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性赋：牡丹皮

这个牡丹皮能除结气，破瘀血。什么是结气？肝气郁结，就像绳子打结一样，不能疏散开，想到名方丹栀逍遥散。为什么病人肝气郁结化热，我们要在逍遥散基础上加牡丹皮、栀子，原来就是疏解郁结之气，把热降下来。

大家想想，牡丹皮为什么能除结气？能除结气的药，应该有股特殊的味道。 没错，只要气味带些辛的，它就能散。因为我们中医认为结者散之。

尝辛夷花时，味道比较冲鼻，因为它有一股辛散之力。而牡丹皮的味道， 也非常让人难忘，它的冲鼻之味也非常独特。

老药工都知道泽泻容易生虫，这该怎么办？你总不能往药里打药吧。而中医里头有智慧，可以让虫子敬而远之。原来就是选这种冲人鼻子的牡丹皮，把牡丹皮和泽泻放在一个药屉里的两边， 那么泽泻得到牡丹皮的辛冲之气，就不容易长虫。

从此可以看出牡丹皮，它为什么能够除结气。因为它具备这股破散流窜的味道，让结气、邪气逢之都消散开。所以女人郁闷，肝气郁结，心烦血热，那你用牡丹皮最好。

牡丹的根皮，既可以入血分，又偏于苦，微寒，苦能降，寒能清热，所以它能够清血分中的郁热，这就是为何《药性赋》又说，破瘀血用牡丹皮。谁最容易留瘀血，一个是跌打伤科，另外一个是妇人痛经。腹中为什么会痛，中医认为痛则不通，通则不痛。局部疼痛，反映的是你身体血脉有瘀滞，没有疏通开。这时我们就会用一些活血化瘀、破瘀血的药，比如治疗痛经、子宫里长包块的桂枝茯苓丸里就含有牡丹皮。

从上面我们可以看出，牡丹皮可以治疗人体气血凝结瘀滞。很多药物要么只能行气，要么只能活血，而牡丹皮是气血两道通吃，既能行气又能活血。最重要的是它还有退热、降热的作用，这可是一般中药所不能啊！

大家想想，身体气滞血瘀，下一步是什么？下一步就是化热，为什么？你想想，人体血脉内气滞血瘀，和路上堵车是不是同样道理。道路通畅时，人们开车一点都不烦热，而一旦交通堵塞，没有不烦躁的，一派烦热之象，这叫交通堵塞急躁烦。所以很多跌打损伤，局部有瘀血，就是交通堵塞之象。

这时除了疏通气血，令气滞血瘀散开，同时还要把局部瘀肿发热降下来， 这时你就很需要一味药，能行气活血又清热的。这味药就是牡丹皮。

所以《证治准绳》里有个药方，叫牡丹皮散，专治跌打损伤，局部瘀肿化热, 里面就有牡丹皮配上乳香、没药、红花这些活血化瘀之品。

◎肠痈是怎么形成的

肠道里面堵塞瘀滞化热，能不能用牡丹皮呢？人体血管是管道，肠管也是管道，跌打损伤会有瘀血化热，肠管饮食积聚堵塞日久，也会气滞血瘀化热。所以《神农本草经》讲牡丹皮，味辛寒，主除癥坚，瘀血留舍肠胃，安五脏，治痈疮。

大家千万别轻易跳过《神农本草经》，因为这里头正是牡丹皮非常特殊的用法，就是治疗肠道瘀热互结引起的疮痈，即阑尾炎。有个大黄牡丹皮汤，大黄牡丹皮汤出自张仲景《金匮要略》，由大黄、牡丹皮、桃仁、冬瓜子、芒硝5味药组成，具有泻热破瘀，散结消肿的功效。大家一听这方名，就知道它是干什么的。通秘结，导瘀血，必资大黄。大黄是荡涤肠胃的将军！

你看一个阑尾炎肠痈，它是怎么形成的？中医分析不外乎就是气滞血瘀，跟肠道积滞相互搏结在一起化热，所以我们用大黄来攻肠道瘀滞秘结，并同时活血化瘀，使浊阴出下窍，给邪以出路。而用牡丹皮，目的就是把气滞血瘀状态解开，因为牡丹皮能除结气、破瘀血。 而肠痈阑尾炎，不就是食物、气血在这个地方相互撞车导致交通堵塞，郁而化热吗？所以我们用大黄配牡丹皮，这可是治疗肠道积滞堵塞的黄金搭档药对。大黄偏于活血、导秘结，牡丹皮可以行气活血。两者同时都可以降瘀热，撤热下行。 这样局部停留的败浊物就被攻出肛门。

