本师者,即阎亦以为安国习伏《书》,则安国于《书》,本师者伏也。其大序有曰“以所闻伏生之《书》考论文义,定其可知者,为隶古定。”便是的证。但其不泥守本经,不排斥他说,实事求是,博采众长,故能献壁《书》,传壁《书》,独辟蹊径,开古文一派。是真学者能千古,其学由涓涓细流,终成浩浩泱漭,两千余年,为万方学者所宗,何其美哉,何其壮哉。若其墨守师说,不过伏生之忠徒,今文之卫士,断不能成一代宗师。且《后汉书·孔僖传》有“自安国以下,世传《古文尚书》、《毛诗》”之说。阎则疑“毛”为“鲁”之讹,臆曰“安国未闻受毛诗”。未闻“受”,亦未闻不受,何能断其必不受?安国学者,即不从师,《毛诗》自有传说,可无师自通。故范书《孔僖传》:“自安国以下,世传《古文尚书》、《毛诗》。”信不诬也。

(三)、《诗·陈风·东门之池》序曰“《东门之池》,刺时也。疾其君之淫昏,而思贤女以配君子也。”《笺》:孔安国云:“停水曰池。”阎谓:“不知(郑)何从得此训。安国生平止传《论语》、《孝经》二书,无池字意,是别有训说流(传),东汉郑玄得之载于此。古文《泰誓》上有陂池,作传者于陂字既用《毛传》“泽障曰陂”,又于池字用《郑笺》“停水曰池”,若以自实其语,且反见康成之笺原本于此,心诚苦,学诚博矣,殊胜撰《世本》、《鲁诗》说者手段。

郑玄是严肃学者,安国至康成,不过两百余年,引安国释池字义,当不致误。

古《论语》、古《孝经》、《古文尚书》皆出孔壁,《书》尤重,不仅因其系先王先圣之言,《书》更多于伏生之十六篇,安国既有时间注《论语》、《孝经》,断无不注《尚书》之理。阎“陂池”之说,出《尚书·泰誓》上,其文曰:“惟宫室、台榭、陂池、侈服,以残害于尔万姓。”《孔传》:“土高曰台,有木曰榭,泽障曰陂,停水曰池,侈谓服饰过制。言匮民财力为奢丽。”

试设想,安国要伪造此注,需多少手脚?首先,此孔安国知彼孔安国未受《毛诗》,他必遍读有“池”字之书,于其中找到有孔安国关于“池”字之注,除非他对《毛诗》烂熟于心,读《毛诗》至少要读到《东门之池》,读到《毛传》:“孔安国云:‘停水曰池。’”方才如获至宝。然后考虑将“池”字造在二十五篇之何篇何节恰当,再将所截获之孔安国曰加上去?这要耗几何日月?要将其他的条子加上去呢?不可想象。

“停水曰池。”必附于书,阎既称“安国平生止传《论语》、《孝经》二书,无池字义。”但安国传《古文尚书》,由汉至今,尽如此说。明、清以来,始有梅、阎等认为《古文尚书》为伪书,《孔传》为伪传。其主要论点为晋室东迁,今、古文《书》皆扫地无余。此一论点既不合情理,亦无史据,纯属想当然!故郑注《毛诗》序,引安国语“停水曰池”必出孔传《古文尚书》,郑笺此条为孔传《古文尚书》为真,铁证矣!

二、阎谓:叟者,蜀夷别名,后汉中始见。故邛都夷传,苏祈叟二百余人。董卓传吕布军有叟兵,刘焉传遣叟兵五千。刘璋传送叟兵三百人,李恢传赋出叟濮,张嶷传叟夷数反,武侯出师表宾叟青羌,遍捡史汉西南夷传并无叟字,盖出于明章以后。今安国传于《牧誓》庸、蜀、羌、髳下曰:西南叟也,岂果武帝时有此称乎?

余以为,叟在其初,当泛指指西南某一片地区,故安国《传》称:“羌在西蜀叟”,而 以叟为族名。余料,此一地区相当广大,一部分与今西南官话区相重叠,包括今之桂、黔、湘西、巴渝、川西南、滇西北、陇南、川西北等地,统称此一地域为叟,如一段时间川西人统称西北人为老陕,重庆人统称苏、浙、赣等地人为下江人。故孔称羌在西蜀叟。古羌族分布区域相当广大,称其在西蜀叟,宜也;后始以叟称其地某具代表性之民族。叟之称当时史传不载,不等于其时未有,如前所谓“老陕”等。窃以为此地当时虽无正式官称,但其来有由,极可能是安国从司马相如处获知。阎以此条证《孔传》晚出不确。

三、阎谓:禹贡河入海,在碣石。武帝元光三年己酉始更注渤海,计相去五百余里,史迁多疏略,每以后代地名叙前代事,故于九河之入海也亦然。盖其书下讫麟止为太始二年,上距河徙时将四十年,不比安国为博士于元朔仅隔六七年,安国盖所见者也,史迁则所闻者也。所见不容有误。今传禹贡曰,同为一大河,入于渤海,得无反承袭史记之误乎?

