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知】时空感知与“域”——内家拳“虚空粉碎”的另一种解释

不少内家拳宗师在功夫臻于化境后，都能够做到“以静制动，后发先至”，甚至有些大师还描述过“炼神还虚，虚空粉碎”的神奇境界。

以往拳家多从骨肉分离、节节松开、内丹修炼等角度来解读这一问题，而如今，结合视觉系统与脑科学的最新研究成果，笔者大胆推测，宗师们“粉碎”的并不是有形的招法或难以捉摸的劲力或自身骨肉，而是凡夫无法参透的时空概念。

时间是乱码，大脑是显卡

2013年，都柏林三一学院的凯文·希利博士（Kevin Healy）发表了一篇论文。希利认为，不同动物所感知的时间快慢是不同的。以身边的宠物狗为例，它感知到的时间或许比你要慢至少百分之三十。

研究表明，不同大脑接收和处理图像的能力不同，这里我们要引入一个概念：CFF（CriticalFlicker Fusion Frequency：临界闪烁频率）。如下图所示，如果屏幕中的黄灯以一定频率闪烁，当闪烁频率快到一个临界点时，我们的大脑就会将其宕机处理为静止。

我们人脑的临界闪烁频率是60HZ（每秒闪烁60次），而狗则是80HZ（每秒闪烁80次）。如果电视画面按照60HZ工作，人脑感知到的是流畅的画面，而狗看上去则是一闪一闪的幻灯片。希利认为，CFF值会间接影响动物对时间快慢的感知，也就是说CFF值越高，大脑对时间的主观感受就越慢。

《黑客帝国》中的子弹时间

人与动物对时间的感知不同，那么人与人之间呢？

前棒球选手迈克-哈尔（Mike Hall）在退役后进入爱丁堡大学工作，他认为不同运动员对球速的感知是不一样的。哈尔在研究过中国的太极拳后，有了大胆的推断：人类所感知的时空，是可以自我微调的。

迈克-哈尔练习太极拳

哈尔把太极拳运动称为“慢快跑”（go faster by going slower），他认为太极中，注意力高度集中，而动作慢到近乎静止的状态，可以刺激大脑进入一种“域”（the zone）。一旦进入这个“域”，人脑对图像的处理能力，就会发生根本性的变化，相应地，人对时间的主观感受也会发生变化。而这，或许才是宗师们证得的“虚空粉碎”。

通过这个理论，笔者设想，对于已甄化境的内家拳宗师来讲，就算对手动作快如闪电，也可以被处理成一个个“静帧”。“以静制动，后发先至”拼的不是反应，而是对时空的感知力，更简单地说，是一种信息的处理能力，这就好像交锋时手握遥控器，不论对面如何出招，宗师随时都能按下“慢放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