所以病人肠痈初起，肠道实热堵塞，既有食物残渣，也有气滞血瘀化热，那大黄、牡丹皮就专为此病机而设。

现在大家回过头来看《神农本草经》是不是明白了，张仲景选择大黄配牡丹皮治疗肠痈，也是参考《神农本草经》的，《神农本草经》里头不正记载着牡丹皮治疗瘀血停留在肠胃引起的疮痈吗？

所以我们不单知道疮痈选什么方，更要知道古人创这个方的机制。一个疮痈就是一团气滞血瘀，而且瘀滞还会化热，所以你单用行气活血还不够，还要清热撤热。这时你去看大黄牡丹皮汤，里头不是行气药就是清热撤热降浊药。目的就是把局部的瘀滞排出体外，所以以后大家看到热伏血瘀引起的各种疮痈，你首先要想到牡丹皮。因为很少药物能够把瘀热互结的状态解开并降下去。

还记得前面我们跟大家讲，学一味药要学到精华，要看古代名方是如何用这味药的，今天我们就用这种思维来学牡丹皮。

千古名方肾气丸为何用牡丹皮？张仲景立肾气丸，既有温阳的附、桂， 也有养阴的熟地黄、山药、山茱萸，又有泻浊的茯苓、泽泻、牡丹皮。这个汤方既补阳又补阴，还泻浊呢？这可是很符合人体之道啊！ 如果看明白这点，将来你开出的方子，一定会不同凡响。因为一首方子，你开出来活不活，行家是看得出来的。先不论你这个方子是治什么病，首先它就有一个阵在那里。

我们拿肾气丸来看看。为什么有补阴药和补阳药，因为中医认为孤阴不生， 孤阳不长。只有阴平阳秘，精神乃治。但补阴药占大部分，补阳药占小部分。用的是阳药能够催动阴药而能为人体吸纳，而不是一派死阴。

同时泻浊药在这里很多人都难以理解。这就是这药方里头的灵魂。中医认为， 欲补先通，欲补先泻。为什么呢？古人说，瘀不去，新不生。你身体这些瘀血、气滞、水饮，如果不先疏导排泄开，那么新鲜的气血就补不进来，也生发不起来。

正如你都是一杯浊水，不倒掉，新水也倒不进来啊！你心中带有很多成见来学习，先入为主，那么后面那些东西自然很难学得进来。别人的一些好的观点， 你也很难吸纳进来。

有个老中医，他招徒弟很讲究。他招一些没有中医底子的爱好者来培养。有一些院校毕业的学生，想去跟他临床。老中医说，想跟可以，有一个条件，跟诊前要自废武功。什么叫自废武功？难不成真的把你以前所学的功夫散尽吗？不是的，没有那么可怕，而是让学者不要带有门户之见跟他学习。

他不喜欢跟学生解释太多为什么，你真想学的就拿空杯子来，他就把水倒给你。你如果拿个满杯子来，倒水就往外溢，这样相互间不是在浪费时间吗？

所以自废武功，其实就是废除一些成见、旧见，因为只有这样你去跟别人学习，才能真正学到他的东西。

肾气丸，欲补先泻的思路，这里面真是有新意啊。古人说， 推陈出新，这是身体的大道。我们在给病人开方的时候，必须照顾到这个大道， 是以推陈为主，还是以出新为主。这都是临证需要拿捏把握的。

同样一首肾气丸，我可以偏于补阴，可以偏于扶阳，可以偏于泻浊。难怪《医贯》的作者赵献可大胆地敢用一首肾气丸治天下病。原来他不是用固定的肾气丸死方去套天下病，而是活用肾气丸补阴扶阳泻浊之法而治天下病。

这样你再回过头来看肾气丸，你学到的是真正制方、创方、活用经方的精髓, 而不是人云亦云。关于肾气丸的深层分析，大家还要多多学习。

从肾气丸就可以看岀牡丹皮在这里是除结气、 破瘀血，把身体的陈旧垢积都扫荡下去，这样你就能尽情地接受药物补阴扶阳。

我们要从一味药里学到好几个名方，然后知道这味药在名方里的地位。那么学药就等于学了方、学了法、学了理，理法方药一气贯通就是我们学习中医真正的方法。

我们不是学一味一味中药，一粒一粒珍珠，要把这些珍珠串起来，串成一条一条项链，这样你所学药物，就不会成为半成品，难以用上。真正要学有所用， 靠的是我们要以理法来统方药，以丝线来串珍珠。