何按:此段阎之述有些含混,其意若曰:《禹贡》河入海在碣石,元光三年,河决瓠子始注入渤海。认为孔安国误在用史迁说。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其误在于阎未细读《书》、《史》,下析之。

(一)、《书·禹贡》称河:“东过洛汭,至于大伾(洛汭,洛入河处。山再成曰伾。至于大伾而北行),北过降水,至于大陆(降水,水名,入河。大陆,泽名),又北播为九河(北分为九河,以杀其溢,在兖州界),同为逆河,入于海(同合为一大河,号为逆河,而入于渤海。皆禹所为功,故叙之)”。括号内为孔传文,余为经文。

无论经文抑注文,均无河经碣石入海之述。阎之说乃误读“夹右碣石”所致。《禹贡》述禹治水勘行各州时有“夹右碣石,入于河”之文。阎遂以禹治水自碣石入河,则禹贡河自碣石入海。如是夹右二字多余。

 “夹右碣石”,安国注“碣石,海畔山。禹夹行此山之右,而入河逆上。”孔颖达疏:“《地理志》碣石山在北平骊城县西南,是碣石为海畔山也。……《传》云:‘入于渤海。’渤海之郡当以此海为名。计渤海北距碣石五百馀里,河入海处远在碣石之南,禹行碣石不得入于河也。盖远行通水之处,北尽冀州之境,然后南回入河而逆上也。‘夹右’者,孔云‘夹行此山之右’,则行碣石山西,南行入河,在碣石之右,故云‘夹右’也。顾氏亦云:‘山西曰右。’郑玄云:‘禹由碣石山西北行,尽冀州之境,还从山东南行,入河。’郑以北行则东为右,南行西为右,故夹山两旁,山常居右,与孔异也。梁州《传》云:‘浮东渡河而还帝都,白所治也。’则入河逆上,为还都白所治也。禹之治水,必每州巡行,度其形势,计其人功,施设规模,指授方略,令人分布并作,还都白帝所治。于时帝都近河,故于每州之下皆言浮水达河,记禹还都之道也。冀、兖、徐、荆、豫、梁、雍州各自言河,惟青、扬二州不言河耳。”

郑玄注非。如郑说,河在碣石之东入海,沿碣石南麓傍海而行可达,何须绕一大弯?再,碣石山在今河北昌黎,近秦皇岛,其主峰海拔695米,周围地势隆起,黄河不可能由冀中平原升高河床,远达昌黎,傍碣石东入海。

孔说是:夹读挟,有扶着,依傍义。古人坐南向北,西常称右,东常称左。“夹右碣古”即傍碣石之右而行。北上冀州,折而西南行抵河。碣石不过是叙事地标,如太行之东,王屋之阳。

(二)、据今人研究,汉及前古河道有三:

1)、《禹贡》河:即《书·禹贡》所述之河,其曰:“东过洛汭,至于大伾;北过降水,至于大陆;又北播为九河,同为逆河入于海”。洛汭为洛水入河处,大伾,伾亦作岯,在今河南浚县,河经河南荥阳广武山北麓东北流,至今浚县西南大伾山西古宿胥口,沿太行山东麓北行。降水即漳水,大陆即大陆泽。河在今河北曲周县南,接西来漳水,北过大陆泽。九河则指黄河下游在冀中平原流形成之多股河道。逆河是潮水倒灌时呈逆流之势之河口段。在今天津市东南入于海。

2)、《山经》河:《山经》中不见河水径流记载,近谭其骧据《北山经·北次三经》所载入河诸水,《汉书·地理志》及《水经注》所载河北水道相印证,发现“禹贡大河”至今河北深县,分道北流,合虖沱水,北流至今蠡县南,合泒水、滱水,北流至今清苑县折而东,经今安新县南、霸县北,东流至今天津市东北入海;亦不经碣石。

3)故渎河:《汉书·地理志》及《汉书·沟洫志》之河水,即《水经·河水注》之“大河故渎”。胡渭称:“周定王五年(前602年)河徙,自宿胥口东行漯川,右迳滑台城,复东北径黎阳县南,径凉城县,又东北为长寿津,至此与漯别行而东北入海,《水经》谓之“大河故渎”。其具体径流:宿胥口以上与《山经》、《禹贡》河同,自宿胥口东北至长寿津(今河南滑县东北),过而北流,至今馆陶县东北,折而东经高唐县南,再折而北至东光县西合漳水,复下折东北流经汉章武县(今黄骅县伏漪城)东入海。黄骅县为渤海边城市,界于京、津间,不近碣石。

又元光三年,河决瓠子,瓠子在今河南濮阳西南,东南注钜野(在今山东西南部),通于淮、泗。为河夺淮入海第一遭。“汜郡十六”,入海口更远离碣石。历二十余年,至元封二年其决始塞,复归故道。

(三)、《史记·夏本纪》称河:“东过洛汭,至于大邳,北过降水,至于大陆,北播为九河,同为逆河,入于海。”《史记》关于河下游及入海记录,与《书》大体一致,入于海并未明指其入渤海,河非内陆河,必入于海,入于黄海可,入于东海可,入于渤海亦可,迁说无误。安国称河入渤海,史迁未称渤海,谈不上安国抄史迁,安国与史迁同代人,迁可向安国问故,安国亦可向迁问故,论上古黄河水道,即使安国用史迁说,何错之有?

(四)、《书·禹贡》确有“至于碣石,入于海”之说,但为导山,《书曰》:“导岍及岐,至于荆山,逾于河,壶口、雷首,至于太岳,底柱、析城,至于王屋、太行、恒山,至于碣石,入于海。”此说太行、恒山绵延而东,至于碣石山,余脉东入海而尽,沿此诸地标之水,禹亦依次而治,非指河至碣石入海。

阎说河于碣石入海,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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