所以对于牡丹皮，它能活血化瘀，清热凉血，这种功效大家一看就明白，如何用它治疗各类疾病，这你就需要医理圆融了。

有诊友问到，子宫肌瘤怎么治？因为常用治疗少腹包块的桂枝茯苓丸里就有牡丹皮。我们看张仲景是如何创造一个汤方的？子宫肌瘤在古代叫作积聚。《黄帝内经》曰：“石瘕生于胞中，寒气客于子 门，子门闭塞，气不得通，恶血当泻不泻，衄以留止，日以益大，状如怀子，月事不以时下.皆生于女子，可导而下。”

石瘕就是像石头那么坚硬的肌瘤或积聚，这种东西之所以会长在妇人子宫胞中，它有好几大原因。其中寒气客于子门，是重要外缘。很多妇人爱漂亮，穿短裙，吹空调，喝冷饮，那么皮肤、肠胃、腰脚三方面同时受凉。热胀冷缩的道理，人温暖则血脉膨胀通畅，人寒冷则血脉闭塞壅滞， 这就是为何寒冷的天气，风湿痹痛多发的道理。因为血脉遇温则行，受寒则凝。 脉管因为遇到寒冷收缩，所以女人子宫的门口就闭塞。

这时气机就不能很好地通畅对流，那么每个月来月经时，一方面会痛经， 一方面那些恶血败浊排不干净，留一部分在里面，就像便秘一样，通而不畅。那些不畅的病理产物必将成为你身体的各种积聚、包块，停留在身上慢慢地日积月累，渐渐变大，像是怀孕有子一样。这样每个月的月经就开始不准，甚至排出些瘀血块，这时该怎么办呢？应该用疏导令之下行的办法，趁着月经期排泄瘀血的时候，用药把它通下来。 但是不是仅仅外面受寒就长子宫肌瘤、包块呢？事物的发展总是外缘加上内因共同作用而成的。外缘是导火线，内因是炸药包，两者同时作用才会炸开。

内因是什么？中医把一切包块都看成一团垃圾，看成是气滞血瘀水停的产物。 所以气血水瘀滞在局部，不能疏泄才是真正的内因。气为血之帅，气行则血行。 所以妇人肝气郁结才是身体长包块的正因。

很多妇人容易生气，爱较劲，思虑过度。大家知道怒伤肝，你愤怒了，肝受到伤害，那么肝主疏泄、主条达的功能就减退，肝不能很好地疏泄条达，结果很多病理产物都堆积沉淀下来，不能搬运出去。

如果把肝经疏泄功能比喻成道路和汽车的话，大家想想，如果道路瘫痪，汽车走不动，那结果呢？你的物资搬运不出去，不能对流，烂在局部都成为垃圾病理产物。所以保持道路通畅，肝气疏泄，才是搬运垃圾病理产物的前提。

经常爱生气、较劲的人，每天他五脏六腑、经脉都像地震过一样，气脉流通非常不畅，肝主疏泄功能大受打折。不要说想把正常的月经疏泄排走，就算是你平常想正常的生活都很难。

所以子宫肌瘤、包块第一大杀手就是生气，就是肝气郁结，不管是结在子宫的肌瘤，还是结在乳房的增生，或者结在咽喉的梅核气，它只是肝气郁结这条瓜藤上在不同地方结的瓜果而已。你如果对果治疗，把包块拿走，肝气郁结这条藤没有斩断，不久你又容易长包块。

所以为何我们治疗的一些病人，子宫肌瘤拿掉了，咽喉部又长息肉，医生建议手术，她就怕了。后来我们就用这丹栀逍遥散的思路，帮她顺气机，马上就缓 解她咽喉部的不适。

一般医生很难想象咽喉的疾患怎么去疏肝呢？告诉大家，很多咽炎、食管炎, 都是肝郁引起的，这是临床的一点心得。特别是摸到病人右关部弦硬时，她身体的疾病十有八九是从肝中来。古人说，肝为五脏六腑之贼。这是指肝气若逆乱, 不能正常疏泄，那五脏六腑就危险了。

◎妇科杂病主要病机

为什么肝气郁结是妇科杂病的主要病机呢？这在《病因赋》里写得很深刻， 女人经水不调皆是气逆，妇人心烦潮热都是郁生。既逆且郁怎么办？

丹栀逍遥散正合适。既降逆也解郁，这正是古方考虑周到、认识深刻的表现, 用这汤方是在治疾病的根本原因，就是在挖瓜藤。

所以医生要见病知源，要看重疾病的因。而病人常常心浮气躁，只关注疾病的果，果是摘不完的，而它的根只有一条。《黄帝内经》说，智者察同，愚者察异。聪明的智者就是要找到这一条共通的病机，而不是跟着梅核气、乳腺增生、卵巢囊肿、子宫肌瘤这些不同的病名跑。

这里大家应该知道，子宫肌瘤是如何通过内因、外因相互结合而成的吧。 不外乎是外在受寒受凉后经脉收缩，加上你肝气郁结后，气滞血瘀，水饮内停， 这样郁滞的气、停留的瘀血和堵塞的水湿，相互包裹，就长成肌瘤包块。如果包块初起不成气候，我们一两剂逍遥散就让它烟消云散。如果包块都已经长成气候了，我们就需要针对病机，把内因、外因瓦解开，那么包块自散。

怎么瓦解呢？张仲景用含有牡丹皮的桂枝汤茯苓丸治疗妇人子宫肌瘤积块。 大家看，桂枝能够解表散寒，通阳气，所以你身体外受寒气收引，内有气机郁滞， 桂枝都可以以辛温之性，辛能散结，温能散寒。这样里面的郁结和外面的寒气同时散开。那么最主要的气脉收引症状就如同松绑一样被解开。

所以刚开始治疗子宫肌瘤，可能肌瘤反而会变大，为什么？就像被子被绳子绑得严严实实，你一旦把绳子剪开，被子就膨胀变大了，变大不是坏事，因为变大后，它质地就变疏松了，没那么坚硬了，你再用药把它消下来，就简单了。

所以一般治疗子宫肌瘤，会有一个先大后小的过程。桂枝在这里就是把紧紧捆绑的身体寒气郁结解放开，先松绑再说。古人把桂枝这种功效称之为发表解肌，就是把你肌表被寒气捆绑的症状松一松。古人用词多么形象、到位，你如果不能用物理学热胀冷缩，还有被子被绳索绑缚这些现象和道理去领悟古代的医理，你就很难真正领会到古人用词、用药之妙。

既然寒气郁结被桂枝解放开了，那么身体还有瘀血和水饮怎么办？这就好办了，擒贼先擒王，桂枝把主要的病机照顾到了，而其他因为气滞导致的血瘀水停那就好办了。

血瘀用什么？桂枝茯苓丸里用桃仁、赤芍、牡丹皮，都是活血化瘀、逐瘀下行的。那么水饮用什么？用茯苓，茯苓能通利三焦之水。这样把气、血、水分离开，使之不聚合在一起，那么包块就消散了，排下去了。

为什么要叫桂枝茯苓丸？这名字就告诉我们，要温阳化气散寒，同时要利水渗湿、导浊下行。桂枝、茯苓一升一降，再配合桃仁、赤芍、 牡丹皮，把中间的轮子血脉畅通，那么身体的包块、积聚去者自去，留者不留。 只要不留结在局部，那你又何须再担心呢？

◎积是怎么形成的

怎么知道气滞血瘀水停是子宫肌瘤的真正原因？这也不是我们发明的，而是《黄帝内经》讲的。

《灵枢·百病始生》说：“肠外有寒，汁沫与血相抟，则并合凝聚不得散而积成矣。卒然外中于寒，若内伤于忧怒，则气上逆，气上逆则六输不通，温气不行, 凝血蕴裹而不散，津液涩渗，著而不去，而积皆成矣。”汁沫就是人体的津液。

这句话说得太好了，它把你体内的积块怎么形成的分析得很透彻。不管是肠道里的息肉、包块，还是子宫里的肌瘤、包块，中医都称之为积。

肿瘤在中医看来，不过是气血津液留而不去的产物。为什么呢？你看古人造字，瘤者，留也。所谓肿瘤就是病在气、血、水不能很好地流通，故而我们治瘤的思想，一定是恢复气、血、水一气周流，循环往复的状态。以流通来对治留结。

故而肿瘤、包块总是喜欢长在那些气郁闷又不爱运动、喜欢吃凉饮的人身上。 因为他们这些坏习惯，就是让自己身体气血不通畅，病还是自己找的。要出离病苦，还是要靠自己觉悟，然后去改变种种不良生活习惯。

《黄帝内经》这段话说得很透。你肠道外面有寒，也就是你受寒了，不管是短裙、空调，还是凉饮，这些都是寒气。什么是汁沫？就是人体的津液，这些津液和血相互搏结，凝聚在一起。寒气加上津液，再加上瘀血，不就等于积块吗？

大家看中医是不是很有趣啊，讲的这些医理、病理就跟做加法一样。是外因 和内因相互叠加，最后才长成疾病。我们中医治病是在做减法，把疾病的原因一 个一个地疏理开，逐个消灭。

所以《黄帝内经》说，外面突然中于寒气，里面又处于忧思愤怒状态，忧思 则气结，不得散，愤怒则伤感，肝又不能够疏泄，气机就堵在那里，不得纾解而 上冲，导致经脉不通，六腑闭结。

正常的气血不能畅行，开始包裹在局部，散不开，连津液都涩滞难通，就像 结冰一样，停留在局部，就成了包块。

我们如何做减法、除法呢？大家要看好，你今天学的可不是治疗子宫肌瘤这 种单一的疾病，你是在学一套大法，治疗身体各种积聚、包块的大法。

张仲景113方，代表着113法，你要借助方药为载体，去读懂方子背后的理法,最后你才能够真正用活方，而不拘泥于方。

大家看桂枝茯苓丸，你如果认为它只能治疗子宫肌瘤，那就太小看它了。桂枝能够把寒气郁结疏散开。茯苓是把津液保持流通状态。桃仁、赤芍、牡丹皮， 是不让局部瘀血长成，恢复周身血脉畅通。如果把包块一分解，它不过就是外面一重寒气，包裹住里面的瘀血和水湿。 为什么单纯地化瘀、利水解决不了包块呢？因为你没有把包块寒气这道门户打开。 就像你兵强马壮，但攻不开敌人的城门，最终你一样不能夺取胜利。

这就是为何我们先要派出桂枝这味药，也就是桂枝茯苓丸里的君药，用它的 目的就是把癌瘤、包块外面包裹的这重寒气城门破开。攻破城门后就好办了，该活血的活血，该利水的利水，这样周身之气通而不畅，血活而不留瘀，水畅行而不涩滞，气通、血活、水行，何患疾病不除，积块不消。

◎莫向外求

在夫们最怕诊友在治病期间不听医嘱，还是吹空调，吃冰激凌、凉饮，穿短裙， 同时还老生气，思虑过度。这边医生帮你治病，那边你自己又在制造疾病，你又怎么能够让疾病彻底根除呢？

当你的不良生活习惯和医生用药的思路背道而驰、相冲突时，疾病就在拉锯。 而你的身体就是锯下面的那块木头，所以并不是病难治，而是医患没有完全把力往一处使。

所以我们要从疾病的成因、来龙去脉里分析病人该怎么做，医生该怎么下药。 这样你不单学到牡丹皮除结气、破瘀血，治疗积聚包块，懂得治疗子宫肌瘤的常见治法、方药，同时你更知道如何去过一种不长肌瘤、少生积块的健康生活。因为真正防病不是用药来防，而是要从防止不良生活习惯下手。

有一句哲语，莫向外求。言外之意就是须先内修。整部《黄帝内经》都是在告诉大家如何修身、修心，而不是盲目地到外面寻找灵丹妙药。

智慧要向心觅，灵丹莫向外求。如果你内修做得很好，即使你偶尔得病，普通寻常的药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根除，就好像河水充足，舟船垃圾迅速就漂走了。 而河水如果不足，涩滞不通，不要说是舟船，就连很轻的垃圾袋都飘不走。

如果你身体脏腑精神足，血脉气血充，身体就像河流那样汹涌澎湃，那么还有什么病理产物留得下呢？牡丹皮除结气、破瘀血，同时大家要想到真正帮你除结气、 破瘀血、清理包块垃圾的是你充足的精血、饱满的正气！